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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知青生活(十五)

2024-5-13 18:24| 发布者: 安宁檬| 查看: 398| 评论: 0|原作者: 无锡知青朱兆中

摘要: (续前) 日常生活 人吃五谷杂粮,就难免会生病。生产建设兵团在编制上每个连队都配有卫生员。当时一营营部有一位葛文祥医生,据说是军队下来的,有人叫他葛军医,我估计他有40或者50多岁。各连的卫生员都 ...
(续前)                           日常生活
    人吃五谷杂粮,就难免会生病。生产建设兵团在编制上每个连队都配有卫生员。当时一营营部有一位葛文祥医生,据说是军队下来的,有人叫他葛军医,我估计他有40或者50多岁。各连的卫生员都是苏州知青。营连的医疗条件十分简陋,卫生员只能处理一些小毛病,小伤口。大一点的毛病就要到团部医院去了。幸好当时知青都年轻,没有什么大毛病。我在兵团农场10个年头,看过几次病。一次是在玉米地中暑晕倒,是战友同伴把我送到卫生员那里的,我醒来时已经在宿舍床上了,休息了一天就好了。另外一次是割茅草割破了手指,到卫生员那里包扎了一下。其他看什么病记不起来了。好象没有得过感冒咳嗽之类的毛病。干活有时候会感到腰酸,不过那时年轻,休息一下也就恢复了。但是回城多年后,腰肌劳损的毛病就出来了,膝盖的毛病也出现了。估计跟当时干活劳累有关系。    知青之中也有一些人常去看病,开病假条。有的是有胃病,有的是拉肚子。当然也有一些人到卫生员那里开病假条,可能一半是有点毛病,另一半是累了想休息一下。也有个别人有了毛病也不去看,还继续下田干活,是属于思想觉悟比较高的人。我记得真正得了病的,食堂还会为病人做一份病号饭,一般就是一碗葱花麺条,还可能有个鸡蛋。那是真是一种美味!
    知青独立生活的一项避不开的事情是洗,洗衣服,洗澡。可以说,大部分男知青都把这一项事情压缩到了比较低的境地,也就是说,能不洗就不洗了。
    在淮海农场怎么洗澡我已经忘记了。到了方强农场,第一次洗澡好象是在69年的12月,那时只有我们第一批从淮海农场调来的几十个无锡知青。营区有一个小小的开水房,里面是一口很大的锅。下面可以烧火加热。那一次洗澡就在这烧热的大锅里面洗。大家轮流进去洗,到洗完时天已经开始亮了。
    以后来的知青多了,就再也不能在这里洗澡了。这里就成了“老虎灶”,每天给营区几百个知青提供开水。我每天傍晚都要到这里来打一壶开水。
    后来的洗澡问题怎么解决呢?天热的时候很简单,我们干完活直接就跳到前面的南直河里洗澡。记得5月底收麦子,我上午挑麦子,下午上晒场。到干完活儿时,浑身上下汗水湿透,而且还沾了许多麦芒碎屑,难受不堪。于是我跟大家一起,下工直接跳入河中,河水稍有点凉,但那时浑身燥热,也不顾水凉了。先在河里脱下衣裤洗一下,然后就开始游泳,好不爽快!其实我的游泳水平不高,过去只是在体育场的游泳池里学了点蛙泳。在兵团几年,每年天热下河游泳,倒是提高了一些游泳水平。一直到9月天气转凉,才停止下河游泳。
    天冷下来,洗澡就不方便了。在我的印象里,冷天时一二个月不洗澡是经常的事。干活出汗了,回来就到老虎灶打点热水,在宿舍脱了衣服擦擦身。当了营部书记员后也是如此。我的日记上有不少记载出汗擦身的地方。1975422日春播,我到一连干活,一直干到傍晚7点多才结束。我在日记上写道:“余一向卖力,弄得浑身是汗。回来已天黑。幸而弄点水小擦一下,换衣服。
