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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金火鸟 于 2014-9-8 18:16 编辑
《深度痕迹》第十一章（2）
小玉把水递给贺冬生说：“贺叔反正时间还早，我今天喝这么多酒也不能上班了，不如我们下两盘跳棋，然后我再提问题行吗？您知道我今天心情特别好，我妈这事终于有出头的日子了，您是第一大功臣，我想开心地同您多呆一会，您也一定是很高兴，那就陪我玩一会吧，跳棋是红姐从家里拿来的，我们有时休息时玩一会，可我下不过她，跟您学学。”
说到心情贺冬生当然是很高兴，因为小玉家的事已解决了，虽说是要分步兑现但已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做为事情的经办人，虽说不是工作份内的事，但能帮一个弱者解决生活上的困难，喜悦的心情绝不亚于完成了一件大的工作、一件重要的工作，他内心是快乐和自豪的。所以他高兴的答应了小玉的要求，另外他也希望放松一下紧张工作的情绪。贺冬生已好长时间不玩跳棋了，可是学生时代玩过，他已记不住了，没想到第一盘他就输给了小玉。小玉赢了别提多高兴了，嘴里还说“原来贺叔不太会呀，我还以为城市人都会呢。”
但是第二盘小玉输了，贺冬生虽然是好久不玩了，但以前终归是玩过，加上他本来就是球类、棋类都通的人，所以很快就将记忆中储存的经验调了出来，小玉不服气说：“现在1比1，三盘两胜的。”
第三盘又是贺冬生快要领先时小玉开始悔棋，贺冬生只好让她，但最终小玉还是输了，她赖叽叽地说“哎呀，不好玩，还是老姜厉害。不行。不行，咱们再来一回三盘两胜吧，求求您。”
贺冬生看她的模样很好笑，也爽快地答应了，第四盘小玉采取了档和堵的战术，两方进展都不快，一盘棋等于过去接近两盘的时间，直到最后还是小玉以两子之差输了，第五盘贺冬生改变了进攻的方向，将从右进攻变从左和中路同时进攻，使小玉堵档的战术失败了，很快又输掉一局。小玉不服，非要再来一局，说以前的都不算最后一局定输赢。这一局贺冬生故意走了两个漏步，使双方最后只差一步，因为开局是红先蓝后，小玉执红子，所以贺冬生说是平局。小玉只好承认，两人闹了个皆大欢喜，贺冬生觉得跟小玉下棋也挺有意思，像是哄小孩，感觉挺轻松，他可是好久没有这么轻松地玩玩棋子了，另外跟这么一个漂亮小姑娘下棋也是他多年没有的感受，他又有一种异常感觉，也可能是异性相吸吧。
“我们不玩了，谈谈你的工作和生活吧，我想了解你最近的情况，好久没跟你谈了。”贺冬生对小玉说。
小玉还沉浸在玩的愉悦中，听到贺冬生问她想了一会说：“怎么说呢贺叔，我的生活还是那样，整天就是吃饭、睡觉、干活挣钱，不像你们为国家、为单位做着有意义的事，心情也是好的。过去我的生活最有意义的事就是为我妈的事去奔波、奋斗，讨还公道，我有一个目标，感到了我存在和生活的意义，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也不管能不能成功，但我觉得我是在为人的尊严在活着，而且我也感受到了这种尊严的存在。可是现在我妈妈的事已快解决了，我的生活好象只剩下每天的吃饭、睡觉和干活挣钱了，我没有什么目标了，我干的活却不是让我觉得有意义，而是觉得非常没意思，过去我没想这么多，因为有我妈的事要办，我工作挣钱就是为了解决我妈的事，不管受什么苦和委屈我也要忍。可现在我干的活有点让我忍不了啦。对了，贺叔今天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些当老板的有不少人总是想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仗着他是老板，用工作和工资、甚至生命来逼你成为他的俘虏。”说到这小玉难过地将前一段老板对她的所作所为以及她怎样躲过劫难详细地向贺冬生学了一遍，并说最近她一直是在担惊受怕中渡过的，然后她又问“我知道我干这个工作不好，有的客人也是动手动脚的，难道别的服务工作也是这样吗？”她今天是借着酒劲说出这些事的。
贺冬生听了小玉的讲述心里很是不安和难过，他为自己不能帮助她脱离这个行业而内疚，但他也深知这个城市、这个国家又有多少这样的女青年在做这样的工作，哪一个人有这样的力量，就是国家领导人目前也做不到，千千万万个农民工，也可能是上亿吧，到城里打工，大多数人从事的是又苦又累又脏的低技术劳动，甚至是无技术的劳动，说严重点他们是被剥削和伤害的人，是被侮辱的人，可以想到那些女工是要受到更多的伤害。这是国家经济不发达、教育不发达、技术不发达的结果，也是经济结构不合理的体现。现在中国的就业问题已成为国家的一件大事，而且是真真切切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他不想给小玉先讲这些经济问题，这是一个大难题、一个国家正在着手解决的大课题。而另一个问题是由经济问题引发出来的社会问题，那就是农民工的利益问题，如何保护农民工的生产、生活利益、甚至是保护他们的人格尊严，这一点是有太多的工作要做了，大到立法、小到监督和执行，还有认识问题，道德教育，它会是一个很长的过程。
小玉看见贺冬生半天没说话好象呆住了一样就问：“贺叔，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让您但心了？”
