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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15 17:50:16 | 只看该作者
烧炭
      红红的火盆是我在插队时冬季最常见的取暖办法,黑黑的窑洞里面只有一盆燃烧着的炭火既能照亮窑洞又能给人们以温暖,山里人围着它获取着那烘烘的热气抵御着窑洞外的严寒,人们在冬季最好的地方就是炭火盆胖的时光。
    有了这一盆炭火,窑内和外边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窑外是天寒地冻北风肆虐,土窑内暖意融融,炭火上烧着燎壶,炭火盆旁沏着浓浓的酽茶,人们围着暖暖的火盆,喝着酽酽的浓茶躲避着严寒,一壶劣质的茶水让山里人也是其乐融融的。这里烧炭取暖的历史极为久远,我也没有去认真考证,反正大家都知道伟人们就是在延安的窑洞里围在炭火盆旁打败了蒋介石,统一了全中国。还有我们每个人都会背的老三篇中的一篇,就是伟人纪念一位因烧炭而牺牲的战士而写下的不朽的文章。
      我有幸在插队时曾经历过一次烧炭的过程。
      那是在下乡第二年的冬季农闲时,队里安排所有的男劳力第二天都要进山去烧炭,自备午饭。据说炭窑离我们村有近二十里路之遥,我们准备好斧子,洋马架(马架是山里专门扛木柴的工具),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队长的“呜呼”生就把我们从热被窝中吼了出来,在黑黑的夜色中一支二十多人的队伍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几盏摇曳的马灯在队伍里晃来晃去照亮了我们前进的路。
      走了大概有十五里地,天就大亮了。我们也逐渐地走进了真正的山里。
     那一年的冬天已下了好几场大雪,漫山遍野都被皑皑白雪所覆盖,无人打扰的山沟里处处都是白雪,双脚踩在洁白的雪上发出吱吱的响声,没有扰动过的雪不是很滑,但是很容易就把我们的鞋打湿了,我们的裤腿也被打湿了一截子,我们密林里穿行跟着老乡的后面在银白的世界中前行,老乡们走过的山路上已经是一条窄窄被踩平了的小路,山沟里到处都是雪,雪遮盖住了一切裸露的地方,树林也越来越密了,树木明显的粗壮了许多,一人多粗的树比比皆是,我能认出的有桦树,杠树(橡树)榆树,最多的就是杨树,还有许多的树我叫不出它的名字,眼前只有了树和雪,我是人生第一次走进这好似原始森林的山中,除了新奇就是新奇,此时只要一跺脚树上的雪就会飘飘而下。
      山里很静只有我们走路时脚踩在雪上发出的声音,我突然的想起这里是不是会有廻声?我扯开破锣般的嗓子朝着山里拉长了声音吼了一声:我来啦!一会儿会儿,从四面八方一声接一声的传回“我来啦”“我来了”“我来了”的嚎叫声。不过就是一声比一声低,一声比一声的小了许多,那一声也不如我的原版有力量。
    随着我的声音居然惊动了几只树上的松鼠,小松鼠们惊慌失措的在树枝上逃窜,它们碰掉的雪纷纷的落在地上。我们几个就你一声我一声的和回声逗起了闷子,真声和回声此起披伏,好听的难听的搀合在一起一声接一声的响起。山民们依然慢吞吞的前进着,我们在半山腰处艰难地前行,忽然队长告诉我们前方有一只野猪,我们顺着他指给我们的方向看到了一只足有一百多斤的野猪奔跑在树林之中,我们立刻集体大声呼喊了起来,野猪吓得玩命的钻进了山林的灌木丛中了。
     我们边行边玩边看,忙的不亦乐乎,一会又发现了一些动物的脚印,几个人赶紧凑过去研究一下,还时常争论起来,最后还是山民告诉我们是羊鹿子(狍子)的脚印,一会又看见一行很清晰的脚印,队长告诉我们那是狐狸的脚印,后来我们又发现了野猪和野兔的脚印。
     山路几乎就没有了,我们的脚下踩着的都是厚厚的树叶了,白雪加上树叶软绵绵的,走起来很是费力气,我看到路边有棵倒下的大树,我走的有点累了,就想坐在倒在地上的大树上稍事休息,谁知我的重心刚放到大树上时,那可倒在地上粗壮的大树竟好像是消失了一样,我一个大仰巴壳就摔倒在厚厚的雪地了,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的我被摔的莫名其妙。明明是坐在大树的树干上了嘛,怎么就摔倒了呢?我起身也不顾他人的哄笑,就仔细的看着这棵大树干,唉呀妈呀,原来即是一棵空了心的大树的树皮横在那里,树皮里的树干早就腐朽的不见了踪影。难怪把我摔个不轻呢。
     快三个小时的路程我们到了目的地。队长向大家交代了几句就开始了砍树,树只砍直径十厘米粗左右的的杠树,粗的据说烧不出好炭来,树很多很好砍,就是在树林里运起来费点力气,没路好走,只能在树木间穿梭而行,不过一会儿就装了多半窑的树干了,休息时间到了,在山民的帮助下我们把饼子烤好了,饼子烤的焦且热,燎壶里的水也是化了的雪水,没一会就烧开了,山民们用它吧劣质茶叶泼得酽酽的,他们用小杯子吸溜吸溜喝得特别的香甜,队长给我倒了一杯,我一尝简直是苦的要命。不过这顿真正的野餐我们吃的很香,我们还尝到了各家的咸菜,酸酸莲花白,已经不辣的腌辣椒,脆生生的鬼子姜等等我们是大饱了口福。热水冲炒面同样是种很好吃的方便食品,队长给我们每人冲了一碗,香甜的糯懦的十分好喝。
     饭后又干了一会儿队长招呼大家收工了,大约砍了有了三万斤湿柴吧,留下几个负责烧窑的山民其他人就打道回家,回来的路上累得我们有点支撑不住了,回去时就不象进山时的玩心十足了。走在绵软的路上感觉真的很不好了,腿都快抬不起来了,脚底板也累得直痉挛,这与早上走时的感觉全变了。同样的路,同样的人,不一样的感觉,就这样让我深刻的理解了一个道理,心情是决定感觉的。
     过了大概不到十天全村的劳力都要进山去把炭运回来,这次不用走那么早了,进山的人多了很多,男男女女的五六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扛洋马架就进了山,山民们运了好几次才告完工,我只去了一次,炭除了队上留了一些都分给了大家。
     队里烧的炭还真好 ,一根火柴就能把炭点着了,点着后的炭烟很少,热量极大,拳头大小的五六块就能让窑洞里温度上升十度,而且还很能坚持一烧就是一天,不用担心煤气中毒的事,陕北的窑洞都是四处漏风的。
     队里每年都要烧一回炭。我只参加这一回,炭我也不要,我只有两年在插队处过年,队里都会给我一些炭来御寒。队里的炭从不卖,只是自用,虽有毁坏植被的问题,但在那时是没人管的。我的烧炭经历让我想起上学时学的一篇课文:
