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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回忆的往事----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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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3 06:06:2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7-9-23 06:08 编辑
黑土同行 发表于 2017-9-16 22:40
【喝酒】

  去过东北的人都知道酒文化的厉害,喝酒的话题也特别多。 ...
那个年月,那个环境,不知教会了多少人喝酒。我第一次喝酒也是在兵团,以后每逢年节,大会战,都会端起碗喝上几口,不是说酒能解千愁吗,那咱就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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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3 06:41:0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7-9-23 07:01 编辑
黑土同行 发表于 2017-9-22 20:34
【烧  酒】

  谈及喝酒,不得不说说烧酒,没有人精心酿造,何来销魂的佳肴?在酒 ...



你对酒还真有研究,那时许多连队都有酒房,可是没进去过,更不知道酒原来是这样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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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4 14:11:3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黑土同行 于 2017-9-24 14:20 编辑

                【醉酒】

  喝醉的经历多数知青们几乎都曾经有过,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为什么喝醉,只有自己心知肚明。躁动、苦闷、无聊、委屈、失恋、失意、烦恼构成了一醉方休的借口与实践。

  76年春节前夕,我记得好像还差6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匆匆登上67次列车。

  随行的旅行包装的满满的贡品,大概有数瓶茅台,几盒茶叶,十几条高档香烟,十几斤糖果。临行的头两天,通过朋友的父亲,得知我的困退手续已经通过了区劳动局的批准,并且已经向农场发函,困退函的号码都告诉我了----回京的梦想终于就要实现。所以为了迅速返回北京,我信心百倍的准备了一批糖衣炮弹,以便清除不知道的牵绊。

  一路上车厢里冷清清的,但是心里却是热乎乎的激动。回到一分场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机耕队的宿舍只有铁将军把门,找众师兄一问,原来所有知青全都回家过节了,没办法只好夹着铺盖到师兄家借宿几天。

  和队长与分场领导打过招呼献过礼物之后,借了一辆自行车带着一批贡品就向场部骑去,十八里地的砂石路尽管颠簸,四点左右天将擦黑的时候,我还是走进了农场那幢唯一的冷冷清清的办公大楼。

  这时,距年三十只有三天了,办公室没有人,楼道里空空荡荡,一问传达室值班的老头,才知道冬天没啥事大家早都下班了。我毕恭毕敬的给老头上了一颗牡丹烟,仔细了解了一下知青办回去的手续,老头说:“现在找谁也没有用,劳资科也办不了。”我问:“现在是哪个场长管知青调动呀”“好像是李场长吧,新来的。”

  问清了李场长家住的方向,我趁着慢慢降临的黑幕,推车而去。边走边寻思着如何开口,车后架的旅行包里装着两瓶茅台两盒茶叶两条中华烟。

  来到李场长家,我耐心的敲了敲门,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开门,我问:“这是李场长家吗?‘有事吗?我就是,外面冷,进屋说话吧!”我感动地推门而入,趁着开门冷热空气形成的雾气,我顺手把提包放在灶间的水缸边。

  进了里间屋暖暖的,但是我的心却紧张的蹦蹦直跳。“啥事呀”场长问,我赶忙结结巴巴得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说道最好是能在三十之前办完事赶回京时,李场长摇了摇脑袋“这是不可能的,场党委刚开完会,”我赶紧给场长上烟,他却不接,卷着大炮。我再三恳求强调自己家里的困难程度,最后他说“你先回去吧,我们在核实一下,要开会讨论才能定。”说话挥手下了逐客令,我的心一下子冷了半截。

