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刘倩倩患急性胃窦炎住在地区医院内科病房已经第五天了。这次生病,身体恢复得很快,她可以与病友交流、畅聊了;王华根因为住院有一段时间,他的骨折硬伤基本痊愈。他这次的交通事故发生在上班路上,属于上班时间的工伤事故,因此医药费100%报销。在医院多住几天对他的身体有益无害,对他的经济毫发无损。他经常去医院的花园走廊上散步;陆翠芳的甲状腺症状也基本得以控制,再过两天她可以出院了。王华根出去散步之时,陆翠芳便与刘倩倩两人在病房间开始聊天。尽管王华根人不坏,但是他在这个底层七品芝麻官的圈子之内。他在病房的时候,有关他的事情,还是避讳不谈为好。哪怕这些都是真实现象。倩倩与翠芳两个女人都是不爱阿谀奉承,直来直去的爽快之人,她们两人说话也许不注意方式方法,容易得罪人,所以这样的人,组织的人是反感的。她们两人也知道自己的个性不受组织的人欢迎,但是她们这种人确是说真话,说实话的善良好人,而且永远改不了这个脾气、习惯。
“倩倩,你看到这几天的现象了吧。每天有人送这送那,送钱送物,王华根的病床四周围放不下探病的礼品,他的老婆每天傍晚提着这些物品往家中运。因为他当了底层的七品芝麻官,于是送礼的人接连不断。”
“是的,这个风气成为社会的普遍现象,哪怕这个官人并不坏,人们对官却有一种怒气。那是因为这个体制人为把人框定为三六九等不同的等级。下级喜欢奉承拍马的人,同级干部中的人,上级提携他的官人,都会探望他,履行当下社会上的程序,于是他病床四周围像礼品展示厅一样,真金白银滚滚而来,探病所得收益分外滋润。”
“倩倩,你知道我们这个村的情况吗?这个村的干部都是上面镇一级组织指定的人选。好听一点说是村民选出来的,其实这些被选人都是上面早就定好框框,再实行所谓的村民民主投票。个人选不选,选谁都无关大局。譬如他们定好了6个候选人,最终5个人当选,这6个人中的1个人落选,对他们来说,已经掌握了全盘计划稳稳当当落实的大权,谁是落选人在他们的思维中,不再重要。如果他们认为这个人实在符合他们的有意栽培,他们可以利用各种机会,安插他做另外的工作。”
“那是的,村民的无惧名程序选举其实是镇一级组织为村民画好的条条框框,握在村人手中那张选票只不过是让他们闭着眼睛顺着组织的思路依样画葫芦的走程序,选出来的村干部自然是上级组织酝酿好的村干部。当然这些被选人其中有坏人,不外乎也有好人。”
“倩倩,这个村的很多村干部不是东西,村委会中这些人会干出什么好事吗?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翠芳,我不太了解这个村,因为之前我一直在乡镇企业上班,与他们没有过多的接触。不过自从我退休之后,与村中有些干部有过接触。”
“这个村组织早就烂了。这个村前几任的党书记,一个个贪污腐化,吃喝嫖赌贪,五毒俱全。书记主任换了一届又一届,届届是换汤不换药。只要担任一届书记、主任、村长便肥了一家子,进足了油水。下届落选,他们也赚了,值了。”
倩倩听说在早些年那“摊B”阿华的姐夫担任书记当政的时候,那曾经的村书记便风头出足,满蓬插旗。之后被群众检举揭发,是个大贪,集体经济成为他一家所有,包养二奶、小三走在先进性改革开放的初期,是一个淫欢作乐,笑里藏刀,荒淫无耻,十恶不赦的村一级贪官;后一届村干部选举,新书记上台,换了一个既没有能力,却同样会贪财的村书记。他贪污的行为非但不收敛,而且更露骨。村民出于愤怒,买好花圈,半夜放在他家门前诅咒他。后来民愤极大,也被愤怒的村民闹到镇组织,把他赶下了台。再后来又换了几届的书记,这些村书记非但老毛病不改,而且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利用职权,胆大妄为,做各种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勾当。
不过最近倩倩知道,这次换届选举,村部组织的书记是个清官。倩倩曾经与他正面接触过,他态度温和,说话办事为民负责。村民提出的问题,碰到的事情,他都会当面耐心解答,并尽力而为,尽量为村民办好可以办好的事情。这个好书记姓姚名新平。这个与人为善的干部,在倩倩的第一印象中便是一个好人。
“倩倩,告诉你一个事情,在这个村组织内,虽然好人存在。那刚当选的新书记——姚新平是个好人,王华根随声附和小乖人一个还是可以。但是姚新平一个好人想统领这些个歪瓜裂枣,确实不是易事。因为在这个村组织中,这些个歪瓜裂枣不同程度的使坏,这个好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很不好过。”
“我与姚书记打过交道。因为我碰到过几个实际问题,我向姚书记询问,他没有一点书记的架子,回答了我提出的问题。为民办事他是竭尽全力,有求必应,只要不违反政策的前提。有他不了解的地方,他向另外办事人员催问,帮助解决完成民众之事,他确实是个好书记。”
“那历届妇女主任,是个什么货色呢?她与前夫(农民)解除婚约后,便与本村某某某老板相好,谈情说爱。这个老板的前妻是在银行部门工作,两人感情破裂之后,女方提出解除婚约。女方有外遇,是嘉兴火力发电厂的工程师,过错方在女方,于是女方净身出户。之前男人在小镇上搭有几间小破屋,开了个小饭店,后来逐渐扩大,房子越搭越多,小饭店的利润不断积累,然后在小镇上建起了一幢洋式的别墅。饭店老板前妻净身出户后,这些财产成为男人一个人的财产。此时这个妇女主任填补了这个缺额,成为这个饭店老板的合法妻子。之后,小镇饭店、别墅家居遇拆迁,他们夫妻得到征地赔偿款200万左右的人民币。此妇女主任摇身一变,变成了富婆。天上掉馅饼的事她轮着了,她拾到了一只大皮夹子。男人自然贪她是村妇联干部;女人贪男人的流油财富,于是这一对夫妻自然成立。党献爱心的机遇让她碰上了,于是这在村人脑子中好印象的妇联干部与富裕小老板成为一对不可思议的二婚夫妻。然后他们在镇上又买产权房,又买小车,又生子嗣。房子、车子、儿子,三子齐全,可谓幸福生活乐淘淘,称心满意。”翠芳告诉倩倩。
“这妇女主任我知道,因为之前她居住在我们这个小村的,她姓李名珍珍。她的为人还是可以,对待邻里还是不错的。不过她的立场当然是站在村组织利益集团这方面,有道是‘吃家饭帮家话’。她的前夫是复员军人,虽然此人有手艺、技术,但他好赌成性,在村中又没有捞到有油水的一官半职,坐吃山空立地吃陷,于是妇女主任提出与他解除婚约。男方农村房子女方显然不要,净身出户的太彻底,她连女儿的抚养权都放弃,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她的女儿归男方抚养后,女儿对她耿耿于怀,碰到不愿叫她一声妈妈,这绝对是做妈的失败。女儿恨这个母亲,只养她的身,不管她的事。女儿说‘我恨她,我再也不想见到她。’此妇女主任二婚像重新投胎般,是不是算投了一家好人家?她贪图物质生活的享受,可惜的是她失去了人类最好的亲情——母女情。她此生可以说过上了脚翘黄天宝,衣食无忧,底层权贵的幸福生活了。”倩倩实话实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