     卖炭翁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两鬓苍苍十指黑······。小时的诵读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我的烧炭经历是我认识大山奥妙的一次经历,后来我还有几次进山,打猎,采山货,伐木材等等。我会一一穿越回到那一次次的经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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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15 17:50:46 | 只看该作者
学做木匠
     我的邻居是个木匠,四十多岁,经常利用农闲时做点木活儿,他最擅长的是箍盆做捅。整日无所事事的我经常看到他在门前做木匠活,不知是那根神经一动,我竟开始学做木工活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购买了斧子,刨刃,凿子,锯条等必不可少的工具,开始了我业余木匠的学习之旅,好在这里的木料是好找的,刨床,锯弓很快的就照葫芦画瓢的做好了,队里也有不少的木板等材料,我随意的拿了一些回来就开工干起来了。
     先是做个箱子,用的是杨木,杨木好刨好锯,不过最难的是把几块木板拼成一整块的工作是要一定的技术作保证的,两道拼缝就让我用了整整一天,本来的三块就够宽了结果用了四块板才拼成,用了十多天我把六块板都给拼接好了,胶也干得差不多了,每天刨一块板,需要两面刨平,六块板还要厚度基本一样,又用去我好几天的时间。对照着从北京带来的箱子我开始研究划线,试了几次后终于把榫卯能对了,开隼做卯组装成了一个六面体的大箱子。又是一通的细刨打磨,终于一只箱子就摆在了我的眼前,最后一道工序是把箱子锯开分成箱子和盖,镶上企口才算大功告成,虽然略显粗糙但还是只可用的箱子啊。
     我的木工手艺也在我的不断摸索下有了进步。
     我和强子商量要进山砍几棵好一点的木材,目标树是核桃木和漆树。在此之前我们早就打听好了那条沟里有这两种树。
     我们选好了日子早早的进山了,我们还找了一老乡帮忙,沿着山沟我们走了不近的一段路,越走越难走了,沟深林密不是虚传,我们开始寻找目标树,几棵一尺多粗的的核桃树就被我们放倒了,截成五尺长的段扛到通车的路旁(架子车),我们看到一颗不错的漆树,我就过去要砍,老乡说什么也不敢和我们一起去动漆树,还念叨着说:不敢不敢,漆树咬人咧。我们不信几下就把漆树砍倒了,但老乡坚决不接近漆树。为了把核桃木拉回去,我们妥协了,把漆树留在了原地,拉着一车核桃树段打道回府了。
     第二天漆树真的“咬人”了,我和强子的大腿都起了无数的红疹子,奇痒无比,第三天腿都肿了起来,最难受的是私处也红肿起来,苯海拉明一类过敏的药也没起什么作用。漆树咬了我们一个多星期,罪是受了不少。最厉害时走路都受影响了,看来是老天在惩罚我们的乱砍乱伐。
     原木有了,还要开成板材,当地叫“解木”,其实就是把原木用大锯拉成薄厚不等的板材,这是个耗时间的力气活,我和强子没事就干起拉大锯的活了,半个多月后才把这批原木解完了,板材还需要晾干,急用就要用锯末烘烤了。
     我还是惦记着那颗大漆树,我叫强子和我去把漆树拉回来,强子是死活不去,其他老乡那就更不用说了,没辙,我一个人去。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总算是把它给拉了回来,拉回来了没人帮忙解板,都怕咬着。
      我这次接触了漆树,回来后什么反应也没有,嘿,有了抵抗力了。强子见我没在被咬着,就帮我完成了锯板的工作。
      后来板子逐步的干了,我用他们制作了书桌,木床,椅子及小柜子,象模象样的过起了有了家的味道的日子。随着时间和不断的干木活,我的木匠手艺也精细了不少,(回京后我自己动手做了个三开的大衣柜和双人床)连箍盆做桶的活也能凑合了。
      我见过一个很神奇的木匠(当然是再富县)是个专门箍桶箍盆的匠人。他的绝活有点神奇,至今我也没有弄明白,他箍出的捅,样子很好看,不过从桶里能看见有透光的缝子,有的缝子都能穿过二分硬币,看着根本不能用,可装上水就是一点不漏,装上几次水后那些缝子也就没有了。这个木匠有点绝活,当地管专做盆桶的木匠叫刑法木匠,因为最后都要给木器上加一道甚至是几道箍才算完工。等于给木器上了刑法,因此得名。
     我的再次近山是我去打猎了,山里有很多的动物,我见过的有狐狸,野猪(百八十斤的很常见斤)羊鹿子(狍子),狐狸和獾,还有野兔和野鸡那就太多了,有一次干活时一只野兔竟跑到了河里被我们所截获,美美的吃了一顿野兔子。
     我从朋友处要了十几发六九步枪子弹,准备进山去打猎,争取有所猎获,我与山民仓娃子起了个大早就上了后山,那里常有羊鹿子的出现,在山上我们走了一两个小时,在一山坳处我们发现了两只羊鹿子,我隐蔽起来,屏住呼吸瞄准,扣动扳机,一声枪响,羊鹿子飞奔而逃,没打着。
     我们继续前行,继续找,翻过一架山卯又在山梁处发现一只,这次我采取了卧姿,趴在地上描了好一会才搂动了扳机,羊鹿子依旧奔跑如飞。又没打着。在山上又找了一会,没有新发现就往回走了,走到第一个发现羊鹿子的地方,又看到了一只羊鹿子在那儿呢,这回我已失去了信心就把抢交给了仓娃子,仓娃子是个民兵,他蹑手蹑脚的又往前走了点,在一处更接近羊鹿子的地方停住了,趴下瞄准,砰的一声,羊鹿子一蹦,往前一窜,跑了几步就站不住了,我高喊打中了,打中了 。
      我跑得比羊鹿子还快,朝着猎获就跑了过去,跑到跟前我一下就扑了过去,按住了羊鹿子,咦,羊鹿子一点也不动了,我一看,殷红的血流了一地,我一朴还弄了我一身,再细一看羊鹿子已经呜呼哀哉了。我和仓娃子用一根树干抬着羊鹿子兴高采烈的回到了村里,把羊鹿子交给了仓娃子让他去收拾去了。
     吃了好几天的羊鹿子肉,我嫌进山太累了,就把子弹送给了仓娃子,过了好多天仓娃子给我送来五六斤羊鹿子肉。
     安家川大队来的北京干部姓覃,是个射击教练,那时他常进山打猎,只要进入他的视线据说还没有跑掉的猎物,他们那的知青是吃到野物最多的知青了。
     丰富多彩的山里生活与我们接受在教育是有些不搭调,不过让我们远离故土的人还是能自找到点欢乐。进山伐木与进山打猎都改善了我们单调的插队的日子。无聊时学会的木工活使我有了可用的家具,,打猎就不用说了,猎获肯定是改善生活的好途径。
     捉獾,套野鸡,钓鱼,摸鳖,我都参与经历过的。后来我搞到一支气枪,一天最多时可以打到十来只斑鸠。野味里最好吃的就是斑鸠。
这是我插队时的又一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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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15 17:51:10 | 只看该作者
红白喜事
     题目很唐突。插队怎么能和红白喜事联系到一起呢?