  回程的十八里地脚底下像灌满了重重的铅块。回到师兄家我忧心重重、默默无语,喝了碗大餷子粥,简单洗漱就早早歇了。

  第二天一早,师兄说场部通讯员开车来找我说是有急事,一阵欣喜涌上心头,马上想到昨天留下的东西可能起了作用,立刻起身穿好衣服来到一分场场部办公室。见了那个通讯员忙问“啥事?”,他脸上毫无表情的说“没啥大事,今一早起来,李场长让我跑一趟,说是给你捎的东西。”说着从嘎斯车上拎下来一个包包,我一看正是我昨天放在场长家的那个提包,就像迎面浇了一盆井水,心里真是凉透了。
  年二十八了,有心回家,囊中羞涩,再说回去又能管什么用?心中时儿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时儿如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挠心。焦虑苦闷恼怒烦躁,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晚上众师兄摆酒接风,几杯老酒落肚,谈及困退之事满腹感慨气急败坏,真是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真想当夜夜闯场部,在场长家的柴火垛上放把火,烧他一个干干净净,方解心头之恨。众师兄弟一听,齐声劝解,但我心中恶气终难消平,万般无奈只有借酒浇愁,当晚一醉方休。

  接着几天,众位师兄天天轮流请客,郁闷之情略有好转。只是一股邪火发不出来,憋在胸中。三十晚上,到了万民齐乐时光,举国之下,鞭炮齐鸣,欢歌笑语。我却远离父母家人,寄人篱下,穷途末路,百感交集,举杯狂饮,不醉不休。

  几位师兄弟围绕在我周围,把酒助兴,谈天取乐。喝到十一点钟有一位师弟出溜了下去,喝到十二点师兄家的酒喝光了,又急忙出去借酒(东北人请客酒被喝净很没面子的),一直喝到凌晨三点全屋的人都趴下了,我也靠在炕头上的小凳子醉卧不醒。

  第二天晌午,在剧烈的头痛中我醒了过来,深夜酩酊酣睡之中我吐了一炕,师兄正在忙不迭的为我收拾。我挣扎着晃晃悠悠的爬起来,挪到水缸边用瓢舀了一瓢凉水,喝了一大口,平时冰凉拔牙的凉水,今天喝到嘴里,流入食道,犹如一条火龙,烫得肠胃火烧火燎般的难受,痛苦难忍。

  细一思忖,曙光在即,岂可如此自残?家中老母病卧床榻,待儿尽孝,老父至今音讯飘渺,世态炎凉,运途难料,客死他乡,终将被人耻笑,人生难忍之事多矣。

  猛然想起下乡之前去小汤山探望久居牛棚的老爹,临行之前告别情景,恍然于脑海,那时,他刚满五十岁,蒙冤受屈已经三年,家中被抄n次,几次看见他(被造反派逼着去看他的批斗会)站在高桌,脖子上挂着厚厚的木牌,上面写着:打到叛徒、特务、走资派***,八号线的铁丝深深的勒进肉里,满头大汗顺着额角流下,但他却始终倔强不屈。临行告别时,他把身边唯一一条压脚的日本军用毛毯送给我,对我说:“儿子,这是三十多年前打鬼子时缴获的,留给你做个纪念吧,你放心的走吧,我问心无愧,前几天有几个老同志实在受不了,自己走了,我决不做那种傻事,人一死不就更说不清楚了么?要相信组织,相信自己,接受好再教育”。

  感悟到他身在逆境永不言败的精神,我终于慢慢地从颓废之中解脱出来,紧咬牙关默默承受现实对我的重重考验。

  在师兄家连续喝了几天米汤,才像大病初愈,躲过一劫般的恢复过来。

  节后,知青陆续回来,又开始了年复一年的接受再教育。春播大忙之时,一天机耕队的团支部书记小姜特别尴尬对我说“真不好意思,你的入团申请因为政审不合格又没被批准”。

  其实这已经是连续三年的第三次了,我只是淡淡的一笑,木然的说:“没关系,再努力吧”。这几年,我始终在努力的工作,得到大家公认的好评,入团这种从现在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很可能被领导当作捞“政治稻草”的行为,让我实在呲之以鼻。

