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张永柱 于 2020-7-11 07:40 编辑
映亮人生的光焰 ——《报人琐记》读后钩沉
人的一生,就是一次旅行,一个过程。四季人生中,有一束透明的光焰,整个生命都会被照亮。 写这篇文字,寻迹钩沉,很多记忆倏然苏醒,心情一直不能平静。我要说的,是我的一位在报社的同人,生活中的兄长。当年他是怎样的神采飞扬,活力四射。现在以抱病之躯完成二十多万字的《报人琐记》。我有幸分享,本应上门求取,他得知我在门诊输液,打的送来,步履蹒跚的形态,特别是我扶他过马路看着叫人担心又痛心。 真是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啊。他就是本文主人公——李廷志。
一 我向门诊室几位病友介绍了廷志兄的身份,介绍他曾经的激昂与壮怀,打量他的近况,纷纷感叹这太不容易太不简单了。他说话已经不大利索,但还一再断断续续叮嘱我帮着回忆一下,过细勘误勘误,看是否有不够准确的地方,以免讹传。联想他艰难写作的情景,我深深地震撼了,当年高效率运行,写文章快速迅驰;而今慢生活节奏,忆往事慢炖细熬。看到时下的一些小册子乃至堂而皇之的出版物,少有如此严谨者! 我与廷志兄在报社共事近20年。回忆我们最初相识,不得不说说当时极度的艰难环境和报人那种高度敬业的精神,我们有责任把那一段历史告诉今天年轻的朋友们。我1977年从华师大毕业分配到恩施报社,社领导柳耀东和田开林对我说报社没有住房,只有一个筒子楼办公,就像“插花地”,腾出几间住了几家人,很多老同志还借住在外面,在建的凤凰山宿舍正在开山平地基。老柳说你就在山上工棚先住下来,白天写稿改稿,晚上协助照看木料。那时我等一介寒士好单纯,单纯得那么明亮,二话不说,连人都交给组织。工地挖出的棺材与我头靠头,只隔一块薄薄的破木板。 就是在这样的工地,常常看见一个30多岁的同志,穿一身褪了色的绿军装,检查督促,对施工质量把关极严。那么内行的精细管理,我开始还以为他是管基建的呢。 对了。他就是管基建的,是报社安排的编辑记者管基建,尊名李廷志,笔名李志,是恩施城里人,有过学习建筑设计的经历,对建筑设计单位人缘熟络,加上还有难得的军旅生涯,精力充沛,责任心强,派他管理基建是不二人选。 与历史相望,至今记忆犹新。在工地我见他大热天一顶草帽,雨天一个斗笠,水都得不到一口喝,有时风雨潇潇的冬夜也要来突查几次,看有没有人偷木料,查民工用电和烤火(注:工地柴禾很多)安全隐患等。那时没什么机械设备,全凭人挑肩扛,经过近半年时间奋战,建起两栋能够居住八家人的平房,为以后修建数栋楼房宿舍夯实了基础。从此,“凤凰山”成为报社宿舍的代名词。 流年向晚,以往血气方刚,声如其人,而今人如其声,感官的反光镜可以抵达任何偏远角落,即或沉疴宿疾,廷志兄仍不失风趣幽默,常常用点网络流行语自嘲,说他在报社干了很多“打酱油”的事。凤凰山平房宿舍竣工后,又参加印刷厂厂房基建;80年代末到90年代,他以副社长的工作分工,主管修建新闻大楼。恩施舞阳坝是城区黄金地带,新闻大楼的崛起,彻底改变了报社的寒酸旧貌。 今天报社虽然迁址金桂大道文化中心一带,建起现代化传媒中心报业大楼。但原新闻大楼以及老电视台依旧气度有形,是舞阳坝一带的醒目地标。人们在这里登高俯瞰全城风光之际,是否会想到它的巍巍背影里,有一位“打酱油”的社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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