     都说下乡的日子很苦,虽然我没有真正的挨过饿,但有时是真吃不上饭的,原因也是自己造成的,原粮有的是,不过没脱皮的稻子和没磨的玉米是无法解决肚子的问题的,生活的无规律是我挨饿的主要原因。我遇到这种事时,不是找老乡家借点磨好的粮食就是外出蹭饭。直至后来我在村里建立了堡垒户,我就没有挨过饿了。
     下乡中的前几年时,我们最高兴的事就是村里有了红白喜事,其次就是插秧的那几天。当地习俗,红白之事是要办席的,全村的人帮忙的帮忙,随份子的随份子(当地叫寻门户),事主视自家的条件好坏,办的酒席也有好有坏,谁家办事队里也会给事主家一点补助,一斗豆子,二斤油,全队放上一半天的假。插秧队里会杀猪做豆腐,每天有一顿很好的午餐。蒸馍随便的咥,大肉豆腐很是解馋。
     老乡家的红白喜事我们当然不会放过每次机会的,参与是很重要的,参与的关键是改善生活,四碟八碗的诱惑让人简直是垂涎欲滴。喜事我们随个份子(寻个门户),我们就名正言顺的参与到坐席之中,有酒有肉的好不快哉,两样馍管够,吃好撮美是唯一的标准,当然山民们和我们也是一样,酒席是让大家快乐的地方。入乡随俗吧。
     白事是要付出劳动的,我们知青一般就两件事,墓地的开挖,和抬灵柩送葬。
     有一次一位姓易的老汉去世了,老汉是河南祖籍,去世前老汉极想回河南看看,但是他老人家是带着遗憾而走的。
     我们几个在一位乡亲的带领下负责挖墓地,先由村里的长者选定地点,(此长者会看风水,远近很多人请他去看风水)我们管挖,沿着山坡先挖一个一米多宽两米多长深有一米多的长方形的坑再由一头向里开挖,掏成一个一米高两米进深的阴窑。就行了。墓地的选择一般都是在半山腰,视野都比较好的地点,这叫风水。
     这次我们挖墓地还真遇到了一件很怪的事,至今我们几个有时还会聊上几句这不解之谜。
     事情的经过很奇怪,我们挖好竖坑之后,就开始挖横向的阴窑。挖到一半时里面黑得很,需要点油灯照明,老大点了几次都点不着,火柴划着之后呼的一声就灭了,如此反复了四五次,一开始我们以为有风,等我抓了一把干土扬起一看,没有一点的风,我们好不容易的把油灯点亮了,我把灯捻调的很大,我怕灯灭了,火苗就是不好好的着,应该是向上的火苗此时就是一直向里歪着,火苗还呼呼的响,把灯拿到外边后情况就恢复了正常,和我们一同挖墓地的老乡此时有点被吓着了,找了个借口就躲开了,老大让我回去拿个马灯来好防风,结果马灯也是老有一股风在吹,灯光老是忽闪忽闪的,我们几个也都有点肝颤,老大督促我们快点的干,结果我们一口气就把墓地给挖好了。我们赶紧跑回事主家等待宴席的开始。那一天往山上抬寿木时好几次的差一点就摔倒了。总之那天好多事都事就是不顺。不过宴席到没有任何问题,我们混了一酒足饭饱回到自己的窑洞。晚上我想到这一天的怪事是不是易老汉没回成河南有点不甘心呢?疑问就搁在了心里。一直至今。
     后来过了十多天我把挖墓地的事向看风水的老者说了,那老者吃惊不小,一再说我是好娃好娃。老者第二天就去那坟地里去看了,具体干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村里有时没了小娃是不埋的,是要扔到山的顶处,寓意就是家里再添小孩以后就没事了,不能搁在沟壑里,要不就填不满,小孩要遭殃。这也是这里人的习俗吧。
     一次村里没了一个小孩,家人就按照习俗把孩子给送到寨子梁的顶上,晚上邻村的胜利来我村找强子玩,没事闲的二人打赌,谁敢把死孩子扛回来谁赢两盒牡丹烟,胜利二话不说就上了山,不到一小时胜利就回来了,拉着强子到了窑外,小孩让兔崽子胜利真给扛回来了,老大让胜利把死孩子赶紧给背回去,胜利让强子再掏两盒烟才把孩子送回去,强子不情愿多掏,就自己把孩子给背了回去。事后老大说他俩是一对二球。这事谁也没敢再说。怕把惹老乡急了。第二天强子给胜利俩盒烟,胜利给我们留了一盒,吃了午饭后就回去了。
     村里人结婚闹新房闹得很离谱,我们一般是不去的,只是宴席上少不了我们。我们往往是围在一桌上,老乡一般是不掺合我们这一桌的,在我们桌上老乡是吃不好的。这里的宴席是豆腐为主叫豆腐打底,肉肯定要有的,日子过得好的人家肉就多一点,差的就少点,豆腐也都是自家磨的,主食一律是两样面的馍。扣肉是主打菜,十片肥肉盖在萝卜或豆腐上,红色的油花在碗里漂动,每回的赴宴看到此景时我就会想到铜川的那一顿晚餐,碗里飘着诱人的红红的辣椒油。
      酒是任何宴席上不可少之物,供销社的酒都是红薯酒,色混味呛是它的特点,喝了它还上头,但廉价是它的唯一优点,几毛钱一斤。酒每桌只给两壶,半斤左右,知青给四壶。一喝起酒老乡总是感慨什么酒也不如他们自己烧的酒好喝,他们动情地回忆着那个年月里一家一年要烧几百斤的酒,那时候天天有酒喝得日子过得很舒心呀,我们也没当真,(2004年回去时还真的喝到他们自己烧的酒了,我觉得不比二锅头差,每家存有几百斤酒是常见的)。后来知青们越来越少了,我参与的也就少了,不过只要我在村里,谁家办事总会把我叫去,逢年过节的也会送点节令吃食,几个关系户还会拉我到他家一块的热闹热闹。
     我想有机会再次的参与一次老乡家的喜事。现在的什么大餐也比不上山里的豆腐打底的宴席,梦里那诱人的香味——真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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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16 06:25:37 | 只看该作者
老赵这方法好,把自己的文章先存在这搭儿,既便于作者保留底稿,又便于大家阅读浏览。故事较多,待俺慢慢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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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16 13:17:3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山杏儿 于 2016-3-17 14:59 编辑

