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春流浪】41 边境线上运动场 作者、演播：冰戈 收听请点击链接 https://www.qingting.fm/channels/280957/programs/10890344 要说下午那场女排比赛，从时间奌儿上说绝对难打、难赛。 你想啊，人们在运动场呆了一上午，又喊又叫、又说又笑、又拍巴掌的捧场加油，虽然太阳不热、微风徐徐、气候宜人，那也够累的。就算是中午饭不会太复杂，但是忙忙活活的只休息不了多大一会儿，就又到点该比赛了。有人担心到了女排比赛的时侯，观众会少了不少，不热闹。 然而这种担忧，到了下午一点多钟就完全化解了。 人家女排双方的运动员还没从休息、更衣的宿舍出来，排球场的四周已经围坐了不少人。男女青年们自不必说，本来就好凑热闹、本来就恨不得上场展示一下自己的排球功夫，毕竟这样的场合不是太少，而是在这些年里、在这儿根本就没有过。 同样老早就围过来的，还有不少男女老同志甚至家属们，用她（他）们的话说，就是想看看西洋景、就是想瞧瞧这些个姑娘家家的能疯成个啥样儿？ 特别是那些号称啥阵势没见过的家属媳妇们，私底下紧忙着悄悄议论，这个说:“听说这些姑娘们上场比赛不能穿长衣长裤，哪穿啥呀？” “穿个背心、裤头呗！这我见过！”一位家属显得挺明白的搭腔。 那个又说：“就这么大模大样、露着个大白腿，满地里跑？哎呦呦，多难看哪！” “你这啥思想啊？都新社会了还挺封建！我就不怕，要不是蚊子小咬多，我也穿敢穿裙子、亮大腿，看看咱们谁白！哈哈哈！”又一位胆大嘴硬的媳妇忍不住的说笑起来。 话说到这儿，想想也是！文化大革命以来，一直嚷嚷着什么“破四旧，立四新”，活生生的把人们的思想、眼界封闭、禁锢到了极点，通俗的讲就是弄蒙、弄傻了。 别说是露胳膊露腿的体育比赛了，就是略有线条的服装都少见踪影。全国男女老少一水儿的中山服、黄军装、或者对襟、偏襟中式褂子，风靡多年的绿、蓝、黑、灰、红五大色儿，将原本鲜活、生动的男女老少包裹的就跟一个性别、一个人似的。 而这一天，在东边边境线上的一个普通连队、普通运动场上，待一会儿愣是有如此要突破禁忌的女子排球赛，这将留给所有那些呆在连队、围在球场的人们的悬念与期待,是多么的可想而知啊！ 说话间，连里和团机关的女排队员们来到了球场，这还没比赛哪观众席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一双双兴奋、渴盼的眼神，毫不掩饰的放着光！ 双方队员们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进行了赛前热身活动，弯腰、踢腿、左右挪步，扣球、垫球、抡圆了胳膊，一个个的生龙活虎、青春绽放，一招一式、一颦一笑都透着美丽与帅气。 随着裁判员的哨音与手势，很快就要进入比赛阶段，双方运动员纷纷从场上跑回到自己一方。 团机关队的球员二话不说就脱掉了外套的长衣长裤，露出了一一水儿的淡红色运动短裤、淡红色齐肩短袖运动衣，一个个脸色白里透着红、大胳膊大腿的红里透着黑，显得十分秀丽而健康。 连队里的球员姑娘们，显然不像团机关女同胞训练的那么多、那么经常、那么开放，就是这一回要不是因为有了运动场地、有了比较正式的比赛、在这之前也就是随便打打，也不用太正式的比赛服。再说，有了团机关队的姑娘们在眼前挑战，咱23连的女将怎么着也不能甘拜下风是吧！ 所以，这些姑娘们只是犹豫了片刻，在球队队长副指导员郭彩贞的带领下，一个个也潇洒的褪去了外套，露出了海蓝色的运动短裤以及同色的齐肩短袖运动衣。 这些个连队的年轻姑娘们，已经被那些黄草绿色军装裹挟的太紧、太久，青春的线条与肌肤已经被掩藏的无可奈何、不知所措。这会儿的她们一经释放，美丽、饱满连同鲜活的青春气息，竟将已经有些躁动不安的排球场吹拂的悄然无声。