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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的石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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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09:58:0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3 10:06 编辑

                                学哲学小组长的风波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1年三月中旬的一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车间的党支部书记(当时称为指导员)来到模型房,直接找到工段长杨师傅低声说了几句话,杨师傅立刻站起来向大家发话了:“大家把手里的活儿停一下,马上都到我这边儿来开个短会。”
       大家马上放下手里的工具,把各自工作台上的半成品工件模型简单地收拾一下,就聚集在工段长杨师傅的工作台前。杨师傅说:“按照厂里政工组的统一安排,各个工段都要成立工人学哲学小组。学习哲学的重要性报上天天都讲,我就不说了,现在我们模型房也要成立学哲学小组,学习的时间安排在下班以后,每个星期学两次,大家都要参加学习,谁也不能落后,都要讲究点政治。上级不是经常讲,要每个职工都要突出政治吗?现在马上就要选一个学习小组长。大家赶快选出来,好早点下班。今天就算学习了。”
      他的话刚讲完,立刻有人应声提议:“要选就选年轻人。”
      大家都表示同意这个主意。可能是厂里有什么不成文的规矩。大概是因为暂时带我的师傅是工段长杨师傅,马上就有人提议模型房的这个学哲学小组长就叫小石头来当。
       开会选学习组长往往是这样,只要有人这么一提议,大家马上就随声附和:“要得要得。”
      指导员也连连说道“好、好、好。就这么定了,我马上就去上报厂部政工组。”于是乎立马就散会下班了。
      第二天下午也是快下班之前,三连的指导员就派人来通知我,要我马上到厂部政工组开会,我二话没说就来到了厂部政工组。
      厂部政工组的负责人一看到是我来参加会,抬手一挥就把我拦在门口,要我站到办公室的外面等一等。随即马上给我们三连车间的指导员打电话。
这间办公室的门虽然是关着的,但这位负责人大着嗓门打电话,高嗓音还是毫无保留地传了出来:“你们应当要坚持原则,要讲党的阶级路线,小石的家庭背景有问题,你们怎么能让他当这个学哲学小组的组长呢?你们的阶级立场都到哪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我们车间的指导员和军代表一起来到厂部政工组,看到我还站在门外面,很不满地批评我:“你站在这儿算是怎么回事情?为什么还不进去开会?”
       我只能实话实说:“厂部政工组的领导要我站在门外,不准我进屋里开会。”
       指导员和军代表马上不高兴了,不由分说把我推进了办公室,军代表大声说道:“为什么小石就不能当这个学习小组长?”
       这位厂部政工组的负责人刚才的大嗓门立刻改变成了低频率:“小石的家庭背景有问题。”
       指导员相当不满地反问道:“到底有多大的问题?”
       这位负责人仍然压低着嗓门继续声辩“据了解,他的爷爷是小地主,我们搞政治工作的,应当事事都必须要体现党的阶级路线。”
       军代表立刻针锋相对地顶了回去:“这个问题根本就用不着讨论,不就是个学习小组长吗,这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小石的历史和家庭情况都是非常清楚的,他本人表现也是不错的。这件事根本用不着再研究,就这么定了。”
       我就这样当上了这个模型房工人学哲学小组的组长。
       从此以后我开始履行这个学哲学小组长的职责,每个星期坚持组织大家学哲学,开始的时候主要是学习毛主席著作《矛盾论》《实践论》等,再以后就学习报纸上的有关社论。
       记得有一次学习人民日报社论《巴黎公社的历史教训不能忘记》,报纸上的文章刚念完,我正组织大家讨论,不料杨师傅突然问了一句“巴黎公社的党委书记是谁?为什么不按照毛主席的教导去做,为什么不向党中央报告就擅自做主。”
       听到这话,大家都笑了,我们班组的一位二级工,成都工学院68级的老大学毕业生赖师傅,在会上向大家简要地介绍了巴黎公社的起源与发展和失败的基本原因和教训。原来杨师傅不了解巴黎公社的基本知识,他不明白在当时的世界上还没有共产党,更谈不到向毛主席和党中央汇报请示了。
       再以后呢,生产任务日益紧张,大家的工作都很忙。那时候,我们这批新工人都住在厂的职工宿舍里,啥时候学习都是没啥影响,可以随叫随到。可我们的厂址是在成都郊区的天回镇,有些老师傅家住在城里市中区,路途遥远,长期占用下班时间晚上在车间里学习,谁也不敢说不学政治不学哲学,但的确也无法坚持。三五个星期以后,工段长杨师傅再没有提起学哲学的事,大家也装糊涂,指导员好像也已经忘记了学哲学小组的事,谁也不去提这件事,厂里政工组也不来再过问,工人学哲学小组也就无人问津,不了了之了。
       4月中旬,杨师傅给我安排一个任务,做一个铜套模型。活儿也不复杂,我找来一块图板,比照着机械施工蓝图,按照1:1的比例,在那块图板上放好样,然后到模型工段堆放木料的地方,选择木料,下料。开始制作模型。                                                                                                            请看下一节《铜套模型数量》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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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10:08:0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3 10:12 编辑

