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当上赤脚医生并成功上医科大学的经历
(图为赤脚医生宣传画)
想想自己的处境,觉得如果不能回城,在农村当一个赤脚医生也不错,作为一个城里孩子,我既没有农业劳动的经验,也没有足够体力,但我可以发挥有一定知识的优势,挣口饭吃。于是我到新华书店买了几本医学书籍和几根针灸针,仗着有点自然科学基础就拼命地读。 一次偶然的事情为我当赤脚医生提供了机遇。在田里锄草时,我用针灸治好了一位中年妇女的偏头痛。这事迅速传遍全队。来找我看病的人越来越多,连邻队的农民也来。 随着赤脚医生制度的推广,1969年春季,东陈公社也开始搞了。名额是每个大队2名,一男一女,到公社培训两个月。由于我已有一定的群众基础,大队革委会就推荐了我。但是,没想到我被造反派把持的公社革委会否决了,理由是:知青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才来了不到一年,不能当赤脚医生。 我不理解,当时大队干部也不理解,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悄悄地支持着我。队里采取小步慢跑和先斩后奏的办法,凡是大队有什么卫生工作需要临时抽调人手时,总是抽我。1972年春天,大队最终通知我去如皋城东区卫生院参加赤脚医生培训,为期6个月,这就意味着我终于成为一名正式的赤脚医生了。在那里我初步掌握了医学基础知识和实际工作方法。结合我过去的自学,应该说收获超过预期,但因为没有教学设备、教材和各学科师资,所以学到的知识也是很肤浅的。 6个月结束后,我开始正式为农民看病。赤脚医生的工作是集看病、护理、药剂、工勤、财务、行政于一体,而且没有上下班时间的24小时工作制。 看病是内外妇儿的全科式服务,没有分科,样样要懂一点,但以内科疾病为主,所以我就不断地钻研医学基础理论和内科疾病的诊治。那时医疗条件很差,没有任何实验和检查设备,只能凭问诊、物理检查,加上推测和经验看病,就像老中医凭把脉看病一样。而且农民有个习惯,医生要请到家里来看病,所以每天都要跑五六家,甚至十几家。一年下来我几乎跑遍了全大队700多家。 1975年邓小平曾对外宾说过一句著名的话:赤脚医生要穿鞋。就是说要提高医疗技术水平,这与我的想法产生共鸣。我再一次萌生要继续深造——上医科大学的念头。 经过那几年的锻炼,我逐步积累了知识和经验,还渐渐萌发了搞一些研究的念头。我发现这个地方食管癌的发病率偏高,这成为我现在研究食管癌的最初动力,也成了我要继续深造的动力。我着手把临床上一些体会整理出来,写了我平生第一篇论文,并发表在当时全国仅有三四家还在出版的医学杂志《赤脚医生杂志》(现改名为《中国临床医生》)上,论文发表不久,我进入南通医学院学习深造,离开了我的第二故乡。这年我2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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