  没有痛苦只有麻木,没有热情,只有冰冷。冰冷的心情,冷却着情绪,冷却着理智,冷却着魂灵。只有酒精的辛辣才能抹去暂时的虚空,只有醉后的酣睡能够减轻思念的苦衷。

  那时安慰自己的只有那曲凄凉哀婉的《夜半歌声》:空庭飞着流萤,高台走着狸生,人儿伴着孤灯,梆儿敲着三更。风凄凄,雨淋淋,花乱落,叶飘零;在这漫漫的黑夜里,谁同我等待着天明,谁同我等待着天明。我形儿是鬼似的狰狞,心儿是铁似的坚贞,我只要一息尚存,誓和那封建的魔王抗争!啊!姑娘,只有你的眼,能看破我的生平,只有你的心,能理解我的衷情;你是天上的月,我是那月边的寒星;你是山上的树,我是那树上的枯藤;你是池中的水,我是那水上的浮萍。不!姑娘,我愿意永做坟墓里的人,埋掉世上的浮名;我愿意学那刑余的史臣,尽写出人间的不平!哦!姑娘啊,天昏昏,地冥冥,用什么来表我的忿怒,惟有那江涛的奔腾,用什么来慰你的寂寞,惟有这夜半歌声,惟有这夜半歌声。

  冰封总会解冻,曙光终将绽彩。春播种完成不久,农场需要处理伤残北京女知青肢体愈后的待遇问题,让我去当向导,在北京他们目睹了我当时家庭生活的惨状。终于批准了我困退回京的申请。

  1977年6月上旬我只带回上山下乡时带来的那只樟木箱、那条军毯和那件来时发的始终没有穿过几次的绿大衣(下乡时每人可以凭票买一个大箱子,但是当时家里的存折都被抄光了,我们兄妹几个每月只有几元钱生活费买不起),其他的生活用品都送给了师兄弟。

  在嫩江火车站,在师兄弟们和那些暂无命运回京的北京哥们的送别下,默默无语,列车徐徐的开动了。我挥动着双手向他们告别,心头一酸,留下了八年来第一次本不应该淌下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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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4 14:23:31 | 只看该作者

忆曾经远离去,令此心何寄。
梦中惆怅,蹉跎岁月,与谁同泣?
霜风雨雪,凋摧花谢,蕙折兰郁。
感天恩之幸,终结苦旅,望秋遥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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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4 18:29:0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7-9-24 18:30 编辑
黑土同行 发表于 2017-9-24 14:11
【醉酒】

  喝醉的经历多数知青们几乎都曾经有过,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为什么喝醉 ...
酒可能是一些男人不快时的解药,而女人解决苦闷的办法可能就是哭了。那时的现状让我们不得不醉,不得不哭,但这都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唯有为目标努力争取,才能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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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5 21:09:51 | 只看该作者
【中医药----民族文化的瑰宝】


  这也是一段发生在农场,我们曾经经历耳闻目睹的故事。


  那年夏天6月了,一个北京好哥们幸运的领到了病退回京的全部手续,打理好行装,踏上了一无反顾的归程。我们一群北京知青赶去嫩江车站相送。空旷的站台上,阳光笼罩在幸运儿的身体上,而我们却只能掩饰着心中的期望。说不完的心里话,道不尽的手足情。看着慢慢启动西去的列车,每个送站的知青内心里都沉颠颠的,好像是远行的车厢承载着我们所有知情的难圆之梦。当列车消逝在我们的视野后,大家都默默无语,步履蹒跚的准备回农场住嫩江县的办事处,寻思着如何能够搭乘免费的车辆回分场。


  从站台出来,刚走进嫩江县车站候车室,脏兮兮、臭哄哄的候车室中间挤满了一群人,远远看去:有的捶胸顿足掩面而泣;有的忙里忙外满脸焦急;还有的探头探脑品头论足。大群的苍蝇在人群周围,在烟雾缭绕里嗡嗡的飞舞。人群的下面停着一副担架,好像还躺着个人。年轻人的好奇心油然而起,送别时的郁闷情绪一扫而光,大家都快步走了过去一睹究竟。