                                     铜套模型数量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1年4月中旬,杨师傅给我安排一个任务,拿一张蓝图交给我,我看了一下图,这个非标准零件的名称只有两个字《铜套》。长度有300MM,内孔直径是160MM,壁厚10MM,该工件的数量要求是3件,活儿很简单。
       我在一块木制的样板上用HB铅笔放完样,确定了制作工艺之后。我就到模型房的木料堆场去下料了。先找到一节直径有180MM的园木节头,再找两块厚度在30MM厚的小木块儿,就在模型房里的木工车床上车好了留着泥芯头的铜套工件外型,再用这两块厚度在30MM厚的小木块儿,连划线带放样地做了1个刮板式的泥芯盒。
      模型做好以后。先经过我们的班长师傅检查合格后,再转交给工段长杨师傅复查。确认合格以后,我就在这个模型上认认真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工件的名称和材质要求、所需要的数量件数,用户名称和完成模型制作的时间等。在时间要求上我非常清楚地写着1971、4、13。工段长杨师傅在这套模型上盖上了《合格》字样的图章,然后就由车间里下道工序的人拿到车间砂型工段去了。
       过了好多天,我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事情过了半个月以后,车间的技术员突然找到我,向我核实加工这批铜套的数量要求,我翻了翻我的工作日记,郑重其事地告诉他,是3件。
      技术员赶紧离开我又忙着赶到厂部去做进一步核实,其结果还是3件。         她再也没有来找我了,过了几天,这位技术员悄悄告诉我,“这下就糟糕了,砂型工段的一个学徒工把数量搞错了,把3件当成413件。已经做好两百多件了。好就好在这家用户没有打麻烦,当时那种规格的铜套用户需要大幅度地追加需求量,总算是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以后你把工件的数量字码写大点,把时间的字码写小点,不要都写成一样大小的,可以吗?”
      我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今后一定注意,一定改,按你们的要求办。”
      后来的一天中午,我遇上了翻砂造型工段的那个学徒工。他一点也不跟我客气,抢先一步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前胸衣领,嘴里还一个劲不服气地大声嚷嚷着,向我兴师问罪:“你这个石头,算是把我坑惨了,413件的东西,你只做1套刮板泥芯盒。你这个人太偷懒也太坑人了。”
      我发狠力猛地一下挣脱他的手,毫不客气地给他顶了回去:“我是按3件的工艺要求考虑做模型的,未必你没有看清楚是3件吗?如果按你所说是413件,我绝对不可能只做一个泥芯盒,起码都要做几套模型,必要时由厂里还得考虑做金属模型。假如你要坚持你是对的,那你为什么不到模型房来找我补做泥芯盒。”
       那个学徒工立马跳将起来:“说得安逸,你把阿拉伯数字都写成一样大,净整我的冤枉。”
      我赶紧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今天晚上请你吃回锅肉。两份,两份如何?能否堵上你的嘴。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没有看成1971413件,就已经算你的眼力不错了,你要记到起,再遇上这种情况必须立刻先向我报告,”
那个学徒工笑着挥起拳头就朝我的头顶甩过来要打我,“我打的就是你这个大首长。”
       我赶紧落荒而逃。不跑都不行啊,那个人个子高,力气太大,我实在是拼不过他。再说,这个学徒工是我们和一起,从华阳镇的新工人培训班出来的,一块儿分到三连的。都是同住在一个大通铺的师兄弟,大家的关系处得还算可以。他的脑袋平时思维有点问题,反映有点慢,我也没法和他争个输赢。免得伤了师兄弟之间的和气。
      我转身逃回到模型房,杨师傅叫住我,对我说:“车间马上又要分来一批新学工,我现在就到车间办公室去接人。有啥事来找我,你就给记一下就行。”接着急匆匆地走出了模型工段 。       请看下一节《又来了师弟》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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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10:14:1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3 10:18 编辑

                                 又来了师弟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1年4月下旬的一天,杨工长到车间办公室开会去了,回来的时候领回来男男女女的10来个年轻人,他(她)们一进模型房,立刻引起一阵轰动。
      其中有几个人曾经在厂里的兰球场上见过面,我们一批先来的几个男徒工一涌而上,倒把工段长杨师傅给吓了一跳,他开始以为我们要打架。
      当看到我们在一起,相互之间很亲密的样子,他也放心地笑着过来干涉我们:“小伙子们别开玩笑了,大家安静一下,马上都过来开个会。”。全工段的人都围坐在一起,为新来的同志开了个短会,工段长和班组长代表全体同志向新来的同志表示热烈的欢迎。然后就把这一批来的年轻人分配给班组的各位师傅。
