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村民大闹嘉兴发电厂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嘉兴火力发电厂向当地居民承诺实事之一在煤灰通道上安装路灯已经实施;接下来拨一笔资金作为安抚村民的关爱举措也将实施:女50岁以上,男60岁以上,居民户口每人每月享受70元安抚金,农业户口每人每月享受50元安抚金。
虽然倩倩的户口不在这里,但是上海、浙江两地都没有给她居住权房,她与丈夫只能居住在深受粉尘污染严重危害的该村,而且这个房子是倩倩与金生在宅基地上自己建造的的私有房产,他们之前的户口一直在这里,而且是唯一的居住点。一个人常经受打击,抗打击能力显然很强,哪怕夜晚做恶梦,白天还是巍然屹立,精气神十足,没有怠倦的神态。
倩倩想说二句自己的原创句子“有道理的‘输’永远胜过没道理的‘赢’。”再有一句是“他们的‘赢’靠的是权力。”
话说第二天上午倩倩直奔村部办公室,寻找村书记。倩倩与村干部一般没有什么大的接触,唯独与前任原本好支书——姚新平有过几回接触,在她的印象中那真是一个群众的好支书,却被上面在这次群众大闹电厂风波中作为带头闹事者抓了进去。倩倩与村民关系十分融洽,村中发生什么事人家都会告诉她。
这次倩倩找的是新任村书记——林槐乱,因为倩倩不喜欢攀高枝,所以也就不认识这些上面相信的官。有人告诉倩倩“那个穿咖啡色真皮夹克衫的人就是。”倩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新书记便是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上面有人的村治保主任,与那个影响极坏的烂货有一腿之说的人。
倩倩径直走过去,开门见山的说道“书记,电厂关爱基金是按照什么依据发放的。”
“依据户籍发放。”林槐乱书记脸色铁青,庄严神圣,一句话过门,再没有多的话想理睬倩倩。
林槐乱那神态俨然像一个威严的县官,眼中见不得百姓。那书记油光满面,与先前说的村民委主任比较来得更一本正经两端突出,趾高气扬。他的皮肤雪白粉嫩,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是好好的走街串巷,进东家出西家为村民谋幸福的好书记。那个形象如别人上辈子欠了他钱不还似的庄严,那人五人六神抖抖的摸样让倩倩觉得真好笑。他这状态自我感觉也许很高傲,很了不起。百姓在他眼里也许就是一粒沙子,容不得你在此发表言论,言论自由对于你们这些草民是多此一举。倩倩感觉那新书记真是不可一世,可怜又可笑。
“什么是‘关爱’基金,请你解释一下。这关爱基金成了‘户籍’基金,关户籍何事?请你回答。凡是当地受到危害的居民都能享受到关爱,凭什么我们就不能享受关爱?你说。”
“凭你户口不在这儿。”书记解释、回答不出我提出的两个问题,一口咬定户籍两字。受到粉尘污染危害与户口搭什么界,一个劲的咬住户籍不松口,简直就是牛筋牛攀,蛮不讲理。
“我要再跟你说一声,这是受到毒害的关爱基金,不是调查户口的关爱基金。要不是火电厂生产过程中产生的煤灰粉尘对居住在当地的人发生影响与毒害,他们企业钱多了,要烂了,要关爱我们不成?!”
