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湖南老李 于 2018-5-6 19:28 编辑
我和同下一队的莫满元同学一别就五十年,直到今年清明才相见,差一点我就要报名到中央电视台《等着我》节目去找他了。但,随着工友群、战友群、同学群等手机微信群的风行,我找到他班的一位同学,试试从他班微信群里去找,一找,我终于找到了他,当我电话他时,他大惊! “莫满元,我是李民亮呀,我一直在找你,今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吗?我找你找的好苦呀!” “啊!对不起!对不起!”一连几个对不起。他说他走时限于当时的特殊情况不好意思告诉我他不会回来了,怕我接受不了这痛苦的现实,实在出于无奈,但他告诉了我房东。” “真的?!” “真的,我可对天发誓!”他怕我不相信,动情了。 “那我房东岂不瞒了我一辈子,一直到死也没有告诉我呀,”我告诉他。得知他现在在湘潭工作,退休,目前正在长沙带孙子陪读。 我俩聊了近半小时,并相约,清明节,郴州见。 现在想来,我房东真有能耐,尽管我回城后隔不了三五年就要去看望他,每年春节前我都要寄100元钱给俩老略表心意。眼见俩老慢慢老去,在2011年,我特意要其女儿给我和她父母合影留念(现都已去世,我还专程去送了他)。可房东,真够意思,就是守口如瓶,难道他和莫同学有什么“君子协定”?害得我等、等、等,苦等同学的归来。几天后,我才知道,他不会回来了,死了心。 孤灯独影,我寂寞难耐。 其实,莫同学仅仅在皮石呆了13天,就利用同学推选他到县里去开学习毛主席著作先进分子代表大会之机,打起背包逃回老家。我们为什么要选他呢?因他系农场子弟,可留农场,但他却选择到相对艰苦的农村去,不选他,选谁?他到底比我大两岁,懂事早,再加上他又是在离郴州不远的农场长大的,何苦硬要到这不通公路的“夹皮沟”来自讨苦吃呢? 如他走时给我讲实话,我是会接受的。 他这一走,害得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六年,而其他同学都有二人、三人甚至四人相伴。好在最后一年把我调去养路才逃出晚上的孤独与寂寞。写信、写信再写信,与发小写信、与同学写信、与家人写信,这成了我晚上最好的精神寄托。哪知,歪打正作,这成就了我目前还保存着几十封当时老信的“奇迹。”正可谓,舍得舍得,有舍必有得,这是后话。 想想,当时我有多恨他! 可惜我初中的班主任早逝,如还在世的话,我倒好想去问问他,当时下到不通公路的皮石公社这17位男女同学中,其他人都有同班同学相伴,为何我班就独我一人?而我班其他同学都下到通公路的汤市公社,这是为什么?是我出身不好(出身不好,我班大有人在)还是不逗老师喜欢或是其它原因,老师现已作古,这成了我心中的不解之密。 如约,我这届(66年初中毕业)四班来了三班的部分同学,我老远就看到了莫,而他可然是出于内疚,直到我拍他的肩旁时才如梦初醒,他再一次向我道歉。 “还道过啥?都过去整整五十年了。” 我们都将老去,历史将渐行渐远。“相逢一笑泯恩仇”,我俩的双手又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