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春流浪】21 大鞭子一甩嘎嘎响 作者、演播：冰戈 收听请点击链接 https://www.qingting.fm/channels/280957/programs/10893048 根本就不用吹号或者敲钟集合，早饭过后不到点，广场上已经挤满了围观者。时间刚到七点，只见刘学峰副连长站到了大食堂门前大喝一声：“全连都有了，各排各班按序列集合！” 早就有所准备、平时训练有素的兵团战士们，很快就按照要求排列有序的站好队伍；就连家属排的大婶大妈、老头老太也像模像样的集合到了一块儿。 刘学峰转身大步走到了连长、指导员跟前，敬了个礼说：“报告连长、指导员，队伍集合完毕，请指示！” 赵连长还了个礼，向前迈了几步站住，冲着队伍大声的说：“请同志们稍息！同志们哪！麦收会战就要来临，各项准备工作非常紧张，把同志们集合到这儿，就一个任务：看一看后勤排马号班的几位年轻车老板，训练的怎么样！说是上岗仪式，其实就是亮相考试，让全连的同志们看一看平平常常的赶大车，能不能整出点儿新动静，能不能给咱们麦收大会战的准备工作增加点亮彩儿！” 随着赵连长的话音，队伍里响起了鼓劲儿的掌声！吴启凡瞅了瞅马淑惠，马淑惠正拨愣着两只辫子起劲儿的鼓掌。 赵连长干脆利落，这讲话就算完了。他扭头看了看指导员，指导员更干脆说：“下边，就请赵连长下达命令！” 刘学峰紧接着就是一声拉满长音的大喊：“全体立正！------”。 赵连长喊道：“23连，马车老板上岗仪式现在开始！” 只听到“哒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响，郑平、胡本田、周仁福几个，一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就从路口颠儿颠儿的奔来，到了广场边儿，又唰的一家伙，整整齐齐偏腿下马，“哒！哒哒哒--！-！”挺有节奏的、先后有序的一溜排在了那三架大车前，各自报了大号就等领导发话开始汇报。 刘学峰副连长先让大家稍息，把颇为紧张的气氛缓了缓说：“今天的科目有三个。第一、人马交流，也就是车老板下口令看马的反应；第二、快速套车，看看谁又快又好的套上车；第三、甩鞭表演，看看咱们的车老板甩鞭的风采！请大家评判欣赏！” 一听说这么热闹，围观的队伍里“啪啪啪！”的又响起了掌声！ “马号班郑平、胡本田、周仁福，你们听清楚了吗？”刘学峰问道。 “听清楚了！”几个即将正式上任的车老板，信心满满的回答。 “按照科目要求，汇报开始！” 随着刘学峰的一声令下，郑平、胡本田、周仁福哥几个，就算是完完全全的进入了车老板的角色，很快就把现场的人们给吸引住了。 首先是“嘚、驾、喔、吁、翘、潲、靠！”这一套赶车术语的现场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堪称人与动物的信任与和谐。 说也绝了，那些平时喜欢撒欢尥蹶子的高头大马，在这几个毛头小青年的调教之下，竟像马戏团的明星似的表演的有滋有味。 前边的几个常用口令自然不在话下，什么“跃”向左、“喔”往右，“驾”是前行、“吁”不动，几个口令下来，那几匹马就跟小学生背课文似的，动作完了还高高抬起马头晃晃悠悠的，好像在说：“这叫啥呀，小菜一碟儿！” 至于“翘、潲、靠”的难度还真有点儿，一般脑子不好使的马，还真记不住，您就是给它几鞭子它也不听你的。可是眼前的这几匹马就好像考研似的，脑子绝对好使、绝对有备而来，把一个个口令丝毫不差的落实到动作上，让人错觉的以为这哪儿是马呀？这简直就是人精、就是马博士啊！ 您看啊，那个郑平牵着红粽大马，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只听“翘！”的一声口令，那匹马愣是纹丝不动。