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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是带着沉重的人生枷锁走上文坛的。她短暂的一生“尽遭白眼冷遇”,受尽了家庭、社会、个人的屈辱磨难。这样的个人经历加剧了她的悲剧感和人生忧患,所以她笔下的故事大都是满含苦难的悲剧故事,表现了她对人生的总体感受。萧红写自我却能超越自我,不局限于自怜自哀,而是以自已悲剧性的生命体验,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冷静地观照自已熟悉的生存环境,揭露和批判国民劣根性,抒写着人的悲剧、女性的悲剧和普泛的人类生命的悲剧。萧红的小说,在情感的流动中潜藏着她对我们这个民族、对人性和人类生存的一种通达的却又是无可奈何的慨叹,潜藏着她那难以言说的对人生、对历史的苍凉感。然而这种慨叹和苍凉感又不仅仅是她个人的,而是超越自我属于时代的,这就使萧红小说的悲剧意蕴具有了普遍的意义。
萧红创作的伊始,便以先觉者的苦难焦灼姿态,呈现出与其他现代女性作家的迥异。“女子文学的主要对象是‘爱’,因为女子是比较富于感情的,所以写出来的小说诗歌文学作品也是每多富于感情成分”。现代文学第一位女作家陈衡哲从亲情、**,以及由此滋生的关于个人情智上的困扰推而至于人生和社会问题,尽画了“五四”初期的青年心象;冰心于“五四”爆发当年登上文坛,捧献的是《两个家庭》、《斯人独憔悴》、《秋风秋雨愁煞人》、《去国》等问题小说,几乎都是探索知识分子的命运和出路,而她的早期短篇小说代表作《超人》则集中地演译了她的爱的哲学;稍后出现的庐隐抒写的是**的苦闷惶惑,从处女作《一个著作家》到代表作《海滨故人》都执着于穿着恋爱的外衣去探索人生;发韧于20年代中期的有中国曼殊斐尔(英国女作家)美誉的凌叔华,“描写了旧家庭中的婉顺的女性”的苦闷与幽怨,尽现了“世态的一角,高门望族的精魂”;凌叔华的好友、“珞珈三剑客“之一的苏雪林,她的《棘心》、《绿天》描述了封建意识和资产阶级意识交替时期女**恋生活与爱恋方式;以《梦珂》、《莎菲女士日记》饮誉文坛的丁玲抒写的则是现代女性的精神困境、内心的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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