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慈自传》10

陶倚慈

《倚慈自传》
      10.开船遇险
       母亲和祖母成了张大房的编外人员，人人尊称陶老师，个个叫起陶好婆。
        而我在张大房已渡过了四个春秋，走过了务农跟老娘家，女社员，扁担男的全过程。生产队有一载重八吨木船，定期到苏州，古里装肥，这天，老队长张伍第一次派我与老张，建林到苏州装肥，也象征着我正式成为生产队男劳力之一。
        回到家中，得知我明天要开船到苏州装肥，母亲说:“小浒，你已长大成人了，你刚插队时，身体虚弱瘦长，我非常担心你过不了体力劳动这一关，现在看来没问题了，至于开船，凡事开头难，你不学，永远也不会，你会游泳，不要耽心什么，到了船上，虚心向船老大请教，无论干啥活要抢着做，我想信你一定能做好的。”
        次日清晨，偏南风四级，木船逆风而行，我时而纤夫，时而吊绷，五月的天气，晴空万里，一个春末夏初绿意盎然的季节，“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放眼望去，那一块块嫩绿的是秧田，那大片大片淡绿带黄抽穗的是麦田，还有那零零星星墨绿的是山芋田，更有那含苞待放草绿的油菜田……各种绿色参差交错，极其丰富，此时的我，仿佛置身于绿涛之中，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黄昏时分，我们来到了金唐市，木船停靠在南新桥岳庙场码头。
        上得岸来，走上南新石拱桥，往北眺望:一河中间过，二岸民居房，三条石拱桥:分别是南新桥，中心桥，北新桥。走过南新桥向左拐，便是河东街，再往前走一段，便来到镇中心繁华街:“江南古镇石板街，屋檐对接不湿脚”映入眼前，此石板街用628块石板铺就，长约四百米，石板被岁月磨去了原有的棱角，踩在上面光滑溜秋，两旁街坊高低不平，错落有致，早市熙熙攘攘，白天人流不断，好一派繁荣景象，人称“小上海”。
        风爷真给力，第二天早上刮起了东北大风，我们出唐市，拉大蓬，只见木船象离弦之箭破浪前进，我站在船头，耳边呼呼作响，船头劈开两股白色浪花四溅而去，人好象腾云驾雾一般。
        过了张家口，来到阳澄湖，只见白茫茫一片，岸影绰绰，风越来越大，船开始颠簸。约莫一个时辰，听得张老大一声喊:“坐稳了，马上要过XⅩ角了！”话音刚落，大蓬转缭，这时吹来一陣狂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大船连桅带蓬侧倒水里，我们一下子全成了落汤鸡！
        求生的本能让我紧紧抓住雨蓬不放，随后三人连滚带爬攀到船勒子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如何是好？张老大首先回过神来:“別怕，木船沉不了，先把蓬布，桅杆眠回来，再全力往外淘水，船自然会恢复的。”
        尽管翻了船，我们仍到苏州把肥料装了回来，当我拖着湿漉漉的被子回到家中，听我讲完这次历险记后，母亲显得非常平静:“小浒，你在小学六年级放暑假时读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人生总要经历一点磨耐，你也看过《西游记》，唐僧西天取经九九八十一难，方能取得真经，这一次翻船遇险，也是锤练你的意志，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祖母则说：“小浒刚养出来就一场尿，命硬着呢！”
茫茫阳澄波连天，
乘风破浪存亡间，
挫折苦难磨刀石，
淬火成钢终方甜。

龙行天下

受派跟船去远方，
几人努力积肥忙，
虽然遇险不在意，
慈母祖母鼓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