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前） 探亲与游历
在徐州我和黄定安受到了徐州朋友的热情招待，除一路同行的武维侠外，还有秦淑祥、孙福祥、金保中、枊敏、葛端莉、江孝礼等人，他们安排我们住宿，请我们吃饭，看戏，帮助我们买到了去西安的火车票，103次列车，22 : 08开，票价15元2角。2月9日晚上，众位徐州朋友把我们送到火车站，还送了几斤苹果，让我们路上吃。同徐州朋友告别，离开了徐州。我是第二次到徐州，这一次见到徐州一些马路上还有防震棚在，显得市容有点零乱。到了几位朋友家中，感觉徐州市民比较朴素，没有南方市民家中往往有的一些精致的摆设之类的东西。1977年2月初的天气比较热，已经不需穿棉袄。5年前我到徐州来感觉天气挺冷的，我还穿着张祥和借给的棉大衣照相。 离开徐州，我和黄定安开始了西安之旅。当天晚上还是坐着打旽，到第二天天亮之时，列车已经开过开封、郑州、洛阳等城市，到了河南西部，“但见丘陵起伏，乱石堆砌，…… 一路看来，荒山坡甚多。也偶见一些梯田。”（1977年2月10日日记）然后一路都过隧洞，我数了一下，到三门峡市车站已经过了约10个隧洞。“一路峰峦迭嶂”（同上日记）列车到了潼关车站，就进入了陕西境内，我已经看见了一些窑洞，这是陕西黄土高原特有建筑。列车又经过了近10个隧洞，直到下午2点多，方才到达西安车站。出站后，乘公交汽车，到了黄定安亲戚家，明天就要开始游西安了。 1977年2月11日早饭过后，定安的表弟就陪我们出门观看西安城市。西安竟然还保留着古代的城墙城楼，令我大为惊诧，“原来西安四周的城墙尚保存未拆”。最先看到的是西安的西城门，“余不知此古城建于何年，但见雄伟壮丽，高约三丈开外，尽是用大青砖建成。中国古代的建筑奇迹也。”“（1977年2月11日日记）那城门楼有点象天安门的那种样子，大屋顶，不过毕竟年久失修，显得破旧，但气势还在。后来几天，我看到西安的城墙有不少地方年久失修，已经坍塌或半塌，巨大的墙砖塌落，露出里面的黄土。原来我以为整个城墙都是砖砌，看了以后才知道，原来只有外面是砖，城墙里面是土。 我当时就想，现在的城市城墙都没有了，要是有更多的城市保留城墙，那该多好啊！ 从西门进入，我们沿着西大街（东风路）漫步观看，“街上人甚多，余见食品店内，食品种类甚少，质量一般，而购买之人拥挤不堪。足见西安供应之概况也。日用品、工业品也不甚充足，不及南方诸城之繁荣也。”（同上日记）往前走，便看见西安钟楼。这是西安的市中心，钟楼的样子同城楼差不多，就是挂了一口大钟。不过钟楼不开放，我们只能在下面远远观望。走过钟楼，前面是邮电大楼。只见许多人在观看大字报，这在文革期间是常事。我也凑近去看，一看竟然是几首诗词，立即取出纸笔记了下来。 其一：邓小平请叶帅转毛主席诗(1976年4月) 惊悉导师梗塞危，夜晚泪飞中胃悲。 思绪万千求一见，腹藏万言欲面容。 小平不怪深批邓，只怕鬼蜮变成灾。 四帮冷酷排异己，事后冤状谁人解？ 其二：(邓小平)赠刘伯承同志 (未具时间) 一封赠送主席边，刺配蜀国路八千。 本为民众降鄙事，岂敢白首惜晚年。 云横秦岭家何在，雨里巴山车不前。 人生自古谁无死，我以我血荐轩辕。 其三：刘伯承回赠邓小平诗(1977年1月14日口授) 而今更信蜀道难，远涉重洋为轩辕。 太行月底共思计，卧龙逐鹿定中原。 贵在功成身不退，拼挥白首挽狂澜。 宏策未展天下叹，常质中体泪如泉。 其四：邓颖超悼念周总理诗（未具时间） 伟躯静卧花丛中，耳际犹闻酣声浓。 不是总理长辞世，实是劳累入梦中。 