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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高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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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黄歌时代】-大院孩子和一个落魄吉他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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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8 08:08:58 | 只看该作者
高宜 发表于 2016-12-7 16:31
这个帖子被封了?为什么不能更新了?

没封啊!能在这里留言应该就能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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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8 15:53:58 | 只看该作者
昨天更新一段,提示字数超了,删一半,扔提到hi超了,最后只留一行字,还提示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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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9 08:02:04 | 只看该作者
建议老兄换个浏览器再试一下。我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一般重新操作时应该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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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10 16:42:32 | 只看该作者
我本来就懒,好容易勤快一次,邮储这问题。不让更就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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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11 09:07:36 | 只看该作者
唉!对不起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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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26 00:40:24 | 只看该作者
二十 小轴子成了吉他乖永远的痛

高一虎,董乐农甚至多少算是好友的欧阳北上都无法理解吉他乖的心情,吉他乖说不上懂得爱情,因为,他从小就缺乏这个土壤。但是,吉他乖的姨妈,也就是军官爸爸的姨太太当年却是为了追求爱情而心甘情愿地到军官家作小,好在大太太温柔善良,两人相处融洽,共度时艰,一辈子和谐相处。所以,吉他乖身上既有大太太旧观念的本分过日子的现实爱情观,有有姨妈妈放荡不羁的理想化的新式爱情观。两者融合在一起,吉他乖对于爱情与性欲的关系,灵与肉的差别总是莫衷一是,一片浑屯。尤其从小孤独的少年生活,根本不存在爱情希望的对小轴子的痛苦思念,最后也是小轴子彻底击碎了吉他乖对爱情比较纯正的朦胧理解,他的心碎了,不是因为失恋,因为他和小轴还子根本没有开始呢,连手都没拉过一下,更谈不上恋爱不恋爱的。想起当年自己的父亲荒淫无耻地一人霸占了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最后竟为已经离开人世的他而守寡终身,而作为儿子的吉他乖竟然一个女人也摊不上,如果抱怨不公,吉他乖不知道应该向上天喊冤还是应该向死去的父亲抱怨。
吉他乖对其他女孩没有产生过感觉,无论是纯洁的感情寄托,还是纯粹肉体的需求,对其他女孩,哪怕被几十年后人们津津乐道的所谓意淫吉他乖都没有产生过。吉他乖觉得自己就像农村里满街巷流窜的野狗一样,有时需要感情的抚慰,有时又需要一种纯粹生理需求的简单宣泄,但这个宣泄的渠道,吉他乖始终没有找到。
村子里女人喜欢开玩笑,山区农民的玩笑粗野而直接。邻村有个傻呼呼的汉子,神态半痴半愚,说话疯疯颠颠,年过三十了还找不到女人。村子里的人老远见到他就信口开玩笑。乡村狸语口音厚重,吉他乖一开始根本听不懂,后来好歹明白一些了,意思却不甚明了。直到有一天,村里一个要好的后生贴在耳朵上偷偷给他解释了几句,他才弄明白。这些俏皮话原来很简单,什么前晌跟队里的母牛感觉爽不?什么张庄那头母驴是不是舒服得直劲儿嚎。吉他乖明白了,这个不谙人事的傻子,村上哪家姑娘都不可能看上他,所以,到了性成熟的年龄,傻子无处宣泄,真的跟村里牲口那个过。
这个原始肮脏的事实被吉他乖听到心里去了,他甚至设想过自己有一天实在受不了了会不会也这么荒唐?这时,他身上姨妈妈教育的印记开始发挥作用,吉他乖不是像傻子或牲口一样不加选择地去宣泄,人与人之间的性,应该是美好的,象音乐一样美好,可以引起人们无穷无尽的想象,可以引起世上最美丽的感觉。
    吉他乖在这种只能想象无法实现的状况下生活,他没设想过未来,他认为自己根本就没有未来。


                        二十一 既然看他可怜,干脆给丫拍个婆子吧

    把拍婆子的决定告诉吉他乖时,他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激动和感激,面部表情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吉他乖深深铭记小轴子那张可爱的脸蛋儿。虽然小轴子黄鹤杳然一去不返。但吉他乖仍然刻骨铭心,意乱情迷。他执拗地思念小轴子,在梦里跟她相拥抚慰甚至做爱。虽然一觉醒来,一切成空。吉他乖从来没想过怎样跟别的女人相识相爱过日子。不过,高一虎说的也有道理,小轴子已然远去,永不回头。人生有许多岔路口,眼前的现实是,小轴子只是个逝去的梦,吉它乖该醒了。
高一虎采取攻心为上之谋略,七鼓弄八鼓弄把董乐农说动了。其实,董乐农也有心成全吉它乖,方案在七嘴八舌之间敲定。
    第二天一大早,董乐农高一虎和庄伟民就带着仍有几分胆怯的吉他乖骑车出了门。吉他乖临时跟大院孩子借了辆自行车,他笨拙地蹬车,背上那把片刻不离身的吉他来回摇晃。到大院门口,董乐农捏闸,一脚支地叫道,“你又不是去演出,带吉它干嘛?”
