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中学时代077
香油抹在嘴上已有半斤之多,但嘴上的干燥以及因干燥引发的唇裂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有了进一步的发展。鼻血流的频率更加频繁,而且量也有所增加,鉴于这样的状况,班里所有的工作我都交给了另外几个班干部。血是生命之根本,由于经常流鼻血,我 的身体日渐消瘦了起来,班主任任老师看到我这样的伏况,非常着急,多次摧促我去医院检查。说起来在山里长大的我对于此时现在身上发生的这些个症状我是满不在乎的,打小的时侯爬高上低,嗑嗑碰碰的事是几乎天天都有的,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好地方,八九岁时我在树上撸槐花,从树上摔下,差一点夺了命,当我从昏迷中醒来,看到母亲哭的汨流满面,我却跟没亊人一样,爬起来照样东跑西颠的。我对我自己的事是满不在乎,但任老师出于女性的心软和细腻,她有点坐卧 不安,她到工务段找到了我的父亲,给我父亲大发了一通火。说起来在这件事父亲是有点冤枉的,因为很多亊情我是根本没有告诉过他的,张大爷以前曾经给我说过:" 高兴的事说出来大家会都跟着高兴,你会更高兴。痛苦的亊说出来,你身上的痛苦不但不会减轻,反而会给别人带来痛苦,你可能会更痛苦。让别人分享你的高兴,你可能有一种幸福感,而让别人来分担你的痛苦,你就永远也不会成熟"张大爷讲的这些话字面上的意思我是理解的,内涵上的东西我是没有多少感悟的,但是我是把这些话做为警句箴言记在了我的日记本里并刻记在了我的脑海中。我自己的事不想告诉别人有张大爷这些话的启迪,也有因贫穷生活磨练出的耐 力。再者说去医院是要花钱的,母亲为了生计,这家一块那家二块借了二十块钱,才勉强维持住家里的生活,我现在这个时侯再到医院,不是给家里窘迫的生活火上浇油吗?任老师给父亲发了一通火后,母亲才知道我在学挍的一些情况。这天她没有去砖厂上班,硬拉着我到医院进行了检查,检查完后开了药到划价处一划价,医药费要二块多。我累死累活打了那么长时间的酸枣才卖了两块多钱,看个病要花那么多钱,为了这两块多钱的医药费,母亲要拉上几天重如泰山的砖車才能掙回来,想到这些心里有一种十分酸楚的滋味。我这个人要是梗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我不想因为我这点小事给家里增添任何的负担。当母亲从衣服的夹层拿出用毛巾包的钱包时,我一把从母亲手中夺过了药条撕的粉碎,拔腿跑出了医院。我-口气跑到我家屋后山坡的大核桃树下,坐在乱石堆上,眼望着山坡下的房舍,远处的山峦,思绪不由自主地膨胀起来,想起了自打下生在宝天线的大山旮旯里,整天和山打交道,没有吃过好的,没有穿过好的,没有用好的。人难道一生都是这样的吗?想起了母亲在砖厂是如此地辛苦,难道这样的大苦大罪母亲要一直的承担下去吗?这些问题越想心中越乱,越是理不清头绪,反而会想的越多。想着想着头脑迷糊了起来,我靠在大核桃树下,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