“你的户口不在这儿,给你,那么像外地人、开店的人也要关爱了。”
“错,他们是赚钱、开店,我们是居住、生活,人家是自愿进来的,我们是原本这儿几十年的老居民,电厂还没开,我们就住在这儿。要让我们走,安置我们住房啊;想让我们自己走,我们没处走。人家是赚钱,我们是活命。赚钱哪儿都能赚,可是党书记,你知不知道政府只让我们在这儿活命。你说赚钱重要还是活命重要?我们的性质与他们根本不同,别找借口赖掉电厂拨下来,关爱居民的安抚金。”倩倩愤怒的说
“我现在受电厂污染危害无处可走、可住,你们连这抚慰金都要压下去。”倩倩的重磅炮弹接连不断的在村部办公室炸开。
“你有没有房子居住,这我不管,这不是我们村支部的事情。”
“但剥夺人与人之间平等的权力,关爱基金的钱发放得不公平是你们村支部的作为。人家受到粉尘污染危害能得到关爱,我同样受到粉尘污染危害为什么就不能得到关爱。”
“名单不是我们村支部决定的。”
“那是谁决定的。”
“是村民代表开会讨论决定的。”
“错,不是你说的这样的,我在下面早调查清楚了。没有一个村民代表说是要以户籍为依据确定关爱基金发放的对象名单。这完全是你们一两个人篡改村民代表的意愿,而将这些坏主意赖在村民代表头上,无耻啊。还吃不吃人饭啊?!”
“我不想与你说了。”听到责问他吃不吃人饭,新书记快蹦起来了,于是恨不得将你搞成“阶级敌人”似的咬牙切齿。道理说不过,就采取不理你的方法,似乎他永远正确。
“你还是不是书记?你只要承认不是,你可以回家睡觉了,我不找你。”
“你不讲理。”
“到底谁不讲理?”
“你是书记才找你呀,你要不是书记没一个人理睬你的,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大得了不起的官老爷人物了,就是县委书记对待我们也是客客气气的,哪像你如此刁蛮。”倩倩又高声朗诵起来,而且将“你要不是书记没一个人理睬你的。”这句话又重新播报两遍,气得他官气大倒,威风扫地。因为那家伙实在欺人太甚了,他欺负倩倩家那个老实人丈夫,倩倩又是弱女子一个,他认为好欺负。倩倩又急中生智从口中爆出雨点般的正义言辞“你这个书记,什么态度,百姓有事,提出问题,你不是耐心分析、回答,而是摆架子,发态度,蛮横发威,我买你什么帐啊。你目中无人,了不得啊,人家要奉承拍马,我可不信这一套。”倩倩说得他没话可说。
倩倩接着继续说“压掉人家享受关爱基金平等人权的权益,却还要装出一副圣人的样子。去掉伪装,在我的面前别装成一幅了不得的官架子嘴脸,我不吃你这一套。”
“错。”牙齿缝中挤出一个字。
“错在哪,你表现出来的就是这德行。”
倩倩心中想道,电厂建造在这土地上,危害一方百姓的身体健康、生命安全。关爱等于施舍了这点甜头,这底层衙门内的狗头还要想从中榨取些好处,把该得到关爱的群众排除在外,狼子野心何其毒也,吞噬本该享受关爱基金人的利益。还千方百计,挖空心思,想尽法子,说是村民代表让这样做的,把垃圾行为的责任推卸在村民代表的头上。由于愤怒,倩倩随口又是一句“好吧,利用权力,压制真理,你可以不发给我电厂的关爱基金,但你阻止不了我在网上给你们曝光的权力,你夺不走我言论自由的权力。”
“你去爆,我不怕,你还可以去告。”
“谁要告你,你书记嘛,穷人哪能告你书记,你这书记背后有人撑呀。”
“你穷?你户口在上海。”这也是书记说出来的话,什么形象,什么境界,笑死人啊,一个共产党员的干部,说话如此荒唐。
“该给我的一点点关爱抚慰金都硬要吞噬,我到哪儿去找富。没人给我们温暖,你几时挑我富了,我是你们村的老村民嘛。我的户口到上海就会富吗?什么逻辑?”倩倩一个草根百姓说话实事求是,党的书记说话怎么如此欠思考。
“要不然,你为何要把户口迁到上海去?”
“上海是我的故乡,况且我的独生女儿在上海,我的党书记,你难道不懂叶落归根吗?”
倩倩通常走出衙门都是大笑三声,拔腿就走的。那天上午也是如此,倩倩结束这不断的打击,不断的历练,不断的乐观。下午倩倩还要去镇衙门“领教”一下另外一种版本的荒唐逻辑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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