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落日余晖 于 2018-1-5 12:07 编辑
公元2018年1月4日(农历201年11月18日)星期四 天气:雨加雪
由于部分农民对知青的偏见和厌恶,我们在乡下实在呆不下了,便纷纷逃离农村返回城里或盲流他乡。我们就像个社会的弃儿,被一个个清算、一个个清查、一个个大搜查的激流高高的掀向高空,又被潮汐狠狠的抛向深渊。一个又一个的打击令我们这群任人宰割的羊羔逐渐认识了社会,认识了人类的善恶美丑,也真正的读懂了"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的真谛!于是乎,我们这群没人庇护的黑五类人的狗崽子们,竟敢冒天下之大不讳悄悄地遛回城市"吃闲饭"了!
刚潜回城里时,贫下中农的宣传队已进驻了城关镇的各个居刚潜回城里时,贫下中农的宣传队已进驻了城关镇的各个居委会。我记得当年在黄壤坪贴第一张大字报的周承彪(也就是周承美)是驻上南门居委会的贫宣队队长,当然抓逗留城市的知青仍是他们的首要任务委会。抓逗留城市的知青仍是他们的首要任务一个拂晓的早晨我正在睡觉,住在我隔壁的段委员带着贫宣队的人把我从床上抓起来,一个贫宣队的人拿着绳子要捆我,我愤怒了大声喊到:"捆什么捆?老子没做什么违法的事,老子也不会跑用得着捆吗"?说着我对段委员狠狠地瞪了一眼说:"段委员我妈不在(当年我妈和我妹在上海帮我姐带孩子去了)你就这样整我们你记住啊"!我这样一讲段委员马上对贫宣队的人说:"算了!算了!他手腕有伤捆不得,你们有那么多人他还跑得了吗"?就这样我们巷子那晚就抓走了七、八个返城知青,从此段委员就在我们巷子的知青家庭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我们开始被关在城关镇派出所,后来像押犯人一样把我们转移到城关镇进行审查和监别。这个早晨对我来说是终生难忘的耻辱,那种黎明前黑暗的惶恐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屈辱、憋气、愤怒、无奈个中滋味也只有体验过的人才晓得! 好在我是因手腕骨折向生产队请了假,身上带有盖着生产队章的病假条,才被放了出来。我深深的记得,有一个曹姓知青当时就被公社一个权威人士,在派出所的坪场上,当着我们全体被抓知青的面狠狠地训了一顿、打了几拳、踢了几脚。 当年的知青人权、人格、尊严就这样被人践踏!天理何在?(后来有一次半夜大搜查,恰好段委员也去外地帮她女儿带孩子去了,这时不知是那个点了水,把段委员的女儿抓走了,抓她时她歇嘶底里地喊道:"我是段委员的女儿"!无济于事啊,段委员的女儿终究还是被抓走了!这真是恶有恶报,大快人心!) 从此,白天我们像猫一样藏在屋子里,晚上在相好的知青家玩耍,有时候也乘着夜色在街上四处游荡。我们议论最多的是:"这个社会为什么会这样不公平!都是人为什么要分个三、六、九等?不是说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吗?不是早就把我们划为可教育好的子女的行列了吗?若不是为什么吸收我们入团啊?"一连串的为什么总也得不出结论,而生存又无时无刻的威胁着我们!
当我们在走头无路的时候,我们也得为了我们的生存而努力,不能总坐在家里吃闲饭吧?我们必须自己救自己!于是我们讨论了很久,大家的意思是我们在城里是无法搞生产自救了,唯有去乡下寻找生财之道。于是我和刘杏春、刘书奇、熊陆生、丁棒头、刚刚几个知青参与在一个建筑队里当付工、泥工、油漆工,转战在铁马路工班、张家坪卫生院等工地。
那年我恋爱了,我恋上了我一个同学的妹妹,但好景不长,缘分未到一个能干、勤劳、贤惠、聪慧的姑娘与我失之交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