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川枫叶 于 2015-12-3 17:09 编辑
黑龙江省七台河特区(现改为七台河市)——茄子河,是北京燃化工业部直属机关下属五个<五七干校>之一。 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有国家高级干部、中层干部、一般干部、工人、矿校学生、员工、干部职工的子女(其中有知青55人)等等。好几百人的队伍输送到这个革命大熔炉里锤炼,陆陆续续已近上千人次。 我们所在的五七干校按部队编制共分成以下几个连队:先锋连、机修连、一连、二连、三连、四连。先锋连和机修连驻地在厂部,我最开始被分配在四连,居北山上,离厂部有八里路。中间隔着一个大草甸地,冬天结成厚厚的冰,可以在上面走,这样可以节省一半的路程。 我们像部队正规军一样每天早晨六点开始操练,听着“嗒嘀——嗒嘀——嗒嘀嗒”的起床号,兵贵神速不到三分钟大家都整齐地站成一排。大雪天,手持当枪使的打狼棍,在雪地里练习匍匐前进。 我们大多操练是跑步。地属小兴安岭山脉之势,跑步是由低处向高处跑。半个小时的操练跑得我们是上气不接下气。尤其是在冬季凛冽北风迎面吹来,眉毛、皮帽子上全结了白霜,如果戴着口罩哈气迅速结成冰更难受,所以当地人都不戴口罩。我们一边跑步一边喊口号,有时边走边唱:“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唱起歌来,雄赳赳气昂昂的。真像正规部队一样,我们都成了一个兵。原来一心一意想当兵的梦想就算实现了。 记得在冬天的一个早晨,女知青赵岩才出洋相呢。起床号一响她找不到袜子,于是又重拿了一双穿上,马上集合跑步上山,等回来的路上,不知是哪个知青发现了新大陆,高喊:“谁丢了袜子”?赵岩路过时悄声捡起袜子揣在兜里。原来小赵头一天把袜子脱在裤腿里,一跑步掉出来了。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这时候有人顽皮地说:“要是物理学家钱伟长发现了还要研究一下,这袜子是穿在鞋里面?还是鞋外面?怎么会掉出来”!?哈哈...... 大冬天里跑步操练我出了两回丑,等跑完操刚一进屋门,我感到鼻子尖处高出一点,好像有个白的东西贴在上面,我正要用手去摸的一瞬间,早年从北京来支农的老司机张喜民师傅马上说:“别动它!赶快用雪敷。”原来我的鼻尖冻出了白泡,有经验的张师傅叫我马上到屋外的雪堆上取雪慢慢敷上,一会儿功夫泡消了下去。师傅说千万不能去蹭它,不然鼻子会掉的。想想真够后怕的。后来我的鼻子又被冻了一次。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所以没有留下后患。回忆早有传说北大荒有冻掉耳朵传说,兴许是真的了吧。 后来我想,为什么其他知青没有出现和我一样的情况呢?想一想我们顶着风跑,也可能跟我没有用鼻子而是用嘴呼吸的原因吧。再者就是皮太薄了吧。哈哈! 晚上九点整听到熄灯号一响大家马上卧倒。因为白天还有艰苦、繁重的劳动在向我们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