  一个熟悉的身影晃如我的眼帘,只见他一脸焦虑,原本长长的大下巴显得更加长了,痛苦焦虑的表情如同一根长长扭曲的老倭瓜。

   “王师傅,您这是怎么了”?我关心的询问。
   王师傅和我一个车组,人送绰号“王大下巴”,生性懦弱,说话磕磕巴巴慢慢吞吞,是个二老改子弟,那年四十五了,刚刚结婚不久,找了一个安徽的二十七岁的黄花大闺女,人家都说他艳福不浅,老牛啃嫩草,天天搂着个小媳妇睡觉,够滋润的。机耕队十六、七岁的小学徒都敢挤兑他和他开玩笑,在机耕队里除了我对他尊称“您”叫他王师傅,所有的人都直呼其:“王大下巴”。


  他是我们车组的康拜因机手,我一上车组,就跟他一起摆弄那台比我还大一岁的苏式康拜因。(当年火烧康拜因就是我两在一起时发生的故事)记得刚调进机耕队把我和他分到一起,他手把手的交代康拜因上的130多个油眼,从大轮上的每半年打一次黄油,到木瓦轴承每30分钟加一次的机油,其中包括一小时、四小时、八小时、十二小时、二十四小时不等,说的我眼花缭乱张口结舌,于是我把他指定的保养打油的所有部位一一用黄油漆圈好,并注明打油的时间及油品数量,解决了一般徒弟上机两三个月都不易搞懂的问题。终归由于身份不同的原因,他对我说话总是十分的客气,从不敢像其他师傅使唤徒弟那样吆来喝去的。农忙时节每天早上他怕我起不来,都提前几分钟站在床头耐心的轻声对我说“兄弟到点了,起来吧,要不头头又该骂我了”,听着他那哀婉祈求的可怜声,我怎们还能置之不理呢?平时干活他也总是:“你帮我修修帆布带,你帮我拿把工具,你帮我做点什么什么的口气,”就像我是师傅,他是徒弟一样。


  原来担架上躺着的是他的父亲。他父亲是二老改,在总场菜园子工作,那天他父亲一早从场部出来想到一分场看看儿子。搭乘了一辆布吉奇卡车,那种车是汽油发动机,好像是罗马尼亚产的,弓子软车速快,在农场破烂不堪的公路上仍能跑到八九十迈,他站在车厢板子上双手紧紧握着驾驶楼后面的钢架子。由于是空车,车速始终很快,出了场部十几里远,有几个连续转弯,开车的司机依然没有减速,在最后一个急转弯处发生了对面会车,这个司机往外一打轮,也许是舵轮量没把准,也许是车速过快,也许是鬼使神差,车子猛地冲下了路基。四米高的路基,车辆借着惯性在几乎80度角的斜面上滑行了三十多米后,四轮朝上的翻过去。在车辆冲下路基的一霎间,路基斜面上的白桦树像横着的栏杆把近七十岁的老人当胸拦下,后车厢挡板在他躺倒之前又随着惯性狠狠的拦腰挡了一下,然后他像麻袋一样被抛出了车厢,扔到路基下。万幸的是没有被扣在车厢里,否则当场毙命。
  在嫩江火车站,王师傅对我说:“把人弄到县医院,经过简单检查:两条大腿腿骨骨折,骨盆碎成四块,颈椎断了两截,胸椎断了两截、腰椎断了两截,肋骨折了六根儿,左上臂骨折,其它小地方都没细看,万幸的是没有内出血和脏器损伤。嫩江县医院提出,家属需要转院去哪里,医院立马出转院证明,并且要求家属立刻出院,县医院承担不了治疗的责任”。听他一说,我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这人都碎成几十节,还活的了吗?眼看着担架上的病人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像散了黄,裂了壳的臭鸡蛋,就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喂水只能用棉花球蘸点水,一点一点往里挤。看着病人奄奄一息的呻吟和痛苦的样子,看着王师傅欲哭无泪的表情,我也万般无奈,掏出兜里仅有的十几块钱塞到了他的手中。看着他和家属抬着病人向站台走去的时候,我嘱咐王师傅:“听天由命吧,这种情况也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其实我觉得大家心里明镜似的,这种病就是拉到北京上海能治愈的几率能有几成呢?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半年多了,歇过探亲假后我又回到了农场,歇假之前王师傅一直没有上班,也不知他的老父亲病况如何。回到机耕队当然要上各位师傅、师兄弟家串串,那天来到王师傅家的院门口时,看到他的老父亲右手拎着少半桶水正浇园子。我诧异的不知该说什么好,王师傅看到我来了忙不迭的把我拥进屋里。点烟倒茶坐定之后,谈及老父亲的治疗情况,王师傅给我讲了一个类似神话般的故事。