“啊，是有些担心，我是在想，听了你的事我很难过，叔叔没能帮你找个理想的工作。实际我早就不想让你干这行了，说了你也别不好意思，所有的服务行业，这一行是最受气的了，既被剥削又被侮辱。可能相对讲工资高点，特别是对像你这样文化不高，缺少技术的女青年来讲这一行是服务业的高工资。所以，我一直也没找到好工作让你去。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介绍你到朋友的一家服装店去卖衣服，只是工资少每月只有600元。”
“贺叔，最近我们的活也不是太好，按摩员多了，一天排不上几个，不过前些天我认识一个顾客，来过两次了，是回头客，他人挺好的，是我遇到的最好的顾客了，是外省人，在东北推销他们厂子的药，他说我人挺好的干这活可惜了，如果我愿意可以跟他销售药，我想先试试。他说可以先让我跑他的一些老客户熟悉一下，然后我自己再跑些新点，贺叔，你说都是男子为什么我接触的大多数都有些色迷迷的，而像这个外省的人，还有您和周县长却是那么好，叫人尊重，像你们这样的男人才让人心里真正地爱呢。可惜我遇到象你们这样的好男人太少了，也许是我工作的环境能碰到你们这样的人不容易，是不是好男人都不去按摩的？”
“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你问的这个问题和刚才说的那些老板的事都可以归结为一个问题，男人和女人的问题，实际上心理和身体正常的男女都需要男欢女爱，古人说过十男九色，十女九浪，是说十个男的九个是喜爱女色的，十个女的九个是爱美爱乐的。这不是绝对的数，只是说一种人类的普遍的现象，但男欢女爱自古在中国就是有三纲五常来约束的，现在说是有法律和道德来约束的，就是在西方也不是可以乱来的。但是从古至今不受约束的人就大有人在，这主要取决人的品德修养，像你说的那些酒店、浴池老板对青年女工和服务员的做法就叫性骚扰，过去就是耍流氓，现代说得好听点了。其实这种现象在工厂、建筑工地、贸易公司、甚至机关学校到处都是存在的，只不过有些地方公开些、露骨些，像那些歌厅、酒家、洗浴中心等地方，有些地方隐蔽些。像公司、工厂和机关什么的。特别现在一些掌握权力的人利用权利想占别的女人的便宜是非常遭人痛恨的。就像你们的老板，还有一些有钱的公司大老板等等，他们有些人就肆无忌惮地对下属动手动脚。但是也有一些坏女人，想通过自己的美色去利用那些掌握权利的人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世界就是这样好人坏人都有，男女都有好坏。前些年还有女公安局长逼迫男警员跟她上床的。这些是生活中的常见的现象，只不过你在社会上工作时间短，见得还不多。但这些现象绝不是真正的男女爱情，是扭曲了的人的欲望，是和动物一样的生理本能。人是不同的，差别表现在思维、体能、品德、文化等各个方面，所以每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也都不样，对生活的态度也就不一样。就像你刚才说的对生活的意义认识也不会一样。你说的话也启发了我。我已50岁了，我现在也常想怎么才能使生命更有意义？也在探讨一些人生的问题，工作快四十年了也经历了不少坎坎坷坷，我想写点东西，写对生命的感悟，写社会人间的善恶美丑，写人性的善良和弱点，写人的自私和欲望，写人的情爱与欢乐，写人的不幸与悲伤，写人的幸福与痛苦。”
也许是喝多了酒，也许是小玉的遭遇或是小玉的提问，或许也可能是他想起往事的悲欢经历。贺冬生这天晚上同小玉谈了很多，小玉也是因为喝了酒又加上母亲事的解决而使她兴奋加兴奋，她又把贺冬生当亲人，直来直去的问了很多。他们也谈的相当坦率，不像是一个成年人和一个青年，好象是学生在和老师、家长和孩子讨论问题。直到后来贺冬生发现已经很晚了才说：“玉荣，今天太晚了，以后我们再谈吧，我同意你先试试销药，不行再想别的出路，但最好别干按摩了，这个工作环境不好，什么人都有，尽管也能学到社会经验，但自己把握不好也容易出问题。而且有时不是你把握的问题，是当坏人到你面前时，你能否应对的了的问题你。我早就想让你不干了，可是又没有给你找到好工作，也一直没好意思同你讲，怕你不高兴，现在我看你也认识到这个问题。我看你做销售工作很好，也适合你的性格。先干一段，把情况告诉我，我也多想想别的办法。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过一段来看你，其实我也给你买了个礼物，只是考虑今天吕镇长在不能当他面给你，下次给你带来。”
“啥礼物呀？”
“先不告诉你，先说了就不神秘了。”
贺冬生走了，说啥也不让小玉下楼送，说已经快半夜了怕不安全。小玉只好开着门跟他摆摆手。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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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7 14:14:17
发表于 2014-9-8 08:2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