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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届知青下放莲花山 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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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1 19:03:37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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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九月份,基本上都是上午半天在家,下午到各队里去转转,有修理的,有断线的,有线路不通的,我就去修理解决。虽然独自一人很孤独,但日子过的充实又惬意。只是书都看完了,有的开始看第二遍。这期间,我在队里支了一百斤稻子,挑到打米机房打米。现在西莲也有打米机了,我也不必再麻烦陈胜良一家,为我收拾稻米舂碓了。九月中旬,我又到油店去一趟,还是调换坏了的小喇叭。过了林园大队后,到油店小街这三四里路沿途,田里到处都是割稻子的社员,个个人的脸上,都透着丰收的笑脸。这儿,双抢正忙着呢。换好喇叭后,到公社转了一圈,这次公社里几乎没有人,只有两三个人,罗干事也没看到,估计是双抢期间,都下队去了。中午到公社食堂吃饭,吃饭的人也不多。司务长说,中午吃饭的人少,吃睌饭时,人都回来就多了。吃了饭,又抓紧返回。路过沙地队,找到队长,问了下队里小喇叭都响吗。队长说,都响,都响。翻过潘岭岭头,看到东莲花山有的地方,也开始割稻了。再看西莲花山,稻田里的稻子才刚刚变黄。在回保管室的路上,看到队长和绍信大伯在路边,他们正在看稻子成熟情况,并在估算产量。我对他们说,油店正在割稻,公社干部都下队了,办公室都看不到人。绍信大伯说,西莲花山要比油店下面,迟一个节气,国庆节前后,队里有的田块稻子也要割了,今年收成比去年还要好。看到他们高兴的样子,闻到满天的稻香,他们已经陶醉了。
       九月底,稻子快成熟了,今年风调雨顺,稻穗子颗粒饱满,沉甸甸的压弯了腰,随风摇摆,着实喜人。每次,我走过稻田时,都会情不自禁地放慢脚步,多看看这最美的丰收的田地。和我一样,队长,绍信大伯他们,也常常在田头徘徊。再有几天,就可以开镰割稻了,我们队的社员,都沉浸在即将到来的丰收喜悦中。尤其是缺粮户,分的粮食少,夏收分的夏粮,已经快吃完了,真的是等米下锅呢。双抢前一天晚上,生产队招开社员大会,为了顺利开会,我特地把小喇叭线断开。吃过晚饭后,我又特地的烧两瓶开水,在瓦罐里泡了茶。把小方桌搬到堂屋中间,桌子上点了一盏灯,又放好水瓶,茶罐和喝水的一摞碗。又把所有的大小板凳都拿到桌子边上,以供大家坐。每户来一个人参加,也有二十六个人。
         队长、绍信大伯和会计陈胜定,来的最早,接着新庄子的陈仁道、陈胜良也到了。他们凑在一起抽毛烟,谈一些关于今年稻子收成和双抢的事,都说今年稻子要比去年长的好,产量比去年多。陈胜良说,是要明天割稻子了,我家都没粮了。他是缺粮户,小孩又多,的确很困难。我有三个月没有在队里干活了,今天晚上看到队里的人,特别高兴。他们也和我一样,见了我又是打招呼,又是开玩笑,都说要是没有我,也听不到广播。社员很朴实善良,思想也单纯。他们认为这线是你架的,小喇叭是你安的,那就是你给他们听的。岂不知这是从中央到大队让干的,也是自己出力干的,没有国家拨来的物资,怎么能干的起来。我笑着对他们说,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这是党中央直接布置下来的,省里,县里,一直到大队,生产队都要听的,没有国家拨来的物资,想干也干不起来,要感谢就感谢党中央,感谢毛主席。队长陈嘉芳听了,脸上笑开了花,他大声说,小甄说的对,这山里通广播要感谢共产党,感谢毛主席的,现在通广播了,将来还要通公路,这汽车都会开到这山头上,竹子也不用扛到油店,就在山上让汽车拉走啦。大家一听,更高兴了,这扛竹子的滋味,的确不好受。队长清了清嗓子,大声说,现在开会了,开会了。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队长布置了抢收稻子的亊,要求队里的所有人,都要参加抢收,防止变天下雨,不能让到手的粮食损失了。我参加过去年的抢收,那可是连天加夜的加油干,边割稻边晒场边分稻,真是热火朝天,全队男女老少同心协力,抢得颗粒归仓,家家分粮。绍信大伯为即将到来的丰收,高兴的滿脸通红,他大声的安排着,明天早上要割稻的田块,需要堆放打场的地点。
