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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年秋,我被分配去西山试验林场三家店队。这是一处面临三家店水库,建在一条柏油路东面坡上的房子。整个队的房屋分上下两部分:下边是队部、女生宿舍、储藏室、工具棚。上边是男生宿舍、饭堂伙房。每天上山挖鱼鳞坑、水平条,种植油松、侧柏等树木。然后是从水库担水,上山浇树。队里边吃水是从三家店水库直接挑水吃,那时的水库水质如,也丰沛。六三秋,解放军在水库搞场两栖登陆演习,战车、火炮、登陆艇等战备物质,让人大开眼界。演习持续有近半个月,有一部分军人借住队上,有幸看到部队的生活。那时我们队上的伙食,主食有近三分之一是红薯,付食少见油水。但是部队的伙食较我们有天壤之别。由于到三家店必须路过石景山,当时大哥大嫂在首钢工作,每次我回家或返回上班处,大哥大嫂均带我去厂食堂或外面餐馆,让我美餐一顿。后来听大哥讲:之所以如此,除有他们的方便之处外,更重要的是母亲背后叮嘱过大哥多关照我。六四年秋,我调场部汽车队,名日:学开车。但实际先当装卸工,擦拭老式的丰田车,加水,推车等活都待干,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事事看师傅脸色行事,更看不上一些人的阿谀拍马,好以此早学开车。干装卸工有近十个月,受累挨苦,迎风饮霜,结果落下支气管炎。实在不能继续下去,病退辞职回家。回家后母亲十分重视给我治病,带我去医院看病。经过近两个月的积极医治,去掉病根。六四年底,办事处通知我,去北京建筑勘查设计总院应招。到总院告诉我:工作主要是在野外勘察工作,问我可否胜任?有这样工作机会当然可以,但招工人员查看档案,发现我在林场因病辞职。仅此一条否决我的资格。
六四年辞职回家,重操家庭妇男工作,确实帮助家里解决许多事,也让父母亲省心。但如此常往,别人上学、上班,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呆在家里,干家务,实在无法长此下去。六五年初,街道办事处有通知:号召有为青年,赴宁夏银川支边!我思忖一个小青年如此下去心不甘,在北京呆了十多年,从没有到外边看看,此机会不失一试,没有更深更多的想,反正在外地呆几年又可以回京。抱着这样想法,背着父母亲报名。当收到支宁通知,告知父母他们大吃一惊。我的这个决定让他们觉得十分意外,于是与我反复商讨去宁的各种困难,希望能有思想准备,也暗示实在不行咱就不去啦。但我心己定,父母亲见状就忙着帮助我收拾行装,甚至连平日我用来扫床的条笤,也装入新买的帆布箱内。临去宁夏前,市里组织此批支宁人员,在二里沟市委党校培训学习二周。去学习时父母亲及小妹妹一直送我到党校门口,党校培训学习收获不小,感到又体会到集体生活的脉搏。当我穿着军装回家,父母亲见到也挺高兴。临出发前一天晚上睡觉时,妈妈一直坐床头,用手轻挽我的头,很长时间我可以感到她,心里并不平静,不时用另外一支手擦去眼泪。自己的孩子从没有离开家走那么远,能不让她牵挂?她的心里一直装着自己的孩子!我默不作声,体味着妈妈的抚爱,心里念叨着:妈妈一定让您放心!就这样在妈妈温暖手的爱抚下,我睡着了,这是在家的最后一宿,这是全部在妈妈爱抚下,幸福的一觉。
报名支边去宁夏,
母亲得知放不下。
心里挂牵眼泪花,
盼儿边疆能安家。
宁夏生活尚可否?
妈妈时刻来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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