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山杏儿 于 2016-3-17 15:06 编辑
插友
“在这没有爱的日子里,过一天就如同过一年”这是一句歌词,每当我想起这句歌词我就会想起鹏哥,鹏哥从没唱过一首完整的歌,但就是这一句,凡是认识鹏哥的人都会听到他那摇滚的嗓音唱出这句歌词,极其的熟练,独树一帜,任何人也模仿不了。崔健听了也会退缩的,鹏哥很豪爽的汉子,我和他有着一生的交情。 强子是个天才的歌手,玩乐器很是拿手,有眼的会吹,有弦的会拉,手鼓打的一绝,敲打出各式各样的节奏,鼓点或紧或慢,或高或低。加上他很有磁性的男高音,是让人听起来很是愉悦。不过不能大声的唱,声音一大就有点劈了。 鹏哥:身高180,极长的脸,面貌带有凶相,眼睛不大,咧着嘴爱笑,人们送给他一个外号:徐大马棒。 强子:个子不高,也就170左右,肩宽圆脸,小眼睛,肤色很黑,身体极为壮实,老有使不完的力气。唱起知青的歌,能把人唱哭的。 这是我插队时的两个朋友,相处时间也比较长,接触的很多很多,回京后也是常来常往的朋友,经常坐在一起喝点小酒,聚在一起钓钓鱼,游游山,玩玩水。鹏哥的红烧羊排做得绝了,据其说焼羊排必须要加陕西产的地胶,地胶为何物至今我依然不知。 先说鹏哥吧,张口唱歌必是那句:在这没有的爱的日子里,过一天就如同过一年。但在插队的近九年的时间里我从没见过鹏哥和任何一个女生有过密的接触,(有三年鹏哥在圈里)也从没听说他赞美那个女生,就在插队的后期,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长时间的在一起生活,生活的单调和寂寞促使知青都已是成双成对的成了恋人。爱,调剂了生活,减少了寂寞。但鹏哥依然独身一人,鹏哥同村里有三个女生,一个男生,其中两个女生已是名花有主,剩下的那名女生多次的向鹏哥示好,鹏哥就不接招,可鹏哥还是反复的唱那句经典的歌中的一句。爱和一年那永远不变的歌词。 鹏哥的生活很有规律,极讲究卫生,他住的那间房子在我看来是女人住的,干净不用说,任何物品摆放整齐,甚至都要用手绢和布盖着,决不许他人坐在他的床上,我是例外,不过必须先掸土才许坐,鹏哥总是说我的住处是猪窝,不过他一到我那我的家就会干净好几天,他会把我的狼藉宿舍整理一 鹏哥的感情生活在陕北一直空白。从不谈论女人是鹏哥一贯遵守的。 强子与鹏哥相反,女人缘很好是强子的长项,追求女人也是强子的擅长。不过我也没见到他有几次的成功。 插队到杜家砭刚刚有两个月,我们的强子就选定了追求对象,我们村的最漂亮的女生就成了他最先号下的的主攻目标,女生叫小俊。强子番。鹏哥会开大小拖拉机,(肯定没本)常见他开着公社的拖拉机到我这来坐一会儿,路过是经常的他都会上来呆上一小会儿的,真正的拖拉机手只能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唯唯诺诺的。由槐树庄回来后鹏哥和当地的所有人关系非常好,公社的一般干部都得哈着他,书记的房间不用敲门,推门就进,公安特派员等干部和他是称兄道弟,鹏哥在当地没有办不成的事。 后来鹏哥又打了一架,四个南京小插(73年还是74年来富县插队的我记不清了)在街上遇见了鹏哥,起了点纠纷,说了一句:劳改犯有什么了不起。激怒了鹏哥,单手抓住那小子的衣领,楞把他提离了地面,左手连抽那小东西十几个嘴巴,另外那三个小知青在我的怒目之下一个也不敢动了,鹏哥出了气后说了一句:捏死你。当时正是赶集,众多山民见了纷纷对鹏哥竖起了拇指,好力气,好力气。鹏哥在直罗是有点名气的。