    要洗澡,那就要到团部,或者到大桥、三龙镇上去洗。那时候的大澡堂就是一、二个热水大池子,十几个人泡在里面洗。所以也叫“混堂”。但到这些地方去,都要走十几、二十里路,一来回就是四十里,需要花上大半天时间。所以我也不常去这些地方。一般都是要到集市上去买点东西了,那就去一趟,顺便再洗个澡。三龙镇也有一个集市。我去那里买过花生带回无锡。感觉上三龙的集市不如射阳六垛的集市热闹。  
    后来我到营部工作后,外出的机会多了些,冷天洗澡也就多了一点。我用“冷天”而不用“冬天”的概念,是因为从10月到第二年的4月,河水还比较冷,不能下河洗澡。而这段时间并不仅仅是冬天,还包括初春和深秋。根据我日记上的记录,1975年冷天我在外面洗澡是5次;1976年冷天在外面洗澡是8次。平均下来大约一个月洗一次澡。所以总体上说,在兵团农场时,以擦身为常态,以洗澡为偶然。
    洗澡可以用擦擦身来替代,但头发长了就一定要剃,否则在文革期间就成了“妖头怪发”,那可是要被“革命”的。在我们一营没有理发店,所以男知青的理发问题基本上都是内部自己解决。我记得我的头发长了都是请我们二中的学长殷之平剃的。老殷为人和气,乐于助人。剃头是他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来为大家服务的。他和王庆荣都是高中生,学问见识都比我们要高,在与他们的交往中我得益非浅。有一段时间我同王庆荣住一个大宿舍,经常听他讲对数学如何感兴趣的事。竟使我产生出一丝自惭形秽的心态,由此催促我要努力学习知识。他们是我在兵团农场时期对我影响最大的几个人之一。
    干活出汗不但要洗澡或擦身,还要换衣服,换下来的衣服就要洗干净,否则就没有衣服可换了。因为那时我带的衣服也不多,外衣外裤各三件。留一件稍新一点的出去时穿。干活时也就两件轮换着穿。所以脏了赶紧要洗。幸好热天时穿个汁衫就干活,洗得方便干得快。但冬天洗衣服就比较麻烦,也不容易晒干。有时下工回来洗了衣服晾在外面,宿舍里面没地方晾衣服,第二天起来一看衣服冻得绑绑硬。男知青有时懒得洗衣服,衣服脏了就扔在一边,另外拿件干净的穿。这一件脏了,再拿干净的穿。直到没有干净衣服了,就把几件脏衣服拿来,看看哪件稍微干净一点的再穿上。
    当然最麻烦的是洗被里和床单,因为这东西太大。我只带了一只面盆,勉强把被里或者床单淹泡在面盆里。这里也没有自来水,洗东西都到大河边的码头上洗。只是要揉搓这么大的东西挺麻烦。说来惭愧,我过去在家里很少帮助母亲洗被里床单等大东西。偶而帮着洗这种大件,都是摊开放在大木板上,用板刷刷。如今没有大木板,也没有搓衣板,光用手揉搓这么大的床单被里,我觉得挺头疼的。蹲在码头上,我想起过去村妇浣洗衣物,都是用木棒槌捶打。捶打过程中织物上的污渍就会因震动而脱落下来,达到洗净的目的。如果捶打时再加上一些去污洗涤的东西,那就会洗得更干净了。想通这个道理,我就把被单放在水码头的踏板上,涂上肥皂,然后用双手替代棒槌,使劲地捣,重复地做挤压—松开的动作。大约连续做了十分钟,感觉有点累了,觉得应该洗得差不多了,就放在河水中漂洗。这个比较简单,那个流动的河水把整个被单都舒展开来,只要抓住了不被漂走,一会儿就漂洗干净了。
    为了方便晾晒衣被,知青下乡都带了绳子。宿舍前边和旁边都有木桩,把绳子栓上就可以晾晒了。晾干之后一检查,我的被里洗得挺干净!我心里非常高兴,这可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而且摸索了洗大件东西的方法,以后心里就有底了。在兵团农场几年,一般情况下,我的被里床单是天冷了开始用,到天热了洗掉。这已经是最低的标准,没法再降了。
