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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小刺梅》22（下）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二十二章 相会在金水桥
“我七点多就出来了。”在午门外的一张露天茶桌旁，梅寒枫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手绢儿说，“刚上车没走几步，那车就来了个急刹车。我向窗外一看，路上也没有障碍物呀？为什么要急刹车呢？这时我眼睛的余光好像看见一个烫着头发、穿长袖蓝花旗袍的女人把一个钱包放进了售票员的售票包，我就盯住了这两个人……” “售票员？”姜茂林听得入神，不觉插话道。 成子、娟子也聚精会神地听着，忘了喝水。小雁花干脆把胳膊肘支在茶桌上，两只小手托着她的小下巴。 “后来，”梅寒枫喝了口水接着讲，“后来我就发现，那车动不动就来个急刹车，而每一次刹车借着乘客的前拥后仰，那烫发的女人都得手。而丢了钱物，甚至是被摘了手表的乘客却全然不知。” “照你这么说，是那司机和那个女的联手作案了？”姜茂林惊奇地问。 “您别急嘛。”梅寒枫歪着脑袋笑了笑接着说，“我还发现，每次到站停车，那售票员总是从后门下车，从前门上车，推着乘客，走到那司机的身旁，往司机坐椅后背上斜挂着的一个帆布兜子里塞些什么……” “什么？什么？你等等。”姜茂林的表情更加惊异了，猜着问，“这么说赃物在司机的兜子里？” “是啊。” “怪不得咱们的人抓不着赃物呢！”姜茂林感慨地说，“谁能想到是那司机给兜走了！” “怎么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老领导，咱们的侦察员咋就……？” 姜茂林明白成子问话的意思，这让梅寒枫怎么回答呢？不就是因为她从贼窝里来，才看得更清楚吗？于是，赶紧打断了他的问话，板起面孔开玩笑般地责怪道：“你瞎说啥呢？回头我告诉你。” “后来呢？”娟子没有理会他俩的对话，继续着她的刨根问底。 “这一切都看清楚了，我也没辙了。”梅寒枫幽默地说，“在那拥挤的车上，我一人抓仨？两个还是司乘人员？”她摇了摇头，笑了，“其实，那车上有咱们的便衣，我也不知道哇！” “那，你是……？”姜茂林明白她当时的处境，关切地问。 “说嘛，说嘛，梅阿姨快说嘛！”就连小雁花也像着了迷似地催促了起来。 梅寒枫挤到了烫发女人的身旁，伸出左手抓住了车上的吊环，故意露出了左手腕上戴的那块瑞士坤表，立刻招来了那烫发女人贪欲兴奋的目光。她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像是一丝微笑。 不大会儿，汽车又是一个急刹车。 借着人们的晃动，那烫发女人轻巧地摘下梅寒枫的坤表，得意地戴在了她自己的右手腕上，还特意往下捋了捋袖子。就在这时，梅寒枫也看见了她左手腕上戴的那块“喀秋莎”金表，顺着她举起的手臂，轻巧地取下了那米黄色的皮表带，戴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 “小偷！”烫发女人发现自己丢了手表，大声嚷叫，“我的金表！” “哎呀，我的钱包！”有个乘客嚷道。 “我的手表！”又一个乘客嚷了起来。 “真他妈的倒霉！”还有个乘客骂道，“攒了一年的钱要买话匣子，还不如买个屁！” …… “别嚷了！”梅寒枫压着嗓子厉声对烫发女人说。随即，她把左胳膊举到她眼前。 那烫发女人反映还真快，一抬右手就抓住了梅寒枫的左手腕，向上举着，大嚷道：“我抓住贼了！司机师傅，快找警察！” “你的手腕上，不是也戴着我的表吗？”梅寒枫看着抓住自己左胳膊的烫发女人的右手腕说。 “你是小偷！”烫发女人不服气地嚷道。 “你才是小偷呢！”梅寒枫回了她一句，朝前喊道，“司机师傅，请把车开到公安局。” 她俩这一吵，把乘客们弄蒙了。一个个转过头来，呆呆地看着她俩人互相攥着、扭着、高举着的手——一个右手腕子上戴着瑞士坤表，另一个左手腕子上戴着“喀秋莎”金表。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这时，从车后挤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身着中山装约有五十岁上下的男人问。 “她偷了我的手表！”烫发女人理直气壮地说。 “你不是戴着手表吗？”随男人一起挤过来的身穿背带裤的年轻女人反问道。 “她的表我戴着。”梅寒枫平静地说，“她戴的手表是我的。” “这？……”挤过来的一男一女一听，惊呆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那男人反映还挺快，严肃地说：“我们是警察。”接着他命令道，“小敏，全铐起来！” 小敏麻利地从身挎的书包里掏出手铐，把梅寒枫和那烫发女人铐在了一起。 “小同志。”梅寒枫朝小敏使了个眼色，轻声喊了一句，见小敏靠近后说，“我衣兜里有《工作证》，请你拿出来看。” 小敏疑惑地打量了一眼梅寒枫，慢慢地在她斜插的衣兜里拿出了《工作证》，打开一看，愣住了。直愣愣的眼睛看了梅寒枫和《工作证》好一阵儿，才把《工作证》递到那男人面前：“局长，您看。” 接过梅寒枫《工作证》的，正是北城公安分局的耿局长。他看了看，埋怨小敏道：“还不快给首长打开！” “不，先不要。”梅寒枫已从他们口中得知，眼前的这二位是公安局的便衣，小声说，“我抓住这个，你们俩盯住开车的和卖票的，脏物在司机的帆布兜子里！”
啊——？ “原来这是司机、售票员和盗贼串通一起的合伙作案！”姜茂林大彻大悟地说，“怪不得惊动了市局的领导呢。” “梅阿姨真棒！”小雁花伸着大拇指，翘着眼眉称赞道。 “你呀，还是眼里不揉沙子！”成子的话里带着赞誉，带着回味，“害得我们几个晒出了二两油。不过，也值了！” “后来呢？”娟子好像还没听够，还是钻着牛角尖问。 “后来嘛！”梅寒枫笑着，搂住了娟子的肩头，“后来……” “姜叔叔——！” “梅姐姐！娟子姐姐！成子哥哥……！” 听见喊声，聊得兴致正浓的姜茂林几个人一惊，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朝声源方向看去——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身穿“列宁装”的雯雯和几个同学从故宫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在茶棚里聊天喝茶的姜茂林几个人，跟她的同学交待了几句，就喊着叫着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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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5 16: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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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6 08: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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