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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届知青下放莲花山 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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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9 19:06:58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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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张军医说,想不到下放学生不仅能干活,还会烧饭,真不简单呢。喝汤时,鸡蛋汤里还有咸菜,我不好意思的说,这汤里什么放的都没有,只好放点咸菜凑数。张军医说,老区老百姓很艰苦的,有的连盐都没有,你打的汤里放的有鸡蛋还有猪肬,已经很好了,这咸菜打汤还第一次吃,味道不错。看来她们下乡巡诊,经常在社员家吃饭,这放没放油都吃得出来,也够辛苦了。吃完饭,王军医抢着要洗碗,我坚决不同意,我对张军医说,你们马上还要赶路,要回油店,休息休息吧,等会我来洗。张军医见我执意不让洗,就对王军医说,小王,你就休息一会吧,你们都是年轻人,不要客气了。我给她们每人倒碗茶,并说喝得就是我们队里,前两天炒的茶,她们都说茶很香。休息约半小时后,小江带张军医她们到东莲花山去了。临走时,小王军医把我叫到卧室里,交给我一斤全国流通粮票和五角钱,说是中午的伙食费。我坚决不收,张军医进来说,小甄,军队有纪律,如果你不收,我们会受处分的。不容分说,把钱塞到我手中,走了。她们走后,我抓紧洗碗后,看到田里有人了,拿根薅秧棍,上工去了。
       队长陈嘉芳带着我们十来个人薅秧。绍信大伯带着队里三十多人抢着栽秧,妇女都上山摘茶了,农忙,真得忙啊。我知道队长一家身体都不好,尤其是他老婆和他哥哥,经常找大队医疗室的江守俭医生看病。薅秧时,我对陈嘉芳队长说,过几天解放军医疗队,要到西莲来了,你带家里人去看看。队长说,你怎么知道的。我说,今天中午,乡邮员带两个军医去大队联系的,中午在我这儿吃的饭,她们说过几天就来。队长说,那倒好了,听油店下面人说,解放军医疗队军医看病水平高,药也好,管经的很,只要吃了她们的药,病就好了,来了我是要带他们去好好看看病。一起插秧的都说,自己和家里人都要去看看病。那个时候,大队是合作医疗,看病吃药都不要钱,赤脚医生看病,药品也有限,缺医少药是普通现象,队里每户人家中都有病人,都盼着解放军医疗队早点到莲花山来。
       一天上午,淋雨干了半天活,临散工时,队长说队里活不大紧了,下午还要下雨,就休息半天,明天下不下雨都得出工。吃过中饭,没事,想起大队书记陈嘉如对我说过,要我天阴下雨了不干活时,到上海学生那看看。我打伞来到屋后山坎上,新上队的知青点。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说话时声,说的上海话,一句也听不懂。我到门口,大声说道,好热闹啊,你们吃过饭了吗。一面进门,一面收伞。五个知青都围在堂屋大桌子边,坐的坐,站的站,桌上摆着刚吃完饭的碗筷。他(她)们见我进屋了,都不说话了,屋里一片沉寂。见此状态,我自我解嘲的说,怎么,刚吃过饭。女生张尧年小声用普通话说,吃过饭了。她刚说完,男生陈宝巳小声用上海话,对张尧年说了句话,又是一阵沉默。此时,我似乎感觉到了,是不是他(她)们有什么事,被我打扰了?看来,来的不是时候。我对他(她)们说,下雨不上工,我来看看,没事的,我走了。我隐隐的有些不快,回到保管室。又一想,新上队的去过了,毛洼队的还没去,也应当去看看。我又打起伞,向毛洼队走去。一路都在下小雨,走过供销社和小学,来到小店子(小地名),毛洼队三位上海女生就住在路边,还没到,就看到门口有两三个,住在附近的小伙子,站在他们门口和她们说着话,气氛活跃且友好。