       这次又给我师傅分了一个徒弟,可是师傅还在上海探亲呢,这个徒弟暂时就和我在一起干活儿。
       当天下午,大家都在上班忙工作的时候,我妈妈到我们模型房来找工段长杨师傅办事情,一进车间大门就说“杨师傅,这一下子你们车间里增加了那么多徒弟。那么多年轻人,挺热闹的。”
       工段里有一个转业军人,这时候突然打趣地接上了一句话:“现在我们这里不光是徒弟增加了,师傅也增加了。你没有看见吗,就连石建华都带上徒弟了。”
      顿时车间里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爽朗欢快的笑声,这笑声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谁也不敢看了,只顾闷着头自己忙着自己的活儿。
我的这位师弟是来自东北鞍山的,叫张幼君,一见面我们都感到很投缘,很快就交上了朋友,他主动配合我干这干那,张口闭口老叫我师傅、师傅的,把我弄得相当抹不开面子。
       我再三向他声明:“我们两个人的师傅还在上海,你就叫我的名字,或者跟着他们一样叫我石头也可以。”
       于是他开始改口,嘴里喊出来的却是师兄。我还想谦虚地推辞。
我身后的一位老师傅接上了话:“他喊你师兄,你就答应着吧。你比他先来个把月,年龄比他大一点儿,当师兄资格还是够的。”
从这以后我就当上了他的师兄。当然干活儿的时候他就用我的工具,我在杨师傅的指导下,也尽自己的能力给他装了两把木工锯。
      白天我和我的这位张师弟在一起上班干活,晚上吃过晚饭,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做,就到模型房里修理工具,磨刨刀,挫锯条,继续完成白天没有做完的活儿。或者是看看书。
      那时候我们这些学徒工相互之间好像是较上了劲,白天上班都在车间里紧张地工作。努力向师傅们学习钻研技术,晚上又到模型房主动地干点儿这干点儿那,生怕自己被别人比下去。都想挣个好的表现。争取能快点在技术上能有一个突飞猛进的进步。好让车间里的领导能另眼看待自己。希望自己能早点成为生产上的骨干。
      当年夏天,党团组织在全国范围内开始恢复组织生活,我和我这位师弟同时向车间里的共青团支部递交了入团申请书。不久车间的团支部把申请入团的青年组织起来,成立了团章学习小组,我和师弟恰好都编在一个组里学习,相互之间互相帮助,在班组里认真地做好每一项任务。决不能给班组丢面子。更不给师傅的脸上抹黑。
      1971年的五一国际劳动节就要到了,我们刚上班不久,我们模型房外走进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人,他看见我便朝我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到杨师傅身旁,操着浓重的上海口音打着招呼。请看下一节《师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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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10:20:0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3 10:23 编辑

                                       师傅回来了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1年的五一国际劳动节就要到了,刚上班不久,从模型房大门外走进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人,他看见我便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扭过头操着满腔浓重的上海口音向杨师傅打招呼:“杨师傅,我回来了”
       杨师傅立刻大声回答道:“回来得好啊,快到五一了,咋不过了五一再回来?”接着就拉开大嗓门喊道:“小石呐,上哪儿去啦?”
我忙不迭地从我的工作台前猛地站起身来回答道:“我在这儿呐。”      杨师傅说:“你和小张都过来一下,来见见你们的师傅,师傅回来了。”
      我立刻跑到我们经常磨刀的地方,找到我的张师弟,师兄弟俩一前一后地来到师傅面前,并排立正站在师傅面前,规规矩矩向师傅行了个鞠躬礼,把师傅逗笑了。工段长杨师傅给我们介绍:“见见你们的师傅,施心谷,施师傅。”
      在第二天一早,刚上班施师傅就叫上我和小张,带到堆木料的料场下了一大堆长长短短的废木料,都搬到圆盘锯,平面木工刨床,压力刨床附近,又锯又刨,忙了一个上午,我们师徒三人都累得浑身大汗淋漓。
我有些不解地问施师傅:“这是什么任务?”
施师傅笑了。
       施师傅向我解释说:“原来我以为只分给我一个徒弟,可以和我将就用一个工作台,没有想到的是一下子分来了两个徒弟,只能给你们两个合做一个大一点儿的工作台。”
       下午我和张师弟的工作台就钉好了。
       我们把自己已经做好的工具一样一样的摆进工作台,在摆放工具的时候,施师傅在旁边看着,把我们一些做的不合他意的工具通通地都给退掉木柄,把工具留下,废木柄全部都扔到了我们用来熬胶的炉子旁边。
       他一边扔着,一边在嘴里还不停地数落道:“这些东西都没有样子,拿出去让别人看到了,当师傅的丢不起这张脸。我重新帮你们搞。”
       没有办法,学徒工就得听师傅的。这句老话说得相当有道理。果然,师傅历来说话都是算数的。我们这两个徒弟的工具就由师傅给我们重新装备起来。
      其他专业的学徒怎么样做,我不知道,反正我们木工的工具拿出来,一亮工具就能看出来,谁是谁的师傅,谁是谁的徒弟。
       果然,施师傅给我们做的工具,就是与其他的师兄弟的工具不一样。首先从外观样式上看都不相同。
       木匠这一行的工具有这么个特点,没有见到师傅,先见到学徒工的工具,就知道师傅是什么地方的木匠。而且看到徒弟的工具,就会知道师傅的手艺怎么样?
