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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我的知青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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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17 14: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知青岁月

六、分红二三事


     这是围绕年终分红发生的几件小事,事情之间没有直接联系,但都发生在一个年度里。

 

     第一件  年终大结账

 

     先看一首我于1968年末写的词【清平乐】自嘲:

         油灯不梦,算珠轻蠕动。致志专心细拨弄,窗外三星西纵。

         四则加减乘除,三更不能算成。可恨旧学教育,培养如此呆生。

     词中记述的是那一年分红前结算总账时发生的事情。当时的会计是村里的一位青年,叫朱喜寿,为人老实憨厚,但知识文化较低。生产队为了尽快完成年终决算和在知青中物色新的会计(后一点被实际证实了),请我们知青也一起参与决算工作。那一天晚上,在知青的大炕上,坐了两个队长、保管、会计、和我们全体知青,炕桌上摆了两、三盏煤油灯,显示着工作的重要性、严肃性。大家纷纷围坐在炕桌边,有的整理票据、有的拨拉算盘,盘算着一年收成,为决定全年分红做数据准备。从吃过晚饭开始,到星移斗转半夜时分,算盘拨拉上去又拨拉下来,票据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也没有核准全部数据。队长烦的一个劲地抽烟,会计急得直挠头发,我们羞得只顾低头拨拉算盘。实在太晚了,队长不得不宣布,大家休息吧,明天再说。我参与了这一晚的活动,感到很没面,于是写了上面一首词,宣泄自己心中的愧疚。词中含有典型文化大革命的政治色彩,把自己的无能归咎于脱离实际的文化教育。

 

     第二件  结算甜菜款

 

     河套地区除了种植粮食作物外,其他主要经济作物就是甜菜,因此甜菜收入是粮食收入外的主要经济收入。向收购站运送完甜菜后,生产队派会计朱喜寿和我一起去县城结算甜菜款。朱喜寿领着我到收购站先和人家对了帐,然后当场结算现金,共计三千多块钱。当时还没有百元大钞,三千块钱就是三大捆呀!说实话,此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点钱时眼睛都绿了,“我的妈,这么多钱呀!”朱会计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 “干了一年,这还多呀!”说完,他打开一条羊毛口袋,把点好的钱往里面一扔,卷好口袋就张罗我:“咱们回吧。”我跟在他的身后,一路走,一路琢磨他的话。是啊,在当时三千元对一个人是不少了,但对一个队实在是太少了,我感到自己的眼界实在太狭小,太可怜。

 

第三件  四五二十元

 

     分红那天,队长安排我们几个知青参与分红工作。由会计叫一个人的名字,宣布分红的数额,管钱的(是谁现在已想不起来了)把钱数好,交给我清点、确认后,再交给队长,由队长移交给分红人。按着这个看来十分完美的程序分下来,很快就分发完了。但这时发现,竟然少了五块钱。一共就三、四十户人家,分红总数也不过一、两千块钱,经过三、四个人的手,怎么就出错了呢?我们认真地回想数钱、分钱的过程,查找分红名单的的有用线索,突然觉得在给范老师(该人曾当过学校教员)分红时可能出了差错。当时朱会计喊道范老师——二十元,管钱的嘴里说着“四五二十”,就把钱递给了我,我也复诵着“四五二十”,把钱递给了队长……。是不是当时没有过脑子,把五张五块钱点了出去呢?队长回忆了一下,觉得有可能。说:“范老师这人挺老实的,赶紧去问问。”我们赶紧赶到范老师家,说明来意,范老师说:“钱拿回来就放柜子里了,我拿出来你们再数数。”于是打开红躺柜,取出一个布包,拿出还没捂热的钱。我捻开一看,整整齐齐的五张五元钱,就错在这里。范老师还要解释,我们马上说,“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太粗心了”

     从范老师那里拿回五元钱,让我无限感慨:一方面感慨范老师如此憨厚老实,没有给我们找麻烦,还安慰我们,他们太朴实了。另一方面感慨老乡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只拿到了了二十元分红款,多给了五块,还立马收回了,实在太穷了。二十块钱,在大城市可能是一个学徒工一个月的工资,而在农村是一家人一年的收入,差距太大了。

     回想下乡的三年,我们所在的生产队,每年分红一个工都在三、四毛钱之间。最好的一年是好像是四毛六分钱,刚去的那年可能是三毛四分钱。但这在我们其他知青所在的队中,也是中上等的。记得我们公社东方四队有一年分红一毛四分钱,社员干了一年,分了粮食一算账,倒欠队里不少钱。

