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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是极可靠的第一手材料。作为亲历者的回忆,其一般性的讲述,诸如整体氛围的“高兴”,大家关系的“融洽”,丁玲送萧红皮靴和军大衣等,已能反映丁玲和萧红的一见如故; 但其中最值得重视和回味的,应当是关于改变住处的细节———在西安,为了使生活更有“意思”,萧红和端木情愿放弃吃住条件较好的民族革命大学招待所,而搬到丁玲所住的食宿条件较差的八路军办事处,这是萧红不喜欢丁玲所应有的举动吗?其中可以引申出的意思,恐怕只能相反。
第三,诚然,萧红在自己的创作中,没有描写过丁玲。但是,她在病重期间和弥留之际,却同陪护自己的骆宾基,不止一次地谈到过丁玲。后来,骆宾基把这些内容写进了颇具史料价值的《萧红小传》,从而使我们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到萧红眼中的丁玲。譬如,该书第二十二节记述丁、萧相见,作者便转引了萧红见到丁玲的感受:“丁玲有些英雄的气魄,然而她那笑,那明朗的眼睛,仍然是一个女子的柔和。”这段话对丁玲无一贬词,相反明言丁玲刚健而不失温柔,既有英雄气,亦有女儿情,诚可谓不落俗套的褒奖。在交流闲谈中,骆宾基还向萧红说起冯雪峰未能完成的写红军将领的长篇小说《卢代之死》,萧红听后十分激动,当即表示,在胜利之后,会邀集昔日的朋友一同采访,续补该著。而在拟邀集的朋友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丁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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