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云异乡的梦（下部） 第八章

海陵老缪

下部第八章

      故乡的云异乡的梦（下部）

              第八章

          情怨（夜店话风流）         

    董小娥，安微大别山东延支脉张八岭董家屿人，打从小就没有离开董家屿一步，初中毕业后，她上高中了，高中学校在县城，县城需住宿学习，学杂费住宿费均较高，因家中太穷拿不出，她辍学了，东拼西凑五百元，只身来到广东深圳，飯店打杂，工地搬砖，她什么都干，只要有口飯吃，半年后展转来到东莞逻旺镇，去工厂打工，只三个月她又不干了，太苦太累太无聊。小娥就是这样的人，没有毅力，没有恒心，又吃不了苦。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廊桥老街上碰到冯芬芳冯姐，两人一拍即合，当即拜在冯姐的门下，成了冯姐的跟班，六年前冯姐还没现在这般红火，只在老街的边沿开了一家小舞厅，前台唱歌跳舞，后面有一幢小楼。小娥相帮着舞厅端茶递水，有时也去后楼接客。几年之后，冯芬芳的生意越做越大，竞然买下了一幢大楼，创办了五月花夜总会，有人说冯姐在女孩身上挣了不少钱，也有人说冯姐有一神秘人帮忙，这人不但钱多，根基也深，更有人猜测是某镇的头面人物，但谁也没有真凭实据，猜想必竞是猜测，话又说回来了，即使如猜测所言，在逻旺这块地盘，谁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冯姐的事业做大了，小娥随风起舞水涨船高，廊桥老街的那个歌舞厅就顺理成章地交给了董小娥打理。

    董小娥手下撑管着十多个女孩子，家当不大，烦心事可不少，有时为了某个熟客，也会争风吃醋，为了一笔生意，可以恶语相加，这一切都需小娥精心调理。再说啰，这种夜幕下的非法交易，也只能干一天算一天，上面管理松驰，网开一面尚能活得稍稍滋润，扫黄风暴一吼，鸡飞狗跳，只能成鸟兽散。

    这个小家，小娥苦心经营三四年，也摸索出一些经验，最好的方法即是化整为零，人多眼杂，是非多多，她在另一街区，又新开了一洗头房和一个按摩店，把十多个小姐拆分到四个地方。这以后，虽说管理上难了一些，但少了许多口舌，还是合算的。

   董 小娥是个热心腸的人，她最大的特点是为人仗义，以助人为乐，对于这班小姐妹，她从不颐指气使吆五喝六。就象姐妹间相处一样，这些小女孩也没把小娥当老鸨，张嘴闭嘴喊董姐。有什么烦心事或营生上糟心事都会找董姐拿个主意讨个说法。

    圈外人都说，你把这些琐碎事写得这样井然有序，有什么意思，谁不知道风月场中那些破烂事儿，女人搔首弄姿，装腔作势，男人也是寻花问柳，偷香窃玉之徒。其实说开来还真不是那回事。小冷就遇到一个，事情应该追述到半年之前，那天下雨，店里比较冷清，对面人行道上，路灯下树影里，一个小青年在徘徊，时不时地对着店内张望，看来在此逗留的时间不短了，晚上九点多钟，他壮着胆走进店内，指名要小冷，小冷从里屋出来，面前这个小伙子她并不认识，看样子以前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小冷疑惑地问道：“你是，你找我吗？”

    那小青年也不说话，他从衣兜里掏出200元放到桌面上，怯怯地问道：“夠吗？”

    这种地方，得钱不挑主，不管是高的矮的，肥的瘦的，年龄大的年龄小的，有钱就行，小冷见生意上门，二话不说，引领着小青年穿过过道，进了最里的一间包房，关上房门后，小冷习惯性的宽衣解带。

    那小青年见状，急切地阻止了小冷，他指了指桌旁的一张椅子，让小冷坐下，表情凝重的问道：“你认识我吗？”

    小冷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我，我可认识你呢，你叫冷雨萱，对吗？”

