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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汪严岭与吴爱琴的女儿四岁时,也就是汪严岭出嫁的妹妹病故一年后,年轻的少妇吴爱琴居然患上了肾病,而且这肾病来势汹汹,愈演愈烈,不久便无药可救,无声无息,年纪轻轻,没有商量,奔赴天堂。
汪严岭年轻丧偶,但基于他的家庭经济条件在农村中也算中上水平,再婚不难。他的父母身体健康,没有丧失劳动能力。只是家中有个拖累,汪严岭的三弟是个弱智。父母拼命赚钱自然是为小儿子打算,因为小儿子没有独立生活的自立能力,更不消说成家立业,结婚生子。这个弱智儿子不可能为父母养老送终,反过来是父母在世时为儿子预先安排好他今后的人生之路。
汪严岭年纪很轻的时候便做木工活计,所以他的经济条件尚且可以。而且自从电厂新建在这儿后,他家中紧靠公路边上的很多亩承包田的价值水涨船高,摇身一变变成了黄金地块。先后有几家人家每年付于他租金,租地建造商业用房,用于建房人从事商业活动;他本人在其中一处黄金地块上也建造起商业房,用于出租,收取商业房租金。于是这租地、租房的租金滚滚而来,汪严岭成为电厂建在这儿的直接受益者之一。
汪严岭的小兄弟是弱智,自然不会与他争土地、财产。父母尚强健,劳动所得全部帮了这小儿子。大儿子得到家中全部黄金地块的收入,所以大儿子也不会计较父母帮兄弟的举措。因为兄弟是个无独立生活能力的人,父母帮他是应该的。只是父母认为自己年老,总要先走。他们与大儿子汪严岭商量说好,让他把自己与亡妻生养的女儿过继给弟弟。父母一旦过世,弟弟便由侄女成为过继的女儿,负责弟弟的生老病死,养老送终。
父母说好了,现在父母还在人世,汪严岭的弟弟,父母会照顾负责;汪严岭的女儿还在求学期间,仍由他负责供养。过继的事情是父母百年后的事情,汪严岭本人经济条件不错,即便妻子亡故,再婚也不难。把女儿过继给弟弟,他自己还可以再生。而弟弟此生傻得不会干活,更不要说结婚成家,所以汪严岭答应了父母的请求。父母现在在世时,让大儿子拿出一部分钱,加上父母一生积攒的收入为弱智小儿子建造了三层土楼,父母为弱智小儿子的将来做到了尽善尽责。作为哥哥的汪严岭没有意见,弱智兄弟毕竟是同胞手足,理应帮助。
汪严岭小家庭的经济状况不错,那是因为沾了嘉兴火力发电厂的光。这儿的建设工地顿时增加了数以万计的打工者,于是这里的商业繁荣起来,建造在路边的商业用房成为这儿赚钱的热手房源。汪严岭的租金成为他的主要经济来源之一,再加他数年来的木匠收入,他成为这儿的中上层收入者。
尽管妻子生病、亡故费用支出接踵而来。他为亡妻治疗疾病当然也花费了不少钱,但丝毫影响不到他的经济实力,他不至于被家庭变故风波所击倒。他有多年的木匠技术活的收入,加之源源不断的黄金地块的租金收入,之前的状况对于他来说只是人生路上一个小小的插曲。
一年后,经村人介绍,二婚女人——王月珍与二婚男人——汪严岭认识,走进汪严岭的视线,他俩很快便组成家庭。王月珍的前夫嫌她像山东大妈妈一样,体胖如牛,长相不雅,提出协议离婚。前夫是个小老板,其实他外面已有花头。过错方在男方,经济上女方自然不会吃亏。于是王月珍带着补偿款与油瓶儿子来到汪家,汪严岭并不嫌弃女人的油瓶儿子,诚然接受,他把王月珍的儿子当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于是他与亡妻生养的女儿,现妻与前夫生养的儿子,如亲姐弟俩生活在一个重新组合的二婚家庭之中,活得倒也和谐,没有声响,相安无事。
吴月珍虽然长相不雅,并不漂亮,身段臃肿,但是她本人的经济条件倒是不错。她工作的时间已久,积少存多,会过日子,存钱不少。她年纪很轻的时候便在一家工厂中为老板开车,做驾驶员,已是工龄不短的农村赚钱女性打工一族,再加一笔前夫给予她的补偿款,这女人成为农民中的“富婆”。
汪严岭与这个长相不雅的富婆组成家庭,成为正式夫妻之后,这个小家庭红红火火,热热烈烈,正往上升趋势走,他们为儿子在小镇上购置了产权房;在本村为自己夫妻俩建造了全村独一无二的四层楼房。
然而人有健康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没有健康的身体,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处呢。钱再多,不逃离严重污染源的区域,终究发生了最可怕的事情。经济状况不错的家庭也经不起严重环境污染造成的危害影响,人的身体经不起天长日久,日积月累的污染危害。
讽刺的是嘉兴火力发电厂建在这儿的直接受益者突然之间成为直接受害者,这其中的可笑转变有时只是一字之差,一步之遥。金钱源源不断的进账,有时导致悲剧的可能性,在这神奇的大地上演绎得有点不可思议,人们只能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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