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吴耀坤他们几个凄厉的喊声,看着那残酷的场面,我的心头像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喘不过气来,那里还有心思吃得下饭。低垂着头默默地呆坐在那里,我也做好了挨打的思想准备。这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我的名字,我这才抬起头来,一看,原来这群人就是我所去插队的那个大队的民兵,而喊我那个居然就是同我一批去插队的同街道的戴0荣,这个插青中的“犹大”, 一只 靠出卖灵魂和人格,搖尾乞怜极力想往上爬的跳梁小丑,是当时红得发紫的人物(曾被选为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学毛著积极分子,后来分配在贵县钢铁厂,1984年文革处遗时由于他在文革中的种种劣行,政治上被开除党藉、行政处分开除留用。報应啊!天终于开眼了。还是老话说得好:恶有恶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统统都報。),他警告我,要我老实交代,否则……我没有作声,只能把那股怨气压在心里。 不久,不知是由于什么原因,被关押在镇政府里面的所有人被两次转移地方,第一次是转到县人民医院门诊部,(当时县医院门诊已搬移即现贵港市骨科医院),不久,又被转移到县防疫站(县防疫站刚搬走即现贵县印刷厂宿舍)。 这段时间,我虽然不再被单独批斗,也不见来审问我,而是把我冷落在一边,但每次拉其他人去批斗时,必定要把我捎带上,拉去陪斗,一次又一次次地拉上台去“亮相”。我心里深感奇怪,他们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由于一次次的陪斗、亮相,把我磨练得很“皮”了,反正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在“学习班”里,一关就是三个多月时间了。1969年元月17日,这天早上,起床后我敏感地觉得气氛与平时的特别不同,站岗的民兵比平时多许多,那些站岗的民兵个个神情极为紧张,很严肃。我心想今天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果然不出所料,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关押我的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一个持枪民兵凶神恶煞的样子,把我叫出房门后,另一个持枪民兵马上过来,将我按跪在地下,县革委会保卫组的莫0南,阴沉着脸,用一腔冷森森的语气对我说: “简毓骐你听着,宣布对你拘留”,那个样子酷似阴府阎罗殿里的判官。他宣布拘留我的理由,我听得十分清楚,也记得特别特别的深刻,直到现在我还能一字不漏地把他当时宣读对我进行拘留的理由复述下来: “简毓骐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参与制造贵县一系列重大的反革命事件未作交代,现宣布予以拘留,在关押期间要继续交待代自己的罪行。” 这就是我被拘留的“罪名”和“犯罪事实”!这个罪名是多么的荒谬,所谓的“犯罪事实”又是多么的空洞!这完全都是凭空捏造,无中生有的东西,是真正的“莫须有”罪名!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宣布完毕,不容许我作任何分辩,两个民兵马上过来强按我签字画押后,並叫我立即回房收拾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