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前） 探亲与游历
第二次游历是在1973年探亲期间，这次是同惠立人一起从无锡到苏州游玩。起因是一连和四连的苏州知青潘凤泉、王龙昌同我们相处很好，于是热情邀请我们去苏州一游。但是这次苏州游我也没有记日记，所以许多具体的情形都忘记了。只记得二位苏州朋友带着我们走了苏州的大街小巷，游玩了著名的苏州园林。有二张老照片，记录了我们曾经的愉快游历和友情。 我的第三次游历是在1975年春节期间，是同方胜源一起，游了无锡、苏州、杭州、上海四个地方。这次游历因为我有日记记载，所以一些具体情形都能大致回忆起来。1975年3月16日我同方胜源从方强农场乘车到盐城，当晚在盐城住宿。第二天乘车去无锡，途经泰县停车午餐，在八圩摆渡过长江，“饱饮长江风光，感慨无限”（1975年3月17日日记）直到下午四点多钟方才到达无锡。在无锡陪同方胜源游玩了梅园，我因感冒发热，让方胜源自己去游了蠡园、鼋头渚。3月21日我同方胜源离开无锡乘火车到了苏州。在苏州同兵团战友余锦文、张积闻、顾维勤、王泰荣、任孝森等人相聚，并且游览了苏州虎丘、西园、留园、狮子林、拙政园、沧浪亭等著名园林景点。这是我第二次游览苏州园林了。 3月23日下午，我同方胜源坐船离开苏州去杭州。苏州到杭州船行需要十多个小时，当天晚上我们就坐在船上打旽熬夜。第二天上午8点半左右，船到杭州码头。下得船来，我们问讯前行。买到杭州的地图，马上按图索地，很快就找到了方胜源的亲戚（表姐）家。 下午方表姐带我们到了杭州最著名的景点——西湖。这是我第一次游西湖。“风景名不虚传”（1975年3月24日日记）我们还乘船到“三潭印月”，再摆渡到中山公园。杭州的山水秀丽，不过当时我对杭州的市容不满意，“有些肮脏，公共汽车尤其糟糕，挤而乱，人还未上或下，车已开走，混乱。”（同上日记） 第二天方表弟带我们去了又一个著名景点——灵隐寺。到了景区，先进石洞，到“一线天”，出来看“飞来峰”，绕着飞来峰观看，有许多石刻佛像，但有些已遭红卫兵破坏，殊为可惜。出飞来峰，就到了灵隐寺，我看了大雄宝殿，把它同苏州西园作了个比较：“其气势之雄，规模之大，为苏州西园所不及。然西园伄象精制，小巧，又为此处之所缺矣。”（1975年3月25日日记）。游完灵隐寺，我们便到了杭州植物园，“但见漫山遍野，尽皆是树是花，树中有花，花在树中，红绿相隔。有白如雪花，有红似滴血，奇花异草，汇集一处，……真乃人间天堂也！”（同上日记）出植物园，又到了玉泉，本来是观鱼之处，但人多天阴，竟然未能见到大鱼。喝了点茶，我们便步出玉泉，到了岳坟。但岳坟不开。只得罢休去吃饭。 午饭之后，我们便去黄龙洞。山路两傍尽是竹林，“着实清翠可爱”（同上日记）。这黄龙洞就是一个龙形石雕，口中淌水不断，应该是一个泉眼。我们在此处坐下休息喝茶。稍后，再到“点将台”，登“保叔塔”，“沿途爬过不少怪石山岩，甚可欣赏，乃叹服大自然之巧慧也。”（同上日记）从保叔塔下来，便沿湖闲走，一天游览结束。 3月26日天小雨，我同方胜源二人冒雨去游城隍山。“山虽不高，寺虽不大，倒也清秀可爱”（1975年3月26日日记）下午方表弟陪同去了六和塔。我和方胜源爬到塔顶，俯瞰钱塘胜境。下得六和塔，又走到虎跑。这里的泉水很有名，于是在此喝茶休息。然后又游西湖花港观鱼、柳浪闻莺等景点。 3月27日天仍阴雨。我同方胜源上街观看，感到杭州比较富裕，商店里面东西很多，价钱也便宜。第二天天晴，方表姐陪同我们到西湖拍了些照片。