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小说）

一代知青

      狼嚎沟只有散落不多几户人家，张大虎是村里的唯一猎手。他的身世与他的大名村里没人知道，村里人叫他烧酒张，也有人叫他猎人张。他是闯关东落户到这里的“跑腿子。”平时话语不多，与人见面打个招呼就算了事，从不与村里人家长里短的聊天，靠烧酒维持生活。他烧的酒浓度高，用火一点“轰”地一声蓝火苗窜起来，十里八村乡亲们都上他这里来打酒。同时，他把酒糟卖给养猪户还能换些零钱，日子过得还算滋润。他不是天天烧酒，一锅酒卖完时，才烧下一锅。

      冬天的时候，他就上山捕猎。张大虎捕猎的方式主要是下套子，腰里别着一把猎刀防身用。他在野生动物出没的地方，用细钢丝做成大小不同的套子，将一端拴在树干上，然后，用枯枝蒿草做好套子伪装，只要有动物钻入必被套住，挣扎就会被勒死。他在山上多处下套子，每天都有一些收获。村里的大公鸡，已经打过第二遍鸣了，张大虎透过窗户纸看到天已朦朦发亮，急忙穿好衣服，把瓜皮毡子帽扣在头上，带上猎刀走出泥草屋，上山开始溜一圈套子，这是他每天早起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房前不远处就是河套，也是他凿冰取水的地方。河床有三米多很宽，冰层冻得像镜面一样。张大虎从冰面上小心走过，边走边从衣袋里摸出叶子烟，卷成喇叭状有滋有味吸起来。
     进了林子，天已经开始放亮，林子里的小路渐渐地从黑暗中显现出来。风夹着雪团掠过树顶，细碎的雪粉“簌簌”地从树枝上落下来，掉到张大虎的脸上凉丝丝的。风停了，可以听见附近林中野狼贪婪的尖叫声。张大虎神经开始紧张起来，将猎刀从腰间拔出来紧紧地握在手里，警惕的向四周瞭望。走着走着，发现下套子的地方，有猎物被套住，他一阵欣喜。走近一看，惊出一身冷汗，是一匹狼被套住了，那狼不像其它的动物套住之后，拼命地挣扎最后被勒死。这是一只成年的老狼，脖子被钢丝勒得很紧，灰白的毛皮不停地颤抖，但它始终静静地趴在地上，身边的雪已经有些融化，看起来这狼被套住有些时候了。那狼看见张大虎那把猎刀指向它时，那种贪婪的眼神儿变得一副哀怜。
   

一代知青

   张大虎捕杀猎物无数，唯独没有触碰过狼。眼下，这狼对张大虎发出哀伤低吼，这叫声让他顿觉热血在体内急剧奔涌，也让他心头发颤。张大虎慢慢地收起了猎刀，蹲下身子在狼的身上试着摸了摸，发现那狼没了贪婪和狡诈，变得十分温顺起来，不得不让他动了恻隐之心。犹豫一会儿，他还是给那狼解开套子，那狼立刻抖落起精神窜到一旁，与张大虎对视足足有十几秒钟，张大虎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好，只是呆呆地看着那狼的举动，还没等他回过神儿，那狼掉头向山林跑去。
       张大虎从山上下来时，神情有些恍惚，心里琢磨着别的动物都可以猎杀，唯独不能猎杀狼。这个四十多岁的光棍儿汉，在长白山腹地山沟子里捕猎十多年，说不出为什么会对狼有一种特殊的敬畏心理。回到家后，坐在灶台前的木墩上，大口大口地吸着叶子烟。这时，东院的邻居马郎中冲着张大虎这边喊了一句：“小子，你回来了吗？”
       张大虎嗡声嗡气地冲门口回了一声：“回来啦。”说着马郎中是声到脚也迈进了门槛，张大虎将一个木墩儿递给马郎中，马郎中接过木墩儿放在一边，直接坐在门槛上，急忙说：“我说小子，听说日本鬼子要进山了，现在到处抓人为他们上山采伐，说不定哪天就到咱这儿了，我来给你提个醒。”
      张大虎一听马郎中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皱得很深，眼神儿有些慌乱，狠狠地吸了两口烟，烟雾从鼻子和口喷出来的时候，便低沉沉地说：“日本人来了有什么办法，就进山躲着点吧。”他不再言语，只是低头坐在那儿吸着烟。
  “日本人这是来抢咱们的木材，这帮狗强盗。”马郎中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走了。马郎中比张大虎年龄大不了几岁,只是人显得过于倔强。