   下乡之趣事

   下乡的过程中每个人都有许许多多的趣事,也会有糗事,不管趣事糗事现在回忆起来都是乐事,一旦回到往事中往往会让我们自己忍俊不禁,大家一起说到那个年代的时候往往都会乐不可支,我说两小段给大家解解闷。
     一, 强子书记(数鸡)
      知青偷鸡是人所共知的事了,偷鸡的方法多多,女生爱用钓的办法,一条鱼线一个鱼钩一颗玉米豆,静候鸡儿来食,一旦误食有钩之玉米,可怜的鸡叫不能叫,跑不能跑,只能被拽紧的鱼线牵着,一步一步的走向滚开的锅中,为那些远道而来首都知青的肚子做出全部的奉献。
      男知青的办法就多多了,采取最多的办法就是夜袭,知青们遵循古训: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夜袭就是黑黑的夜里去袭击老乡家的鸡窝,老乡家里一般都有十多只鸡,白天让鸡自己去找食,晚上喂点食关进鸡窝,待到风高夜黑时知青行动了,奔向鸡的窝。顺出两只肥肥的母鸡,凯旋而归,其实也是当年的生活太艰苦所导致的,几个月见不到油星星,什么副食也没有,连线菜都没有的日子把一群少男们逼得当了贼娃子。
      关于鸡我们制定了家规,一是绝不多拿,二是不拿公鸡,(公鸡每家就养一只负责传宗接代。)三是一家只能去一次,四是本村近邻不得侵犯。这是四项基本原则,必须执行不得违背。
      强子干事往往不遵守规矩,时不时的触犯一下四项基本原则,为此我们没少罚他,后来我们增设了一条:违者禁吃一次获得的战利品,不过一次也没有执行。
      一晚,强子无聊之极,加上好些日子灶上也没见荤腥了,老大他们那晚正好也不在,强子转来转去的很是焦躁,后来他悄悄地拽了我一下,我会意的跟他走到窑外,强子说:走,弄只鸡去。我也感到这几天太素了,就和强子到坡下去摸鸡了,走时说好了只拿一只。强子说他去摸,让我陪着他去别的不用管,到了坡下,夜很黑,强子蹑手蹑脚的接近了鸡窝,刚打开鸡窝的门,这家男主人由旁边的柴窑里走了出来,正好走到强子的身后,看到强子在鸡窝处趴着,就问强子:“干什么呢!”强子站起身来若无其事地说:“我,我数数你家有多少只鸡。”
“你数我家的鸡干嘛”老乡一脸不解的问强子。“数了,怎么了?”强子还挺横,边说边走。男主人看到没啥损失,也就罢了。我躲在暗处没有被发现,第二天男主人向老大说了这件事,老大问起来怎么回事?我作证说:“是我和强子打赌说谁家有多少只鸡,我和强子昨晚的确是去谁家谁家去数鸡了”。
老大半信半疑的自言自语的说:“强子书记?”
     强子(书记)的佳话就一直流传在我们的集体户

    二, 老大偷油
     下乡时食用1油是最缺的东西,生产队年人均几两油,山民上山摘很多的杏仁卖为主,也会用来榨点杏仁油,主要的就是种菜籽来搾点油,还有就是线麻的副产品麻子,用麻子榨点青油分给村民,我们是摘不了杏仁的,也就没有杏仁油可吃的了。
     我们村自己有油坊,叫郑家油坊。
     老油坊利用杠杆的原理榨油,主要的工具就是一根近两尺粗的树干足有两丈多长,一头加上重物,压麻子,压出油来,油流进木缸里,每年村里都要榨一次油。附近几个村都来我们村榨油,油坊一般要开个一个多月才能完事,每年只开一次。
     70年的五月,村里油坊开榨了,附近没有油坊的村也要到我们村来榨油,一般要榨个一个月左右,村里就那么几个人会榨油,别人也没机会常去油坊,我们去了一次是为了看新鲜,同时看到了许多许多的油,馋得我们直流口水,但是油坊里是没办法拿着容器进去的,晚上油坊里又住着老乡,我们是无计可施了,只好看了看榨油的过程后就带着满嘴的口水走出了油坊。
     缺油啊,日子里最缺的就是油,水泼的辣子一点滋味也没有只是干辣,没油的菜实在不好吃,油坊里的油极大的吸引了我们,可是没有任何机会,从油坊开榨起油坊里就有人住,油坊是个独立的窑院,油坊窑里老是有人 ,我去侦察了几次都感觉到机会太少了,我们只能望油兴叹了。
     一天,老大找出一件破棉袄,让我和强子拿一张塑料床单跟着他就直奔油坊。
    老大让强子在外边等着,他披着破棉袄和我就进了油坊,那件破棉袄老大去之前就把棉袄面撕下许多,绝大多数的棉花都露在外边,我们也不知老大是何用意。
    老大在油坊里若无其事的看了看,就走到油缸前,我霎时有点明白了,老大假装看油缸之时一抖上身,棉袄应声掉入油缸,油坊的老乡哎呀一声就帮忙赶紧的捞棉袄,老大顺手向油缸里摁了几下棉袄才假装慌张地将棉袄捞出,老乡们直说:可惜了娃的棉袄。老大说那时那时快,拿着棉袄跑了出去,强子用塑料床单一包,迅速的回去了。
     油,顺利得到手了,连挤带熬一共八斤多油,损失一件破棉袄和老大的一条破裤子,(裤子沾了许多的油报废了)这点油让我们在两个月中顿顿有油吃了。
     老大——高六六的学生,老三届中最高的一届,这次的成功让我们小哥几个更加佩服老大的能力了,知识就是力量啊。
     过去的辛酸,如今的乐子。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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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16 13:18:1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山杏儿 于 2016-3-17 15:02 编辑

    授受不亲

   这是一段痛苦的回忆,是我最不愿意回忆的事,可又是我忘不了的。
    几个四十多岁的人坐在无名居的雅间里,气氛不错但并不热烈,一共是三男四女,有我强子和小明,女生有小俊,小杰,小静和小红。强子是通过小俊找到了我们村的几位女生,由我做东宴请大家一是叙叙旧,二是想在这里杯酒释前嫌,因为在下乡时我们男女生之间有过不愉快的记忆,矛盾造成了我们分灶了,当时的我是个非常莽撞的人,我在村里发誓说:“谁敢给本村的女生帮忙我就和他死掐”结果村里的男女生关系就一直很紧张,相互间几乎就没有了往来。这也是我心中的一件很后悔的事,一直压在我的心底。