也是的,当年我一个本地下放学生,西莲人都觉得稀罕了,现在这从全国最大的城市…上海,来的下放学生,那更稀罕了。刚到门口,伞还没收下,只见一个小伙子问刚到的小伙子,干什么在。这刚到的小伙子,带着口嫌子说,干鸡巴子呢(粗话,没干什么。)。不想,被门里的有位上海女学生听到了,因为不懂,她好奇的用普通话问刚到的小伙子,什么是鸡巴子。那小伙子没想到大城市来的女学生会这样问他,脸刹时红了,没法回答,另两位小伙子也像是被震住了,都不说话了。这时,这位女同学追问道,你怎么不说啊。那小伙子被问的,涨红了脸,掉头就跑了。女同学不依不饶的跑到门口,冲着他背影说,问你话不说,跑什么跑,神经病。当她看到我时说,唉,你来了,进来吧。我忍住笑,收伞进了门,并对门口的两个小伙子说,你们也进来呀。他们笑着说,不进去啦。
        三位女同学很热情的和我打着招呼,高个子何琴舫,是个性格开朗,有话就说的人,她用普通话说,唉,那天在大队开会介绍过你姓什么,我忘了,你姓什么。我说,我姓甄。她说,噢,姓郑。我纠正说,不是郑,是甄。另一位陈宝静说,噢,不姓郑,是曾。我说,也不是曾,是甄。这下,她们弄不清了,看到她们一脸茫然的样子,想想我这姓也少,有些人是不知道,也不认得。就对她们说,有纸笔吗。在大队会上发言的侯丽萍,拿来纸和笔给我,我在纸上写了个甄字,指着字对她们说,是姓甄,就是这个甄。她们三个看看,都说还没看过这个字,也不认识,好难写呢。我说,姓这个姓的很少,好多人不认得,其实很好写,甄字拆开写就是西土瓦,不就好写好认了。她们听了,又看看字,嘴里唠叨着,甄,西土瓦,还真是个字呢。我说,我叫甄元安,别人都喊我小甄,你们也喊我小甄好了。她们住的是队里向社员家借来的一间屋,门口还现砌了灶台,里面有两张床,其中有两个女生挤一张床。没有别的家俱,连桌子都没有,只有两只破板凳。与新上队知青相比,住的很小,吃、烧、住都在一间小房间内,条件艰苦多了。我问她们,两个男生到哪去了。她们说,在外面玩呢。正说话在,两个男生回来了,高个子张治生,见了我说,唉,你来了。稍矮些的陈宝林带副近视眼,见我点点头,也算是打招呼了。他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也不愿和别人多交往,不过,跟我还好。
       侯丽萍拿出我写字的纸,指着字说,他姓这个,你认识吗。张治生看看字说,这个字还真不认识呢,这是什么字。侯丽萍说,这是甄,他姓甄。张治生说,这甄字好难认好难写呢。何琴舫说,有什么好难写的,甄字拆开,不就是西土瓦吗。张治生看着字说,还真是西土瓦呢,干脆叫你西土瓦好了。我对他说,这样叫也行。因为,我在上学时,也有要好的同学,叫我西土瓦的,我也习惯了。以后,毛洼队的知青,见了面,开心的喊西土瓦了。他(她)们和我说话时,哪怕自己对话,也用普通话。我说,这阵子干没干活,累不累,干的下来吗。他(她)们说,干了,锄地,挑肥。他(她)们说干农活虽然累,也干的下来,队长不错,挺照顾上海学生的。和上海同学说了会话后,我说我走了,有时间,到我那儿去玩。他(她)们说有时间一定去。离开毛洼队,我又去了大队部。大队部里只有孙习如主任在,我对他说,我刚从两处上海知青那儿来。孙主任关心的问上海学生情况,我说,都还好,都开始干农活了,也干的下来。我对孙主任说,上海知青每组五人,吃菜是个问题,不像我一个人好解决,这刚来队里安排人送蔬菜,长期下来是不行的,队里人要给上海知青分菜园地,安排人教他们种菜才行。孙主任听了,高兴的说,到底是老知青了,有经验,你反映的情况很好,提的建议很有用,我这两天看到他们队长,就叫他们安排落实掉,这知青下放插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天天要吃菜的亊是要解决好。跟孙主任提过建议后,在回去的路上,想想这两个队的上海学生,还真不一样。