       听小鬼子要进山来采伐的消息，一连几天，张大虎心情总是沉沉的，也没有心情上山溜套子。这天，村子里报晓的大公鸡已经打过头遍鸣了，但天还没有放亮。由于四面环山遮挡的缘故，山里的冬夜显得格外长。张大虎早早地醒了，看着窗户纸透出发白的光亮，他坐起来，摸出卷好的叶子烟吸起来，一支烟还没有吸完，就听见门外传来狼的吼声，不是那种尖尖的哀嚎声。他扔掉手里烟头，急忙穿上衣服抓起猎刀奔向房门，从门缝向外张望，外面的天色依旧朦朦胧胧的，但他影影绰绰地看见河套旁有一匹狼站在雪地里，在向自己这边张望。他弄不清这狼为什么来找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猛然推开门，那匹狼看见张大虎出了门，吼了一声掉头跑进山林。正当他在心里犯嘀咕时，发现窗下放着一个死狍子，他用手一摸狍子尸体还有些余温，知道这是才死不久。张大虎心里一阵兴奋，难道这狼也会知恩图报？这狼还真有情义。
      这天午后，屋外又飘起雪花，没事做的他喝着烧酒，享受着狼送来的美味。不久，门外传来急促敲门声，他寻思，这个时候谁会来找自己？冲门外喊了一声：“谁呀？”“老乡，求你帮帮忙。”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一听是有人求于自己，二话没说，急忙下地开门。门打开时，把他吓懵了，两个浑身是血，肩上还挎着长枪的人，相互搀扶着站在门口。

一代知青

      张大虎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两个疲惫不堪的男人发愣，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那个戴狗皮帽子的大个儿男人开口说：“老乡，对不起了，我的这位小兄弟受了伤，在你这包扎一下养几天，行吗？”
      这时，张大虎才缓过神儿来，急忙去扶二人进屋。进屋后，那个大个儿男人把小个儿男人伤员放到炕上，看来小个儿男人是腿部受了伤，把大个儿男人身上也弄得血迹斑斑。那小个儿男人躺在炕上双目紧闭，牙齿咬着发紫的嘴唇，不吭一声。那个大个儿男人摘下狗皮帽子，露出一张清瘦发黑的脸，低声对张大虎说：“老乡，麻烦你了，给我烧些开水放点儿盐，给我的兄弟处理一下伤口。”

      张大虎应声去烧水，但他不敢多问这两人的身份，只能让他在心里直犯嘀咕。水烧好了，他用木盆装好水放了盐端进了屋。这时，张大虎看到那大个儿男人把小个儿男人的裤子给脱下来了，大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看出来这是枪伤。在给小个儿男人擦洗伤口时，那小个儿男人用嘴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棉衣袖子，疼得他脸上直淌冷汗。这时，张大虎才看清楚受伤者那张刀条脸还带着稚气，分明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张大虎对大个儿男人说：“东院有个马郎中，能治外伤，用不用我去给你叫人去。”大个子男人冲着张大虎激动地说：“太好了，谢谢大哥，那就有劳你帮我请一下郎中。”张大虎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儿马郎中就进了屋，没等屋里的人寒暄一下，马郎中直奔受伤少年，查看伤情说：“怎么是枪伤？”

大个儿男人说：“我们是抗联的人，与日本鬼子交火造成的。”

马郎中不再多问，用盐水为伤者清理完伤口，从随身带来的布袋里拿出自己配制的创伤药，给伤者敷上，嘴里嘟囔着：“这还是个孩子啊，日本小鬼子真造孽啊。”

马郎中处理完伤口后，收拾东西要走，大个子抗联说：“马郎中，我暂时没钱给你，你先记着账，只要我在就会还你钱的。”