       双抢会结束了,但很多人没有走,他们依然坐在会场里,或站或坐,或大声交谈,或窃窃私言。队长陈嘉芳和绍信大伯则坐在桌边,笑眯眯的看着大家,不时小声交谈几句。大家交谈的范围比以前多了,除了谈谈本队,本大队的事,更多的是谈广播里说的事。如果有人对某件事有怀疑或不相信,只要有人说这是广播里说的,那么,别人便会深信不疑,广播里说的就是权威。广播宣传,给移风易俗,给山区农村带来了新气象,新风尚,也给社员带来了新希望,也是山村社员的精神寄托。有人说,小甄,怎么广播不响了。我说,今天晚上开会,我把线断开了,现在我来接上。我站在板凳上,线接上了,但小喇叭不响。我说,广播结束了,大约九点多了吧。大家一听,都说时间过的好快,都九点多了。绍信大伯说,广播都停了,我们也回家了,明天一早还要上工,都回去睡觉吧。他和队长站了起来,走出门去。大家见了,也都回家去了。等大家走后,我把刚才的会场整理好,小桌子搬回卧室。然后关门,洗脸洗澡,看书睡觉。睡觉前,我把闹钟定到五点,因为双抢期间,早上是天大亮就上工,比平时要早一个小时,下午是天快黑下工。
       闹钟响了,我急忙起床,天还没亮,黑洞洞的一片,点上灯,才能看的清。我开门,到外面小解,可出门就感到下雨了。回到屋内,烧水烧饭,昨天晚上烧的三碗,煮一顿,吃一天,这重体力活,不吃饱怎行。咸菜炒干饭,双抢时早饭也得吃干饭,经饿。早饭吃好了,小雨还在下,天已经亮了。站在门口看了看,天上乌云密布,雨也没有要停下的迹象。大路对面山坡,队长也站在门口抬头看天在,他现在一定很着急。这时,绍信大伯拿着割稻子的镰刀来了,他进门摘去头上戴的斗笠,对我说,这老天也是的,下起雨来了,不知道过一会可停。我端个板凳到门口,让他坐下,又端碗水递上。没过一会儿,队长手拿镰刀也来了。他的脸上虽然有着丰收的喜悦,但已不再灿烂。不一会,保管室里来了十几位社员,戴斗笠的,穿蓑衣的,因为雨下的并不大,也有冒雨来的。我把板凳都端了出去,把水瓶从卧室拿到炒茶的锅台上,又拿出十个吃饭的碗,让大家喝水。这时,有几位妇女,打开锅盖,看看洗好的锅,从水桶里舀水放入锅中,有的在引火起灶,有的清洗昨晚泡茶的瓦罐,原来她们要烧水泡茶喝。男人们互相对火抽着毛烟,女人们或在灶下添加柴禾,或走到我的卧室里,几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低声说着私房话。

       保管室里热闹起来,外面的雨,时大时小的下个不停。陈胜良问队长,今天能不能割稻。陈嘉芳队长说,只要不下雨,天朗开了,就割稻。有一阵子雨停了,有人迫不及待的拎着镰刀,出去割稻,其他人跟着,也往选在离保管室不远的稻田里走,可刚走到稻田边,天又下起雨来,人们只得又回到保管室。看看已经到八点钟了,队长和绍信大伯低声商量一下,队长说,今天上午雨怕是停不下来了,都回去忙别的吧,吃过中饭,只要不下雨,就要上工割稻子。大家听了,都回家去了。他们回去还得打草鞋呢,下雨下雪天,就是他们打草鞋的时间。山区农民,一年到头没有休息的时间。吃过中饭,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我们仍然不能上工割稻。眼看着天要黑了,这小雨整整下了一天。天黑了,我点灯烧晚饭。吃过饭,烧一锅水,两个水瓶冲满了,又把水添满,让炉灶的余火把水烧热,留着洗脸洗脚用。一天什么也没干,也不用洗澡了。没事了,干脆关门看书吧。刚要关门,队长戴着斗笠来了。我把小方桌搬到堂屋,放上台灯,又端个小板凳给队长坐。队长也不说话,只是闷头抽毛烟。好像约好似的,绍信大伯也来了,他摘下斗笠,也不说话,坐在队长对面。我给他们两人倒了水,他们接过,放在桌上,不时喝上一口。绍信大伯又喝了口水说,看样子明天还晴不了呢。队长不说话,只点了点头。小喇叭响了,他们似听非听的坐着,默默的听着,只看到他们的毛烟烟窝一亮一亮的。他们这样坐了有半个多小时,队长说,明天要是下雨,还是不能割。绍信大伯说,嗯,下雨割了也烂到田里了,是不能割。队长缓慢的站起身来,说了句,回去啦。他走到门口,戴上斗笠,走了。绍信大伯也站起身来,回老院子去了。看着他俩忧心忡忡的出门分头走了,我心里想,不就是下雨耽误两天割稻子吗,天晴了加油干不就行了吗。等他们走远了,我关上门,听听广播,看看书。广播停了,我给闹钟上劲,睡觉了。第二天,闹钟按时响了,天还没亮。我起床后,打开手电筒,第一件事是开门,并走出去试试,还在下小雨。在外小解后回来,吹灯继续睡吧。再躺到床上,迷迷糊糊的睡到天亮,看看钟,六点多了,起床吧。打开大门,雨似乎是不下了,但天阴的很。我抓紧洗漱后,开始烧饭,估计今天是割不成稻了,还是烫饭吃吧。吃了饭,洗好锅碗,再烧两瓶开水,出门看看,又是雾拉雨。无事可干,我坐在门口看书。
