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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再说那天傍晚,吴明阳安放好捉黄鳝的天罗地网,回到家中吃晚饭。他根本想不到,就在那天的下午,前妻李珍已经来过家中,并作案,偷走5000元人民币。吴明阳还盘算着如何计划安排,勤俭节约,积少存多,逐步备料,准备建房,这天晚饭后,他跟母亲唠嗑。
“妈妈,李珍离开这个家后,没了再动我钱念头的人,我能够一心一意积攒资金,等待日后建房的需求了。”吴明阳开心的说。
“明阳,我的儿啊,李珍在家的时候,我们家的经济被败得山穷水尽。如今,她离开这个家,我们齐心协力,挽救这个伤心的家。但是说实话,恢复早先的元气已经不太可能。你已经失去了妻子、儿子,这个家只剩下我们三人。我们俩老又是年老体弱,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了。不过为了生活下去,我们三人还是要坚强,挺住。如今你也不要太过辛劳,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三人合力,尽力而为,来日方长。”母亲黄淑英不愧是名人之后,尽管落魄在穷乡僻壤,说出的话还是如此深明大义,通情达理。
“妈妈,去年上半年我购置了一些门窗;又买了几车黄砂石料;下半年发了一池石灰;今年我又积攒了5000元钱,下个星期我去砖窑厂开1万块红砖;明年再积攒一些钱购置水泥,有一点钱便购置一些建筑材料。逐步积攒资金备料,这样我们也能建造一个简单的小土楼了。”吴明阳满怀信心地说。
“明阳,你的姐姐们看你很不容易,她们的经济条件都还可以,她们会帮助你一点。到时你的姐姐们会帮助你再开1万块红砖;基层组织生产队也会帮困,为你开上1万块红砖,依靠亲戚、组织、自家,三方合力便能建起一个简单的毛胚二层土楼了。”
“妈妈,明天,我就去砖窑厂,等不得下个星期了,手中有多少钱,便开多少钱数量的红砖。钱放在家中,我有点不踏实,钱焕成建筑材料,我便安心了,晚上休息也踏实。”吴明阳说着准备明天马上行动。
晚上,吴明阳跨进房间门,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想看看资金的安全与否。在歇息前,他打开抽屉,想看看这5000元现金,是否安全。他准备明天一大早,把现金放在兜兜中,吃过早饭,即刻去砖窑厂开票。因为砖窑厂的红砖很抢手,天天涨价,每天不同价,晚开一天票,价格便贵出很多。他哪里想得到,这5000元钱已经不翼而飞。吴明阳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顿时像被打懵了一样,目瞪口呆,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了生机。
“明阳,休息前再吃点水果吧。”黄淑英在前头屋招呼儿子歇息前吃点水果,没有听到儿子的应声,有点不放心。黄淑英摇摆着小脚,进到儿子的房间,只见吴明阳整个人像蜡人样傻站在那儿,脑袋失去了意识思维。
“明阳,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形状,你不要吓老娘啊。”黄淑英摇着儿子的身体,放大声音说话,她的泪水跟着涌落下来。吴志涵听见响声、动静也赶进屋里,查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明阳,究竟出了什么事?你说话呀。”吴志涵被娘俩的行为吓得不轻,更大声问话。
吴明阳呆若木鸡的时间不长,被母亲这样一咋呼,父亲高声一问话。他惊醒过来,有了意识思维。吴明阳首先想到了这事是谁干的,这钱绝不会生翅膀飞走,这钱不是别人拿走的,必定是前妻李珍拿走的。因为李珍有大门、房门、抽屉的钥匙。这5000元钱突然之间不翼而飞,踪迹全无,只有一个解释,便是李珍而为。因为前门、房门、抽屉锁都没有被撬的痕迹。吴明阳终于确定,这事只有一个人干的,毫无疑问,她就是李珍。他们协议离婚时,吴明阳没有向李珍讨还钥匙。他把李珍作为观音佛像一样供着,当然没有防着她这一手。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二十几年的夫妻,吴明阳既然知道李珍的为人,居然忘了讨还钥匙,可以将锁换掉,可是吴明阳没有这样做。不知道吴明阳是一时疏忽大意,还是心中始终装着这宗佛像,永远有她的位置,所以非但没有讨还钥匙,而且不加任何防范,不实施换锁行为。也许吴明阳心中还有让李珍改邪归正的美好愿望,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曾经惯调、美艳、水灵的娇妻,在他脑袋中的位置还是那样重要、清晰。
