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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两番奋斗零效果 file:///C:\Users\ADMINI~1\AppData\Local\Temp\ksohtml\wpsB9EF.tmp.png 黄焯文他们作为三连的大部队登上南堤后，一边冒雨顶风前行，一边随着手电筒的光检视堤坝里侧的斜坡有无漏水和空洞、塌陷等现象，一经发现即动手用泥石堵塞、填充。靠近二号电排站时，听见风雨声和海浪声中夹杂着哗哗流水声，越走越明显和响亮。加快脚步前去，哇，原来是堤坝上的一个缺口，有两米多宽，近一米深，海水经过缺口汹涌而入。 他们立刻动手，有些到附近抬石头来扔进缺口里，带了铁锹的，立即沿着堤坝内侧的斜坡跑下大堤，在堤下锹泥砖，其他人沿斜坡组成了几条人龙，快速地从堤下把泥砖传上去堵塞缺口。搬运石头的，把二三百斤重的石头运到堤坝缺口的外侧，用力推下去，担任传递泥砖的几条人龙的龙尾之人，则一接到泥砖就立刻把泥砖扔在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一番努力后，缺口被堵住了，但是风势浪头也加大了，刚稍稍缓和了一下，一个巨浪汹涌而至，“啪”的一声，大浪猛地一冲，刚堵上的缺口眨眼间又被冲开了，泥块一下子就被海浪卷走冲进围内，堵了一个多小时这缺口不但没被堵住，反而越堵越大越堵越深。天呀，怎么办哪！ 畜牧班李瑞意等人出发较早，他们经过时，二号电排站附近的缺口还未出现。过了二号电排站不久，隐约见到前边人影晃动，再走了一二百米，听见前边哗哗水声，各人心知情况不妙了，立刻加快脚步。哎呀，原来是十孔自排闸那儿出现了一个十多米大的缺口，四连、五连、六连、直属连、八连的五百多知青正在那里奋斗，要堵住那个缺口。分场的副场长颜少辉在现场指挥，几百人有的搬运石头，有的装沙包泥包，更多的是组成人龙传递泥砖。 这些更早来到并且正在奋战的，主要是各连的基干民兵，内中就有三连的陈顺年。他告诉笔者：那天他们三四十人还未吃晚饭，接到通知就立刻上南堤，一见自排闸旁边的缺口就立刻着手装沙包泥包堵塞和加高小石坝。风越来越猛，潮越来越大，却在这个时候见到好多女青年也来了，他就暗自担心：危险，有些女青年连游水也不会呀，掉进水里就必定像个秤砣那样下沉！ 李瑞意他们赶到，立刻加入奋斗中的队伍，奋力不停顿地装沙袋，传泥砖；机船队的李汉荣开着手扶拖拉机来来回回往缺口运泥运石，一群人帮忙卸泥卸石扔进缺口里。可是，可是，人力与大自然狂暴的力量相比实在太渺小了，泥砖石头一扔下缺口，大多立即被水冲走。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了。怎么办呢？有人提议：用人墙阻挡海水！当时是文化大革命时代，人们的思维情绪有时会奇特地高涨，社会上有时也传播类似的做法。此言一出，有些人响应，顶着风浪毫不犹豫地跳进缺口里的急流中，手挽手一字排开要阻挡汹涌的海潮。其他人见到，也积极地仿效，又走下一批人。“一排不行就两排，两排不行就三排，一定要阻挡海水、修复堤坝！”这成了现场大多数人或明或暗的口号或者心愿。走下缺口的青年们组成三道人墙，各人手臂挽手臂面向潮水，任凭风浪迎面打来，其他人则赶紧用泥砖石块在人墙后边堵塞缺口。 file:///C:\Users\ADMINI~1\AppData\Local\Temp\ksohtml\wpsB9F0.tmp.jpg缺口下边并不平坦，组成人墙的各人虽然与左右两边的同伴手臂挽着手臂，但露出水面的部分各不相同：有些人被水淹到大腿，有些被淹到腹部，水深的地方则水淹到胸部了，人受浮力作用，已经有载沉载浮的倾向啦，而且波奔浪涌，水位没有一秒钟是固定的。随着间歇性的潮水冲击，三道人墙在水中摇来晃去。再说一次，那天是农历十月初三呀，正是天文大潮之时，在当地生活多年的人知道，最高潮位应当在晚上十点钟前到来，现在正是接近那个时刻，潮水每分钟都在上涨。台风也一阵紧过一阵。血肉之躯组成的人墙能阻挡那汹涌的潮水和狂暴的台风吗？......突然，暴风挟着一个几米高的巨浪凶猛地扑过来，几十个知青组成的人墙瞬间散架了，缺口里个别人被瞬间掉下的石头砸中压住，大多数人被潮水冲进围内，没了踪影：他们未必个个都会游泳呀！正在堤上和斜坡搬石头传泥砖的人们见到或听说这一突发事情，一下子不由得心头一震：天呀，大件事啦！ 以上是根据亲历者的口述和回忆文字写成的。事件发生后的第十四天，1972年11月22日，红旗农场党委办公室编印了一份内部文件《红旗简报》，内中一篇题为《狂风暴潮何所惧，南海之滨显英雄——记佛山地区红旗农场军建分场抗击强台风大海潮的英雄事迹》的文章有以下的记述。