       别人只要一拿起我的工具,就立马会肯定地说“你是跟上海的高级木匠学徒的。”施师傅送给我两把刨子,两把锯子。一个墨斗。再给我做了一个装刀具的木盒。其他的我就根据工作的逐步进行自己动手制作一些切削刀具。
      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工具套装。可以自己独立的完成木模型的生产任务了。
      我们当木模工,不仅要使用一般的木工工具,还要学会使用一些木工机床。一天晚上,晚饭以后,我想自己加点班,夜间上木工车床,熟悉一下木工车床的操作要领,顺便练习一下车削技术。车削一个圆柱形的工件。
      请看下一节《车出的工件为什么是锥形》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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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10:26:0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3 10:32 编辑

                             车出的工件为什么是锥形?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1年6月一天晚上,晚饭以后,我到模型房里的木工车床上加工一个圆柱形的工件,这个工件直径360MM,长500MM,我先在车间的木料堆里找到一节直径有400MM,长600MM的圆木,把它在车床上卡具夹好,架好刀具,计算好车刀的进刀速度,在确定符合规定的操作程序内,便接通电源,启动开关,开始动手车削。
      我为什么要在晚上才上木工车床呢?这是因为;在模型房里,当时只有一台木工车床。白天,很多师傅都在抢着使用。我是学徒工,自然排不上号。为了自学一点操作技术,只好自己牺牲一点休息时间,晚上到车间里加点班。反正当时都住在厂里,下了班以后,晚上时间有的是。
      在切削毛坯大体成型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切削出来的工件并不是我预先想象的圆柱体,而是意料之外的圆锥体。停车后我仔细地检查了所有的操作过程,就是找不出出现问题的原因,我无论如何改变进刀的速度和进刀量,仍然无法改变,切削出来的仍然还是圆锥体。最小头的那端就只剩下10多MM的切削余量。不敢再车(削)了,再车(削)就把材料车(削)废了。
车床是不敢再动了,我只得去找我的师傅施心谷。可是施师傅晚上出去看朋友去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回宿舍休息了。
      回到宿舍后,我躺在床上望着头上的天花板,脑海里继续过着电影,仍然想着刚才的事情,按照机械的操作要领,每一步我都没有出差错,为什么会出现锥形体?愈想愈想不通。
       这时候我们班组的副组长走进我的宿舍,看到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马上走过来,非常关切地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他叙述了一番,这位副组长说:“走,走,我们马上去看看,问题会出在哪儿?”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进了车间,我的工件仍然卡在车床上,副组长当时是一个三级工,转业军人。他按常规进行了一番检查,问了我几句话,就开始在大的一端进刀切削。
       可是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切削出来的仍然还是圆锥体。这时他看了看表,就顺手把车床的电源关好,然后命令我马上离开车间,立刻回宿舍里睡觉。
      我虽然在口头上算是答应了,但在实际上并没有听副组长的。没有真正回到自己的宿舍,而是信步走进了我宿舍的隔壁,我们班组的另一位三级工刘家贵师傅的宿舍。
       我向刘师傅打过招呼以后,便把刚才车间里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但没有把副组长也看过的事情告诉刘师傅。(主要目的是想多听一下其他师傅的意见,我知道这位副组长是部队转业下来的,怕万一副组长真是搞不懂,在我们这些当徒弟的面前穿了帮,当师傅的面子上都不太好看)
       刘师傅马上说:“是这样,好,好,我和你马上一起去看一下,也许我能知道你所说的问题出在那里。”
       我又跟着刘师傅进了车间,刘师傅走到车床跟前停住了脚步。他仔细地在刀架和顶针座的部位,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站在车窗前思索了好一会儿。一直没有说话。
突然用手指着顶针部底座的四个螺丝问我:“这个部位你动过没有?”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
       刘师傅异常兴奋地说:“对了,这个原因找到了。问题肯定就出在这儿了。今晚上你算是找对人了,这台车床今天下午我用过,我用的时候因为车削的工件是锥体的,就改动过顶针的角度。用完以后就到了下班时间,我的确忘了把顶针恢复正常角度。你在接着用这台车床的时候,因为你对机床的确不懂,也绝不可能想到会把顶针恢复正常角度。所以你无论再怎样进刀,绝不可能切削出正常的圆柱体。”
       问题找到了。按照刘师傅的提示要求,我就把顶针下面的螺丝全部松开,把顶针对准卡盘中心,校对后再把车床顶针部位恢复到正常范围,固定好顶针下面的四颗螺丝,车床两端用卡盘和顶针把工件重新卡紧。
刘师傅在机床上检查了还几遍。当确定我的基本动作完全符合规定的操作程序之后,向我点点头。
      我接通电源,启动开关,重新开始车削。圆锥体的情况顿然消失。工夫不大,工件车削完成。我在操作机床的时候,刘师傅就站在我的身旁,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这会儿,刘师傅接过刚我车削好的工件,拿着蓝图对照实物,按照主要技术参数,仔细检查了好几遍,最后兴奋地告诉我:“完全合格。”
      我欢快地哼着歌,轻松愉快地关好车床的电源,打扫完车床,再把完成的工件放到我的工作台上,最后关好模型房里的灯,锁好大门。然后便心安理得地回到宿舍准备休息。
       这一回刚迈进我的宿舍门,副组长就跟着我的脚步进来了。
       这位副组长随手关上了房门,结结实实地把我好一顿批评:“你这个小家伙也太不听话了,你师傅晚上出去办点事儿,临走的时候把你托付给我,要我关照你。我当时是已经换了衣服,晚上不便动手再干活儿。刚才我要你去休息,你听话了吗?谁给你的权利?让你去喊刘师傅陪你加班。你万一要出点儿啥事儿,我怎么向你的施师傅回话?又拿什么向你们家长交代?”