        原来,他们登上开往齐齐哈尔的列车。在拥挤不堪的车厢里,他们一行的惨状自然成了众人瞩目的对象。多数旅客都对他们表示极大的同情,有一东北老客问明他们的遭遇和想法后,建议说:“就你们现在这样的情况别说去齐齐哈尔了,就是北京、上海的大医院也很难保证,花多少钱不说,何况病人现在这种状态熬得到熬不到都难讲,据我听说咱们附近***屯子里(我记不清是双山还是讷河了)有个老头专治跌打损伤,据说齐齐哈尔、哈尔滨的都到他哪去看,你们找他碰碰运气,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听人劝吃饱饭,于是他们中途下车,按图索骥找到了那个并不起眼的屯子医院。


  其实那就是东北农村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大院子,没有任何与医院标识相同的痕迹。病人被抬进堂屋,一中年男子简单的询问了受伤的经过和治疗的情况,立刻到后院请出一位其貌不扬的老人。这位老先生,迅速指挥家人绞碎了病人身上的全部衣裳。每一下轻微的触碰,病人都表现出极大的痛苦,只见这老先生端起一大碗白酒,咕咕东东了喝了一大口,呼的喷向裸露的病体,在连续几口雾捶飘渺的酒雾之下,病人好像忘记了痛苦,没有了呻吟,恍如一具走火入魔的木乃伊。见他如饿虎扑食般醍醐灌顶似的迅速按了下去,在病人的肢体受伤的各个主要关节做了理顺、抻拉、复位似的拿捏,病人好像居然没有一丝痛苦的感觉,任凭医生的恣意摆弄。虽后老先生起身告之家属,来的晚点了,若早来两天会完好如初的。随行的家属如遇神明般跪倒在地下,苦苦哀求。接着,老先生拿出一个地址,说道:“前些日子,治了一个病号,是齐齐哈尔的,当时给他开了两付药, 他用了一付就好了,还有一付,你们到他家去就说我向他借的”。家人岂敢怠慢,连夜去齐市取药。
  一付中药据说当时价值200多元,相当我们半年多工资。也够贵的,据说是花了5000多元的交通费才购置齐了的。按照老先生的说法,中医药虽然普通的就是一把野草、几块顽石、动物躯壳脏腑,但是,神秘的集合就是无价之珍宝!药材取回,经过秘方炮制,每天病人只是吃用火柴盒做容器的药面,一天三盒早中晚每次一盒,据病人自己讲吃了这神奇的药面感觉到好像骨头都在自己往出长。连续两周之后,病人已经大见好转。虽然肢体不能自主,饮食且安,痛苦已除,面见红润,神态如初。一日,老先生查房,发现诧异,对家属直言。病人初来之时,骨节断裂之处,虽已尽力复位,但病人骨折位置过多,几处非为紧要之处拿捏不到位,且当时医治也无法顾及,故此某些已经长成的伤处,还需重新恢复。家人哪敢不从?随即老者喷酒断骨,重新接茬。依旧每日三火柴盒药面,又过月余患者能坐起。两个月之后在人搀扶之下可慢慢行走,三个月可独立缓行。


  医治期间“王大下巴”尽管木纳,也与老先生混的较熟,得知老先生年轻之时,乃闯关东之人,偶年“挖棒槌”不幸坠入深渊,骨折后遇一猎手相救,传其跌打损伤之秘方。此后长期实践,毓人无限,非以为涯,谨饬德昌。在小小的山村里默默的为周边百姓造福,后来名气日甚,在那个信息非常闭塞年代里,据说哈尔滨、齐齐哈尔的病人都慕名而至。