    那天的聚会中我举起手中的酒杯对在座的说:为了这次的重逢,杜家砭的知青请举起杯,干了第一杯酒。我又举起了酒杯说:“为过去的恩恩怨怨成为过去再干一杯”我又倒上了第三杯酒,我对四位女士郑重其事地说:我为在插队时的我的莽撞对诸位的伤害而说一声对不起,请喝下这杯酒。强子和小俊(强子追过的我村的最漂亮的女生)俩人也站起来说:先谢谢怀军的盛情,也为了忘掉不愉快,大家干杯,但是那几位女同学却没有举起手中的酒杯。
     这次酒后,只有小俊继续和我们有往来,那三位继续杳无音讯。
     我们插队时男女生的关系是不好的,矛盾重重,我曾对所有的男生说过:谁要敢帮女生,我就和他没完,说是说了,强子还是没少帮女生挑水劈柴,我也懒得说强子了,但我是一点也没帮过女生。
     2003年的秋天,为此我请强子特意邀请能找到的女同学由我做东,力争一笑泯恩仇,就有了无名居的此次聚会,但也只有这一次。

     不少知青都经历过同一件事,就是分灶,有男女生之分,有因个人结合而分的,还有的是恋人不再参与集体灶的,原因种种,但都是分而吃之了。可我估计我们是分灶比较早的知青户大概是六九年的四月我们就分了灶。
      我是矛盾的主体,因为我的朋友相对多了一些,几乎隔上几天就有一些朋友来到我们村,远的有内蒙吉林的知青,还有北京来的好哥们,他们有时回住的时间比较长,粮食不够吃是女生提出来分开的主要原因。
      我们几个男生除了户长是学校分到我们村的外,都是在北京时就组合好了的,出身是我们组合的基础,老大家是旧县长出身。强子的父亲靠边站的技术干部,我父亲大右派,小明的父亲在监狱,是个历反。
      女生中只有一个职员出身,一个工人出身,另外四个都是家中带革命二字的出身。都是辉煌无比的革命小将,刚到农村后了解了我们的家庭背景后,几位小将的头就抬起了很高,对我们就有一点点的不屑的态度。
      就此也种下了矛盾的种子。
      两三个月下来,农村的环境和北京市大不一样了。
      我,我们不用谨慎的做每一件事了,大家没有太多的区别,农村的宽松反而是适合我的生存,朋友多是我们村知青的显著特点,甚至有的人只是听别人说过也会到我们村找我们歇个脚打个尖的,我们是一律欢迎,提供方便,由此曾给我们户上造成粮食紧张的状况,有俩次断粮的发生,女生的意见就很大了。认为我们占了她们的便宜。
     还有两次到我们这里来玩的知青打了起来,打得头破血流的,女生受到不小的惊吓。
    关键是九大的召开,女生非要庆祝一下,我们不同意,她们说我们立场有问题,我们的不参与让女生没能庆祝成,没过几天女生就提出了分灶。
     我们知青户开创了男女生分灶的先河。大灶仅仅维持了两三个月。还是在吃商品粮的时候我们就分灶了,女生自己置办了一套灶具。
     山区的生活是有很多的困难的尤其是对那些女生,但我们村的女小将们坚决和我们划清界限,不与我们同流合污。我们也是憋了一股气,以我带头坚决不妥协,我们男女生在一个村里就如同路人一样,谁也不理谁,谁也不会帮助对方,我们男生因此练就了拆洗被子,缝衣补袜等女红之功,直到北京干部来了之后把女生调走我们之间也没有过一点接触,又是我到他们调去的村子时我和她们村的同学有说有笑的聊天,她们都躲在窑洞里绝不出来。
     当时我心里就是认为是瞧不起我们,瞧不起我们的出身,这一点是触碰了我的底线的,尤其是她们那瞧不起人的样子让我的心里一直是恨恨地,都成了农民了还仗着出身好就瞧不起人。我极度的反感她们。她们的生活从此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适应能力是决定你的生活状况的,我们很快的与山民打成了一片,这就为我们的生活提供了保证,青菜,常有老乡一筐一筐的送来,我们的自留地里的菜越来越不行啦。我们和山民的关系远远的好于女生。区别在于她们是和老乡们要东西,我们是老乡给我们送东西。
     所有男生中强子是个例外,他在追求小俊,所以他就成了女生共同的奴役,背着我偷偷的给女生担水劈柴,什么都干,他在追求女同学情有可原我也懒得说他了,谁让他瞧上了漂亮的小俊呢。不过最后的苦力还是白当,小俊与强子无果,后来二人在北京也就是无名居之后到是常来常往了好长一段时间。
     北京干部来了之后,他们本想调节我们男女生之间的关系,但是我是坚决的给与了抵制,没有多少时间就把我村的女生调到了别的村,直至03年我们在无名居见面说的分灶后说的第一句话。如今也就剩下了这一句话。
     该做的做了,该说的说了,至今我很无奈。
又及:
    不过最近遇到了我们村的两位高中的女同学,她们的几句话让我心里如释重负不再纠缠着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她们说:“当年你并没有欺负过我们女同学,只不过你的形象让所有的女生有些胆战心惊,后来我们也回想了那时的生活,你赵怀军并没有做过伤害我们女知青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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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16 13:18:3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山杏儿 于 2016-3-17 15:01 编辑

   放牛娃的日子


   我站在山顶上,眺望远处叠翠的山峦,连绵不断的高低起伏,越远处觉得越绿,由浅到深,看到此时我才真正的理会了层峦叠翠的意境,随着山峦的起伏,绿色的深浅层次分明,湛蓝的天空与远处的绿色融为一体是那样的和谐自然。太美了,这是我下乡后第一次发现了山上的景色如此之秀丽。这秀美的景色和我们往日嘴里的穷乡僻壤之称呼有着天壤之别啊。