       副组长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只能默不做声了。此刻我尽管挨了副组长的好一顿批评,但还是止不住我心里的高兴。因为我今天晚上的确是学到了真本领。这样的批评哪怕是再多挨几回我也心甘情愿。
       第二天早上刚上班,副组长把我昨天晚上事先未向领导请示,在夜间擅自动用车床,还有要刘师傅陪我加班的事一五一十地向工段长杨师傅汇报了。
      杨师傅马上把我叫了过去,当着副组长的面,非常严肃地问我:“副组长说的是有这么回事吗?”
       我马上用一种好汉做事好汉当的口吻回答道:“有,有,有这事。副组长说的一点儿都不错,句句都是实情,完全符合事实。”
       杨师傅笑了,他说:“小石是有错,错就错在夜间开动车床,事先没有请示。但他的积极性是好的,出发点也是正确的,效果也还是好的。如果车间里所有的小伙子们都能向他这样学技术,要不了多久,他们也就都成为车间里的技术骨干。这不是挺好的事情吗?我也不可能再批评小石别的什么了。他除了夜间动用车床没有向我请示以外,我看不出其他哪儿还有什么错。换句话说。作为工段长,我高兴都还高兴不过来呢。”
       做木模工,木工刨刀是我们常用的消耗性工具,这刨刀是经常需要磨磨。以保持锋利,要的使用不至于卡壳。
      请看下一节《挫锯条》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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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3 10:42 编辑

                                 挫锯条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干过木匠的人,大概没有谁说他不会锉锯条,现在我还经常有这样的习惯,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看到有木匠在锉锯条,总会忍不住在旁边观看一会儿,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还要多看看。我一边看一边和锉锯条的年轻人颇有兴趣地攀谈着。告诉他一些锉锯条的经验,可能有人会问你怎么会有这方面的经验。这是在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就有过着样的体会。
      我的师傅施心谷是上海人,他的木工手艺相当好,就是眼睛有些不好,据说是白内障,长时间都听他说眼睛发干,经常迎风淌眼泪。对于锉锯条感到非常吃力。自从我开始跟他学徒以后的第三天,他就把他的几把大锯子翻出来交给我,要我锉锉快。(锉锉快是上海人说话的口语,就是要把锯条挫一挫的意思)我接过锯子,放在工作台边,拿了一块木板夹在工作台边的硬木夹上夹好,用另一把锯在这个木板顶头顺茬头上锯一个通缝,顺手拿起师傅的那把锯,把锯条卡在那根锯缝里,确信是卡紧了以后就拖过来一个木蹬转身坐下,再拿出一把崭新的三角锉刀,沿着这把锯条的锯齿,从左至右。挨着顺序逐个锯齿逐个锯齿就开始锉起来。
       开始的时候,锉刀在锯齿上来回地拖动,靠蛮力使劲地锉,为了显示自己能会锉锯条了。我当时是相当卖力气的,可吱嘎吱嘎地锉锯声确实是相当刺耳。
      这天,杨师傅从模型房外面回来冲我喊了一声:“小石,你锉锯条就不能小点儿声。”
       我头也没抬顺口就回应了一句:“它本来就有那么大的声儿,我没有办法。”
      杨师傅当时又有急事要出去,没有再跟我说什么。
      这时候,施师傅走过来,郑重其事地告诉我:“锉锯子不能像你那样锉。眼睛要看准要锉的锯齿,一下又一下地向前用力锉过去,换句话说,把锉刀的一面接触到锯齿的一个面靠紧以后,用向前的推力把锉刀推出去,回来时把锉刀轻轻地抬一下,锉刀不允许按在锯齿上来回地用力拖拉。来回地用力拖既不能把锯齿锉快,又相当累人,再新的锉刀也经不起你这样整,弄不好还会把锉刀憋断伤到人,还影响到周围其他人干活儿。未必你刚才就一点儿也没有体会到吗?”
