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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笛悠扬河风凄,青梅苦涩少不知。
幽怨一杯瞬间过,糟糠到老谁泪涕?
福虹丙生,岁数相差一两岁,而当知青,是四人共同的经历:都是交通系统的子弟,住在同一个大院,小学毕业后进入中学,一起上山下乡,长长短短都当了知青,先先后后的回城参加工作,坎坎坷坷完成所学,跌跌荡荡成家立业,在各自单位上均小有建树,有当书记的,有当主任的,有大厨,也有当律师的。一觉梦醒,才发现退休了,清秀俊朗已不复存在,岁月的峥嵘写在脸庞,连耳根子都布满沟壑,无不记录着人生的艰辛,整天屁屁颠颠忙于接送孙子,或买菜作饭,或勤劳家务。当爷爷了,什么都不是了,即将进人随心所欲之年了。
又过多年后,福虹丙相约在锦江河边新南门小区茶楼。虹和丙没什么变化。福从武侯祠搬到桂溪,倒是有一些新的话题:彼此越来越远?好在儿时伴侣们有了微信,联系方式使人们越靠越近了,尽管生远在苏州女儿家未能赴约,也毕竟微信道了声“对不起”。虹是老古董,在接受新事物上总是慢一些,之前是没有这个微信东西的。屡次,走到一起,不外乎下围棋,喝茶,喝酒,聊天,今天竟然不下棋了,从头到尾唠嗑着五十多年前的事:64年春节搬到成都作为邻居,一同考入成都十六中,虹五班,生六班,福三班,丙进盐道街中学,也有很多趣闻;当知青,虹和福都在仁寿龙正金顺,生在仁寿章家,丙在河对面的彭山观音,难免不少轶事。
说到花前月下,未必再见羞涩:虹于与某家妹子的未遂情事免不了叹息“错错错”,福与幹姓村姑的无果姻缘直呼“莫莫莫”,前者错过另外人生,后者摆脱“破坏军婚”罪名。道出人生轨迹,竟然是各种形色:虹说解开了很久以前的谜,释然的感觉福没觉得,也许并不在他的局中?好吧,罚酒一杯。
丙说起福初中同学李效文,“依稀记得”,原来是他的好朋友;丙又讲到那年与生随虹到龙正金顺相聚时,三人一曲“南京知青之歌”在福竹笛伴奏下,回荡在山沟沟的乐事,其味悠长。谁知一别又是多年,感叹之余不禁举杯,一干而尽。现在过去五十多年的光阴,糟糠热了胸腔,让豪爽,睿智,质朴,健谈的丙,说今天作东不容争执,好的,再干一杯!。想想那年那月那日,攀爬在梧桐树上的那个小屁孩,丙如今已是两鬓斑白的老人。岁月已经蹉跎,再来一杯不由自主?感概之余,已不见丙昔日围棋有段高手的犀利杀气。
过去的事不再重来,多少人已离我们而去,眼眶里只有泪与润。 从家庭变故到社会 动迁,自南海之争到“萨德”乱局,口抹四溅,面红耳赤,酷暑里不再炎热, 糟糠中自然清凉。这真个是一杯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了。说好,最后一杯,一饮而尽!
从新南门出来已近黄昏。走府南河边,水粼粼搅乱繁星点点;看科华大道,月昏昏迷茫我心凄凄。
老知青们忘不了一句“各位保重”,为下一次相约埋下伏笔。
而略带姗满的脚步刚刚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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