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回忆

戎小熊

故乡的回忆

从观海卫回来，我睡不着了

烦躁、心跳、胆小，甚至想大哭一场

我想，这是乡思的缘故

人老了，就会思念故乡

思念北门山、北大街、戎家老宅的

鱼鳞瓦，还有鸣鹤古镇、麻酥糖

窗外的天空高远了，和棉团一样

的白云更低了，吹来的南风

也似带有了海的咸味

我想起观海卫的秋天……

那天蓝得有点发暗，白云像银子

铺在了天上，又像是沉重得快要

脱离了天空坠下来似的

天就越发显得高远了

戎家老宅的后院长满了小草

还有茄子开的小紫花

黄瓜、西红柿都爬上了架

清早，朝霞和着露水一起来了

院内还有两棵大柳树

柳枝交结着做了个门形

正屋里挂着一幅“海源图”

还是清朝的一个大学士画的

黄昏归港的渔船挤满了海湾

渔民们抬着箩筐正在卸货

大鱼小鱼，黄的鱼、红的鱼

小瓶子似的大肚鱼，还有峥嵘

可怕的大鲨鱼……

小时没少吃故乡的“一大二子”

“一大”指的是弹涂鱼

弹涂鱼也叫“跳鱼”，栖息于沿海

滩涂，善跳跃，退潮后在滩涂上

觅食。弹涂鱼柔嫩鲜美

可清炒、红烧、椒盐均可

炒弹涂片、弹涂烧豆腐，加上几根

青蒜苗，味道就更美了

“二子”指的是蛏子和海瓜子

蛏子体大，薄壳，肉肥，味鲜

吃前放养在淡盐水中，吐尽泥沙

炒、汆均很好吃。不过我更喜欢

“醉拌”，就是用黄酒拌了吃

奶奶说，用白酒拌了更好吃哩

海瓜子长卵形，壳薄脆

表面灰白色，带粉红底色

形似瓜子，故名。海瓜子多在

退潮后的滩涂中，小时退潮后

我就背个小鱼篓，光着小脚丫

唱着歌“光脚妞妞背鱼篓

滩涂上唱儿歌，咿呀呀

海花菜呀，缝里长

小螃蟹呀，洞里爬

贝壳躺在脚边上

珊瑚睡在海底下

海蝎子呀，礁石上挖

海瓜子呀，沙里捡

鲜蜻子呀，泥里挖

妞妞丫丫本领大，小小鱼篓装不下

龙行天下

甜甜的思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