  借来的药,按老中医的说法只够半个疗程的计量,因此继续采购药品成了家人奔波忙碌的主要任务。什么东北的虎骨(要那个部位的);南海的珍珠(要多大个的);西藏的红花;天山的雪莲等等、等等。二三百元的一付药,在全国托人跑了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终于凑齐三付,细一算计光交通费就花了一万多。


  在治疗到四个月的时候,病人已经能够基本自理,到附近县医院拍了x光片,对比之下,就连医生都惊得合不拢嘴。认为绝对是不可思议。


  神奇的故事令人震惊,神奇的效果令人费解,虽然不可思议,却是眼见为实,让人感到中医的神秘,民族文化的璀璨。自此对中医敬仰之情油然而生,偶尔得空也遍寻秘方、验方,以备家人朋友不时之需。


  回到北京之后,在当装卸工班长之时,结识一挚友。此人乃高中67届,上山下乡时奔赴海南农场,后辗转山西插队,办回北京。聪慧豪爽,性情中人,回族,酷爱中医。在海南劳作时自修中医。诊脉、针灸、按摩、开方样样精通。**又在北京西苑中医学院深造,在其上学住校期间,用酒精炉做饭,在一次添加酒精时,偶然不慎被炉火燎伤脸部,脸颊大部分二至三度烧伤。医院教授都认为必留疤痕,此君不需学院治疗,闭门谢客,自己回家疗伤(当时我曾代表组织去他家探望,满目疮痍,血里呼啦,惨不忍睹)两月有余再次相见,颜面完好如初。据说就连学院专科治疗烧伤的专家都赞叹不已。在他毕业回来,单位专门为他购置了中医药柜和加工器械,全体职工、家属以及周边百姓都受益非浅,经济实惠,药到病除,每年至少给单位节省三四十万的医药费。并且还是对外社交,联络上下各个方面关系的有效方式。2000年被邀赴加拿大讲学,期间数次轰动课间,其中一长年座轮椅老妪,针灸之后,即行站起,令当地新闻界轰动不已。05年其携妻子儿女移居加拿大,开始新的洋插队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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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5 21:10:4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黑土同行 于 2017-9-25 21:13 编辑

科学社会蕴情深,
学以致用暖人心,
发展就是硬道理,
展示和谐为情真。

以经曾历难忘魂,
人事练达淡默宸,
为崇科学观发展,
本顺成达消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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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6 08:40:0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7-9-26 08:41 编辑
黑土同行 发表于 2017-9-25 21:09
【中医药----民族文化的瑰宝】
神奇的中医,不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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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9 21:38:56 | 只看该作者
           【受伤】

  在农场机耕队干活应该算是受伤频率较高的,每天磕磕碰碰的,皮外伤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拧螺丝一揬碌,手上就会碰掉一块皮,上窜下跳的一不注意就会被牁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一不留神锤子砸在手上会痛的转圈直吸溜。所以每天挂点彩一经成了家常便饭,往往是旧伤未好又添新痛。一般的时候碰破点皮用点烟灰按上,过两天就会自行痊愈。

  麦收或者是大秋时节,是“机油狗子”们最忙碌的,所有的收获任务都要靠机械设备来完成,白天割晒、拾禾收获,晚上还要夜班翻地、耙地,24小时歇人不歇马,每天只有在地头加油保养交接班的时候,机械设备才有片刻的喘息。所有的机械设备超水平的发挥着高效率,同时所有机械设备的零部件也在高速的磨损着,只要设备在正常的运转时,我们这些副手们就要不停的在地头修理、拼装、维护设备的零备件。补帆布带、拼装拖链、修理筛框、各种木连杆、木轴瓦等等,以备故障突然发生。

