白桦林忆记 三十三 连队文化生活
看电影 一天团里的放映队来了,带来的片子是《看不见的战线》,说好在女排宿舍放映。我们自从北京知青来后还真是一场电影都没看过。傍晚,男排的战友们早早地收拾完卫生赶到女排宿舍,来享受一下边疆的文化生活。谁知片子刚放没多久电机就坏了。师傅说修好需要半小时。男排的人等不及走了。不一会儿机器就修好了,继续放,刚放一会儿又坏了,又接着修,就这样放这场电影机器共坏了八次,修了八次。从晚上六点多一直看到夜里十二点。结果,男排的人一个都没有了,女排的人都早已进入梦乡,坚持看完的几个人也是看一会儿睡一会儿。回城后,我每次给家人或朋友讲起这件趣事,他们都感到既好笑又很无奈。 抽烟和烟荒 1969年的夏季,连绵的大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一个多月,本来就落后的交通中断了,各种物资运不进来,连队唯一的一个小卖店里,货架上早已空空如也了。难熬的烟瘾残酷地折磨着我们这些隐君子。于是,我们开始淘金般地在床铺下、犄角旮旯里寻找曾丢弃的烟头。无论是沾有泥土的,还是发了霉的,都如获至宝地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剥开摊在纸上,凉干后卷成纸烟偷偷地享用,因为一但被别人发现,他就会你抢我夺地来分享那一口吞云吐雾后的快活。 烟头捡没了,大家开始尝试卷去年的干树叶抽,不行,呛人。又卷茶叶抽,也不行,啥味儿没有还不爱着。以前很大方的老职工此时也把他们的旱烟藏起来了,只有关系特别好的知青去要才给你一点,还再三叮嘱你千万别说是他给的,不然可经不住大家都去要。要在平时他们也挺大方的,也会主动让你卷烟抽。他们的烟叶被称为“蛤蟆头”,在制作过程中,要往上面喷白酒,然后晾晒。这样的烟叶抽起来才带劲。我曾经抽过,像平时抽卷烟似的,猛吸一口,结果这口烟就像是吃了一口玉米面的干饽饽一样,在嘴里转呀转呀,感到噎得慌,到了嗓子眼也咽不下去,最后还是吐了出来。老职工教给我,开始一定要小口的,轻轻地细一点,慢慢咽下去,这时候就感觉有一股火样的热进入胃里。但是不会咳嗽。 此时老职工不厚道,我们这些隐君子们只有在痛苦的煎熬中度过“烟荒”。 四十年过去了,回想起此事心中暗暗发笑;当初就势把烟戒了不就完了嘛。说的容易做起来难,我们就属于“四大没脸没皮”那伙儿的;小姐的腿,酒魔的嘴,耍钱的爪子,大烟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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