       开始双抢的第二天,仍然是下雨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依然是阴雨连绵,这下,队里人坐不住了。首先是陈胜良,他一早来到保管室,也不说话,坐在板凳上光抽毛烟,我问了他几遍,他才说,前两天家里就断粮了,实在没法子,家里小孩饿得看不下去,到这儿来坐坐。我听了,赶紧到卧室里,打开米桶,刚舀了两碗来,可不争气的米桶已经见底了。我只好拿着脸盆里的两碗米,说,你赶快回去,烧饭给小孩们吃,等会再到队长家去说说,看看队里有没有稻了,先支一点救急。他拿起脸盆,走进我的卧室,打开米桶看了看,把脸盆里的米倒进米桶里。他说,小甄,你剩下的米也不多了,我不能要你的米。我刚要说话,他已重重的盖上米桶盖子,把我拉出卧室。我俩刚从卧室里出来,门口站着一个人。我一看,是何义权。他也是缺粮户,肯定是家里断粮了,来队里看看的。我把他让进门,他又矮又小又瘦的个头,看起来更加单薄。他是水库移民来的,老婆长年有病,两个小孩,就靠他一个人挣工分养家,是队里缺粮大户。他肯定也是家里没粮了,到这里来看看。因为保管室,是队里开会放农具的公房,也算是生产队的队部了。我们队在西莲算好的,但也是缺粮队,全年缺粮两个月呢。幸好去年丰收,每家多分了一二百斤稻,否则,缺粮的人家更多了。我很奇怪,为什么有困难,不直接到队长家找队长呢?可能因为山里风俗,不好的事,找到别人家里总归是不好的。他俩默默的坐着,陈胜良这么诙谐活泼的人,今天也没话说了。我想这不是办法,还是我去队长家说一下吧。我让他们坐着,我去队长家。拿上雨伞正要出门,看到对面山坡路上,队长正慢慢下来。他肯定是看到有人到保管室有事,所以来的。果然,队长下到大路,向保管室走来。他走进保管室,看了看陈胜良与何义权,他俩人低头不语,队长显然知道他们为何而来了。他接过我递过去的板凳,对我说,小甄,你去一下老院子陈绍信与陈胜定家,再去新庄子陈仁运家,叫他们来一下,我找他们有事。我答应一声,撑伞去了。先到老院子通知了,再到新庄子陈仁运家,然后和陈仁运一起回到保管室。此时,绍信大伯与会计陈胜定已经到了。待陈仁运坐下后,队长看我忙着准备茶水说,小甄,你也坐下参加,今天算是队里开个小会。他停了停说,这雨下了五天了,还不见停,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停,我知道有几户已经断粮了,就开会解决这个事。他停了下又说,你们两家断粮了,还有断粮的吗,我们来排一排。一家家的排完后,陈胜良说,要说现在就断粮的,肯怕只有我和何义权家,要说缺粮最多的。他指了指队长说,队里就算你家了,今天就算没断,也撑不到明天。是的,队长家一家六口人,他算一个劳力,他哥哥给队里放牛,算大半个劳力,老婆长年有病,也是缺粮户。陈嘉芳队长说,别说我家,看看谁家快断粮了。绍信大伯说,要说缺粮大家都缺粮,余粮户不也买供应粮回销粮吃吗?他看了看大家说,本身就是缺粮队啊,我看,就你们三家最严重。这时,我忽然想起,忙对大家说,不知五保户罗老奶奶可有粮了。他们听了,都看着会计陈胜定。陈胜定说,二个月前,我给罗老奶奶支了一百斤稻,找人兑成米的,按65斤算,可能也快没米了。队长说,不管怎么样,要把她这一户算上,一个队还能养活不了她吗,这社会主义优越性不就在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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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3-12-2 08:32:42 | 只看该作者
双抢季节已来到,
可惜下雨割不了,
缺粮已有好几户,
队里开会作微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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