有幸我成了个放牛人,我只放一只半大的小泡牛,这只牛是为了改善队里牛的种群质量而买来的,我把这只新买的小炮牛赶到了山巅绿草茂盛的地方,队里的俩圈牛日减退化的样子,才下决心买来了一只不错的半大公牛,用来替换那只廉颇老矣的公牛。
公牛从小就好斗,刚刚来的小泡牛必须的单放一段时间,防止老公牛把他置于死地,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就是这只半大的牛成了我最近每日的伴侣,我把它早早的放到山上去吃草,晚上赶回它的圈里。为了淘汰老公牛但必须这样。(炮牛即使公牛的意思)这只小炮牛大概要单独放一两个月,逐步与牛群熟悉后,把老炮牛处理后才能与牛群合群。这样我就成了放牛郎,可惜我不会吹笛子,否则我是一定要在放牛时带着笛子吹上一段传统的:小放牛。
    山上的植被是越往山上走就越好,树就越多,绿色渲染着山上的每一处,草,灌木丛,成片的林子组成了一幅优美的山景。而且只有细细的观赏下才能看到山的秀美之处, 尤其是山坳里的植被更是茂密的许多,一个个的山坳都是一片片密密的的林地,杨树和桦树居多,夹杂的还有杜梨树,山楂树,灌木是以柬子树为多,粗大的一般是杠树,(橡树)丛生的灌木让人很难进入到林子的深处,就连牛都不往里钻,可是越密的林子里隐藏的秘密就越多。
    排除挡道的荆棘,我在几处密林里开始了我的探秘。
    我按老乡的教给我的办法,寻找起了山货,在灌木丛中的根部我寻找着长满苔藓的地方,那些隐藏朽木的地点以及阴暗潮湿的地点都成了我关注的地方,有时我会趴着去看,有时我是蹲下去找,有时不小心树枝刮破了衣衫,还时不时的被树刺刺伤,有的树刺刺伤之后是很疼很疼的。
    牛呢,很高兴的吃着丰盛绿草,因为我带它来的地方都是水草茂盛的好地方,牛的悠闲和我的探秘组成了人忙牛闲的组图,付出就会有收获,我在十来天的艰辛探秘中,找到了三处木耳基地,并收集了近一斤的木耳,采摘木耳一定不能摘净,要留下那些小的,尽可能的多留下一些,雨后小的木耳就会快速地成长,源源不断的为你提供可采摘的木耳,还要注意保护好有木耳的地方,尽量将痕迹掩盖好,避免被别人发现。如果措施得当这里就是你的木耳基地了,每次雨后都会给你提供采之不尽的山货,一年下来足足能有五六斤呢,不过采摘木耳是很辛苦的,上山一趟采一次木耳最少也得半天时间,后来我的基地逐渐的被他人发现,我也就放弃了。
    雨后放牛是挖蘑菇的好时机,但雨后上山也是最为辛苦的事,路滑就是第一难对付的事,牛是不怕这些的,甩开四个蹄子向山里颠颠的跑去,此时的山路泥泞,虽不危险但费力气,这时高腰的球鞋发挥了作用,我跟在牛的后边,向有林子的地方赶去,而且要找到林子在阴面,只有阴面才有可能找到蘑菇,同时要找腐叶比较多的地方,这也和木耳一样,出蘑菇的地方是老会长出的,我通过探秘而知道那么三两处固定地点,雨后我就去那里挖蘑菇的。蘑菇多的了不得,大的小的,我知道不要那些奇形怪状的,不要那些花里胡哨的怕有毒,只摘普通的蘑菇,最好的是在腐叶中刚刚拱出点儿头的蘑菇,那是上品,肉厚并极其鲜美,采摘到的蘑菇必须要及时地处理一下,要不然就会烂掉。处理方法很简单,开水焯一下,然后晾干就可以了。
    蘑菇我是随摘就随吃了,几乎没有晾制过干蘑菇。木耳或带或寄都给了老妈了。
    山上的日子过得很是舒服,美丽的景色时时刻刻的陪伴着我,我随心所欲的在山上玩着乐着,看着秀美的风光,俯阚蜿蜒的葫芦河在山川中左曲右扭,阳光下映起粼粼的银光,和煦的山风缓缓的吹来,是青草的香,是泥土的香,是林子的香,不!是山里的香,随着微风吹进我的鼻腔。闻着沁人的香,人在微风中的陶醉是那样的惬意,我忘却了一切,忘掉所有的烦恼,把自己融入到山的青色之中去,融入到山,水之中去形成了人,山,水共处的图画般的意境中去了。
    每日中午我就会选择一个阴凉的地方,架起干柴烤热我带的饼子,凑合喂饱我的肚子,牛也会很知趣的找个它认为的好地方去歇息,我就躺在大地的怀抱中,头枕着青青的草小睡一会,睡梦中我会更好的享受自然给与人们的恩赐。
    静静的山里没有一点的声息,此时除了阳光的变化就别无他变了,牛尾巴的摇动成了唯一的动态,我每到这个时刻就会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沉浸在这静静的图画之中,我的思绪此时往往很淡定,面对生活的苦痛我此时的忘却是我极大的享受,我也是第一次的理解了秀色可餐的道理。秀色可以饱腹的却是真的,如此的美景如此的意境是上天赐给混沌的人的,让你在大山的怀抱中清醒。让你在美景中走出无望的境地,鼓起勇气勇敢的面对玉汝于成艰苦插队的生活。
    放牛的心得,悟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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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16 13:18:5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山杏儿 于 2016-3-17 14:57 编辑

  戏说寨子梁

棘的小道,这样我才走到了寨子的一个比较高的地点,在这里我才稍微的看清了寨子的全貌,整个寨子几乎是一片杂草淹没了所有,只有大概的轮廓依稀可见,寨子很是不小,同时也较为规整,可以想象当年的寨子内的军容军貌是可观的。
    脚下的黄土已不是很坚硬了,早就没了坚固寨子的一点痕迹,历史的沧桑已不可再现,威风凛凛的驻军也不见了踪影,几百年以来这里早就是野兔的乐园,苍鹰的落脚之地了。也许野兔苍鹰就是当年兵勇们的化身,他们依然坚守着岗位。