  收获的季节,一台台康拜因,插着红旗,在拖拉机的牵引下,行驶在麦海豆浪之间。在一望无垠的黑土地上,就像舰船起伏在波涛里。康拜因手把握着舵轮,调整着收获台的角度,观察着康拜因的运转状态,隆隆的轰鸣声构成了一曲和谐绚丽的音响。
        一旦设备的声音发生了异常就意味着局部运转出现了故障,每当发现问题,就需要及时进行停车检查。设备故障率比较高的就是帆布传送带,它是收获台底部运转的一条输送皮带,当收获台转轮帆板把挺立的作物拨打到割镰口时,三角形锋利的割刀在连杆驱动下水平运动,就像剃头的推子一样,把作物割断,倒在帆布带上。滚动运转的帆布带,把收获的作物传送到脱谷仓口。仓口内有一条运转着的木链轮,把作物送进钢滚桶。在钢滚桶与滚桶底板钉齿的高速齿合之时,果实与秸秆分离。通过三层振动筛与滚轮风扇的分离,果实落入底舱滚龙槽,然后被升搅至顶部粮仓,秸秆顺爬梯落入集草车,秸秆碎屑则在风扇的作用下洒落田中。所以每天更换一、两次帆布传送带是家常便饭。

  更换下来的帆布传送带则需要及时进行修补。帆布传送带是一条十几米长厚厚的帆布,两侧卯着5公分宽的皮带,连接两侧皮带的是每隔50-60公分宽的一根根的木条,铆钉穿过铁片压着木条、穿过皮带和帆布与胶垫及垫片,用锤子垫着铁砧子用铆钉铆接起来。帆布传送带破损主要就是起横向支撑的木条折断了,一般折断一两根木条还可以凑合运转,但是由于横向支撑的扭力不均匀,很快就会造成更多的木条折断。每天坐在地头修理传送带就要花费许多时间,首先要把折了的木条上的铆钉剔断,重新安装新的木条铆好,一不留神锤子砸在手上就是一大块青紫或者是血肉模糊。

  记得一次给康拜因换帆布传送带,我人趴在割晒台外侧,用力抻着帆布带,不留神右手的小拇指放在割刀的岔口上,在猛地拽帆布带时,动了一下就再也拽不过来了,想抬起右手也抬不起来,低头仔细一看,原来刚才帆布带在拽动的瞬间,带动传动连杆,割刀把小手指头卡住了。反转一下才把手拿出来,只见小手指头深深的割出了一道大口子,白白的指骨清晰可见。我捏着伤口,在一个师兄的陪伴下回到分场医务室包扎。在包扎的过程中,觉的心口一热晕了过去,还是一个上海的知青大姐,为我沏了一碗白糖水灌将下去,才慢慢缓了过来。(98年去上海遇见她提及此事,她说早就忘了,但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呀。)现在我的手上依然留着历史的见证,后来据师傅说,亏了是你自己上帆布传送带,要是两人用力拽的话,你的小手指头就会被切断!

  比起另外一个师兄,我还算是万幸的。他也是在麦收时节,维修康拜因,在更换风扇滚筒的三角带时,不幸把手搅进了皮带轮,右手从虎口一直切到手腕,整个一只手就剩下手背的一层皮还连着,骨头、肌腱、血管都被压断,在嫩江县医院手术时,眼见缝合过程中,镊子每夹起一根手指的肌腱,那个手指头就像抽筋般的弹起,伤口愈合后,整个右手萎缩。2007年8月份回农场去,在一分厂又遇见了他,谈起当年的事故记忆犹新,他也始终记得我在嫩江县医院护理他的过程,三十多年过去了,他的手恢复的还不错,现在已经按工伤提前办理退休手续颐养天年。

  在农场类似小孩爬进康拜因的故事和为了排除故障钻进康拜因脱谷仓误启动造成的死亡事故太多了,血一样的教训,让人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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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9 21:40:18 | 只看该作者
黑土垄头垄土黑,
飞鹅飘雪飘鹅飞。


历经千险千经历,

辉染烟霞烟染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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