    洗衣服要用脸盆,洗脸要用脸盆,洗脚还是用脸盆。那时男知青基本上都只带了一个脸盆,不管洗什么都是用这个脸盆。除了用来洗之外,这个脸盆还有其他用处。比如用来装吃的。有一次我和惠立人在胡连长家煮了一大锅面条就是盛在我的大脸盆里端回来吃的。更有甚者,脸盆还用来装肥料。有一次大田要施化肥尿素,连队通知大家带上盆。没有办法,大家只好把脸盆带上,装上化肥到田里施撒。几十年后看到东北知青写的回忆录,说是冬天太冷,夜里不愿出去小便,就尿在脸盆里。脸盆又成了尿盆!不过我们江苏这边天没有冷到这个地步,不会把脸盆当尿盆的。我记得每天晚上用脸盆洗完脸,马上就当作脚盆洗脚时,我心里都会默想,毛主席也是这样样的!为自己减轻一点心理负担。因为文革那时有许多小报传单,有一次我看到一份材料上就写着毛主席当年很节俭,洗脸洗脚都用一个盆还是一块毛币的。别人劝他,毛主席还说,脚比脸辛苦,不能歧视了脚之类的话。我一直都记得,正好用来为脸盆脚盆混用辩护。现在回想起来,幸好当年我们都没有什么脚气病之类的毛病,否则传染到脸上那就麻烦了!
       洗好了被里,还有一个任务:缝被子。就是要把被里、棉胎、被面三件整合起来,整成一条可以用来盖着保暖睡觉的被子。那时的被里就是一块比棉胎大一圈的白布,被面则是同棉胎差不多大的花色丝绸之类的布。要把这三件东西整合起来,我以前在家里从来没有做过。不过见母亲做过。所以我虽然没有做过,但知道怎么做。这件事在天冷之前就要做好,否则一旦天冷,就来不及了。
    在收拾下乡的行李时,母亲除了给我必需的衣物之外,还细心地给我准备了针线包,里面就有一根专门缝被子的大针。缝被子,首先是要把被里、棉胎、被面三件摊开来,摆放整齐,然后用被里把棉胎和被面四边包好,再用针线固定起来。最费时间的就是这最后一步,要一针一针地把被里、棉胎、被面三件缝合起来。但棉胎厚,缝起来不方便。我第一次缝被子,手指头不可避免地被针扎了几下。被针扎倒不过是疼一下,问题的是缝被子的线要按照被子的长度再稍长一点来截取,所以一根线有二米多长。如果线短了,那缝到一半就要另外续线,不方便。我事先就想到这个问题,截了很长的一段线来缝被子。但我没想到缝了几针后拉线,拉拉那个线在后面就打结了,緾成一团乱线。这下就麻烦了。我只好先来解这个乱线团。好不容易解开线团,缝了一会儿,又出现打结乱线。如此反复,我有点心烦意乱。索性不缝了,歇一歇再说。心里就在想,为什么会这样?可能的原因有二个,一个是棉线本身是绞合起来的,它有内在的应力,碰在一起有可能会纠缠。另一个是线长,拉线产生静电,吸引旁边的线纠缠在一起。到底哪一个是主要原因,我也不去管它了,反正要避免后面线的纠缠,只有把它们分开。于是再缝被子拉线时,我一个手拉线,一个手理线,不让它们碰在一起。这样速度慢了一些,但省去了解开纠缠线条的时间,其实速度比原来还快一点。花了近三个小时,第一次缝被子终于成功,看着干净整洁的被子,我心里很高兴。那时并不是每个男知青都是自己缝被子的,有的人是请女知青来帮忙缝的。但我一直坚持自己缝,把它当作磨炼自己的一种方式。可惜那时没有被套,要是用被套的话那就方便多了。

3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刚表态过的朋友 (3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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