第二天,吴明阳不是上砖窑厂开票购买红砖,而是赶往冯娜家中,向冯娜询问李珍上海家中的电话号码、联系地址,然后他想向李珍问明情况。吴明阳知道冯娜家农村的地址,很快来到冯娜家,那时冯娜在家经营着一个小商店。
“冯娜,李珍在上海的电话号码,家庭住址你知道吗?”吴明阳脸色惨白,急切的问。
“我们虽然都是上海人,但是上海城市不小,各人在上海娘家的电话号码,家庭地址都是不知道的。发生了什么事,看把你急的。你也真是的,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丈人家的电话号呢?怎么会不知道李珍娘家的家庭住址呢?”冯娜感到不可思议,直言不讳的说。
“是这样的,我房间抽屉内的5000元钱不翼而飞,这必定是她干的,是她卷走的。因为除了我们俩人有钥匙,没有第三个人有钥匙,而且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把钱放在什么地方。她有前门、房门、抽屉的钥匙。”
“这就奇怪了,你们不是离婚了,她怎么还会有你家的钥匙?”
“我,我......”吴明阳语塞了,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诉。
“吴明阳,你是傻啊,夫妻协议离婚,财产应该分明断清。你知道她的德行,怎么还会让她有机可乘?这作案的机会是你自己提供给她的,这样的事情,你只能自认倒霉了。”
“我哪会想到,她会干这样的事。她还是如此这般,劣行不改啊。”
“你真是没有一点警惕性,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这事搞得令人啼笑皆非了。”
“我真后悔。”吴明阳顿了一顿接着说“这5000元钱,是我省吃俭用,准备买红砖建房用的。她这是作孽啊,非但把我这个家搞得鸡飞狗跳,七零八落,破败不堪,居然协议离婚后,还干这偷鸡摸狗的事情,丧尽天良,天打雷劈啊。”
“说这话都没用了,当务之急是找到她人,问明情况。”
“昨天晚上,我就打电话到上海她的娘家,可是电话打不通,也许他们早就换了号码;之前我到上海她的娘家去找过她,可是她娘家原本的家庭地址换了人家,也许他们早就搬了家。她是有意躲着我,让我找不到她。我知道她犯了事,她当然更是躲着我。所以我没辙了,上你家向你打听李珍的联系方式。”吴明阳说完,长叹一声,闭着眼睛,跌坐在地上,久久站不起来。
“那我也无能为力了,我真不知道她上海娘家的电话号码与家庭住址。你只能另想办法了,其实要想找到她也不是很难,你只要上她家原居住地居委会或派出所一查,便能查出个所以然。我要说的是你即便找到了她,又能咋办呢?她作为一个壮年人,应该清楚、知道自己的行为。她偷走你这5000元钱与偷走别人的钱性质相同,因为你们已经离婚。但是问题在于,她知道你的藏钱地方,一是有机可乘,二是她认为你还会念在之前夫妻一场的情分上饶了她。再说了她落魄到如此状况,山穷水尽,已是万不得已,万般无奈,只能出此下策了。即便你找到她,又能如何她呢?看来这事,你再穷追猛打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有意义了。吴明阳,对不起,我帮不到你了。”冯娜无能为力,两手一摊,无可奈何的说。
吴明阳听完冯娜一席话,仰天长叹,拖着疲惫的身躯,低垂着脑袋,有气无力离开冯娜的家,回转家。有什么办法呢,这事让他攀上了,搭上了,逃也逃不了,避也避不及。吴明阳只能再紧紧裤腰带,继续搞牙缝漏钱战术,节衣缩食,暂时搁浅建房预算,备料工作,只能拖延备料时间,等待时间凑一点经济,晚一个时点再建房屋。
至此,李珍拿了吴明阳这5000元的建房款,缴了她的社保金,剩下的银子又成为她挥霍舞动行为艺术的经济来源了。要知道这是在双方协议离婚后发生的事情,这不能不说李珍的行为确实不干净,不磊落,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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