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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早晨的雾气丝丝,迷迷茫茫,又一个雾朦胧,鸟朦胧,白雾像薄纱笼罩大地的日子,林华森怀着矛盾、复杂的心情,离开了家。几天前,他便向单位请准了假期。为了自己一个人负担心酸的痛楚,他瞒着所有人,当然没有向雪文告知,他不想让雪文知道他心中的酸痛;同时瞒住了家中的父母,他不想让父母为自己操心,伤感,他只想一个人承受所有这一切痛苦。他神情恍惚,孤单寂寞的踏上了去欧洲的远洋轮。此时此刻林华森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狂泻落下,感情的闸门再也无法关住,像大海一样翻江倒海,波涛翻滚。林华森站在远洋轮的甲板上,遥望远处将要去往的大洋彼岸,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脸颊,落入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当然在陌生的远洋轮上,人们并不知道这个英俊的性感男人,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他遇到了什么样的难题?他只能像汹涌的江流涛浪,随波逐流,让感情、情绪顺其自然地喷发与释放。
就在两天后,这远洋轮在航行途中发生了海难。有关部门的人找到林华森的家,把林华森遇难的消息告诉了他的家人。噩耗传来,林华森遭受灭顶之灾。当雪文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成为事实。谁也想不到林华森想去欧洲散散心却是与雪文永别,阴阳两分离的日子。改变人生的际遇在雪文面前又擦肩而过,于是雪文的第三段人生造化,转折命运的劫数在此瞬间终结。
古木与玫莹的关系早已出亮,以夫妻相称,在环龙路(今南昌路)另有家庭。从此以后,他们俩更如胶似漆了。由于雪文的不听话,古木更不管雪文娘俩的事情了。那时古木尽管不居住在静安寺路,而是与玫莹居住在环龙路,(今南昌路)的小桃园弄,但是古木时常回静安寺路儿子仁雄的家。古木碰到彩福来上海,还是见到一次打一次,他的意思是母亲没有管好女儿,并且还要打女儿——雪文,意思是女儿已经被人蹂躏。云翔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还是让婆母——彩福少来上海,并将雪文藏在了“替灵娣”虹口杨树浦,上海的家。“替灵娣”是灵娣病故后,古木让媒人找到的一个漂亮女子,顶替女儿灵娣的位置,嫁给灵娣在世时的未婚对象。
“替灵娣”姐姐为雪文介绍了一个男人,这男人对雪文也很好。雪文没有再做挑剔,接受了他的爱,答应了他,娶她的请求。因为雪文想到如果跟着母亲在乡下做农民,是多么的悲苦。30岁的农民像50岁的人,又黑又老,又苦又没钱。思考再三,雪文回到乡下跟母亲说“我本人向他提出娶我的要求,只要他同意、答应简单的聘礼,我也就答应嫁给他。此男人真的爱我,他是一个旅馆工人,虽然经济收入不高。但他还是答应,并想法办妥了在当时以他的身份,也算一份不薄的聘礼:一个手表与一个金戒指。当时一个手表与一只金戒指是多么的稀罕,我想到农村的贫困,自然而然应允了此婚事。”彩福自然依了女儿——雪文,那时候女子嫁一个工人或农民是并不光鲜的事情,女子嫁一个商人、老板才是风光体面的事情。然而雪文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光环、优越性了,再者父亲——古木已经不管女儿的事情了;母亲——彩福根本没有能耐为雪文物色更好的配偶、对象了。雪文经过这次的动静、刺激、变故、打击,她也不可能再有更高的要求了。于是这个钱不多,经济条件不丰厚,但很爱雪文的旅馆工人,陪着雪文慢慢变老。这新家庭的组合之地,是具有前后楼、亭子间、三层阁、四层晒台,石库门建筑风格,上海特色的房子——上海市西康路鸿寿坊弄堂内58号,一间三层阁楼的小屋子。这一处小屋便成为雪文在共产前完婚,共产后一路走来,也算风平浪静,人生旅程的新港湾,常港湾,原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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