午饭后，便送我们到车站，同方表姐告别，我内心很是感谢她们对我们的热情招待。我和方胜源买了回苏州的船票，又坐了一晚上，3月29日上午7点多钟到达苏州，到余锦文、任孝森家中略坐，然后去买了到上海的火车票。下午4点多钟到达上海。先到方胜源姑姑家里，当晚住宿在方姑姑家中。第二天上午，我同方胜源到我的大伯父家，坐下叙谈了一会，方胜源告辞回姑姑家。 我在大伯父家住了4天。大伯父带我去了中山公园、长风公园，我自己到南京路、淮海路、城隍庙等处观看。还同方胜源一同游了上海西郊动物园，静安寺。在大伯父家，我除了看他收藏的一些书画之外，还欣赏了电唱机美妙的音乐。“音乐是人的一种精神享受，值得一听。余亦饱尝人间之乐乎？”“曲调中‘步步高’尤其引人入胜。”（1975年3月31日日记）我在游逛商店时也买了一张二胡曲子的唱片，在唱机上放，很是动听。大伯父还同我谈了不少历史与现实，希望我多看点历史，了解古今之变，一些雕虫小技不必去学等等。我在日记上写道：“前途未定，尚需努力”（1975年4月2日日记）4月2日下午我同方胜源告别，晚上我告别大伯父，乘船离开上海。 此次远游，令我大开眼界，长了不少见识。不但看到了许多名胜古迹，秀丽风光，而且增加了对中国社会的了解，更重要的是看到了社会存在的严重差距！无锡苏州相对熟悉，感触还不大。杭州的富庶，景区游人之多，令我惊讶；而大上海的热闹和繁荣，街上人流如织，更让我感慨不已。“人间之别，竟如此之大！”（1975年4月2日日记） 在船上坐了一夜，4月3日天亮时分船到了南通港。我下船转乘汽车到大丰县，已是中午。看到大丰县“破落不堪，……商店橱窗空空，一无所有，同繁华的大上海相比，何止十万八千里！”（1975年4月3日日记）心中感叹不已。而大丰县已经是当时苏北比较富裕的县城了！ 再乘车到南团公社，下车一看，我父亲和大哥已经等在那里，赶紧上前相见，一起步行回家。全家团圆，我叙说旅途所见所闻，听父母兄妹叙说身边轶事，尽享天伦之乐！ 第四次游历是在1977年探亲假期。这时候，我们一营已经有不少人因不同的原因离开，我的几个好友惠立人、方胜源、郑振秋、殷之平等也都已经离开农场。我心中惆怅，对自己的前途感到茫然。在这种情况下我决定再次出去游历。“余只能以此种方法（旅行），弥补心中的创伤……。”（1977年2月7日日记） 这次游历我已经酝酿好久，目标定在中国最负盛名的古都——西安，计划是走陇海线，一路可以把西安、洛阳、开封几个历史古都走到，但是限于时间和钱财的不足，所以只能是“苦旅”，既要准备晚上坐着熬夜，又要准备吃不好，还要准备走路赶时间。同时在每个地方要看些什么我也都作了选择。本来我是准备一个人去的，没有想到我把游历的计划告诉几个朋友之后，苏州盛泽知青黄定安居然想跟我一起去。定安比我小几岁，大家一起在四连蔬菜班和大田干活，同我关系也很好。二人一起出游，相互有个照应，当然是更好。黄定安在西安有一个亲戚，他去西安可以一举两得，既探亲又游历。而且有了亲戚，也可以避免我们人生地不熟的瞎找，浪费时间。 1977年2月8日凌晨，我同黄定安搭乘连云港知青探亲的汽车，踏上了旅途。中午时分，汽车到达连云港的新浦，我们下车，买了去徐州的火车票。回徐州上学的武维侠跟我们同行。晚上7点多火车到了徐州。（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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