    吉他乖不情愿地把吉它解下来,交给借他自行车的孩子。没有吉他的吉他乖再次骑在车上倒是不摇晃了,但他浑身难受,就象一只抓耳挠腮的猴子。
    本来,董乐农不愿意让高一虎跟着一块儿去,他说,这拍婆子人不能多,我带吉他乖一个人去就得了。否则,一大伙子排成队,跟打狼的似的,还没靠近呢就把人家吓跑了。
    但高一虎不放心,“乐农,谁知道你小子会憋什么坏?给吉他乖找个婆子不许找圈子还是我逼着你呢,没有我们督战,没准你小子会偷懒耍猾。”
   “操,你就瞎猜吧。”
    高一虎一伙人不管吉他乖骑得快慢,自顾自聊着天骑车沿马路牙朝西单方向行去。
   “乐,乐农,咱今天别去西单了。”吉他乖紧蹬几下赶上董乐农,“就在西四转转算了。”
    “是我拍婆子还是你拍?如果你有这本事,得,自己来吧。”
    小乖子连忙解释,“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西单,西单那里。。。”
    “那里怎么了?”
    “那边的顽主特。。。特凶。”
    “操,我当什么事呢。”董乐农满不在乎地蹬着车,“咱这么多人呢,你发什么怵,就这崧胆儿还想拍到婆子?”
    吉他乖拗不过他,只好垂头丧气跟在大家后面。
    从西四到西单,公共汽车只有两三站地,骑车也只需一会儿功夫。吉他乖慢慢腾腾地蹬着车,看着沿途陈旧的房屋和墙面上被风撕得破烂的大字报和口号标语。沿途商店寥寥,不时出现的小胡同把不甚整齐的平房分隔开来。小胡同歪歪扭扭,里面都是些低矮的平房。间或出现的楼房象冬天严寒中的堡垒,在灰蒙蒙的天幕下严阵以待。还不到西单,远远看到西单商场那几扇宽大的玻璃橱窗,以及橱窗前平坦的广场。西单商场前两年发生过武斗,一个造反派组织占领了商场,并在商场房顶上组织了一伙枪手。那天吉他乖也去看热闹了。离得近了才知道枪手们不断开火的,只是毫无威力的汽枪。观众们挤在大街上,看上一会儿,很多人扫兴地散了。当时全国到处在真刀真枪打仗,这场用汽枪进行的武斗连点儿销烟味儿都没有,太无聊了。
    一伙人骑车路过西单商场,看到大街上还没什么行人,就是路过的公共汽车也空琅琅的,在商场门前他们没有停车。继续往前蹬车,很快就到了西单十字路口。离得老远,董乐农眼尖,发现了一个妞,骑近一看,他咧嘴就乐了。
    牌儿真他妈的亮,开斯米拉毛大红围脖,脚下是白边懒汉鞋,立在马路牙子上左顾右盼。     
   “喂,这不是西单小凤吗?怎么今儿个耍单儿呀。”董乐农认识她,以前曾为她扔过砖头。
    看到董乐农一伙人,小凤嘴巴乐得歪到一边,更显得妩媚风流,“哟,你不是部大院的董乐农吗?今儿个怎么跑到西单来玩儿啦?”
    “带我们一个新哥们儿出来透透风,谁承想出门儿就遇到西单一枝花,真他妈有福气。小凤,这是我新认识的哥们儿小乖子。”
    “我听说过,不就是弹吉他那个小乖子吗?”
