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北山峰 于 2015-9-12 15:44 编辑
麦收的头一天,天还有点发黑我们就到了地头。头半晌活儿不管男女都先去割麦子,稍歇息后,男社员里留下几个好把式打麦场,女社员里抽出几个人拢麦堆,然后再抽几个男社员往回担麦秸。我们知青没有被抽调,全力以赴割麦子。割麦子和干别的农活不一样,割麦子有一比、有一拼,干别的农活儿不好分出高低,割麦子用不着当头的动员,谁也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显一显自己的能耐。逮柱、顺子、二妮、蛋子等社员刚到地头就跃跃欲试,都说要比个高低。刘队长一声令下——开镰,只见社员们一个个弯着腰,争先恐后的往前冲,手里的镰刀飞快的抖动,不一会,只见他们的身后迅速的留下一把把的麦秸。身强力壮的孟祥青、米清海和李殿英还有点不服气,也要和社员们比试、比试,可还没割完一趟麦子,社员中割麦的最慢的老万都把他们拉在后面,顺子他们都快打一个来回了。半晌活儿下来,逮柱他们几个社员一直低着头弯着腰,一刻也不停的挥动着镰刀,快歇晌了,他们才分出高低,逮柱拿了第一。我们知青不管男女都想快点割麦,可是力不从心,一时还难以掌握割麦的技术。张京平、李芙荣和王和莲三个女生是左撇子,拿镰刀更不顺手,张京平还没干几下就把手弄破了,队长一看她仨实在干不了这活儿,只好让她们干拢麦堆的活儿了。
割麦的活我也干不好,割了半天也炼不成样子,腰也酸腿也疼,脚上穿的球鞋前面的皮子被镰刀划破了好几个口子。我看其他同学比我也强不了多少,有把裤子剌破的,也有的把手划破了皮,大家都汗流颊背,不时的用手擦去满脸的汗水。自从插队以来,男同学们从来没有当着女同学的面光过膀子,这一割麦男同学们实在受不了了,一个个不约而同的光开了膀子。女同学们开始还避过眼去不好意思瞧,可割麦的这些天我们男生整天都光着膀子,不习惯也得习惯了,自打收麦以后,当着女同学的面光膀子就成了无所谓的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