     我们组知青过的是集体生活,每年分红归知青小组统一安排,每个人的零花钱基本上靠家里接济,实际上每个人还做不到经济独立。我71年10月因选调离开了生产队,那一年年终分红时,组里把我的分红钱全给了我,共计120元。拿着最后的分红,我立马添了五元,到供销社买了一块“上海牌”手表,做了纪念。

     这就是分红的故事,正是:

     辛辛苦苦挣工分,年末分红欲断魂。

     莫道农家心地好,囊中羞涩最伤民。

                                        2012-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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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18 14:36: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是引用千帆过在2014-3-17 20:14:00的发言:
    一家人忙活一年,年终分红二十元,这种情况在当时还真不是个例。

分红是一年农业生产的总结,分得上分不上,分多分少,直接关系社员的一年生计。当时干一年一家分三、二十元的地方真的很多,说明当时农民的生活还是很穷的。谢谢“千帆过”版主跟帖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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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18 14: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是引用龙行天下在2014-3-18 8:01:00的发言:

年终分红账目繁,

知青参与也为难,

社员忠诚皆老实,

最后分红把表添。

我用最后一年的分红钱买了一块上海表,应该是一个很好的纪念。但是天长日久,我已把那块表搞丢了,是我心中的一大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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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18 14:44: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是引用麻沙老农在2014-3-18 8:55:00的发言:
      看了《分红二三事》的生动描写,想起当年分红的往事。农村最需要擅长打算盘的能手,不过,知青在学生时代一心只想学好数理化,我们大队有的知青甚至不会打算盘,贫下中农感到不可思议。分红是全队乡亲最开心的聚会,因为辛苦一年,工分本上的数字终于可以兑换成真金白银了。我们小队每天工分收入在1元以上,收割水稻农忙时,每天工分还会翻倍。因此大多数家庭都有数百至数十元分红,少数只有1个劳动力而人口众多的家庭,扣除一年的口粮款后,倒欠队里的钱。这些人拿着自己的私章,在队里的账簿上盖上章,表示认帐,就万事大吉,实际上没人指望他什么时候能把欠帐还清,因为一年一年越积越多。山村民风淳朴,大家和睦相处,认为让每个人吃饱饭是天经地义的事。

当年的农村确实缺少有文化的人,我们队里的朱会计其实只有初小毕业。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在这方面还是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自豪的说:知青也是文化的传播者。感谢“麻沙老农”热情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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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18 14:5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知青岁月

七、一把理发推


     就要下乡了,细心的母亲为我准备了一堆生活用品,从洗的涮的到缝的补的,一应俱全。一天母亲忽然买来一把“双箭”牌理发推子,说:“农村没有地方理发,带上它自己学学,你们几个小子可以互相理一理。”知道母亲此时对我一人在外不放心,于是乖乖的爽快的答应着。

     到了农村,才知道母亲的想法多么正确。看看老乡们的脑袋,就明白这里没有理发店。他们的头发有的是用剪刀绞的,有的是用剃刀剃的,甚至还有人用镰刀刮的,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不求发型,只求方便。

     随着大家头发的增长,理发学习班正式开班了。大可、政治、乃昌、繁阳都曾是我的试验品,当然我也多次沦为他们的试验田。在不断互为实验的过程中,大家逐步提高了理发水平,只是由于没有专业人员指导,发型比较单一,平头为统一发型。

     尽管如此,看到我们知青自己理发,陆续就有老乡找上门来,要求帮他们解决头上的问题。好在他们的要求不高,我们也来者不拒,我们的理发事业红红火火地开展起来了。平时你给我理理,我给你理理,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到了过年可就是大事了。

     俗话说,“有钱没钱剃头过年”,快过年了,人人都要收拾一下,理发自然成了一件大事。我记得当时我们总结过年的两件最累人的事:“春联写的手抽筋,剃头剃的手臂酸”,那真是真实的写照。当地贴春联,门上要贴,窗边要贴,正房要贴,凉房也要贴。此外在房梁上、猪圈边、粮仓外、柜门旁还要贴方子、贴福字。算下来一家就要写几十条,我们一下都成了书法家。而理发,从过小年就开始忙,一直要忙到年三十。记得有一年除夕,早起就开始有人理,大家轮换着干,一天理了二十几个脑袋。