    吉他乖不认识小凤,他只是听人说起过西单小凤的大名。听到小凤的话,吉他乖胡乱点头,小凤长得漂亮,吉他乖的胆子先怯了,心慌得象只小兔子在蹦。
    高一虎几个人不过来聊,远远地用脚支车,抽烟看他们聊。
    “得,你听说过小乖子就太好了,”董乐农吹一声口哨,“省得我介绍了。”
    小凤媚眼儿乱挑,娇声娇气道,“好久没喝董大哥的啤酒了,今天这么多人,一块儿喝几杯怎么样?”
    “喝酒还不容易,不过,别选今天。”董乐农用眼睛瞥着吉他乖,“今天是特意为我这哥们儿到西单来的,小乖子太缅腆,不善於表达自己的感情。今天就让他代我陪你喝几杯,怎么样?”
    小凤爽朗地拍董乐农肩膀一下,“你什么意思呀?是不是要把小乖子介绍给我啊?”
    董乐农笑着点头。
    吉他乖看着眼前花朵一样漂亮的小凤,心早飞到云端上了。小凤大方地走到吉他乖身边,笑眯眯地问,“乖子哥,早听说你的吉他弹得特棒,能教我弹吗?”
   “能,当然能。”吉他乖语无伦次地答应,马上伸手从背上取吉他。这时,才发现吉他没带在身上,登时神儿更慌了。
    “得,还是你们俩音乐爱好者侃侃共同爱好吧。我们还有事儿,哥儿几个等着我呢。今天中午,就让小乖子代表我请客,你们俩现在就直奔餐馆。”
    “你,你干嘛去啊?”小乖子求救地问。
    “哥们儿,附近哪个馆子好,你就哪儿请客,别心疼钱。”董乐农说着,偷偷把一张二元钱的钞票揣进吉他乖的上衣口袋。同时把嘴巴贴在吉他乖的耳边,低声嘱咐,“这小凤是个情种,待会儿吃完饭,一块儿去她家,她会引你好好痛快。”
    西单小凤等在旁边听他们说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到大伙儿哄着走了,才冲正往自行车上跨的董乐农喊一句,“哪天你自己请客,别忘了招呼我一声。”
    董乐农骑上车,头也没回,只伸出一只胳膊挥动,算是答应了。
    董乐农招呼几个哥们儿一块儿离开了,小乖子登时形单影只,自信顿失,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下一步该说些什么。
    倒是小凤大方,“小乖子,既然董大哥让你请客,咱就奔南大街,那边的素食锦不错。”
   “好,好。”小乖子老老实实地答应。
    两个人转身向南走,刚拐过西单十字街口,迎面走过来一伙子顽主。
    领头的一个又胖又高的家伙见到小凤就停下脚步,“小凤子,这是奔哪儿啊?见到肥子哥连个招呼都不打?”
    小凤笑嘻嘻地说,“今儿小乖子请客,我不正没事儿嘛,干嘛不去啊?肥子哥你们这是哪儿去?”
   “还能去哪儿,找你呗。”
    "找我干嘛啊?"小凤假做扭捏明知故问。
    "你哥哥我可有日子没泄火了,浑身憋得难受啊,你可得给哥哥帮个忙。"
    俩人一人一句打情骂俏,好像身边就没有吉他乖这个人似的。而吉他乖面对顽主,也已经呆若木鸡,站在那里,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弹。这时,西单肥子身后转出几个小佛爷,其中一个眼珠就象抹了油儿的玻璃球,在吉他乖身上脸上滴溜溜乱转,好像在搜寻什么破绽。
    “呵呵,这是哪儿来的货色,真他妈纯嘿,还挺臊得慌呢。”
    “我,我不是。。。”吉他乖不知道自己这时脸色是吓得苍白还是臊得通红,更加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上衣兜里鼓鼓囊囊的揣着什么啊?不会是避孕套吧。”小佛爷嘴巴说着话,手却抬起来,顺手一掏,刚才董乐农塞给吉他乖的两元钱就夹在他的两指之间了,其他小佛爷就跟着起哄,嘿,这钳工活儿够利索啊。
    “这钱,这钱是我哥们儿的,要请客的,你别。。。”
    “这事儿容易啊,”小佛爷语调一提,眉毛一扬,很有点儿西单剧场经常演话剧的人艺老演员的范儿,戏剧感特强,吉他乖的心里甚至一阵疑惑,老一辈儿北京人说话可能都是这个腔调儿,“今儿个省事儿啦,我们这些人在,还能让你受累?干脆,请客吃饭这种烦人的事儿,就让我们和肥子哥帮你代劳了吧,还省得你来回跑路添麻烦不是?”