       我点了点头。是的,我自己也觉得那声音确实是太刺耳了。
       施师傅接过我手里的锉刀一边说着一边给我做着示范。不一会儿我就从师傅手里拿过锉刀,模仿着师傅锉锯条的样子,按照施师傅说的要领来做。果然,只听到哧、哧、哧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有规律地响声,由于锉刀没有在锯齿上拖动,吱嘎吱嘎地尖利地金属强摩擦的声音也就听不到了,而且速度也加快了。当我把锯条锉完以后,师傅过来检查了一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从那以后,我的师傅施心谷经常把他的锯子交给我,要我给他锉锉快。我把这锉锯条的经验和体会告诉了我的师弟,我的师弟把这些经验通过自己实践,然后又告诉他们一起来的小伙伴们。车间里以前的那些吱嘎吱嘎地锉锯声逐步地消失了。
       模型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做木模工,刨刀同样是我们常用的消耗性工具,经常需要磨一磨。以让它保持锋利,要的使用刨花草能出的又快、又薄、又多。刨刀使用的时间又长。减少磨刀的时间次数。提高工效。
       请看下一节《磨 刨 刀》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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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10:40:3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3 10:47 编辑

                                         磨 刨 刀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你见过木匠磨刨刀吗?我可是经常干这样的事儿。记得我当模型工,开始学推刨了,看到我推出的木刨花从我的刨子上口飞出去,随着我右手食指轻轻地滑动而飞落到我的脚面上,感到特别的快意和舒服。
       在外行看,木刨花越多越说明木匠能干活儿。但是磨的再好的刨刀,总会有用秃的时候,刨刀的刃口磨秃了以后,就会使刨子不好用甚至于推不出木刨花。
       每当这时候,我就得用一只手拿起刨子,另一只手用钉锤敲击刨子的尾部,使原来夹紧在刨子上的刨刀轻轻地从刨子上退下来,把木工刨刀上面的盖铁放在工作台上,把退下来的刨刀拿到车间后面的水槽边,沾着自来水在磨刀石上磨刨刀。
      开始我磨刀的时候,没有去看别人是怎样磨刀的,只是把刨刀的刃口在磨刀石简单地来回磨几下,自己感觉到比较快能用就可以了,我磨的刨刀基本上都用不到多久,就不能用了,不能用也没关系,再磨就是了。
       有一次我还是照着自己的老样子磨刀,我认为自己是磨好了,正想回去继续干活儿,突然背后伸出一只大手,从我手里把刚刚磨好的刨刀顺手拿了过去。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我的师傅。
       施师傅拿着刨刀,用手指轻轻地摸了一下刃口。
       问了一句:“刀磨得怎么样?能用多久?”
       我说;“一个上午可以将就用就行。”
       施师傅皱着眉头不满地冒出一句上海话:“小赤佬,你是这样如此混混的。那个想法都是不对的。”
       我一下就楞了。
       明白了施师傅在批评我了。而且是生气了。他开始骂人了。
       赶紧解释道:“前段时间你在上海,我在这里磨刀是自己学着磨的,在乡下当知青的时候,跟着乡下的木匠干活儿的时候,也都是这样磨的。那些木匠师傅都说我磨的还可以。”
       施师傅的脸色这时候好看了一些。慢慢地舒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刚才的紧张气氛后。
       施师傅笑着说:“说起来你还是老手嘛,在乡下的时候,你那样磨刀是有你的道理,那些时候生活艰苦,乡下的木匠师傅之所以要你那样磨刀,纯属是磨洋工,其根本原因是要在别人家里多干些时侯,大不了就是想多混几顿饭吃。但现在你已经是企业里的木模工,要尽可能地多干活,多出合格产品,肯定地说,水平和要求就会比以前要高一些。决不能等同于原来的水平。”
      施师傅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拿出一把钢板尺,在我磨的刨刀刃口面上一碰,转过身对着灯光凝视着。
      要我过去看:“你看你磨的刀刃口斜面是圆鼓形的,用不了多久刃口的圆鼓形部位就开始与木头的平面干摩擦,就无法再用,这就是你老去磨刀的根本原因。磨刀的时候一定要把刃口斜面与刨刀上口平面磨成小于15度的夹角。刀刃口的锋利程度要达到能够轻轻的一碰,就能剔掉手臂上的汗毛,才能算合格。这样磨出来的刨刀在正常的情况下,起码可以用上半个月。你只有这样磨刀,才能提高工效。俗话说砍柴不误磨刀功就是这个道理。我刚才磨好了一把刨刀,你拿着做样板,比照着我磨出来的样子把你所有的刨刀全部返工重新磨。当学徒主要的任务是学技术,不要光想到图快。图省事,关键要好用。”
       没办法。师傅都下命令了,徒弟也只能照办。我一声不吭地回到工作台前,把所有的刨刀和其他木工刀具、斧子等都按照师傅的要求,花费了两天的时间全部重新磨过了一遍,然后请施师傅检查。施师傅过来挨个地检查了一遍,满意地说:“以后你就这样磨刀。不许偷懒。”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笑着小声说道:“我记住了。”
       通过这一次磨刀的体会,感觉到我的工效的确是提高了,而且经常是二十多天都不用再磨刀。完成的生产任务也越来越多了。做出的产品也比原来更受看了。工段长杨师傅也经常在班组会上表扬我,说小石的工作水平的确提高的很快。其他的学徒工都要和小石多多交流工作经验和体会。大家都尽快地提高技术水平。好多完成生产任务。当然我也看到了,当工段长杨师傅在会上表扬我的时候,我的师傅施心谷的脸上总是挂着一副得意的微笑。