     经过几年的实践,我们的理发水平越来越好了,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后来离开了农村,有了儿子,我还一直坚持给他理发。直到儿子上了中学,突然有一天说,“同学问我,你的头在哪里理的?他也想去理一个……。”我感到儿子长大了,我这理发铺也该停业了,应该让孩子自己去打理自己了,从此儿子就自己去理发店解决脑袋的问题了。

     通过理发我学到了不少东西,除了理发手艺,还学会了与人交往,学会了忙里偷闲统筹安排,学会了一些做人的道理,让我受益匪浅,受益终生。回想当初母亲执意要我带上理发推子,她不光是交给了我一把推子,还领我走上人生道路,令我没有荒度一世,虚度一生。此时我应该感谢母亲,愿母亲在天之灵能感知我的心,听到我的心里话:母亲,你给了我生命,也给了我生活的的钥匙。母亲您是最伟大的!

     正是:学习理发不寻常,为己为人为老乡。

              生计修得心路广,归来安敢忘亲娘。

                                                                                      2012-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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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孙伯江在2014-3-18 17:15:00的发言:
想当年,我们知青集体户也是没有油和菜,吃饭就盐粒。长此以往,大家严重缺乏营养,只要蹲下再坐起来,两眼就发黑。

我们在农村时吃的是胡麻油,队里的胡麻熟了统一交到大队油料加工场加工,社员在加工厂领取胡麻油。按固定一般社员每年每人三斤胡麻油,我们知青每人多给一斤,但还是不够吃。每次回北京,我们都要爸爸妈妈给买一些大油,炼好后带回来一起吃。这样的生活,营养缺乏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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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龙行天下在2014-3-19 8:16:00的发言:

母亲备了理发推,

下乡常用众恭维,

年节更是好辛苦,

服务为人毕生辉。

理发是人人都要做的事,因此通过理发也增加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关系,至今我们想起来都觉得很有收获。感谢龙版主的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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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20 14:07: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是引用麻沙老农在2014-3-19 8:48:00的发言:
      下乡预备好理发推子,悠悠慈母心,富有远见,不仅为知青理发,还能为村民服务。想当年,我们理发一般在赶墟(赶集)时解决,集市所在的村子有个理发店。不过全村的老少爷们没有人进理发店,他们等人上门服务。这种走村串户的理发师,由学过手艺的村民充当,定期到各家各户为男人理发,收费低,而且年底才一次性收取费用,受到村民欢迎。

各地有各地的风俗习惯,你们那里定期理发、年终收费的形式也很特别,值得推广。感谢“麻沙老农”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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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20 14: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是引用龙行天下在2014-3-20 11:26:00的发言:
我们也有一套推剪的,给牧民理发很受欢迎!

龙版主原来也是在内蒙插队的吗?是牧区?在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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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老沙马之死


      一天,民兵队长徐松山通知我们几个知青(当时知青都是基干民兵)到西沙窝,执行一件特殊的任务。到了地点,徐松山神神秘秘地说:“老沙马死了,防疫站说是‘鼻疽’传染病,叫我们挖坑深埋。我们的任务是挖坑掩埋尸体,现在就行动。”于是大家舞起铁锹,一会儿功夫,在沙窝中就挖了一个不大的坑。等运送老沙马尸体的车子一到,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已经被剥了皮的一堆马肉扔进了坑里,然后迅速填埋沙土,一会儿就完成了任务。

      老沙马是一匹使役了二十多年的老马,性情温和,身材高大,皮毛深褐,因背部有一片鸡蛋大小、灰白色斑点而得名“老沙马”。老沙马天生一副好身材,一直是驾辕的好手。记得我们知青刚来到临河时,就是它把我们和行李从县城迎进村的,和我们知青十分有缘。说到有缘,老沙马和我个人还有着更深的联系,可以说,我和它同时经受过一次磨难。

      那是在此前不到一年的某一天,生产队接到大队的派工,要给大队小学运送几车土坷垃(当地盖房用土坷垃垒墙),维修校舍。车倌朱志学和我接受了任务,就到大队去拉坷垃。车倌朱志学是个很有经验的车把式,对人十分和蔼,尤其是对我们知青有着慈父般的情感,处处能感觉得到他的关心与爱护,我们都叫他朱二叔。在坷垃地装坷垃时,朱二叔叮嘱我,路不远,就装两层,省得杀车(即捆绑)了。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往车上装坷垃,很快就把大胶车装满了。