       小佛爷真有演戏的天才,表情,动作,活灵活现,把一群人逗得前仰后合。
    这群人嘻笑着拿吉他乖寻开涮。吉他乖面红耳赤,觉得自己应该作些什么,被人家奚落不算,还被当面掏了钱,再不表示愤怒,就太不爷们儿了。
    但是,吉他乖可了解这帮子顽主,别看他们现在嘻嘻哈哈的,但他们可不是高一虎那伙玩儿高雅的音乐爱好者,佛爷们鼓囊囊的腰间都揣着锋利的匕首呢,不怀好意的眼神里,掩盖着一股子杀气。吉他乖胆怯了,甚至不敢抬眼看他们。这号人,只要一言不合,立刻拔刀相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绝不留情。在这些顽主面前,西单肥子的注意力还集中在媚眼飞飞的小凤那里呢,如果惹恼了他,今天还想活着离开吗?吉他乖眼睁睁地看着小凤风情万种,挽起西单肥子的胳膊,嗲声嗲气撒娇,扭着小屁股去得远了,佛爷们看到顽主走了,也跟在后面东倒西歪地打闹着离去,只把吉他乖一个人孤零零甩在大马路上。等这伙人走远了,心惊胆战的吉他乖手心全是汗。他好歹扶正自行车把,哆哆嗦嗦蹬上自行车,向西四方向飞也似地逃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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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26 16:16:05 | 只看该作者
小乖难忘小轴子,
一虎帮他拍婆子,
来了一帮小佛爷,
生硬抢走钱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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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27 22:22:17 | 只看该作者
二十二 差点儿把女朋友当婆子拍了

    董乐农他们刚刚回大院,失魂落魄归来的吉他乖紧跟脚儿就回来了。哥儿几个就站在大院里听他讲述刚才的经过,听说几个小佛爷抢了吉他乖的婆子和钱,大家的肺都气炸了。
   “走,找西单肥子算帐去!”欧阳北上推上车就走。
    高一虎挡住他,“算啦,咱们不是说好不打架了嘛。就是可惜了那两块钱,真不如咱哥儿几个撮一顿。”
    董乐农说,“我他妈的还没心疼呢,你倒打上主意了。”
    欧阳北上气哼哼地说,“你们就甘心白吃这个亏?不就是因为咱们插队走了这帮子无名小辈才蹭蹭地往起拔份吗!想当初,咱们在大街上玩儿的时候,这帮小痞子还不知道在哪个裤裆里打秋千呢。”
    吉他乖哭丧着脸儿,嘴里喃喃自语,“刚才不是我胆小,是西单肥子那帮子顽主太凶了,动不动就玩儿刀子。我们胡同的孩子都听说过他,谁也不敢招惹他。”
   “操,他再狂也经不住爷们儿一板砖。”欧阳北上义愤填膺,“要不是大院老李头成天监视咱们,我他妈的真想。。。”
   “得啦,得啦,西单肥子的帐先记下来,总有跟他算的那天。”高一虎说,“还是先说说吉他乖吧,咱可是说好给他拍个称心如意的婆子呢,别半道打退堂鼓啊。”
   “拍就拍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欧阳北上心里转不过弯,记死了西单肥子的仇,琢磨着哪天非报复回来不可。所以,虽然他听了高一虎的劝,暂时咽下这口气,但这个结肯定是解不开了。他说话声音气哼哼的,反过头来抱怨吉他乖,“操,话说回来,你小乖子也太他妈的胆小了。现在你是什么身份?你已经是我们大院孩子的哥们儿了。你犯崧,我们大院也跟着丢份儿。”
   吉他乖知道欧阳北上的脾气,低头闷坐一声不敢吭,高一虎有些看不过眼。虽然他认可欧阳北上刚才的话,但小乖子胆怯,也算不上丢大院孩子的脸。再说了,西单肥子算老几?那天抽空儿,哥儿几个到西单马路牙子上一戳,他西单肥子不得尿裤子!
   董乐农看出高一虎的心思,故意笑眯眯地说,“咱们有日子没掐架了,哥儿几个手都痒痒了吧。怎么样,就拿西单肥子开刀,也能让兄弟们也练炼兵?”
   欧阳北上一听要打架立刻就来情绪了,“怎么样?咱现在抄家伙走?”