文章的口吻和风格是文化大革命时代特有的，但是其中内容应该是真实可靠的。摘录如下（过多的时尚高调空话已作删节）。 file:///C:\Users\ADMINI~1\AppData\Local\Temp\ksohtml\wpsBA00.tmp.pngfile:///C:\Users\ADMINI~1\AppData\Local\Temp\ksohtml\wpsBA01.tmp.png强台风大海潮出人意外地急剧增强。风，八级，九级，十级；潮，一米。二米，三米。风浪卷动巨石，扬起泥沙，铺天盖地而来。 这里是保卫十孔自排闸的战斗。 在强台风和大海潮的袭击下，八米宽的堤面很快被削去一半，自排闸前沿较低的地方潮水已开始漫来。八连的干部欧阳干伦、伍学广迅速把大家组织起来，入沙包，扛大石，垒堤坝。人们热烈而镇定，紧张而有序地战斗着。 刹那间，奔腾翻滚的海潮把一块块石头、一袋袋沙包冲得无影无踪。一下子，大海潮从较低的地方汹涌进来。 “同志们，跟我来！”八连党支部副书记欧阳干伦和副连长伍学广一声喊叫，便纵身跳进险处挡住激流。九连的班长李泽同带着十三个同志赶来，跳下去了；李彩兰同志带着直属连的同志赶来，跳下去了；黄栈生带着六连的战士赶来，跳下去了。三十人，四十人......大家臂挽着臂筑成三道人墙，抵挡住激流的冲击。 “龙江精神”万岁！海水不断上涨，人墙一次又一次被冲垮，但江水英带领龙江人民迎战恶浪的英雄场面浮现在每个同志脑际，学习龙江人民战天斗地的革命精神，同志们手拉着手，齐声高喊：“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一次又一次冲上险处，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激流恶浪。 同志们迅速把石块往险处抛，把沙包往险处搬。一层、二层、五层高的沙包在海潮的冲击下开始倒塌。只听见一声“保护大堤”，在激流中筑人墙的几十位英雄战士一跃坐上沙包堤面，用自己身体的重量猛用力向下压，稳住沙包。 电话线已经被刮断了。通讯员吴国涛、游坤胜等同志为了联络情况，冒着疾风暴潮，迎着飞沙走石，来回奔走。当留家的同志们听到他们报告“自排闸出险”的消息时，向自排闸方向赶去。 “吴筱筱，你不懂水性，你不能去！”直属连干部关心地说。 “抢险要紧。”吴筱筱第一个向险区处冲去，立刻跳进险处参加战斗。激流把吴筱筱两次卷入水中，冲将下来，但她又顽强地冲上去。李锦灿同志在黑沉沉中发现吴筱筱始终在坚持战斗，心里一惊：“筱筱，你不懂水性，快回去！”吴筱筱坚强地说：“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不会游泳的也能保护大堤。” 多么勇敢的人，多么坚强的语言！明知风浪有艰险，偏向风浪行！有多少像吴筱筱同志为革命事业就是贡献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辞的战士啊！六连的班长、共青团员佘凤玲同志，因为胃痛，领导不让她参加护堤抢险，她急得心里火燎燎的，多次向党支部表示：“我是一个共青团员。共青团员危险要跑在前。我一定要去！”她一口气跑到出险的自排闸，毫不犹豫地跳进险处和同志们一起筑成人墙，潮水一次又一次把她冲下来，她一次又一次冲上去。 台风大海潮超出人力所能抵挡的范围。 “迅速转移！”分场党总支负责同志命令大家。 正在险处筑人墙的林裕辉、黄伯强、陈胜强、欧泰光、李北荣、郑灼坤、欧康为、邝声池、吴国栈、梁日康、鲁德庄、李妙娴、龚志强、杨棣波、何均和、杨帝旭等三十多位英雄战士，此时心想：不能离开缺口，要拦住潮流，只有赢得时间，才能保证同志们安全转移。 五分钟过去了。 又五分钟过去了。 他们在激流中，臂挽臂战斗着，坚持着。 这也就是说，事情不可为了。撤退！分场领导下令撤退啦，并且罕见地让附近哨所的边防基干民兵阮宝光向天鸣枪作为紧急撤退的信号。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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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4 18:0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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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5 08:2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