      从坷垃地到大队学校有一里多地,途中要穿过一条水渠,水渠上架着一座小桥。小桥高出地面一米左右,因此形成了两面坡的罗锅桥。我和朱二叔坐在胶车上,一路走一路聊,气氛十分融洽,眼看来到了桥下边。在前面拉套的两匹马走上桥的最高处时,朱二叔迅速跳下了胶车,吆喝着三匹马奋力爬上高坡。这时,前面的两匹马拉紧了套绳,老沙马也快步冲了起来,胶车顺利地爬上了桥的最高点。

      就在胶车从桥上慢慢滑下来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不知是胶车冲下小桥时速度太快,还是老沙马年老体衰难以胜任肩上的重负,突然老沙马摔倒了。我一直坐在满载坷垃的胶车上,老沙马突然摔倒,使我屁股底下的的两层坷垃顺势滚向前方,我也随着坷垃的滚动,摔在了车下,左脚还伸到了车轱辘下面。此时胶车巨大的的冲力向坡下继续滑动着,胶车轱辘急速的从我左踝骨上面滚了过去,脚踝部顿时感到一阵麻木和疼痛,我倒在了马车下面。

      老沙马的突然倒地,让朱二叔也感到意外。眼看着老沙马被胶车拖动着在坡上滑动,坷垃噼里啪啦的砸在老沙马身上,更为要命的是老沙马被身上的绳索卡住了脖子,压得老沙马已无法脱身,在车辕下气息不畅的吐着粗气。在这万分焦急的时刻,朱二叔已没了往日的平和,他声嘶力竭地喊着我的名字,“小章,快来帮我扶一下车辕,老沙马要憋死了!”

      我当然知道现在需要做什么,立刻奋力的站起身,踉跄着走到车辕跟前,使出吃奶的劲用双手往上搬抬车辕。但此时我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一发力自己就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上。朱二叔隔着车辕看了我一眼,二话没说迅速从腰间拿出一把赶车人必备的快刀,麻利的割断了尅在老沙马脖子上的绳索,把老沙马从辕下牵了出来。看老沙马没有什么危险,朱二叔又快步走到我身边,问我怎么样了?我瘫坐在地上,此时左踝部已经开始肿了起来,我试着动了动腿,感到有些麻木。我说:“可能是腿断了。”朱二叔拦了一辆马驴车,安顿要把我送往大队卫生所。

      大队卫生所其实也没有什么医疗设备,连医生都没有,只有一个兽医马在峰在那里应付。马在峰一手拿着听诊器,一手微微挪动我的脚踝,似乎想听到有没有骨头碎裂的声音。我知道在农村是没有医疗条件的,这只能回去静养。就这样,在同组的哥们儿、姐们儿伺候下,我在知青的土炕上静养了两周多,就开始下地干活了。年轻时总是不在意,当时没作任何检查,但随着岁数增长,阴天下雨受伤部位就会感到疼痛。经过照x光片,才知道是小腿骨头骨裂,虽然骨头没断,但现在老了,骨裂部位已有明显骨质增生。

      在静养期间,听说老沙马并没有外伤,还能继续拉车负重,真的比我有出息。但是从那以后,老沙马不再像以前那么有精神,直至日渐消瘦,最后死去,这大概不过一年的时间。

      我与老沙马有这样一个生死情节,他的去世让我十分感慨。在掩埋了老沙马的第二天,我们又来到西沙窝,准备凭吊一下老沙马。但现场的情况叫人莫名其妙。昨天隆起的沙堆,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老沙马的尸骨哪去了呢?

      回想民兵连长徐松山在掩埋老沙马尸体时说的话,虽然没有明确的指向,但没有按要求深挖深埋,这似乎有什么伏笔?后来听社员私下议论,“鼻祖病就烂鼻子,跟肉有什么关系呀?”言下之意,肉是可以吃的,莫非有人把肉吃了?

      当时农村的耕畜管理是十分严格的,使役中的耕畜每年都有登记。耕畜老化死亡要经防疫部门检查批准,确认没有传染性疾病的方可宰杀食用。但是牲畜属于集体财产,在生产力低下的农村,一头牛、一匹马的死亡都是很大损失,将骨肉直接丢掉了、掩埋了,农民肯定无法接受。如果能宰杀、分食了,似乎还可达到一定的心理平衡。

是这种心理使然吗?不得而知。不过,此后生产队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从此不了了之。老沙马之死终于成了一个迷。

      正是:沙马殷勤一世功,临终竟遇主人烹。

              休言老友无仁义,只怨咱村日子穷。

                                              2012-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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