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山下乡（十八）趣闻乐见（续）

2016-1-12 10:19| 发布者: 开心| 查看: 376| 评论: 0|原作者: 林日华

摘要: （四）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管怎么说，当年上山下乡的时候，由于条件所限，文化生活是贫乏的。白天还可以打打球什么的，到了晚上就没多少好玩的了。可知青们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打打闹闹是他们的天性，不玩是不 ...

（四）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管怎么说，当年上山下乡的时候，由于条件所限，文化生活是贫乏的。白天还可以打打球什么的，到了晚上就没多少好玩的了。可知青们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打打闹闹是他们的天性，不玩是不可能的。为了打发枯燥的时间，他们便因地制宜生出许多玩的花样来。

有段时间，连里打牌特别热火。起初，是几个人玩“斗地主”、“争上游”。因为不准赌钱，所以为了寻求刺激，就有人给输了的“含纸条”；“含纸条”玩腻了，就“夹耳朵”。后来，玩的人多了，又出现“钻桌子”、“戴斗笠”、“扣饭盆”、喝开水等等，点子越出越离奇。

知青阿良，长的高高大大，斯斯文文，本来是不喜欢玩这些东西的，不知何因也被吸引了进来，老是不服输，含纸条、夹耳朵、喝开水等那些事他做了不少。

玩到后来，不知哪位出了个主意，说今晚玩“争上游”，输了的喝花生油，输一盘喝一汤匙。阿良满不在乎，乐得有花生油吃；为了争那口气，还主动贡献出一瓶花生油来。那时侯花生油可是稀罕之物，凭票供应，哪里买得着，一般是探亲的时候从家里带来的。

不知道是由于牌技不佳、牌运不济，还是有人故意做手脚，那天晚上阿良输的一塌糊涂，总共两瓶花生油，绝大部分都被他喝了。

那花生油虽然是好东西，但是肚子不配合不行。阿良一家伙喝了一瓶多的花生油，少说也有一斤半，那肚子受得了吗？到了下半夜就不行了，一连起来拉了好几次，不但将喝下去的花生油全部拉了出来，而且将晚饭吃的饭菜全都拉的干干净净，第二天起来没精打彩、手脚发软，整个人瘦了一圈。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五）得不偿失

农场与兵团期间，我们每人每月的粮食定量四十斤。这在当时不算少了，那时城市里一个成人的粮食定量也就是二十来斤。农村就更不用说，比城市差多了。

可是，不知道是由于劳动强度大，还是油水少，大多数知青仍然吃不饱，尤其是在开荒挖橡胶穴那段时间里。

所以，知青们就想办法补充吃的，民以吃为天嘛！有的叫家里寄，有的星期天逢集时赶几十里路去买，有的到老职工小伙房讨个地瓜、木薯，也有的去揩女知青朋友的油水，凡此等等，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一天晚上，同一个班的海口知青老梁和广州知青小陈俩人肚子饿了，一起到伙房煮面条吃。那面条是向别人讨来的，可是光有面条还不行，还得有点肉、蛋和蔬菜配料才好。当时的情况，肉、蛋是不太可能了，买也来不及，但找点菜并不难，连队菜地里种有一垅韭菜，正好用来煮面条，两人一拍就合。

毕竟韭菜是连队的东西，不敢太明着来。两人趁着天黑，悄悄到菜地里，看不清是好是坏，反正哪里长的最茂盛，便在哪里割下了一大把来，急忙忙就拿回去煮了。

韭菜煮面条，不见得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但以当时的条件，也算是一顿不错的夜宵了。

两人吃饱便睡觉去了，谁知到了半夜，肚子不行了。首先是小陈，刚从厕所里出来，就看见老梁急冲冲的走过来，都问对方干什么了？那还用说吗，都拉稀的来了！那一夜，两人少说也来来回回了三、四次。谁不知道，那玩儿不拉你干净彻底是不肯罢休的，严重的还得打针吃药。

其中奥妙，他们俩不太好意思向别人说。你道什么原因来着？他们是把青草也当作韭菜一起煮来吃了。

这夜宵实在是得不偿失！

（六）咬掉门牙往肚里吞

海南岛孤悬海上，交通阻隔，历来是失意者的流放之地。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海南岛，物资匮乏，信息闭塞，生活环境比内地艰苦得多。地处偏僻山区的农村和农场，情况更为恶劣。难怪有的上山下乡知青认为自己是被“流放”到海南岛来了。

然而，俗话说“乞丐也有三年运”，再落后的地方也有它的可取之处。反过来，再发达的地方也会有所缺陷。当年农场虽然吃的、用的比较贫乏，但是有不少东西却是城里人难以得到的，比如山上的优质木料、药材，水里面的珍珠、宝贝，农家的传统特产等等。

于是，出于各种各样的用途，有的知青就把在农场里得到的好东西，想办法往家里面带，诸如花梨木、灵芝菇、金钱龟、牛大力、水晶石、海明珠、山兰液、野蜂蜜、胡椒根鸡血藤等名贵佳品，乃至于各种热带水果和农产品。

也有给家里带锄头和化肥的。听说有个来自潮汕平原的“知青”，确切点说是“社青”，因为他斗大的字识不满一箩筐，文化水平实在低点，人倒长得挺不错，一表人才，老实能干。有一天他收到家里来信，信中说他的老乡探亲回家时，从农场带回来的金鸡牌锄头和进口尿素很好用，叫他回家探亲时也带一些回来。因为他不完全看懂信中的字，便让他的女朋友帮看。他女朋友是地地道道的广州知青，高干子女，他俩乃是真爱，后来结了婚。女朋友看了信中的内容，简直哭笑不得！赶紧告诫他千万别干这种事，那可是盗窃行为！锄头事小，盗窃事大；锄头再好，也不能做贼。

比较起来，海口知青要比广州、汕头等其他城市知青带回去的东西多一些，广州和汕头市知青一般只带那种比较珍贵的木材、药材、茶叶、水果或者具有特别意义的东西，海口知青除此之外，还带各种农副产品，但绝对不会带锄头或者化肥。

有个海口知青，特地托人从邻近农村买了一笼子的鸡，打算春节带回家过年。没想到春节交通紧张，搭车很难，他好不容易才把那笼鸡弄到枫木车站，可是等了两天也没搭上回海口的车，不得已在招待所待了两夜，眼看年三十和初一已过，赶不上过年，直喊倒霉！还好，第三天拦下了一辆路过的客车，可是人家不让鸡和笼进车厢，只许挂在车厢底下。他只好用绳子将鸡笼绑牢挂在车的大梁上，离地面尚有一段距离，感觉还算牢靠，便安心坐上车走了，心想赶不上初一赶上十五也好。

当汽车到了海口，高高兴兴下车一看：傻眼了，偌大的鸡笼里连一只鸡仔也没有！及至低下身来往笼底瞧去，看见笼子底下破了一个大洞。他立刻就明白了：显然，竹笼子被路面擦破，鸡全部跑掉了！虽然鸡笼离地面有距离，但那是在平坦的路上，当汽车上下坡的时候，那可就不一定了。

老天爷！那可是二十几只特别蕴养的嫩鸡啊，而且还花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和苦功夫，眨眼间就不见了？

当意识到自己的失算后，他那个气恼啊，简直无法形容，又不好向别人发作，牙齿直咬得咯咯作响！

他是欲怒无门、欲哭无泪、欲笑无声。可那又能怨得了谁啊？谁都怨不了，只能怨自己，咬掉了门牙也只好往自己的肚子里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