    寨子梁的上空经常的有五六只矫健的雄鹰在盘旋,有时它们就会落在寨子上休息,这几只苍鹰很大 ,翼展足有近两米,山民们有时会在此下夹子用来捕捉苍鹰,不过我未见到过谁捉到过  秦王李世民率领十余万人马,沿着秦朝大将蒙括所修的秦直道浩浩荡荡的开进了直罗,(当时为直落县)十数辆战车一字排开在宽阔的直道上并排而行,直路上扬起滚滚的烟尘,战马的嘶叫声此起彼伏,整齐的号角不时的从各个方阵中传出,富饶的直罗川道里旌旗招展战鼓声声,明亮的刀枪剑戟闪着粼粼的光亮,兵士们激情高昂,吼出的军歌震响山川。
    这是千余年前发生一幕的真实写照,这也是直罗这块土地上所驾临的第一位君王, 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唐太宗——李世民西征突厥时的景象。
    我插队就是在这里直罗镇,历史记载这里曾短驻扎过十余万兵马,试想这里是何等的富庶才可能容纳如此之众啊。了不起的直罗啊。
    第二位帝王就是毛伟人了。长征抵达陕北的第一仗就在此打响的,是由林彪和徐海东指挥的。毛伟人等领导人就在东沟指挥所内,这是一场决定红军命运的战争,结果以红军大胜而告结束,因此直罗镇又被冠名为红色直罗。
    我们所在的小山村山顶处有一个古老的寨子,由于年代久远只是依稀能看出是个古老的寨子,尚未完全坍塌了的寨墙依旧雄立在山巅之上,一眼便可以看出的是这里是一处人力所为的历史遗迹,边长一百多米的土寨子的轮廓依旧很清晰的摆在山顶之上,因此得名寨子梁。
    我怀着好奇心开始了对寨子梁上的寨子的探究,寨子梁所在的山卯是位于直罗东三公里处葫芦河的一个反U型弯的突出处,站在寨子上东可见直罗,西可见雨家湾。视野极好。高处可瞭望两边达十里之遥,易守难攻。军事上占有极为有利之地形。
     寨子修建于山的顶端,基本上是四方形,现今依然可见丈余高的围墙,围墙是土打制而成的,每边长大约有四十丈左右,整个寨子约有万余平米,可驻军千余人。围墙有几处开口,很可能是原门洞塌陷造成的,寨子的墙有五尺宽,寨子内有高低不平之分,似乎是原有建筑的遗留。但也是极难辨认了。
    寨子内是杂草纵生,灌木极为茂盛,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如若不带着砍刀你就无法在这里前进一步,我是用砍刀愣砍出了一条满是荆,但我见过山民挖烟袋用的鹰爪,极硬 极尖的弯勾状的爪子。我见过有三四位山民有此物件。苍鹰犀利的眼神就像哨兵一样在寨子梁上站岗放哨,不知它们是李世民的兵勇还是林彪的侦察兵?不过它们是忠实的守在这古老的寨子梁上,昂起头时刻观察着四面八方。
    历史见证了这里的繁荣,一个能容纳十几万兵勇的地方,能让人想象的是营连营帐挨帐。连绵十数里的壮观的场面,千总骑马巡营,将军坐帐点兵。元帅灯下点兵用将。火头军点火烧饭,传来阵阵香气,无数的百姓推车送粮忙,猪啊羊啊成群的往军营里赶。李世民的大帐内更是灯火辉煌,尉迟敬德,徐茂公,秦琼,罗成等一干众将位列两旁,秦王西征突厥正在论功行赏。这就是历史的画面。大碗的酒和大块的肉摆在众将的面前。那香味好像已扑入我的鼻腔。李世民的开怀大笑之声就响在我的耳旁。
    我在寨子梁上沐浴着凉爽山风的洗礼,探秘中的我仿佛回到了盛唐年代,我真猜不出那时的繁华昌盛之景象。兵马萧萧,旌旗飘飘。葫芦河水潺潺欢快的流至今天,只有葫芦河水没有变。它依然无私地灌溉着沿河万亩良田,养育着它的子民,当然包括我,一个远道而来的外乡人。
    在惟革命是从的时代中这里是一片相对的净土,这里是我们一群离家的孩子的成长之地,我们在这里学会了生活,学会了忍耐,忍受了疾苦,锻炼了意志,造就了一代具有传奇色彩的老三届,让老三届载入了历史的长卷,留给后人一笔继续探究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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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16 13:19:1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山杏儿 于 2016-3-17 14:55 编辑

   队长
   前三年队里还给我们知青户分粮食,和社员一样的分给我们让我们自己存储和保管,第四年由于我们这里知青就剩下我和强子了,我们俩把粮食都给卖了,然后又找郑队要粮食吃,还为此闹到公社,公社出面让队里借粮给我们,郑队和我们俩说定:按月借粮,人在就借,人不在就少借或不借。从此我们就成了按月领粮的特殊农民了。队里有人提意见,郑队说:俩蛤怂,你分给他多少他都敢给你日球没了,没球了再找你要,哪个敢不给?按月给他才省心。从此每月我都得找郑队批条子领粮。标准皮粮七十斤。稻子玉米各一半,后来换成稻子五十斤玉米二十斤。由于我们常常的出去,队里最多一年只借给我们七八个月的粮食。
    强子和公社的书记老曹很不错,北京的花茶强子是保证供应,时不时的还和老曹喝上几回
     告别学校,离开家人,也离开了老师,我们来到了广阔的天地,从革命的激流中回归到了最基本为了活着的生产劳动之中了,我从不闻窗外事到了不劳不获的农村,角色迅速的转变,霎时间使我们在十七八岁时就走进了社会的最底层,从城市学子瞬间变成了面向黄土背朝天的农人,从社会的最底层开始了我们的接受再教育之旅。
     直接的领导就是我们生产队的队长。
     郑清怀——年纪不到四十的地道的山民,其妻兰凤英,育有两男三女,当地人,小时得过秃疮,现如今头部斑秃,人称郑秃子。家道还算殷实,老婆是个美人。据说年轻时算是十里八乡的村梢子,(村梢子即村里最漂亮的女孩)郑队长如若没有两下子是娶不到兰家美女的。
     按现在的称呼叫郑队了。
     郑队,一个合格的队长,我们村的分值一直是中游的生产队,但我们村的实物分配是比较多的,我们人均皮粮约有近千斤,这在当时是较高标准的了。郑队之狡猾在于他对上不实报产量,常常念苦经,瞒下一点就多分一点,年年开荒的收成从不入账,直接分配,社员私自开荒他也装没看见,在他的管理下队里的生产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我在这里的八九年中从没见过村里有人家断粮过,百人左右的生产队有牛近百只,羊一百多只,驴二十多只,骡子四匹,马一只。两个库房都有满满的存粮。
