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兵团第二次打架的情节,连队当地男知青刘洪田是个又高又壮的小伙子,力大无比加之肌肉型男的外表,受其绰号---“牛种”。
当时的我瘦的跟“干儿狼”般,回想起来和“牛种”打架那不是鸡蛋碰石头自讨苦吃且不自量力嘛?可是,就是在如此悬殊的状况下,还是生生的和“牛种”打了一架。
一天,小分队排着队锄草收工回来的路上,刚到连队村头,小分队队长刘文智让大家打起精神并扯着他那沙哑的嗓子喊道:“齐步走...一、二、三、四...”大家立即迈着整齐的步伐齐声应着:一二三四的号子行进。此时,连队的战友和老职工都会驻足观望并投来羡慕的眼光,目送着这支训练还算有素的准武装小分队进入驻地,作为小分队一员的我自然是美滋滋的。
正在大家神气十足雄赳赳气昂昂迈进的时候,从观看的人群中发出一种嗤之以鼻的“嗤嗛”声,这声音虽不大且随即淹没在我们的口号中,但是那一声明显带着鄙视、轻蔑的挑衅气息却被我敏锐的听到了,我扭头一看,只见“牛种”正在用不屑的目光和扭曲的脖梗向我们队伍狠狠的一瞪...我好像受到了奇耻大辱,虚荣的自尊心掺和着集体荣誉感并交织着所谓“革命大无畏精神”的一股热血喷上头,我冲出了队伍直奔“牛种”,“你骂谁?”我厉声质问他,“我没有骂人啊?!”,他故意夸张的双手一摊并耸着肩膀说:“你吃什么心?”此时的我早就按耐不住火气了,不由分说举起锄头照着他就砍下去了,他眼疾手快用左臂一档顺手抓住我的锄柄一拉,我顺势抬起右腿照着他的腹部踹去,他一个趔趄倒退了几步,这时徐福祥刁桂林已经跑到我跟前,一把拉住了我,站在“牛种”身边的于有川也挡在了中间,此时的“牛种”气急败坏的磕巴着嚷着:“你干什么打我,我跟你拼了”。但是,他没有往前再走一步,只是原地蹦着脚磕巴着胡嚷嚷...副排长张振东问我为什么动手?我拧着脖子回答:他骂咱们小分队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把他逗笑了。
多少年过去了,一次北京知青宴请来京的刘洪田,在酒席上我们俩都没有提及此事。只是在很久以后我才从战友们那里听说,当年“牛种”家里出身成份高,生怕和小分队打起来会牵涉到政治麻烦,所以他才没有敢和我动手,否则我绝对打不过他。再后来,听说“牛种”是个大才子,文笔非常了得,据说红五月农场史就有他主笔编辑的内容,不知道这段“打架”故事会不会也编辑进去了呢?可能不会的,因为它太过灰色且渺小的不值得一提。
我很想念“牛种”----刘洪田。如果来京,咱俩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