       说话间就到1971年的国庆节了,车间里增加了生产任务,模型工段的任务大体上已经完成,但翻砂工段包括化铁炉及浇铸工序存在严重的劳动力不足的问题。请看下一节《我们都上报纸了》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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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10:49:2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3 10:52 编辑

                                   我们都上报纸了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1年国庆节前夕,车间里的增加了生产任务,模型房的任务大体上已经完成,但翻砂工段包括化铁炉及浇铸工序存在严重的劳动力不足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一矛盾,车间里的领导决定在车间范围内部进行调剂,把我们模型房的年轻人全部抽调到翻砂房去增援,以暂时解决劳动力不足的困难。
       这段时间,车间所有的年轻人都在翻砂房集合了,我们负责做清砂,清理铸造出来的各类铸件。成天挥舞着铁锹和大锤,搬弄着钢丝绳,成天到晚都在车间里忙碌着。小的铸件就用铁锹和手锤把铸件上的砂和土清理干净后转运到车间外面找一个堆场堆放起来,做自然冷却时效处理。大件的铸件就请那些开行车的师妹们帮忙配合,用钢丝绳套好以后,悬在半空中,用大锤、空气压缩振动枪进行震动冲击,把贴在大型铸件上的砂和土清理干净后,再请几个开铲车的师兄们帮忙运出车间,在车间外面的露天堆场,分门别类地堆放起来,做自然冷却时效处理。
       从早上上班到下午下班,晚上还经常加班加点,我们成天在金属粉末和其他粉尘里钻来钻去,穿在身上的衣服,在车间里的灯光照射下,个个都是发光闪亮的,每个人都是只看见两只眼睛发亮,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干净的地方。
       当时也没有什么加班工资,我们这些学徒工每个月拿的都不是工资,只有18元5角的学徒津贴。但当时,我们看到车间的领导以身作则,他们都带头没白天没夜晚地拼命干,我们也只能不甘落后。
       车间里需要加班的时候也无需动员,只要说是党团支部的号召,大家都主动争取去,生怕领导不要自己去,没有去成的反而还会很有意见,好像是党团支部看不起自己,惟恐会因此影响到自己的政治生命。
      十多天的苦战以后,车间超额30%完成了厂部给车间的预定任务。受到了厂部领导的表扬。特别是对我们模型房这些前去增援的同志,领导特别强调表扬。我们的心里特别高兴。
      国庆节以后的一天,我还在模型房的大门口,远远地就听到,我们模型房里的一个女徒工,不知道她和车间里的党支部副书记争论着什么:“你说我表现比别人差,比别人差未必还能够上报纸受表扬吗?”支部副书记笑了,“受表扬和受批评都是相对的。对你要求严格一些没有害处。”说完就离开了车间。
       眼看着那位支部副书记走出了模型房的大铁门,我这才小声问这个女徒工:“你上报纸受表扬,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一点儿都不晓得?”这个女徒工笑着说:“不光是我受报纸表扬,这其中也有你一份呀。我们模型房所有的学徒工都上报纸受表扬了。”
       这时候我彻底是被她搞糊涂了。       站在那里一头雾水,疑惑不解地说:“这不可能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女徒工更笑了,她弯下腰,从她的工作台里拿出一张《冶金报》递给我,在报纸的第一版上,我看到了一篇文章。题目我记不得了。
       这段文章的大意是介绍了冶金工业部第五冶金建设公司机械修配厂铸造车间模型工段的全体青年工人,为了响应车间党团支部的号召,打破工种界限,支援翻砂工段完成车间生产任务的事。号召冶金系统全体青年工人,打破工种界限,要提倡一专多能。
      看到这里,我总算是弄明白了:报纸上所表扬的是五冶机修厂模型工段的全体青年工人,那首先我是模型工段的全体青年工人中间的一员,其次到翻砂工段去支援有我一个,当然在报纸上受表扬里也就有我一份,我也算是上过报纸,当然也要算是受到报纸的表扬了。
       当我还在沉浸在上报纸的喜悦中沾沾自喜,自我陶醉的时候,我们车间里的一个党支部委员突然走到我的身旁,拍着我的肩膀,从模型房里把我找出来,我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一起来到车间外面的一个避风的角落,在一截废旧的混凝土预制梁上先后落坐。
       请看下一节《一件大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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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10:55:2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3 11:00 编辑

                                      一件大事情发生了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1年10月上旬的一天,我们车间的一个党支部委员突然把我从模型房里找出来,我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一起来到车间外面的一个避风的角落,在一截废旧的混凝土预制梁上先后落坐以后。
       他异常严肃地问我:“小石头,最近你是否听到过,有人在议论有关党和国家重要领导人的事情?”
       我实事求是地回答道:“没有,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更加严肃地说道:“现在我代表车间支部和你谈话,如果你发现有人在议论有关我们党和国家重要领导人的事情,一定要马上向支部汇报。你能否做得到?”
