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趣 在小的时候,我就对摄影特别感兴趣。每当我在照相馆外看着橱窗里的那些大大的照片,总感到摄影应该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行业。 可是在那个年代,由于家庭的经济条件所限,照相自然就成了一种很奢侈的消费。大多数人家一年也很少能照一次相,甚至每照一次相都成了一件很隆重的事情。 这么说吧,在我中学毕业之前,我只照过三次相。第一次是在我极小的时候,估计是我过百天的时候吧,我妈带我去照相馆照的,就是全身一览无余的那种;第二次是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为了庆祝中国共产党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我们班的文艺宣传队全体同学照的纪念合影,也就是穿着黄军衣带黄帽,胸前带着毛主席像章,腆着肚子把毛主席语录本端在胸前的那种;第三次就是我加入红卫兵带着红卫兵袖标的那种。 记得在我记事后的头一次去照相馆去照相(就是文艺队合影那次)的时候,为了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在去照相馆之前,我们大家就足足的作了三天的准备。从服装(黄上衣、黄军帽、武装带、)到道具(像章、语录本等)再到表情(笑还是不笑),都要在家对着镜子练好几天。所以,等照片一出来,你只要一看我们那时的表情,都是非常的呆板,一脸的庄重,是典型的“阶级斗争脸”。可惜这么珍贵的照片因为种种原因都找不到了,只留下了深深的遗憾。 在中学毕业下乡插队的前夕,我们五个平日十分要好的“死党”同学,为了留住中学时代的影子,终于又郑重其事的上了一次照相馆照了一张合影。也就是通过这次照相,我才真正的迷上了摄影这套行当。记得那次上照相馆的时候,人家在镜头的前面照,我却在大木匣子相机的后面看。看那照相的老师傅钻进一块黑布里鼓捣一会,然后再把被照的人的身子和脑袋摆来摆去的,最后才掐着一个皮球样的东西一捏,“呲啦”一声就把人的影子收进匣子里边了,把我看得直傻眼,我觉得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从那以后,学摄影就成了我做梦都想的愿望,可在时也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奢望。因为我一打听那昂贵的照相设备和价格不菲的消耗材料就足以让我望尘莫及了。 直到下乡插队到了农村以后的第二年,我在过大年的时候回家探亲,一个和我从小要好的朋友的家里就有一架海欧203型的皮匣相机,而且他自己本身就会照相。在家里呆着没事干的那几天,我就借用他的相机和他简单的学了一些相机使用的基本常识,用了几次以后就基本使用得比较熟练了。 为了进一步提高我的摄影水平,后来我又拜我们知青点同学的在照相馆工作的父亲为老师讨教学习,基本懂得了这些照相、洗相和放相的原理,在黑白片的暗房操作上也日趋成熟。在那个年代,由于我们自己的经济条件太有限了,想玩摄影还没有资金,大多数的照相材料只能买便宜的或者能够将就用的次品,一些设备只能是自己动手做。 我们的胶卷都是在本地厂家买的三元钱一卷的次品;相纸都是三五块钱一袋的零碎相纸头;显影和定影液都是从医院的暗室讨来的;放大机和暴光箱除了必要的配件以外,完全都是自己做的。不管怎么说,在那一段时间里为了提高我的摄影技术,我曾倾注了很大的经历和心血而乐此不疲。甚至连黑白照片的着色技术都应用自如了。一句话,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对这件事感兴趣了,那就一定要学好它,做好它。我喜爱摄影,虽然水平一般,但是它也成了我携带终身的乐趣。 我记得我曾经把相机带到过星星屯,为我们知青自己,也为星星屯的乡亲们拍了很多照片。为了满足他们尽快看到照片的急切心情,我就在一户人家的屋子里设了一个简易的暗房:在用棉被挡着的一个大桌子下面,开始冲卷洗片。由于没有电源,我们就找来两个大手电筒把其中一个用来暴光一个头上蒙上红塑料布充当暗房灯光;又用两个小瓷盆装显影和定影的药水。我当时自豪的认为,这可能就是我设立的世界上最简陋的暗房了。 那天我们给大家足足的洗印了有一小盆的水片,上光的时候因为没有上光机就只好贴在玻璃板上靠晾晒上光。就这样钻了半天的桌子,窝得腿酸腰疼不说,更给我捂的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的差一点没虚脱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业余摄影已经成了我生活当中必不可少的乐趣。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它曾给我自己,也给知青点的同学带来过难得的欢乐。使我至今一看到这些冲洗粗糙的老照片,还能立刻激起我对那些难忘岁月的很多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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