我劝同志且忍泣，莫惊总理入梦中。 待到九天揽月时，唤醒总理同庆功。 我边看边抄，心中已有定见，“竟是伪邓小平写的诗，不由心中好笑，索笔记之，以后备查。”（1977年2月11日日记）因为这几首诗实在写得不怎么样，有点打油诗的味道，肯定是有人假借这些高干之名，抒发心头之意。 这时已到中午，我们三人到一普通饭店吃饭，冬笋里脊片1.20元，海米豆腐0.55元，虾皮青菜0.45元，品尝一下，味道一般，不如南方饭店味美。店里喝酒的人不少，都是大碗饮啤酒。饭后我们继续往前走，“天干物燥，灰尘甚大.”(同上日记)。一会儿已经看见东城门楼，我们就折向北，沿解放路观看。我看到炭市街的菜场场面很大，番茄0.50元一斤。还有自动出售酱油、醋的机器。倒是令我十分感兴趣。后来我们又到人民餐厅吃了馄饨，到浴室洗了一个澡，疲劳一扫而光。 这时已到中午，我们三人到一普通饭店吃饭，冬笋里脊片1.20元，海米豆腐0.55元，虾皮青菜0.45元，品尝一下，味道一般，不如南方饭店味美。店里喝酒的人不少，都是大碗饮啤酒。饭后我们继续往前走，一会儿已经看见东城门楼，我们就折向北，沿解放路观看。我看到炭市街的菜场场面很大，番茄0.50元一斤。还有自动出售酱油、醋的机器。倒是令我十分感兴趣。后来我们又到人民餐厅吃了馄饨，到浴室洗了一个澡，疲劳一扫而光。 第二天（2月12日），我们三人到陕西省博物馆游览。门票5分钱。进去先看的是《毛主席革命历史展览》，然后才是历史文物阵列。从原始社会新石器时期的各种石斧，削刮器，到稍后时期的各种陶土罐，这些统称为“仰韶文化”。我第一次比较系统地观看了中国文明起源的文物。往后展出的依次是商、周、春秋、秦、汉、隋、唐、宋、元、明时期的历史文物。我看商代的铜器制作十分精美，二千多年前就有如此冶炼技术，中国的古人真是了不起！尤其是从秦始皇在临潼的陵墓中开挖出来的陶俑，最为壮观，那陶俑与真人一般大小，造型生动，制作精美，堪称奇迹！汉以后各朝的历史文物更多更精美，东西太多，我没有一一记录。看完历史文物陈列，我们便到了石刻艺术室，这里陈列了几十件巨大的石头雕刻的艺术品，有石马、石虎等，还有许多动物我叫不出名称，大都是唐宋时期的作品。我不懂雕刻艺术，但对于古人的雕刻还是非常佩服。还看到了著名的昭陵六骏。博物馆最后一部分是著名的碑林，共分为6个陈列室，6个展廓，还有一个碑亭。共展出一千多块碑石。石碑陈列室很大，有些碑是砌在砖墙里面的，形成一道曲折迂迴的碑廓，有的巨大的石碑是立在形状象龟的动物上面的，我知道那不是乌龟，是所谓的龙生九子之中的一个，善负重，但叫什么当时也忘记了。碑林是我国历代书法荟萃之地！我以前见到的许多珍贵的书法碑帖，就是出自这里。今天终于看到它的真迹了！王羲之的“圣教序”碑！欧阳询、虞世南、禇遂良、颜真卿、柳公权、怀素等书法大家的碑，还有李阳冰的篆书，汉隶曹全碑等等，“余自觉看不胜看，恨未能拓印下来！”（1977年2月12日日记）因时间有限，且黄定安和表弟对此兴趣一般，所以匆匆看过我们就出来了。虽然我对西安博物馆很感兴趣，但当时游览的人很少，所以我就生出了想把某些碑文拓印下来的念头。 从碑林出来，我们去吃饭。这次我买了一人一份西餐品尝，1.40元一份，有咖啡、奶油汤、果浆、肉饼、面包。但味道一般。然后在大街上游览了一会就回去了。（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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