马郎中摇摇头说：“你们打日本鬼子，我怎么能要钱呢。”

大个子抗联与伤者不知说什么好，一个劲儿的说谢谢。

马郎中临走的时候对张大虎说：“我一会儿在配些药，留着日后换药用，过会儿你过来取一下。”

     张大虎应声道：“好的，马郎中。”

       张大虎从马郎中家取药时才知道，马郎中带着老婆要连夜离开村子，到三十里外女儿家躲避日本鬼子去了。

      由于屋子里暖和，那受伤的少年脸上有了血色。张大虎给二位抗联战士准备了饭菜，上了两碗狍子肉和玉米粥。他和大个儿男人将那少年扶起来吃饭。饭间，那两个人吃起饭来是狼吞虎咽的，把张大虎都看傻眼了，知道这两人应该有几顿没吃饭了。他不敢问什么，怕打扰两人吃饭。当一大碗狍子肉见底的时候，两个人才放慢吃饭的速度。
      张大虎这才和两位抗联战士说：“二位兄弟，好些天没吃东西吧。”           两位抗联战士才意识到自己光顾吃饭，冷落了这里的主人。其实，张大虎看出来，那个大个儿抗联也不过是二十出头儿。那大个儿抗联不好意思地说：“大哥，对不起，我们两天没吃东西啦。”
        “啊，为什么两天没吃东西？”张大虎吃惊不小。那个少年吃过饭后，虽然身体很虚弱，但是说话有了精气神，他对张大虎说：“不赶走小日本鬼子，就不能吃上安顿饭。”
        一听说打日本鬼子，张大虎心里“咯噔”一下，听马郎中说，小日本鬼子占领了东三省，什么坏事都做，但还是没有亲眼所见。狼嚎沟没有受到小日本鬼子的扫荡，也许是人烟稀少不显山不露水的缘故吧。那个大个儿男人放下手中的筷子，对他说：“大哥，想过安稳日子不可能了，日本鬼子山林采伐队就要到这里啦，小鬼子在运输线两边二十里内制造无人区，你要有准备啊。”
       “该死的，小日本鬼子欺人太甚。” 张大虎转过身来对大个儿抗联说：“你们抗联人很苦啊，打起仗连饭都吃不上。”
       “只要能打鬼子，这点苦不算什么。前一天，我们袭击小鬼子通往山外运木材汽车，和小鬼子交火时，我兄弟受伤了没跟上队伍，我俩连夜翻山到了你这里。”

       “原来是这样啊。”张大虎从内心佩服抗联人的勇敢。同时，也让他深感不安起来，狼嚎沟不会太平了，他拿出卷好的叶子烟狠狠地吸起来。
     大个儿抗联从他手里接过叶子烟，吸了一口，继续说：“大哥，还得麻烦你，我这兄弟还不能走，在你这儿再养几天。”
      张大虎说：“住多长时间都行啊，反正这家就我一人，就怕小鬼子哪天来。”他停顿一会儿，又说：“来了也不要紧，到南山地窖里去躲一躲，我打猎时在那儿住过。”
    大个儿抗联很动情地说：“大哥，你放心，只要我今生能活着一定会报答你的。”