  “去去去,有传达室老李头坐那儿看着,咱一出门,派出所的电话铃就响了。我敢肯定,你往西单路口一戳,西单肥子还没来呢,雷子早候在那儿等着你们了。”
  “那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忍了啊?”欧阳北上气哼哼的捏着拳头,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高招儿。
   “我看,今天把小乖子一个人扔在西单街面上,咱这也是考虑不周,”高一虎忖道,“要不然这样吧,既然咱说好帮助吉他乖,就不能失信,干脆,明天咱再帮他一次,这次不去西单了。咱就在西四大街丁字路口,在咱自己的地盘,咱的眼皮子底下拍个婆子,看谁还敢欺负小乖子?”
    大伙儿一想,也只能如此了。於是,暂时把这件事儿放在一边,又张罗着一天的活动。听歌,爆侃,到下午方散。小乖子整天恍恍惚惚,心神不定。
    第二天一早,高一虎一伙子骑上自行车,带吉他乖上了西四丁字路口的街面上。
    在自己的地盘给吉他乖拍婆子,哥儿几个衣装光鲜,穿戴整齐。高一虎和董乐农相视一笑,哥儿几个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会一蹦子都进入了青春萌动期,全都跃跃欲试了吧?
    六十年代末的干部子弟和军队子弟顽主,穿戴已不那么张扬了。
    就在一年以前,他们还喜欢披金黄耀眼笔挺掐腰的将校呢军大氅,足登三接头或半高腰的将校靴,锰钢自行车擦得峥亮不说,还专门把不锈钢的后座架拆掉,车锁也换成钢丝锁。头顶上更不用说,肯定是那种专门配给将军们佩戴的油光闪亮的水獭皮帽,这种帽子有个专门的称呼叫做将军帽,戴在头上,不但漂亮,而且还透着身份的高贵。每当弟兄们结伙儿出门,浑身上下一片金黄,远远看去,犹如一条金碧辉煌的黄龙。那时,高一虎每次出动前,都要感慨万千,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这句话说得多了,就成了他的口头禅。今天,经过插队磨炼的他们,已收敛起干部子弟外露的嚣张。虽然仍穿将校呢军服,但呢子外面刻意罩上一件水洗得发白的蓝制服或旧军装,裤子专选空军的那种蓝布裤,足蹬雪白色的回力牌篮球鞋或白边布面懒汉鞋。他们的自行车偏要选择最破旧的那种,最好有点儿掉漆生锈,人骑上去,除了铃铛不响浑身乱响。但他们衣袖里的刀子专业了,军用胯包不大不小,刚好装下一把锋利的菜刀。有的时候,还用报纸包一块整砖,象书本一样挂在自行车把手上。国产的墨镜已经开始出现了,虽然外型简单,仍然非常罕见,这种形像,已经是识别北京城顽主的重要标致之一了。
    一伙子人来到西四路口,大家都注意到,虽然大院孩子的服装变得纯朴了,但与大家相比,吉他乖仍然显得土气颓废,从服装到面相,颓唐萎靡,没一点儿喜气。其实,夹杂在这伙干部子弟中间,吉他乖的衣装外型与其他孩子差不多,虽然旧毡帽在回北京后清洗过一两次,身上的服装也稍微整齐了一些,但与光鲜气派的大院子弟站在一起,他仍然显现出萎靡不振肮脏龌龊。看得出来,关键问题根本不是服装的差异,而是精神面貌,是气质。跟这些趾高气昂自信满满的大院孩子一比,高下立辨,吉他乖简直是美丽孔雀中间的一只黑乌鸦。
    吉他乖萎靡不振,心虚胆颤,顾虑重重,絮絮叨叨。
    欧阳北上有点儿火了,“小乖子,别不知好歹。哥儿几个这是瞧得起你,大冬天吃风喝雪给你上街,忒给你面子了。你再哼哼唧唧,我们他妈的真不管了。”
    这群孩子里,属欧阳北上跟吉他乖最熟悉,对他说话也最不客气,听得吉他乖缩缩脖儿,不敢吭气儿了。
    看到欧阳北上这么训斥吉他乖,高一虎有意要出出北上的丑。大家刚刚往西四大马路马路牙子边一站,高一虎立刻宣布,今天的行动,由欧阳北上领头。一听这话,欧阳北上忽然打起退堂鼓来了,“哥们儿,别呀,哥们儿从来都是酷爱男风,不近女色。”
    高一虎听了肚子里这乐,这句酷爱男风不近女色,还是昨天在家里暴侃时,他给欧阳北上讲<<红楼梦>>时,说到花花公子薛潘强抢民女,那个冤大头小秀才被曹雪芹写成酷爱男风不爱女色,翻译过来,其实就是古代的同性恋。万没想到欧阳北上今天张冠李戴用到这里了。
    “你他妈的酷爱男风啦?那可是同性恋的意思。”
