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古民 于 2016-9-14 14:33 编辑
彼此开口说话,她应该已经听出胡洪的外地口音,知道我们是知青。见我们坐在那里没动,她又补充说:“你们赶快去别的旅店,现在去还来得及,再去晚了,别的旅店说不定也会没有床位了!” 还是没人动。见如此状况,那女子无可耐何,便去到前台小室,独自坐在那里。安静了一会儿,胡洪起身走上前台,很有礼貌地说: “服务员同志:这样可不可以?请你帮忙打电话向周边旅店询问一下,看哪家有床位。只要联系好,我们马上过去,谢谢你了!” 见对方没反应,胡洪又补充说:“我们今天从太阳坪古村过来,走了40多里路,太累了,真的是走不动了。” “你们走100里也不关我的事!还想用我的电话?要我给你们打杂?好笑!你们不想走也得走!若不走,后果自负。”那女子头也不抬,说完,丝纹不动,仍坐在那里。 “后果自负”这吓唬谁?我们又没犯法,谁怕谁?五位知青彼此笑笑,谁也没有动,继续坐在那里。就这样,双方各自静坐,对峙了很久。偶尔,有住宿旅客进出往返,但互不搭理,一片寂静。 其间,又有来客求宿。但是,听说没了床位,还听说坐在客厅的先来的几位都没法安排,便赶紧走了;其间,那精干女子曾强行驱赶我们,她将店内另一名年轻的女服务员叫来,两人一起,一边喊着“给我出去!”;一边使劲地推拉我们。但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做的全是无用功:好不容易她们俩人将我们其中的一人推拉到门口,待她们返身去拉第二人时,被推到门口的知青又重绕返回,仍坐原处。如此循环,毫无绩效;其间,那精干女子打电话叫来一位男士,那男士进来后看了我们几眼,又拖着她去到了内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来,她们三人一齐出来,但什么也没干,那男士走了。 天早已全黑。拿我们没法,那年轻女服务员早已进往内屋厨房做饭去了。见我们知青一个个坐在那里稳如泰山,赖着不走,那精干女子终于站了起来。她走到胡洪身边,要回那张介绍信,认真地看过。只听她说:“我现在就去帮你们打电话联系其它旅店,联系好后,你们一定要去?”胡洪微笑点头,之后,女子去到前台,拿起电话与周边旅店通起话来。 从通话中,我们听得出,那精干女子很认真,她不但向对方询问有没有床位,还提示对方是否可以增设临时铺位。尽管她很认真,但是,一切都已晚了。那年代,一个偏僻的小县城,旅店就只那么三四家,打十来分钟电话,所有旅店,就全都交涉完。很颓丧:所有旅店,全无空位。与打电话的那位女子一样,我们知青的内心都十分沉重。 走了一天,步行了40余里,到头来,靖县县城竟然连个住宿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当年的知青,好苦啊!此时,我们想起了故乡长沙的舒适,想起了省城曾经有过的逍遥;没有想到啊,如今的我们,竟然无处安身!去年,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下乡?虽然,部份地,是出于幼稚的“革命”激情。但是,最关键的,是形势所逼,不下不行啊! 后悔?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现在怎么办?今晚,我们将怎样度过?天已漆黑,外面,北风飕飕,此时的知青,能到哪里去?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在县城旅店吵架闹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