正当人们纳闷的时候，就听到郑平的一小声口令：“翘左”,那匹红粽马“唰！”的一下就抬起了左腿；又一小声“翘右！”那匹红粽马放下左腿又“唰！”的一下抬起了右腿；而随着郑平：“翘左！翘右！翘右！翘左！”的一小串口令，那红粽大马竟左右腿的轮番抬起、放下，放下、抬起，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立时就迎来了围观众人的喝彩与掌声！红粽大马顿时就响着鼻息、挺胸昂头、左晃右摆的好像挺谦虚的回应着大家。 其实“潲和靠！”都是向后倒一倒、退一退的意思，只不过是幅度大小的区别罢了。 胡本田的那匹黝黑的大马，在稍加强势的“潲！潲！潲！”的口令下，步履有序的向后倒退着，似乎很不情愿的在主人胡本田手势所到的位置停了下来，做出一副随时向前奔去的样子；谁知道胡本田又是几声微微的“潲！潲！潲！”的口令，彻底打破了黝黑大马的想法，又是几步较小的步伐向后慢慢倒退，随着那口令的嘎然停止，它也随即止步，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紧接着它还弯回马脖子向后瞄瞄，再甩回头来看着胡本田，好像在说：“胡长官，没错吧！咱不能再往后退啦，怎么着咱也得往前奔吧！”又是一阵掌声响起，胡本田温柔的抱住马脖子亲热的不得了！ 一旁的郑平与周仁福也“啪啪啪啪！”的为胡本田和那匹黝黑的马鼓掌！ 周仁福带着他那匹雪银色的大白马，“夸夸！”的走到了指定位置，站稳脚步。大白马歪着头瞧着周仁福，好像在说：“该咱们了，您就瞧好吧！”，周仁福朝着大白马伸出了大拇指，晃了仨晃，说了声：“妥！”，那大白马就伸直了脖子、高昂着头、目视前方，似乎在提醒大家伙儿：“各位老少爷们！我这难度可是不小，待会儿千万别忘了使劲儿鼓掌！” 人们可能不知道，在东北黑龙江兵团大车老板圈子里，最稀罕的就是为大车驾辕的大辕马，且不说这属于连队重要生产资料的马十分贵重，当时兵团战士的平均工资也就是三十元左右，而一匹当用的服役大马那就得三千多元，要是一匹辕马那就更贵重了，少说也要四五千元！ 周仁福他们几个手中的大马，就属于辕马级别的宝贝。 就说这周仁福和大白马要展示的活儿――“靠！”，通俗的讲就是微调着向后移动，那可是见针尖儿的细活儿！一般也就是当大车要出征完成任务套车的时候，经过保养休息过后的大辕马，才由车老板小心的亲自牵引着，来到悬架着的大车前，在“靠！靠！靠！”的微妙吆喝声中，那辕马才缓缓地挪动着腰身，进入到两根茁实的车辕之间。其间，绝不能让马身擦碰到车辕子，更不能让马臀部顶触到车前帮，否则就会伤及马匹无法工作。如果要伤及辕马，这样的车老板那是绝对不合格的，什么上岗仪式也是不可能有他的份的。 时间过得飞快，人们摒住呼吸眼瞧着那三架车，在车老板们干净利落的动作中，按照率先套好辕马、先外（右）、再中、后里的顺序，将绳套、架板、套包、马鞍、搭腰、肚带和后鞧等套具装配到位，再将三匹拉套的马用琏马扣连上，一挂挂马车就神气活现的完成了套车事宜。 当郑平、胡本田、周仁福三个年轻人分别从赵连长、沈指导员、马淑惠排长手中，接过那一杆杆三米多长的掌车大鞭子的时候，全连的同志们报以了山呼海啸般的热烈掌声！ 队伍中的张强一个劲儿的喊好！远处的陈钟默默的看着、笑着！ 三位大车老板就像是三个新科状元似的，高高的举起那属于自己的、心爱的、飘着红绸缨儿的大鞭子，向着领导、向着围观的战友们、向着全连的老少爷们、家属孩子们深深的鞠躬！ 在黑龙江兵团3连的上空，在北大荒的原野上，传来了一声声车老板们“嘚、驾、喔、吁！”的吆喝！飘来了一阵阵清脆、赫亮、悠扬、而绵长的大鞭子甩起来的天籁之声！ （待续：22 喊他一声瓦西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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