       小鬼子运木材车辆屡遭抗联袭击，开始对周边村庄进行扫荡，张大虎将两位抗联战士送到南山地窖里躲藏。

       没几天，狼嚎沟村口出现了六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日本鬼子。村里人一听说小鬼子来了，早就躲进山里。小日本鬼子进村的时候，张大虎拉着爬犁进山给两位抗联战士送些食物，顺便从山上拉些柴禾回来，正巧被日本鬼子拦在村口。日本鬼子要在这一带进行森林采伐，勘察狼嚎沟采伐地点。想找一个人带路，没想到让张大虎给撞上了。
       几个小鬼子下了马，冲着张大虎一阵乱叫，用手里的枪比划着，他还是第一次目睹了小鬼子的凶相，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也让他担心自己无法脱身。从小鬼子的翻译口中得知，小鬼子是让他带路上山看地形。就这样张大虎还没有进家门，又被迫给小鬼子带路上山。狼嚎沟四面环山，上山的小路纵横交错，山路上积雪很厚，雪地上留着人的足迹和各种野兽的脚印。
      他不敢带鬼子去南山，担心抗联战士被发现。他二话没说就朝西山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小鬼子非让张大虎带他们去南山。张大虎的心紧张起来，一旦小鬼子发现抗联战士就坏了，又一时无法脱身去给那两位抗联战士送信儿。他磨磨蹭蹭地不愿走，小鬼子用枪戳着他喊叫，张大虎用手比划着略带哭腔地说：“那个地方不能去，有狼，有狼知道吗？”
       什么狼不狼的，小鬼子抓着他的衣领子连推带打，无奈只好在前面带路。山上小路坡度很大，张大虎拄着木棍儿走在前面，几个小鬼子也只能牵着马跟在后面。山路上的雪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地响声，林中风很大，不时刮起雪粉打在人的脸上，叫人睁不开眼睛。山上树木比较密，林子里显得暗了许多。不远处的缓坡上成片的红松林，树干直径都在半米左右，小鬼子见状兴奋地嚎叫。小鬼子停下脚步，看着这片成材的红松林不断地“吆西吆西。”张大虎看着小鬼子注意力集中在这片林子上，看好了逃走机会，加快脚步向山后的小路奔去。小鬼子翻译官似乎看出张大虎逃跑的企图，就在后面大声地叫喊:“站住!”他装作什么也听不见，加快脚步想甩开小鬼子。可小鬼子把枪举起来对准了张大虎，那拉动枪栓的声音，不得不让他停下脚步。小鬼子将马拴在路边，留下俩人看马，其余的四人跟着张大虎继续在山坡上转悠着。
       一阵山风“呼呼”地打着旋儿吹来，树上的雪粉“簌簌”地弥漫开来，张大虎和小鬼子只能止步不前。风刚停，张大虎看到林中不远处站着一匹灰白色的老狼，冲自己这边发出凄厉的吼叫。只见那狼竖起耳朵，一双狡诈的眼神儿盯着小鬼子手中的枪，作出随时要扑过来的姿势。张大虎看了这老狼一眼，这狼的身影让他非常熟悉。几个小鬼子看见狼一阵嚎叫，举枪指向老狼的一瞬间，那老狼凶猛地向张大虎扑过来，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狼扑倒在地。然后那狼又一跃而起，朝那几个小鬼子扑去。张大虎从雪地上爬起来，看到眼前这一幕都蒙了。张大虎看到用枪托打他的那个小鬼子，被狼撕咬得鬼哭狼嚎的边开枪边往山下逃窜。当林中出现第二匹狼的时候，枪声停了下来，小鬼子骑着马已经逃得没了踪影。
       张大虎顺着山路往地窖方向走，他要及时将小鬼子进山的消息告诉两位抗联战士。张大虎走了二十多米的时候，发现雪地上有成行的血迹，他小心地向四周张望，发现那匹老狼靠在一颗松树干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下的雪地都被染得通红一片。他赶紧上前进行查看，发现那狼的右后腿上部受了贯穿枪伤，血还在流着。他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棉衣里子撕下来，从衣兜里拿出马郎中送他的创伤药给老狼敷上，那老狼在张大虎给它上药时，疼得浑身皮毛发抖，但十分温顺。给老狼包扎好后，张大虎发现不远处又出现一匹狼，冲着老狼低声吼了一声，那老狼摇摇晃晃站起来，三腿一跳一跳地离开张大虎，然后，向另一匹狼走去，不一会儿，消失在茫茫的林海雪原中。
      没等张大虎送走两位抗联战士，第二天，又有八个日本鬼子开着汽车来到狼嚎沟，其中，三个鬼子和那个翻译官昨天来过。张大虎躲闪不及，被八个日本鬼子拦在家里。几个日本鬼子一阵欣喜地狂叫，是因为他们闻到了酒肉香，然后，他们找来翻译冲着张大虎一顿乱叫，翻译官说：“老乡，日本人说了，让你拿好酒好菜给他们吃，一定要按照日本人的要求做，不然，他们翻脸就对你不客气了。”日本人的汽车从山外拉来二十多个劳工，给他们伐树，装车。
       张大虎望着实枪荷弹的小鬼子，也只好按照小鬼子的要求给他们烧酒做饭。那天夜里，小鬼子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小鬼子看到了好处，把军用帐篷扎在张大虎院子里，还好没有抓张大虎上山去干活，也许是小鬼子尝到天天有酒喝有肉吃的甜头。就这样张大虎成了日本人和劳工们的伙夫，他心里那个气啊，但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听从小鬼子的摆布。时间一长，小鬼子对他少了戒备心。这时，张大虎以捕猎为名上山给两个抗联战士送饭，然后，向他们报告村子里小鬼子的情况。