(鹏哥是个打铁的,在圈里)对小俊是有求必应,甚至是所有的女同学是有求必应,女生们洗衣洗头强子一天能挑十来担水,挑一趟水大约得十分钟啊,晚上强子的肩膀上都是血丝,小俊要给家里寄封信,强子屁颠屁颠的陪着小俊上了一趟街,来回十四五里路。强子还时不时的弄来几只鸽子什么的烧好了给小俊送过去,不过我也能混上一半只几口的。我倒是欢迎强子这样。 小俊和强子总是迈不过那道坎,关系不错,总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过小俊也会常常的把它珍藏的好吃的偷偷的给强子,强子爱显摆,小俊给她的东西他总是要到我们哥几个面前臭美,我们就会毫不留情的夺过来给分了,强子会有点伤心说:下回决不让你们知道了。不过,下回小俊的好吃的依然在他的显摆之下又被我们夺而食之。 小俊在京有男朋友,强子得知后依然保持为小俊服务的属性。不过他的注意力有所转移了。 公社要到县里汇演,组织了宣传队,抽调了一些知青到宣传队,老大和老三作为编剧被选中了,编一部直罗战役的史歌,宣传队里有两位女知青引起了强子的注意,两位女知青一个肤色有点黑一个偏粉红,我们私下就叫她们黑牡丹,红牡丹。二位牡丹的行为举止稍显轻佻,极快地引起了知青中的躁动,强子在这关键时刻是绝不会落后于任何一个人,每日都要借口给老大送东西到宣传队里去混,其目的就是接近两朵牡丹。强子的歌唱得很有味道的,敲着他的手鼓,借教牡丹们唱歌之际而展开了攻势,红牡丹很快和强子混在了一起,强子当时就住在了街上知青哪儿了,宣传队走到哪儿,强子就跟到哪儿,那一段强子满脸是幸福和快乐,没几个月,红牡丹与强子发生了矛盾,关系断了,强子转而公关黑牡丹,此时宣传队已解散,强子就常往黑牡丹他们队里跑,又开始了强子追求的演出,为了黑牡丹强子还和另一个知青动了手,架是打赢了,但黑牡丹却是别人的女朋友了。 我们的强子决不会因败而退。 时过一年,强子的坚持和不懈,红牡丹与强子又走到了一起,和好如初了。但红牡丹一次也没来过我们的窑洞,为此强子自己搬到离我们较远的一处去独立居住,逐步的强子自己开伙了,不过他做点好吃的时候还会叫上我的。我们也常常叫他回来蹭饭,我们没有矛盾,强子就是为了他的爱情离开集体,可又保持和集体的紧密联系。许多不涉及爱情的活动每次还都是少不了强子的,红牡丹和强子是我公社最早的一对野鸳鸯,卿卿我我了一段时光后红牡丹后来还是嫁给了其他知青。 强子回京后事业有成,是个运输专业户,有五部大车。强子离过三次婚,有过多位女友,强子爱玩的本性不改,有一次他带着好几位女性去了一趟四川,回来后歌厅是他常去的地方,现依然独身。每日开着靓车游荡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无所事事的追求着什么。 鹏哥,退休在家,夏日里一身烤纱的裤褂,纳尼尼牌的墨镜鼻子上一架,骑一辆擦得锃光瓦亮的凤头车,有时老婆陪着,也是一辆风头车,在街面上上眼率极高,我曾戏称他们二位:汉奸夫妻,二人的穿戴就和电影里的汉奸一样,男黑拷纱,女黄绫罗。全是中式。鹏哥爱玩点高档的东西,号称玩就玩好的,一根钓鱼竿就花了近一万元。脚下总是内联升的皮底布鞋,一直没变过。两双范思哲的皮鞋是正式场合才套在脚上的,现在没事的时候就会约我去钓会儿鱼,最近迷上了打乒乓球,专业的球鞋和拍子都是一流的。 我的两个朋友,都是插队的,但又十分的不同。但过的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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