    郑队和知青的关系很微妙,不近不远,郑队从不指望知青能干点什么,但又在很多场合下使用知青,我队凡是外派劳力时一般都是知青去应付差事,自打知青进村后,当地人就不再出外工了。他知道知青去了好混,我们也很知趣,修水利等等的公差我们也包了,干好干坏反正我们就是混,不想要我们那是不可能的事,赖在那里不完工绝不回来。西凤酒,我也因此受益不少,那年我和强子都没回京过春节,强子找队长要只羊过年,队长不给,二人说急了,强子拿枪就打死了队里的四只羊,队里派人把公社的人请来处理此事,曹书记听说后也赶了过来,他先批评了队长之后才说说了强子,最后他拍板给我和强子一只羊过年,强子当晚就送去一只后腿过去。队里因此又杀了几只羊给社员分了分,但没我们俩的份了。过年时强子给老曹拿去两瓶酒,一斤茶叶和一些水果糖。
    初五我们俩在队长家过的,我带去了两瓶白酒和队长一起喝光了,一直喝到半夜。最后给郑队留下半斤茶叶,年也就算过完了。喝酒时郑队一再地说:娃们也不容易也怪恓惶的。还劝我们赶紧的寻下个女人,不敢再惹事冽。酒喝得不少郑队一句也没说的话就是干活的事,郑队长从不催促我两去干活,我俩有时候看见社员干点什么我们也跟着去起起哄,不过我们俩也没有什么工分本,工分都是队里给我们记着呢。
    郑队为了我们分配的事情比我们还着急,他不厌其烦的去大队和共设立争取但都无功而返。
    郑队知道我们从不在村里瞎闹,一直能适当的照顾我们就照顾一下我们两个最后的知青,七六年初强子病退回京,郑队就催我也办病退。并几次找到大队书记公社的书记反映此事,后来公社只剩下我一个知青了77年9月才办成此事。
    前些年我回村看望乡亲时特意给郑队带去一把蒙族腰刀,白铜刀鞘,刀柄上镶有一颗红宝石,是我珍爱之物 ,算是我把一颗感谢的心留给了我走进人生的第一位领导——郑队。     
    文化程度不高的山民郑清怀,狡猾的生产队长,善良的长者,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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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16 13:19:4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山杏儿 于 2016-3-17 14:53 编辑

下。最终我熬过来了。
     回村后找到郑队,我对他说让他再管我最多半年的口粮,我一定离开杜家砭,我又找公社的曹书记和县安办主任,请他们帮助办理病退回京,我就开始了办理回京的调动,此时我已获知知青返城的政策已放宽,我和几个残余知青一起开始了办调动,其中两个是槐树庄回来的。(后二人相继回京,其中有鹏哥,另一个也姓赵,回京后提至副处级干部后退休。)
     体检,审批一路绿灯,不到三个月我办完了所有的手续。与几个在县城工作的同学一起过完了77年的十一,我告别了我生活近十年的富县踏上了归程。
     1977年10月6日我在北京站下了火车,独自一人到全聚德吃了一只烤鸭喝了一瓶酒,背着一个“马桶”回家了,结束了插队的生活,  我在农村的简历

    昨日里在群里说起知青的分配一事,分配其实是知青中较大的一件事情,分配较早的有县里的事业单位,供销社,物资局,邮电局等等,个别的还进入了机关,后来就有延安的地区级企业,省里的三线企业和内迁的大厂,进入尾声时的县办企业,既牛武诸厂。最后扫尾的是石油长庆油田的招工。
      每一次的送别,我的心里都在流泪,羡慕他们的脱离苦海,祈祷着我也能早日像他们一样地走出去。每送走一批战友,我就会独自喝醉一回。
     分配大概一直延续了四年的时间,前后大约有十几个单位从知青中招收一些人走,延安运输公司,火柴厂,牛武电厂,水泥厂等等,还有陕西汽车制造厂,临潼缝纫机厂,西北机械厂,以及铁路上等等,每一次的分配知青的群体就随之缩小。
     分配意味着务农的生活的结束,又可以有了城里人显贵的身份,穿上工作服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每月都有人给关饷,兜里有花不完的银子,日子过得很是滋润,为此每一个知青都盼望自己早日地当上拿工资的人。
     我是一次次的落空,直至最后的扫尾我才被扫进长庆油田。当了一名钻井工。
     我由窑洞搬进了帐篷,依然没有家。野外流动的特性,生活更加的不安定,从我到了井队的第一天我就不喜欢这个环境,几个早我一年到井队的西安知青,对我的到来给与了欢迎,当我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了井队的艰辛后我就开始了动摇,我实际刚刚到井队一个多月,我就盘算上如何离开了,找了几次浅钻大队领导都没动静,我在井队开始不上班的计划,学徒工不扣工资,我充分地利用了政策,井队一点办法也没有,人是铁了心要走,就是一个字“泡”。高兴了跟同事进了井场,我算是上班了。不高兴就不去了借口找大队办调离去了,就这样折腾了近一年零四个月,我也回到县里知青办找安办主任,到油田指挥部找石油的大领导,找分部的指挥,开党委会时我也闯进去问指挥什么时候批我的退职手续,而且一定要指挥安排免费食宿,指挥是个师职转业军人,最后被我磨得没办法了,他去找的县知青办,我才终于的回到我的老巢——杜家砭。从分配进石油单位到我又回到村里历时一年四个月,这也是我最难的一段时光,来来回回的行程就有几千公里,一次次地跑个没完,有时我都没信心了,我自己对自己说:在坚持一下!再坚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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