几乎要屏住呼吸的人们，或悄然或大胆或躲躲闪闪，却争先恐后的沐浴着超越春风荡漾的火热与奔放。 千里荒原、微风习习，温暖和煦的午后阳光，洋洋洒洒的抚摸着这一群花样年华知青少女裸露的肌肤；面庞黑里透红、却不失平滑细腻，臂膀肌肉结实、却无限的圆润柔和，白皙滚圆的大腿十分有劲儿、线条柔韧舒展，一个个挺拔修长的身姿无不散发出青春的美丽与诱惑，着着实实的形成了一道边境赛场靓丽的风景线。 随着裁判一声哨响，这靓丽的风景骤然跳跃起来、流动起来，像红红的火焰熊熊燃烧，似蓝蓝的海水滚滚翻腾。 舒高的目光始终在审视着熊熊的火焰与翻腾的海水，手中的画笔不停的走游、涂抹、勾勒在他余光下的画纸上。引臂、抛球、挥臂击球，只见红光一晃，白色的皮球闪飞过网，蓝色的盾牌悠悠一颤，立刻将那白色的影团垫回到了火红之间-----；助跑、起跳、空中击球，蓝色的幽灵又将白色的闪电无情的扣杀在腾腾的火焰之巅---- 终场的哨音早已逝去，靓丽的风景在人们的喝彩、掌声中，在同伴儿们的呵护、簇拥下，热气腾腾的向前流动。 吴启凡轻轻的招呼依旧眯缝着眼、涂抹着画纸的舒高，说：“我说艺术家先生，看你这满纸的优美线条，真不知道你又捕捉到了什么灵感？” 舒高的目光依然投射在渺无人影的球场上，喃喃自语：“千里冰封处，茫茫大荒原！那一团团燃烧的圣火，那圣洁如冰的海蓝，那游动跳跃的灵魂！哎！对呀！对！是冰是火北大荒、冰火燃烧的北大荒人啊！哈哈哈！”舒高激动的喊起来：“神秘、美丽的北大荒！我终于找到你了！” 吴启凡也兴奋的说：“是冰是火北大荒、冰火燃烧的北大荒人！好好！我也感觉到了！好！”看着舒高走火入魔的样子，又调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行了行了！老大不小的，找到了就好哇！是哪位？我给你当介绍人！呵呵呵！” “嘿嘿嘿！好小子，你就闹，啊！老实交代，你和那位玉兰花怎么样了？”一直沉浸在艺术状态的舒高，总算是回到了运动场、回到了老朋友的身边。 “嘿！怎么又扯回到我这儿来啦？行行行，告诉你吧，我已经突破了条例不许谈恋爱的规定，心里有这个想法！” 舒高比吴启凡还高兴的说：“成成成！有想法就成！有想法就成！给哥们儿透露透露，到什么程度了？” “没到什么程度，我连她的手还没正式碰过哪！”吴启凡也眯起了双眼，盯着空空的排球场，似乎也在回想那蓝色的闪动。 舒高一本正经的说：“这回行了，上级号召‘扎根边疆’，你呀别跟赶老牛车似的慢慢悠悠的，可以加速前进了！到时候我送你们一幅画‘美女与车夫’，怎么样？” “那好哇，一言为定！不过，那幅画的名字应该是‘美女与牛车夫’，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吴启凡与舒高面对面的、痛痛快快的笑起来！ 边境线上的这个运动场，除了全连的人在这儿跑步、打球、锻炼，更成为了孩子们上体育课的绝佳之处。周边以及其他连队的足篮排球队还有团部的球队也时不时的前来约战。 每当方连长听到团里或者其他连到这儿比赛、参观说到诸如“这是他们看到的最好的连队运动场，‘扎根’工作在运动场上就给做了，精神面貌还真不一样，有点意思！”等等的时候都很兴奋，每一次都会安排杀猪。这样，连里的同志以及家属孩子都可以改善一下伙食，兄弟连队来比赛的同志，也少不了品尝到23连别有风味的猪肉炖粉条子。 当然了，最高兴的还是全连的男女老少。对于这样一个比较闭塞的边境连队，甭管怎么着，随着团里安排的比赛活动以及与其他连队的比赛、文化交往事项的增多，人们的眼界、心胸也随之开阔了许多。 （待续：42 男大当婚女当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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