        毛洼队的上海学生,只要和当地人说话,都说普通话,如果有外人在场,他(她)们自己说话,也说普通话,这样别人也听的懂,交流也方便些,当地人也愿意和上海学生交往。这也与他(她)们,分散住在社员家中有关。他(她)们真正的与贫下中农打成一片了,人也开朗活泼些。而新上队的上海学生,一分到队里,就单独安排住,又是单庄子,人生地不熟,成天在屋内,除了上工与队里人打交道,平时与贫下中农打成一片,做的不够,似乎他(她)们也不愿和队里人接近,当然队里人也来的少了。而且,同学之间,也是争争吵吵的,显得气氛紧张,也压抑些。
        茶春季结束了,六月初的一天上午,在山冲田薅二道秧时,有人从大队带信,要上畈队长到大队有亊。散工时,我吃过中饭,坐在门口看书时,远远的看到从大队方向,有六七人向我这走来,看赶紧把书在卧室里放好。我再到门口时,来的人看清了,孙习如主任带头,他身后跟着五个背着背包的解放军女兵,还有一个当地人挑的一挑子,四四方方的纸箱担子。孙主任从大路直接岔到小路,走到保管室门口。我忙迎上去,说,孙主任,你来了。孙主任爽朗的说,小甄,你看,我还给你带来了五位客人来。来的五位女解放军,有二位我认识,一位是张军医,一位是小王军医。除了张军医年龄大些外,其余四位,年龄都和我相仿。不用说,是解放军医疗队来了。孙主任说,张军医和王军医你都认识,这三位是李军医,赵军医和孙军医。我把她们让进屋里,搬了几条板凳让她们坐。我刚要去倒水给她们喝,孙主任说,小甄,你别忙倒水,你去把队长找来,我找他有事。
        孙主任要我去喊队长陈嘉芳来,我说好,刚要出门去队长家,谁知队长笑嘻嘻的来了。队长进门坐下后,孙主任严肃的说,上畈队陈嘉芳队长到了,这五位军医你在大队也见过面,认识了,现在我把她们领来了。孙主任又笑着对我说,小甄,有件事虽然和队长说过了,还要和你商量一下,你住的保管室,离大路很近,到东莲花也方便,房间收拾的又干净又方便,解放军医疗队想借用一下,做她们医疗队的医疗点,白天看病工作,晚上住这里,时间要一两个月,你可同意。啊,这我可没想到,要借住我的屋子,我倒是愿意,可我住哪里呢?怪不得队长笑嘻嘻的来了,原来他上午就知道了。不仅是他,包括全队和全大队,都是欢迎解放军医疗队来我们队驻点,队长觉得这是解放军和大队,对上畈队的信任,是上畈的光荣。当然,我也是这样想的,上畈队的人看病也方便了。我郑重的对孙主任说,我同意并且欢迎解放军医疗队驻在这儿,一定支持她们的工作,服从大队的安排。陈嘉芳队长笑着对孙主任说,怎么样,我说小甄觉悟高,会同意、会支持的吧。孙主任说,小甄这个知靑,表现还是很好的,你睡的地方,我也考虑好了,等会我到新上队队长家去说一下,让你到新上队上海知靑那儿睡,白天还在保管室蹲,就去睡个觉。原来,大队和队长已经考虑过了。孙主任又对张军医说,你说说,还有什么没安排好的。张军医笑着说,大队和上畈队安排的很好,我代表解放军九七医院赴油店公社医疗队,表示感谢。她又笑着对我说,小甄,这次又要麻烦你了,晚上你要到后面山上住,吃饭我们还要在你这里搭伙,你的卧室因为顶棚和四面墙上,糊的有报纸,灰尘少些,做诊疗室,动些小手术不会落灰土的,晚上我们就睡在这。原来如此,我对孙主任和队长说,我这儿只有一张大床,睡不下。张军医说,能睡的下,我们收拾一下,横着睡就睡下了。队长陈嘉芳说,如果真睡不下了,我在队里找找,看看能不能再找张床来。张军医说,今晚试试看,睡不下,明天再说吧。队长说,小甄,今天下午你不要上工了,把床腾出来,把屋子收拾好,以后每天上午,把医疗队一天的伙食安排好后,再上工,迟了队里不会扣你工分的。我说,不要,安排吃饭不影响上工的,我一个人也要烧的。孙主任说,那好,住着先试试看吧,我到新上队去一下,把小甄睡的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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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10 07:52:55 | 只看该作者
送走军医又忙活,
知青安置事情多,
大队军医来到后,
借住小伙安乐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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