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救救孩子”（四）

卜桂仁

也谈“救救孩子”（四）

8

   教育的兴废并不完全在于学校数量的多少，学校修建的规模，当局对教育的投入多少；更不在于教育者收入的多寡，重要的是以什么思想教育人，教育出什么样的人。中国现代史上北伐时期的黄埔，延安时期的抗大，他们都曾以极其简陋的条件，为民族的复兴培育了大量优秀的有用人才，这是不争的事实。

   至于说为师者地位，更非是一个外界可以随意强加的命题，而在于为师者是否具备为人师的德性和学识。一些呼风唤雨的政治强人虽然可凭借一时的权势，强迫人们违心地为之歌功颂德，一度得手。但时过境迁，往往为后人留下笑柄。古往今来一些名师大儒生前大多不是什么腾达之人，他们治学和做人的风范赢得了人们长久地尊敬。否则，即便是“食有鱼，行有车”，养尊处优的生活，虚荣的地位，不过徒招一些市井庸俗之徒的艳羡而已。

   古人论儒者有君子儒和小人儒之分，读书人的高下可谓泾渭不可合流。教人向善如同良医，诲人致恶胜似杀人。当今的某些教育精英们究竟要把众多原本清纯的学子们引向哪条路上呢？

9

   我依稀觉得，稽古怀旧，好象是一些国人，尤其是那些不用为衣食犯愁的人们一种癖好。特别是近些年，思想解放了，有些人犹如大梦初醒，猛然悟出自己曾经高喊的、紧跟的、效忠的、投机的原来都是扯淡，什么信仰啊，理想啊，事业啊，原都是些不切实际的空谈，什么无私啊，忘我啊，奉献啊，更是自欺欺人的昏话。最高的信仰仍然是两个字：为我，人不为己，还是要天诛地灭的。

   你无私，你能改变谋私者的贪婪吗？你忘我，你能挽住物欲横流的狂澜吗？而你的奉献结果，最终还是被那些既得利益者所攫取，这些先期觉悟了的人们，焕发了百倍的疯狂，很快就把周围糟蹋的不象样子了。

   一伙伙的罪犯浮出水面，一批批的贪官应运而生。高楼遮暗影，霓虹掩血泪。既得者在众多人们的苦难上构筑着自己的天堂。黑恶结成团伙，贪墨累至万亿。灯红酒绿的商品社会里藏污纳垢，似雨后春笋，沉渣泛起的名利场上钱权交易，如青蝇逐臭。

   这些社会的蠹虫，实际上就是一群群令人厌恶的苍蝇，趴在前人做就的蛋糕上，一边随心所欲地吞吃着，一边肆无忌惮地排泄着那污浊的不洁物，作践着周围的一切。得意之时，发出营营欢叫，似乎它们真成了什么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了。

10

   现在有一种很时髦的说法：说什么自私和贪婪是人类的天性，天性自然是合理合法的。天性受到抑制，社会发展就要受阻，似乎只有充分利用人类的这种天性，刺激人们对利益的追求，才能促进社会经济的发展。这实际上是那些攫取者和贪墨者为自己卑劣行径寻找的蹩脚口实。

   按照这些人的宏论，历史上一切仁人志士英雄豪杰的行为就无法理解，正义和良知就不复存在，几千年来人类文明史的发展难道只是一些个人利益征逐的结果吗？

   “没有正确的政治方向，就等于没有灵魂。”记得多年前人们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如今当然早已被多数人嗤之以鼻。君不见曾经追求过灵魂完美的人们不少已经迷途知返，扔掉了所谓不切实际的空想，专一讲求起现实了。

   灵魂是什么，谁也说不清。过去人们常说，灵魂离开了躯壳就意味着生命的死亡。但是用今天的眼光来看，我倒是觉得没有灵魂的人比有灵魂的人可怕多了。

11

   许多事情现在好象已经说不清了，人们在嘈杂和繁乱中重新理出一个头绪来，看来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当金钱和权势占据了一切，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简单到似乎只剩下了利害，一些过去只是在电影里看到的悲剧又在我们面前活生生地上演了。那一声“雷锋叔叔不见了”如今连想恐怕都没人想了。

   死去的已经死去了，过去的往往不可能再有回转。对于腐朽没落的事物，再多的投入也是多余，历史早晚会给他们应有的说法。人类的希望永远应该寄于新生的一代。

   八十年前，一位当代新文化运动的启蒙者，有感于封建礼教扼杀人性的创痛，在一篇著名小说中，首先发出了救救孩子的呼喊；三十年前，一位初涉文坛的中学教师，面对着狂热的政治旋涡给人们造成的蒙昧和无知，又一次提出了救救孩子这沉重的话题，引起了人们心灵的震撼。

   面对着死而萌生和得而复失的复杂变更，面对着灯红酒绿中沉渣泛起的污泥浊水，面对着荒淫无耻醉生梦死的饕餮种群，我虽然不奢望他们的良知觉醒，我也没有兴趣去探讨他们是否有能力自我更新，但是我相信光明一定会战胜黑暗，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人类社会进步的步伐是不可遏止的。我寄希望于未来，寄希望于我们的孩子。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我还愿以自己微弱的声音，能够呼唤着人们去而未远的良知：“救救孩子……”

二00二年三月二日落稿

龙行天下

金钱权势恶滔天，
教育最怕质地变，
不从根本抓思想，
教育绝对失败间。

寒秋

拜读文友佳作，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