       我的回答很简单:“能做到。”……
       说实话,这几天我的确隐隐约约地听到在车间里,有一些人在议论一些有关国家重要领导人的事,他们说的都很隐蔽,我当时也的确听不懂,如“跟的最紧的”、“庐山会议上抢先第一个发言的”、“手举得最高的”然而他们到底所指的是谁,谁都没有明说,当时我也只是感觉到似懂非懂的。尽管如此我还是从直观上感觉到人家的分析是满有道理的,而且是比较符合客观事实的,也就没有按照那个支部委员的话去做,并且还不知不觉地加入了他们的议论。
       在那个时间段里,车间和厂里、以及各个宿舍里,有越来越多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当然我也听到那些人说得俏皮话也越来越大:“身体健康永远健康的那个人,在蒙古境内的温都尔罕附近被摔死了。”
      我始终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所针对的主角与党和国家的领导人相联系,更不敢相信毛主席的接班人会出那么大的问题。在当时的政治背景历史条件下,谁也没有胆量敢指名道姓公开议论那个人。但总是我是预感到可能要有重大的事情将要发生。
原定惯例每年一次的国庆大游行被取消了。
       1971年的国庆节。整个成都市到处都看不出是在过节,除了稍微几个大一点的厂矿或机关门口挂着几个大红灯笼以表示节日外,城里街道上找不出一点儿过节的气氛。
       在国庆放假三天里,车间的特意安排了保持30多人的基干民兵,荷枪实弹轮流在车间值班待命。
       从种种迹象上我们已经有所察领导觉。中央肯定出了大事,越来越多的小道消息,议论的中心都和当时号称副统帅的人产生着直接的关联,但是谁也不敢明言就是他。
       又过了几天,厂里武装部的负责人突然来到我们模型房找到工段长杨师傅,临时要向他从工段里抽调4个年轻人到武装部待命。这其中有我一个。
我们4个小伙子按照命令。不到3分种就和各个车间抽调出来的年轻人一起来到了厂武装部办公室。武装部长走进办公室用手一挥,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把我们全部带到武器库。
       在武器库门口,我们每个民兵手里都接过了一支半自动步枪。在经过短暂的操枪训练以后,按照厂里的命令,我们都把半自动步枪上雪亮的刺刀一律打开,从厂部会议室大门外面开始到厂部机关办公楼周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地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岗哨。
       我的哨位恰好就在距离办公楼会议室门口不到1米远的位置上,这时候,厂里领导下达命令:“凡是来开会的。只许进,不准出。”
      不一会儿,厂部机关科室和各个车间的有关领导都来开会了,看到我们一个个全副武装荷枪实弹,在机关楼内外站满了岗哨。
       他们都禁不住好奇地向我打听:“小石头。你站在这儿干什么呢?”
        “石头,你知不知道,今天这是开的什么会?这楼上楼下和厂部门口都在忙活什么?怎么会这么热闹?”
       面对着这些平时都是相当熟悉的各位领导。
       我只能老老实实地告诉他们:“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厂里有命令,凡是来开会的。只许进,不准出。”
      他们都不再问什么了,向我摆了摆手便一起走进了会议室,不大一会儿,会议室的大门被人从里面关上了。
      会议开始了。里面讲些什么,我们不知道。
       只是从会议室里偶尔传出断断续续零零星星的只言片语……“中共中央……坚决批判林彪反党集团……”
        这时候,我们那几个距离会议室较远的伙伴着急了,小声而焦急地问我,“小石头,你听到点儿什么没有?”
      我只得根据刚才所听到的一些只言片语,用手先指了指走廊顶棚板上的吸顶灯,又指了指我自己的头。压低嗓音回答了七个字“光头死了,要批判。”
       大家相互比了一下拳头,都明白了,有人说“向外传,光头死了,要批判。”
      接着这句话沿着哨位迅速地传了出去,我们都把手里的半自动步枪举起来,小声喊了一句“万岁”“乌拉”。 “万岁”“乌拉”一句又一句的欢呼声,随着我们一个个的哨位一直传遍厂部机关周围。
      三个小时以后,会议结束了。从会议室出来的人脸上都放着光彩,各个都是那么兴高采烈地高声谈论着什么:“林彪”“秃子”“反党集团”等词汇不断地传过来。我们也受到了感染。还没有等到撤岗的命令下达,便急急忙忙地把手里的半自动步枪纷纷送回到武装部办公室,然后拔腿就往车间跑,急着要向大家报告这个惊人的大好消息。
       第二天,全厂召开全体职工大会,厂党委的刘书记向大家完整系统的传达了中央文件。从正面证实了我们过去的猜测是正确的。毛主席确定的接班人林彪和他的反党夺权的阴谋败露后,仓狂出逃被摔死在蒙古境内温都尔罕附近。批判林彪反党集团的政治运动开始了……
       1971年11月的一个下午,记得我们模型房的几个小师哥师弟们,从牛市口的五冶木工厂拉了一车木料回模型房,刚从卡车上把木料卸完准备回宿舍休息。
       距离我们身旁不远的模型房大铁门旁边,站着一个瘦小身材干部模样打扮的陌生中年人。举着手很客气地向我们打着招呼。       请看下一节《林副统帅的林与双木林的林》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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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14 08:38:16 | 只看该作者
厂里事情总不断,
得到师傅真喜欢,
做出成绩上报纸,
碰到林彪玩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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