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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清晨,草原被湛蓝尽染,天空好像更⾼高了。 太阳重新把⾚赤⾦金
的光芒辐射开来。晨⻛风吹过,吹拂着这新的⼀一天,晴暖的开始。
清澈的吉林河,河⾯面闪动着平滑柔软的波光,在5 5 ⽉月的微⻛风中
静静地流淌,尤如⼀一只悠⻓长的牧歌,从远⽅方徐徐⾶飘来。
融化的积雪,濡湿了草原。这⽚片草甸草原,已经休养⽣生息了整
整⼀一个冬季,满怀着再次做⺟母亲的渴望,从⼟土层下⾯面饱含新鲜汁
液的草根⾥里,萌发新芽。⽤用不了多久,这些⼩小草就会⻓长出⻬齐刷刷
的的绿⾊色,从干枯的草丛中,显露碧绿的⽣生的轨迹。
雪莹的⺟母亲刚刚在旗⾥里旅店歇下,就急切地向着窗外望去。
哦,总算看到草原了!她在⼼心⾥里描摹着雪莹的样⼦子;从呀呀学语
和学着⾛走路,到现在完全和当地蒙古族妇⼥女那样的装束 ……
哦,极⼒力纵⺫⽬目远眺!
奇志,夏丹阳⾸首先看到了奇志!然后是思捷,挺着⽇日益隆起的
肚⼦子也来了!⼀一阵久别重逢的喜悦,激荡着她⼀一颗等待已久的
⼼心!
怎么雪莹没来?她太熟悉雪莹的模样,就像⾃自⼰己的眼睛,熟悉
⾃自⼰己的双⼿手!
怎么,来了这么多的知⻘青和牧民?
怎么,⾛走在⼈人群前⾯面的是穿汉族制服的结实的蒙古汉⼦子?
⾊色登旗⻓长来了。他惶惶不安地欲⾔言⼜又⽌止。由于紧张,由于他为
⼈人耿直和爽朗,也由于他过于专注地想着什么,就⾛走神⼉儿啦!等
他回过神⼉儿来,竟然如对待家⼈人那样,习惯地⽤用蒙语问候
道:“ “ 你好!⾝身体好吗?过得怎么样?牲畜都好吧?” ” 随后他知道
最后那句说⾛走了嘴,就⽴立刻⾛走上前去,紧紧握住夏丹阳的双⼿手,
吃⼒力地翻卷⾆舌头,⽤用说得不太好的汉语亲切地说道:“ “ 雪莹的⺟母
亲,你好!知道你来到我们草原,牧民呀,知⻘青孩⼦子们呀,⼤大家
都要来看望你,都想陪陪你 ……” 这⼀一刻⾊色登旗⻓长的话语还是拐
弯⾛走调的,他的话⾳音微微发颤,湿了眼眶;他⽣生怕刚⼀一⻅见⾯面就泄
露真情 ……
阳光⼜又像潇潇细⾬雨洒落在多情的草原,也洒落在⼀一位从北京
来这⾥里探望⼥女⼉儿的⺟母亲⾝身上 ……
⼀一望⽆无际的乌珠穆沁草原,有来⾃自⾼高天的和⻛风轻轻地吹着 ……
写于 2008 年1 1 ⽉月 30 ⽇日凌晨;重写并完稿于 2017 年2 2 ⽉月 14 ⽇日晚上9 9
点。
后记: 1972 年5 5 ⽉月 13 ⽇日,东乌旗北京⼥女知⻘青曲彩玲为了追赶⽜牛
群,被暴⻛风雪夺去了年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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