    小冷楞住了，在逻旺镇，在圈内，知道小冷大名冷雨萱的并下多，他怎么知道？

    “有个黄一兴，你知道这个人吗？”

    “喔，知道，我们班长，你……”

    “我叫施永祥，在二线六段。”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小冷已经明白今晚来到这个地方，说话神经兮兮的这个二楞子是个什么人。

    冷雨萱是去年二月份来逻旺镇的打工妹，到来之至适逢电子厂招工，小冷没费啥周析便招工进厂，被按排到总装车间一线六段，班长就是黄一兴，与之对应的施永祥工作的二线六段在一条平行线上，施永祥黄一兴两人都是班长又是同乡，均来自湖北黄岗县。电子厂男仔多，女仔少，女孩往往成为打工仔关注的对象，车间里的打工仔打工妹均穿着色彩单一的工作服，张三李四很难分得清，流水线上单调泛味的工作更让人无聊，施永祥工作的地点就在小冷工作位置的对面，这样，小施看到的只能是小冷的背影，唯一让他兴奋的就是小冷帽沿后甩来甩去的马尾束下的长发，灯光下，那束长发又黑又亮，晃荡得小施心旌摇曳。下班后或闲遐时，他想上去搭讪，又怕自讨没趣，这情形持续了有四五个月时间，到夏季，那个马尾巴不见了，小施惶惶然若有所失，他问班里人都回不知道，问黄一兴，也是揺摇头，时间一长，施永祥那积于心底的情愫也就渐渐地淡漠了，直到去年十月底有个同事告诉他，小冷没有离开广东，还在逻旺镇，有人在廊桥老街看到过她，于是从去年的那个冬季，他一直在这条街上转悠，那天，看到小冷从按摩店出来，小施见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人员较多，冒然进入似有不妥，直至今日雨夜人静，才走进店来。

    “工友们还好吗？”

    “谢谢你，她们都很好。”

    相互问候后，小冷不再说话。小施明白，这个时间正是按摩店的黄金时段，这样没完没了的闲聊有些不合时宜，他应该告迟了，他站起身来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原来我以为你回了老家，在逻旺镇能再见小妹，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小冷并没有挽留，她站起身，待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枕边拿出那200元钱，急切地说道：“你等一下，这是你刚进门带来的，我们这里是不干活儿不许拿客人的钱，还有，我在这儿的事不要到厂里讲，拜托啦，你有空，可常来，最好先打个电话。”说完，给了一张纸片，上面印着冷雨萱的电话号码。

    这以后的一段时间，施永祥便成了小冷夜店的常客，每个礼拜总会光顾一次两次，不到一个月两人便越过了那道坎，每次也都是小冷主动上手，每次干活儿也会加点料，这让初尝禁果的施永祥如痴如醉，飘飘欲仙。

    今年春节期间，两人都没有回家，这样，接触的机会便多了一些，那浑小子施永祥更象有了瘾着了迷一样，有事没事总往小冷的夜店跑。

    小冷干这行也有了大半年时间了，她旣年轻又懂得待客之道，身边的熟客不少，但对其他任何人都没在小永祥身上这般下功夫，为什么会这样——是基于某种性欲的骚动还是内心深处情感的张扬。她也说不清。小冷姓冷，可她一点也不冷。她不喜欢温文尔雅的客人，她说这是做作，她也不做柔情似水的小姐，那是娇情，她喜欢姿虐与颠狂。她奶奶个熊，每次跟小施做爱，就象两个娃娃过家家，亳无顾忌，怎么干都行，她特别喜欢骑在他身上，借着灯光，看着他的脸。这小永祥还挺帅的，眼睛又大又亮，双眸闪闪烁烁，一对剑眉时展时舒，嘴唇微抿微翘，性感十足。

    小施见雨萱看着他，那么入神，那么专注，有些害羞，闭起了双眼，“不许闭眼，睁开来，”小冷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於是小施顺从地睁开两眼，小冷一见“咯咯咯”笑开了花，她抱起小施，在他脸上身上亲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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