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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柳、骆驼刺、胡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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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29 09:32: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红柳、骆驼刺、胡杨

在塔里木,能见到的绿色植物是红柳、骆驼刺。

红柳是一种荒漠灌木,也是小乔木,越接近塔里木,它的分布越广泛,遍地生根、开花,大面积地灿烂。沙丘下的红柳,根扎得很深,赖此得以生存。它的触须伸得很长,最深可达三十余米以吸取水分。地面上,大自然提供给它的生存环境十分恶劣,它不计较,也没办法,就把根往地下扎,紧紧地咬住大地,深深地吮吸水分。为了在荒漠中最大限度地减少蒸发,它把自己的生命形态变成了针叶状,这种形状可以把水分的损失降到最低,最低。红柳把被流沙掩埋的枝条变成了根须,再从沙层表面伸出来,抽出一缕缕细枝,顽强地开出赭红、淡紫的小花。到了春天,红柳的老枝上,就会抽出鹅黄的嫩芽,会长出一簇簇绿叶。

我不知道,这是红柳的智慧,还是红柳的命运?

红柳的名字叫起来很上口,很诗意。红柳的色彩是那种粉红,又间杂一点儿碧绿。它们簇拥在一起生长,生长态势也是出于生存的考虑,远远望去,那红绿间杂的色彩,是落在荒漠地平线上的一抹云霞。红柳是严酷中的一种存在,严酷中,还存在得那么美丽,所以就常常成了西域人,特别是远戍的文人废员们笔下宿志寄情的凭借物,

在新疆,说起红柳,总有一些人格化的东西在里面,只有植物学家才把它当做术语,当做塔里木盆地固沙得土、维持生态平衡的地表植被。红柳一般都长在一个个土沙包上,土沙包耸起如烽垒,高达数十米,一个土沙包,就寄生着一窝红柳。多了,便是一片原始的中亚内陆盆地的景观,带着勃勃的野性,一反你见惯了的绿洲人文地理。没有人工的阡陌纵横,也没有手植的渠网密布,它尽显天然,将灿若红霞的审美效果和固沙得土的实用效益完美统一,让你赞叹不同的地域上生命的共同努力。

在塔里木,试着写了首小诗

红 柳

一望无际的红柳

头顶上绽开着花朵

在晨风中摇曳

婆娑

挤挤挨挨的红柳

在晨曦的映衬下

脸上泛起了红晕

醉透了雨后的清晨

是谁唤醒了你

唤醒你朦胧惺忪的睡眼

手执时间之盾

用浴血的渴望抵挡亘古的荒寒

有谁能读懂它的沉默

荒漠里自由开放的花朵

紧紧扎牢脚下的蛮荒

不失生命的本色

除了红柳还有一种植物,它伴随着红柳,长在寄生红柳的沙包之间,低低地遍布开去,是一种矮矮的地表植物。它没有红柳的身姿,也没有红柳的灿烂,浑身长满了刺,使人近身不得,似乎不那么招人喜欢。这就是骆驼刺,据说是因沙漠中的骆驼以它为食,故名。它长得随随便便,漫不经心。寸寸驼刺如根根铜茎,弹起丝丝古筝,唱那西出阳关。同是荒漠枯杨,骆驼刺也无一例外地有着发达的根系,它的根系有十几米长,用来吮吸地下水,以保障自身的生存。它的生命状态也是针叶状的,在霜寒苦旱中悄悄地生存。

再接下来,就是那著名的胡杨了。第一眼看见一片胡杨,蓦地想起那三句悲壮的排比:活着一千年,死后不倒一千年,倒下不朽一千年。这就是胡杨,它另一个名字叫“胡桐”。

从驾驶室中望出去,一株株枯死的胡杨望不到边际,枯木扶疏,静静地插在一座座沙包中。沙包,忠诚地簇拥着胡杨,并不知它们究竟死去了多少年,依然痴情。死去的胡杨还没倒的,身躯保持直立,只是树干上皮叶全无,满目疮痍。那些在死后又站了一千年才颓然倒地的胡杨,则因太久的岁月而中空成截树筒。

树筒纵横交错,像尸横叠压的古战场。古战场一直无人打扫,尸骸留到了今天。就是这尸骸,也用它巨大的倒地之躯阻挡风沙。于是,风沙在尸骸的周围形成一个大大的沙包,簇拥着胡杨的尸骸,形成一位帝王之墓,高大而悲壮。

怎么会都是死胡杨呢?这太令人震惊了!

原来,胡杨的荣枯,与塔里木河有着密切的关系。塔里木河是一条内陆河,每年七月,伴着天山的冰雪融化,河道可以拓宽到数公里。沙漠中的胡杨总是靠着汛期的一次性水补得以生存。河两岸的胡杨古木参天,树冠极大,树干粗壮,是高大的乔木,不仅防沙固土,还可以用来盖房,是有用之材。碰到塔里木河改道,那些原本旺盛的胡杨一年年等不到河水,便难逃死亡的厄运。胡杨的生生死死,这就样形成了。活着的胡杨令人起敬,死去的胡杨令人震惊!

枯骨林立,慑人心魄的死胡杨,无论站着,还是倒下,都在用躯体阻遏一次次风沙,殚精竭虑。朽木好作薪,那些靠近胡杨的民宅,终年靠它升腾出人间烟火。这已是胡杨死后一千年的命运了。败而不颓,败而不衰,败而后依然自尊,这就是胡杨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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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29 11:53:1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梭梭也是新疆沙漠一种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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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30 07:32:13 | 显示全部楼层
草原上也有各种各样的抗旱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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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11 07:29:52 | 显示全部楼层
胡杨是极富特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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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12 06:37:40 | 显示全部楼层
生而不死三千年,是生命力顽强
死而不倒三千年,是根深
倒而不腐三千年,是地处干旱风沙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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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12 08:05:45 | 显示全部楼层
童稚心 发表于 2022-11-12 06:37
生而不死三千年,是生命力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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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而不腐三千年,是地处干旱风沙地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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