     但路边的一帮子大孩子都眨着眼儿,不太懂同性恋是什么意思。高一虎也懒得给他们解释了,现在关键是揪住欧阳北上,岂能容得他临阵退缩?高一虎立刻威胁道,“吉他乖可是你们一个村的,你小子要是不管,我们哥儿几个立码撒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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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28 08:35:46 | 只看该作者
大院子弟气愤加,
一虎规劝阻大家,
再帮吉它乖一次,
这次只在自街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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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6 17:33:58 | 只看该作者
二十三 少女音乐爱好者

    顾积秀已经在门外戳俩钟头了,身周冰寒瑟瑟,凛冽的风在房檐墙角不停地呜咽。胡同里没有什么行人,即使有人经过,也缩肩躬腰,把身体缩成尽量小的一团,以抵御寒气。接近中午,天空中没有一丝暖气的太阳灰蒙蒙地躲在单薄的云彩后面,显得可怜兮兮。顾积秀站立在简易楼的楼门洞里躲避刺骨寒风,但寒气依然往她的领口袖口里灌。胡同里很安静,只有对面民用煤球场里,一个压煤球机发出匡锒匡锒的单调声音。机器前面,只有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工人浑身煤黑但不惧严寒地用铁掀往滚轮上加煤末。
    母亲出现在楼门口,悄声低气儿地招呼女儿,“秀儿,回家吧,你哥睡着了。”
    顾积秀随母亲上楼,蹑手蹑脚象老鼠一样溜进自己和妈妈住的小屋。母亲给她倒了杯热水,她没喝。身子刚刚暖过来,就蹲在地上帮母亲修理冬天运货夏天卖冰棍儿的小轮子竹车。
    这是一辆儿童竹车改装成的运货和卖冰棍车,母亲用七八年了。由於超负荷运转,四个由轴承代替的车轮一动弹就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积秀跟大哥说过好几次了,让他帮助到工厂找几个废轴承,有空更换一下。大哥吱吱唔唔地应承,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
    大哥顾积财在轴承厂当工人,现在是工人纠察队的头头。他基本不上班干活,主要的工作,是白天上大马路上巡逻,配合警察维持治安,晚上一小队人到公园和各个阴暗的地方埋伏抓流氓,一旦抓到,带回去连夜突击审查,以期落实罪证,就这些事情,够大哥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几乎不太回家了。所以,自从二哥进了劳改农场,这个家就剩下顾积秀陪伴着母亲。
    多少年来,家里差不多没有生活来源。大哥的工资从来不交给家里,二哥除了打架拔份根本没什么收入。日常用度,全靠母亲一个人维持。母亲夏天推着吱扭作响的小轮车在大街上卖冰棍,天气转凉了,没人吃冰棍了,就在家里糊纸盒,糊一个纸盒赚两分钱手工费。从懂事那天起,每天放学,乖巧的顾积秀夏天帮母亲上街卖冰棍,冬天在家里糊纸盒。积秀的手快,人也勤,有她帮忙,家里糊好的纸盒总是堆积得快挨着房梁了。
    文化革命开始的时候,顾积秀正上小学。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学校停课了。顾积秀早逝的父亲是煤场工人,全家人就住在煤场对面摇摇欲坠的简易楼房里。这一栋小楼,住着好几户邻居。家家住房拥挤不说,本来就狭窄的楼道还变成各个家庭的免费仓库,几乎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顾积秀家在二层楼占有两间单独的小屋,积秀和母亲住一间,大哥和二哥住另外一间。厨房和厕所全楼道公用。楼道里的卫生,名义上是各家轮流打扫,其实,楼道里堆满纸箱木箱蜂窝煤白菜跺,连穿过都困难,根本就没法清洗打扫。
    前天后晌,二哥顾积德从劳改农场放回来了。
