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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天，琴子家都没人出工。第三天，槐子出工了，可闷头干活啥话不说，琴子还是没有出来。 到了晚上，约摸二更多天，田齐在床上正想琴子家的事，听到窗户轻轻地响了几声，他立马起来点灯开门。琴子走进屋，随手关上门，田齐急忙问：“你奶咋样了？” 油灯放在小饭桌上，田齐看出琴子两眼红肿，不哭上一天肿不成这样。他让琴子坐下，琴子没坐，哽咽着说：“小田，俺对不住你了。” 田齐没有接话。琴子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他本来想找个机会跟琴子说一下对她奶喝药的疑问，现在琴子态度已经明确，这个疑问说出来已没有必要。 田齐沉默了一会，又问：“你奶没事了吧？” 琴子点点头。 田齐说：“没事就好。” “可她这一闹腾，咱庄都知道俺家的事，俺脸都没处搁了。” “人没事就行，别的都是小事。” “她逼着俺换亲，这是小事？” “她真要用命来逼，咱又能怎样？”田齐无奈地说。他不能要琴子坚持跟自己。换亲他是坚决反对的，但不顾槐子和刘胡氏，他做不到。无论刘胡氏这个人怎么样，她终归是琴子和槐子的奶奶、梁绪中和谷子的姥娘、刘在兰的老娘和梁乃仁的丈母娘，还有——她是一个烈士的亲娘。 琴子说：“俺恨不得跟你一起下关东，可她是俺奶，俺……不能把她命给折腾没了。” 田齐一声叹息：“说的是。” 琴子恨恨地说：“全怪这个老陈，要不是他坑俺家，槐子那门亲不退，俺奶也不会逼俺换亲。” “陈文虎也没落下好，他坑害你家的事，现在全公社都知道。” “那又有啥用？咱俩的事还不是毁了？” 田齐说：“还是咱没缘。” “不，咱有缘，要不咱俩能好？俺想开了，好一天也是好，你再搂俺一下吧，俺要一辈子想着你。”琴子说完，转身插上门闩，把脊背靠到田齐身上。田齐伸出双臂，从后面搂住琴子。琴子抬手抓住田齐的双手，慢慢从上往下移，把田齐两只手放进小棉袄的衣襟里面，往上挪到胸口。 田齐再一次触摸到琴子的肌肤，从细腻紧绷的腹部到绵软丰满的胸部，感觉一股持续不断的电流从手掌流向全身，同时感到琴子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一会，田齐手掌感觉到琴子的胸部由绵软渐渐硬挺起来，她的呼吸也随着急促加粗。琴子终于按捺不住，猛地转身搂住田齐说：“俺不能跟你，今晚就给你！俺不能白跟你好一回！” 琴子没等田齐回答，搂着他就往里间挪。田齐虽说是男的，可身板和力气比不过琴子，不由自主地被琴子搂抱着挪进了里间。 田齐毕竟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有着正常人的七情六欲。他也曾幻想过男女之事，而且幻想中的女方就是琴子。现在真实的琴子就在面前，要和他一起冲破樊篱、偷尝禁果，他没有推拒。他愿意让两人的情感悲剧有一个高潮，哪怕高潮之后是更大的悲剧。 来到床边，琴子松开手脱衣裳，一边轻声说：“愣啥，快脱呀。” 田齐手忙脚乱地把衣裳脱下来。外间的小油灯闪烁着，从里间门透过来的昏暗灯光，照着一个白花花的女孩胴体，忽而清晰忽而模糊。田齐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梦幻之中，他看看琴子，又看看自己，两人赤身裸体一丝不挂，脑袋一阵晕眩，摇晃一下差点跌倒。 琴子一把将田齐抱住，赤裸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田齐也抱住琴子稳住自己。搂抱着站了片刻，两人一起歪到床上。琴子翻转身子仰过来，顺势把田齐翻到自己身上，含糊不清地说：“你来，来……” 从未经过的体验，从未有过的疯狂，让田齐几乎窒息。暴风雨过后，他大汗淋漓，浑身疲软，趴在琴子身上一动不动。琴子搂着田齐，伸出舌头舔他脸上的汗水，舔几口就咽一下，接连咽了好几口。 田齐抬起头：“又咸又苦，别舔了。” 琴子说：“不，俺想把你的汗全舔到肚子里。” 田齐抚摸着琴子湿漉漉的头发，一股歉意不觉从心底升起。他说：“我欠你一辈子。” “不是你欠俺，是俺欠你。” 这时，田齐听到庄子里传来鸡叫声，说：“鸡叫头遍了。” 琴子这才不情愿地松开双手。两人起身下床，琴子一边穿衣裳一边说：“俺没能跟着你，这辈子欠你的。” 田齐不知说什么好，他的心在滴血。直到穿好衣服，他才说：“你不欠我。你心里有过我，我心里有过你，这就行了。” 琴子说：“俺这辈子忘不了你。”走到门口，扭头又问：“院子还栽苹果吗？” 田齐说：“栽，林业站小汪帮我找苹果苗，开春就栽。日后看到这些苹果树，就是看到你了。” 琴子低下头：“不，俺不如苹果树。苹果树能天天陪着你、帮你过上好日子，比俺高强多了。”说完就开门走了出去。 五天后，琴子出门嫁到东乡，槐子从东乡娶回媳妇，两头的嫁娶都是悄悄办的，没有张扬的婚礼，没有热闹的婚宴。这场换亲风波终于结束，田齐却陷入深深的失落和痛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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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3-14 07:2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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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3-14 08:0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