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川枫叶 于 2015-12-3 18:00 编辑
向荒原进军的第一场战斗打响了。 从北京来到这荒原野岭,开始真不适应,我们这76位知青分散在个个连队里,最小的只有12岁,最大的23岁,机关干部最小28岁,最大的近60岁,体质、身体状况不一样。
我被分配在北山的四连。那时不管是在领导岗位上的大大小小带“长”老干部,还是知青们。来到了农场,大家都是以“老”和“小”相称呼的平民百姓。如“老王”、“小李”的称谓。 穿着干校发的一身土黄色、细帆布胸前带两个明兜的坦克兵式的工作服,脚蹬农田鞋。手持镰刀。向远处的一片小林子走去。 我们为了在此安营扎寨,开荒种地首先需要搭建帐蓬。搭帐篷的支架是我们首先要准备的。在农工师傅的带领下,大家分头去砍椽子。做椽子的木料都选自楸木、杉木和松木。 首先农工师傅做示范,弯下腰对准小楸树的最底部,将手中的镰刀刃呈现45度角的位置往上用力提,一根椽子不费力气地割下来了。有位叫马灵通的老领导五十多岁此人大腹便便弯不下腰,在北京平日里都是家人给系鞋带,今天也和大家一起干自己从来没有干过的活,实在是很吃力。当时我们的战斗口号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有多大的困难也要克服,看看真够难为这位领导啦。既然是来锻炼的就只有一个字:干!干!干! 大家克服重重困难终于支起几顶帐蓬,男、女同志分别住。睡在一个大通铺上。最底下铺上干草上面再铺上褥子,就这样我们算在荒原上安营扎寨了。 第二天开始了我们的开荒战斗……开荒开始了。我们的任务是:将眼前这方圆三、四分的土地上生长的所有的大树、小树都要砍掉,好播种玉米种子。小的树直径有碗口那麽大,大的树直径有一尺半多。看着耸立在眼前的那么多棵树我的心都在发毛。什么时侯才能都把它们全部潦倒呢?恐怕需要好几个月吧。在这样的荒野中生活,我们连蔬菜也吃不上啊! 伐木过去只在电影里见过,没想到如今自己也亲自体验到了。看着农工双手紧紧攥着斧头把儿,很熟练的将第一斧头砍到了一棵小树干上,然后第二斧头又从下往上斜砍了一下,三下五除二,一棵小树便被放到了。 而当我们自己抡起斧头时,总感到它不听使唤,不单力量不够,树干上砍上去的口子角度也不对。震得手还挺疼。农工师傅大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壮年,他们把着手耐心教着我们,告诉我们斧头要从胸前抡起呈个半圆角度挥舞到头顶,然后再落下这样才有力量,我们又反复试了又试,最后终于摸着窍门了,先拿一棵小树开刀,就如同这个“k”字型口子,这样多砍上几斧头,还差一点要断时,农工师傅告诉我们,要注意安全,这时侯要叫身边的人都闪开,只剩一个人去把它潦倒。就这样我们伐了两天下来,大家的胳膊又肿又痛了,早晨起来胳膊都抬不起来,连自己的小辫都辫不起来,只好扎起两个小刷子。 我们每天干的是重体力活,正是青黄不接的时侯,领导考虑到大家的伙食,只有肉没有蔬菜怎么办,发动大家拔野菜,包野菜馅的饺子。别说真是挺解馋那。 荒山野岭中经常听得到狼在叫,我们住的地方养了一条狗,农工的一个女孩叫单立波只有16岁,每天和我们一起干活,(可以和我们每月得到26元生活费)因为感冒几天没走出帐蓬,等她病好了刚走出帐蓬就被狗在她的腿上咬了一口。疼的她又哭又叫。原来狗把她当成生人了。 后来在开荒时我们每当放倒一棵树前大家都扯着嗓门喊:“顺山倒喽!!!”那个高兴劲儿就别提了。这是胜利的呐喊啊! 在我们辛勤的汗水中熬过了一个半月之久,手上起了泡破了,掉了皮好了又是泡,最后尽变成了茧子。 挖了坑、播下了玉米种子,我们的脸上终于笑开了花,这才真正体会到了农工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劳作多么不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