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五号病房的故事 漓江寒露 一 梁羽燕赤裸着上身,静静地的爬在手术台上,这只是一个微创手术,就梁语燕的心里素质,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儿,可偌大的手术室里,冷冰冰的,除了孤零零的她,就是那挥之不去让人恶心的浓烈消毒水味.梁语燕的心里蓦然有种莫名的惊悚. 两名全身穿包裹着蓝绿色手术服的人进来,悄无声息的在她的背上涂抹着酒精,消毒液之类药物,然后蒙上了蓝绿色的手术单,动作娴熟而轻巧. 医生说,这样的腰椎间盘微创手术,不用动刀,不用麻醉,只是在创口打一针麻药,放根导管就行了,可是敏感的梁语燕,分明听见了不远处有摆弄金属器具的碰撞声.她不由地绷紧了全身的神经.有些瑟瑟发抖. 不远处,两个机械人似的蓝色身影在不停移动着,梁语燕竭力地想从那些大大的口罩和被手术帽包裹着的脑袋上分辨出什么来,可眼前除了明晃晃的一堆器械和两双黑黑眼睛.一切都被那该死的蓝绿色包藏了起来. 曾经听说过机器人的趣事,“难道真的,,?” 梁语燕的心里更加紧张了,手心攥着一把汗.她努力地想让自己那颤抖着的喉咙发出一点声音来,可是,,? 几个身穿手术服的大夫走了进来,又是那该死蓝绿色,大大的口罩和一团象面包似的手术帽. “唉.”梁语燕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怎么一个个都恍如蓝精灵似的.” “是五号病房的二十五床吗?”她耳旁突然响起了一声富有磁性的男性的声音. 医院里就是这样,床号通常成了每个患者的标志. “是的,李主任,一切都准备就绪.”声音柔软而甜美. “哦,原来那两个蓝色的机器人,是两个女护士.”梁语燕稍稍喘了口气。 “怎么样?二十五床,昨晚睡得好吗?”李大夫戴着一副银边眼镜,镜片下,一双闪烁着笑容的眼睛,亲切,和蔼. 李大夫的出现让梁语燕的紧张的神经缓解了,心里陡然没有那种了对蓝绿色的抗拒了 医生,护士们开始了各自有条不紊的忙碌了起来,金属器具的碰撞的响声,混合着医生护士的谈笑声,让梁语燕的心情完全放松了. 梁语燕的腰椎间盘突出毛病已经好几年了,每次发作都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动手术,至少在很长一段时期内她都是用的保守治疗,这次住院,李大夫建议她考虑微创手术,她将信将疑,自己这么严重的腰痛病,用一个微创的手术就能医治.常听一些人说起,医生为了多赚病人的钱而游说病人作手术,她对手术有种抗拒感. 可是日益加重的腰椎间盘突出症严重地压迫了她的脊椎神经,双腿已经麻木得无法行走了,保守治疗已经难以控制了病情了. 可真正让她下决心动手术的,还是李大夫的亲切,真诚和精湛的医术,还有那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总之,她相信李大夫是个好医生. 手术在医生们默契的合作和与梁语燕的轻松地交流中,不知不觉的完成了,当手术车载着梁语燕回到五号病房时,儿子和儿媳已经在病房等候多时了. 骨伤科的五号病房不大,却挤着五张床位,清一色的都是老年病号.当下,他们的下一代,多为独生一族,上有老,下有小,还没有时间去生病,也不敢生病. 二十一床,一个十分迷恋气功的退休老工人,严重的腰脊椎劳损使她的腰弯的象个大虾公似的难以挪步.可她固执的认为只有神奇气功能治好她的病,架不住儿女们坚持要送她来医院,每天里.她仍沉醉在她的气功世界里.不屈不挠练功.运气,打坐. 二十二床一个从农村来给儿子看孙子的老大娘,身体健康,干练,不小心摔断了腿,行动无法自理.躺在床上成天唉声叹气地的埋怨自己拖累了子女. 二十三床,是个患严重风湿关节炎的热心大姐.双腿浮肿,行走艰难,尽管拄着两条拐杖,也挡不住她乐此不疲的管闲事乐趣. 二十四床,一个手臂骨折的大婶,因为太挂牵自己的小孙女,昨天要求出院了. 二十六床的患者和梁语燕一样,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症.少言寡语,成天闷闷不乐的躺着. 儿子,儿媳帮着护士们七手八脚地把梁语燕挪移到病床上. 突然,梁语燕发觉有些不对劲,“等等,搞错了,这是不是我的床.” 几个忙碌着的护士用一种敏感的眼神稍稍与她儿子对视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停顿了动作. “妈妈,给你换个的床位.”儿子微笑地意示着护士们继续. 梁语燕有些纳闷了,“为什么要换床?”她诧异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原来的铺床上,那原本放着自己物品的床头柜上,乱七八糟的堆满了别人的杂物. “唉,你们怎么搞的,有人进来?为什么要换我的床?起码事先也要征求一下我,,,.”梁语燕有些恼怒了。 “妈妈,妈妈,别生气,不关她们的事,是我,我要换的.”儿子笑嘻嘻的打断了梁语燕的气恼. 护士们都面带窘态,默不作声,悄然地安顿好了梁语燕,交代了她儿子一些注意事项后离开了. “妈妈,不就换个床位吗,住哪个床都是一样的治病,没事的.”儿子俯下身子,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妈妈,怎么样,还疼吗?李大夫说,手术很成功.躺几天就没事了.”儿媳给她盖好被褥,又小心地调了调挂瓶的位置. 儿子,儿媳的亲昵让梁语燕的心里满是温热,手术成功,又有儿子,儿媳的陪伴,暂时驱散了她对换床的不满. 儿子儿媳陪伴了梁语燕几个时辰,回去上班了. 二十三号床的大姐拄着拐杖一挪一挪地来到了梁语燕的床前,十分诡异朝二十五床努了努嘴:“哎,可是来了个刺头.” “刺头?新来的二十五床?”梁语燕用略带而惊异地的眼光,打量着她那因为夸张的努嘴而有些变形了的脸颊. “是个八十几岁的老太太,好像是扭伤了腰,做核磁共振去了,那老太太的儿子,整个一刺头,打嘴仗比女人婆还要厉害,说是二十四号不吉利,大吵大闹非要医生给调床位,这不是为难医生吗?床位这么紧张,让医生们上哪儿去给他调呀?胡搅蛮缠的,吵得院长都出动了,好在你儿子通情达理,主动提出换给他床位,要不然还不知怎么收场,你说不吉利,就要换别人的床,真是无理取闹.” 二十三床的大姐几乎用了一口气,慷慨激昂地吐出了她憋在胸中多时的忿忿不平.. “唉,吃咸点,看淡点,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少说两句吧.”二十一床深深地吐了口气,结束了她的打坐. “你这和稀泥的老好人,怎么不见你把床位让出来呀?” “唉,”二十二床的老大娘重重地叹了口气,“都是病闹的,大家都不容易呀.” 二十六床重重地翻了个声,立刻传来了阵阵地呼噜声.续待 转而一想,正如二十二床的话,都是病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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