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中学时代106
终于昐到了学校的文艺汇演。会演的地点就在拓石工务段的大礼堂。对于工务段的这个大礼堂我们并不陌生,它就座落在工务段食堂的对面,我们每天上学放学都要经过这个礼堂。文化大革命的时侯,这个礼堂的大门经常开着,各种的批斗大会,传达毛主席的最高指示,外地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文艺演出都在这个大礼堂里进行。对于这个大礼堂叫我印象最深的是杨慧琴老师的批头会。我记得那是一个夏天,全校的师生都集中在这个大礼堂里开杨老师的批头会,礼堂外骄阳似火,礼堂内热气袭人,杨老师被几个红卫兵押上了礼堂的舞台中央,几百个学生揮舞着红宝书振臂高呼着打到杨慧琴的口号。杨老师在舞台中央,头发零乱,脸色苍白,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台下她曾经教过的学生在喊着打倒她的口号。我依稀记得杨老师的家在天津,她家因为是资本家,成份较高,这次批判她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是资本家的女儿。那时我也在手拿红宝书,振臂高喊打倒杨老师的队伍之列,说句老实话,虽说振臂高呼用尽了我的丹田之气,但从心底里我对杨老师却激不起一丝一毫的仇恨,我也是杨老师的学生,她教学的严励在拓石铁小是出了名的,大部分学生都怕她,现在批判她虽然我跟着大家喊了口号,但心里对杨老师即有敬畏又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不解,这么好的老师怎么会被打倒?时过迁境,文化大革命最狂热的年代过去了,这个大礼堂变得冷清了起来,大礼堂沉重的霉味好象揭示着什么,还是学生的浪潮,还是几年前振臂高呼口号的这些人,但岁月的进展,那些个不问东南西北,青红皂白,随波逐流,狂热大于理智的学生随着知识的不同,不敢用成熟来形容,但最起码理性的思维要大于那个年代。各班在划定的区域里站好队后,礼堂里热流滚滾,红旗烈烈。激奋的拉歌声此起彼伏,热闹一片。虽说学校不同于部队,但我们初入校时所接受的軍训使每个班不论是站姿,情绪颇有些瓿队的风范。我们初中十个班,这个班拉那个班的歌,那个班拉这个班的歌,大礼堂里成了歌的海洋。我们班唱了-首(打鞭归来>,全班同学在周作宏的引领下,每个人脖子上的青筋暴突着,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不求歌的旋律优美,只求声音及气势能压到对方。正式演出终于开始了,我们班的两个节目都排的比较靠前,虽说因为靠前,和其它班的节目缺少可比性,但我们拍手的力道大的惊人,估计是每个同学的手都拍的红肿了起来,节目的好坏且不论,最起码舞台上没有大的闪失,几个同学演完后从台上下来,同学们象迎接英雄一样地扑了上去,队形-时到混乱了起来。学校的文艺汇演到下午六点的时侯结束了,虽然人散去了,但每个人依然沉醉于这和热闹的场面不能自拔,似乎对这样的场面有一种意犹未尽的留恋,我们班的北风吹这个舞蹈获得了拓石铁中第一届文艺汇演的二等奖。演员兴奋的难以自控,但我是多少心存遗憾的,如果要是能得上个一等奖那该有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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