    二哥打小就好吃懒做,学习成绩一塌糊涂不说,还喜欢与街面上的人物搅在一块儿。偏偏父亲从小宠爱这个儿子,处处护着他,时间长了,二哥养成不可一世的毛病,成了家里的小霸王。顾积秀的母亲小时候曾经在大户人家当过使唤丫头,所以,虽是出身穷家小户,却做着一手好女工。积秀出生后没多久,父亲就去世了,母亲省吃俭用,含辛茹苦抚养三个孩子。顾积秀从小到大,和母亲一起就象侍候少爷一样侍候大哥二哥。可惜两个哥哥都是好吃懒做之辈,对这个家庭只知索取不知帮扶,对母亲和妹妹又毫无感情,终日的精力都用在外面,无论在工厂还是在社会上,都是混吃等死,平时家里几乎见不到这两个人的影儿。
    二哥在街面上混,有一个浑号叫土炮,由於这个名字,大哥就升格为洋炮。在胡同邻居的眼里,无论土炮还是洋炮,一个非法一个合法,一个是流氓一个是抓流氓的纠察队长,哥儿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儿。街坊邻居虽同情顾积秀娘儿俩,但对这家人,却不得不敬而远之。
   “秀儿,歇会儿吧,一会儿那个魔王醒了,准不定又怎么闹腾咱们呢。”母亲心疼女儿,但她拿这个死鬼丈夫宠出来的小魔王儿子毫无办法。
   “妈,您待会儿还是到街上给大哥打个电话,这些轴承都磨秃了,早没法用了。”顾积秀没有理会母亲的劝说,她知道二哥的脾性,只要酒醒了,二哥对她还算仁义。再说,二哥虽然打架斗殴,拍婆子洗佛爷,经常被警察请进派出所,一关就是三四天。但大哥甩手掌柜不顾家,如果没二哥,孤女寡母的,难免受人欺负!她唯一担心的其实是二哥喝酒的德行,土炮酒量不大,一喝就醉,喝醉了就摔锅砸碗,欺负母亲打骂妹妹。
    顾积秀跟母亲正说着话,听到门外二哥手下的小佛爷疤痢头轻声敲窗户。
    顾积秀打开们,招呼疤痢头,“别敲了,我二哥刚喝醉,正睡着呢。”
    疤痢头吐吐舌头,使劲儿缩肩膀。
    疤痢头刚刚十三岁,跟年迈的爷爷一块儿过,靠爷爷拣破烂为生。疤痢头如果不是跟在二哥屁股后头在街面上混,练就一套钳工活儿,这爷孙儿俩的日子还真揭不开锅。幸亏有土炮罩着,疤痢头才能每天蹬车出货,维持生计。偷到的钱,疤痢头要先给土炮上贡,剩下的才兴高采烈带回家。
    疤痢头光板脊梁穿一件破棉袄,鼻涕淌下来,触到嘴唇又吸溜回去。顾积秀找张破报纸给他醒鼻涕,疤痢头说,“积秀姐,我找积德哥有急事儿。”
    积秀说,“我二哥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把他吵醒,准定跟你翻脸。”
    疤痢头急得团团转,又不敢再去敲门,只好陪着积秀母女烤火等待。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土炮总算睡醒这一觉了。
    听到土炮屋里有动静了,疤痢头赶快溜过去。
    “土炮哥,我刚才看到胡同宿舍大院的高一虎和欧阳北上那一伙子人回来了。”
    土炮懒洋洋地伸懒腰,打着哈嚏说,“那帮孙子,都在农村熬了七八个月了,怎么着,还有劲儿蹦达吗?”
    疤痢头从怀里掏出一包大中华,抽出一只递到土炮的嘴上,划根火柴替他点燃,剩下的烟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
    “土炮哥,对这帮干部子弟咱可疏忽不得。春节那会儿,就是大年初三吧,那时你还在苦窑里呢,高一虎他们正准备动身去乡下插队,他带着大院和红霞公寓一伙子人,就在西四大街上把我们几个洗得一干二净,说是凑钱响应号召上山下乡。大院里,数高一虎最毒。”
    “得了,你也别跟我这儿嚼舌头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几天,你们别在西四这一带出货了,告诉哥几个,都到西单去。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别去惹大院那帮子人。”
    “土炮哥,咱也别总躲着他们啊。”
       “废话,这帮孙子他妈的都摊上个好爹,家里都是大干部,后台这么硬,你们没事儿离他们远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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