       两位抗联战士对张大虎说，咱们看准机会收拾这几个小鬼子。
那天山里从早到晚下起了如羽毛般的雪片，外面什么也看不清，所以小鬼子都没有出工，把劳工关在马郎中家里进行看管，二十多个劳工由一个端枪的鬼子看着，这些劳工都很麻木不知道反抗，主要是惦记着山下的老婆孩子和家人，想早点干完活能回家。那天夜里，小鬼子像过节一样吃着张大虎炖的狍子肉，个个喝得酩酊大醉。
   夜里张大虎去外面转了一圈，听到帐篷里小鬼子鼾声此起彼伏，那个放哨的小鬼子也卷缩在马郎中家里门旁打盹儿。张大虎匆匆地跑进南山地窖里找到两位抗联战士：“兄弟，机会来了，小鬼子今晚上都喝醉了。”

       大个子抗联战士说：“咱们收拾他们去。”两位抗联战士随着他下了山，绕道悄悄地进了村。把受伤抗联小战士安顿好后，张大虎与大个子抗联战士开始谋划如何收拾小鬼子。
    大个子抗联说：“先打死在马郎中家里放哨的鬼子，这样不易惊动其他日本鬼子。”

       张大虎怀里揣着猎刀，手里拎着一个酒坛子，踩着院子里厚厚的积雪，奔马郎中家走去。当他走到马郎中家门前时，那个鬼子哨兵一下警觉起来，推门探出头来查看情况，张大虎急忙将酒坛子递过去，哨兵以为张大虎是怕夜里冷来给自己送酒的，打开门用手去接酒坛时，躲在门旁大个子抗联战士手里的斧子已经落在鬼子哨兵头上，那哨兵连“吭”一声都没有，就倒下去了。张大虎说：“小鬼子的帐篷旁，就是干柴堆和松树明子，咱们把小鬼子的帐篷四面用柴禾堵住，然后，把烧酒都洒在柴禾上点着。”

     大个子抗联战士点点头，朝屋里指了一下。

       张大虎迅速走进马郎中家里，把这些劳工一个个的叫醒，然后悄悄地把大伙带出来。大个子抗联战士组织大家悄悄地用木头柈子和松树明子，把小鬼子帐篷围堵起来，然后，撒上酒，做完这些后，张大虎让大个子抗联战士带着大家迅速撤离，大个子抗联让张大虎先走，张大虎说他不能离开村子，他还有没了的心愿。他急忙催促大个抗联战士说：“不能再耽误时间，一旦被小鬼子发现就难办了。”大个子抗联战士只好带着人撤离。张大虎看到人已经走远，立即用松树明子四处点着围堵小鬼子帐篷的柴禾堆，然后迅速向山上跑去。
      远远地就能听到，小鬼子帐篷里传出鬼哭狼嚎声，大火映红了半边天，这雪色的夜晚，天都是红的。被解救出来的劳工，一些人跟着两位抗联战士找队伍去了。

       张大虎哪儿都不想去，拿着自己的用品进山住地窖，他想守在狼嚎沟，心里惦记着那匹受伤的老狼。

龙行天下

救了知恩老野狼，
还有抗联战士两。
烧死一堆鬼子兵，
进山惦记受伤狼。

一代知青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21-1-27 07:41
救了知恩老野狼，
还有抗联战士两。
烧死一堆鬼子兵，

谢谢超版s诗评！

龙行天下

一代知青 发表于 2021-1-27 14:03
谢谢超版s诗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