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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知青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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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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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5 07:57:43 | 只看该作者
知青淘吧 发表于 2016-7-3 22:53
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之169

在新疆戈壁滩上的日子(十)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周功煌同学收到了本来就属于他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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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5 08:08:4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中国知青张希伟 于 2016-7-5 08:12 编辑
知青淘吧 发表于 2016-7-4 10:46
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之170

投稿的故事

作者说:“无论写什么样式的文字,必须真实,必须有责任感。即便可以虚构的文学作品也必须以生活的真实为基础,以高度的责任心为创作的原则”。经典的一句话,我本人应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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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5 15:12:54 | 只看该作者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7-5 07:51
投到公社搞宣传,
学写报导抓事典,
听到嘱咐要求实,

多谢龙行超版的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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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5 15:21:48 | 只看该作者

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之171


关于钟表的回忆

周振环




关于钟表的回忆
汉代张衡结合天文观测而制造的天文钟,可以说是世界钟表的鼻祖。《新唐书•天文志》记载了一行和尚与工匠梁令瓒制造的“水运浑天仪”,比欧洲机械钟的发明至少要早六百年。两千多年来,人类为把钟做得小巧,报时准确,付出了不懈的努力。把钟做到了可以摆在室内、挂在墙上,已是近代的事了。钟的体积的进一步缩小,就出现了表。最初的表也不是戴在手腕子上,直到20世纪初瑞士人扎纳•沙努偶受一个士兵为便于看表,把表绑扎在手腕上的启发,在表的两边设计了两个针眼,用皮制或金属制的带子固定在手上,这就是原始的手表。
我从记事儿起,就知道钟表是很珍贵的物件。所以父亲那年买回一口“三五”牌座钟,令我兴奋了好几天。上学的时候一想到我家也有钟了,再不用去邻居家问点儿,心里就高兴得直痒痒。当年钟表的价格也的确不菲,一块瑞士产的杂牌表也要花上三五百块钱,这在低薪制的年月真是个不简单的事,所以钟表一直荣列家庭四大件之首。手腕上有没有表、戴块什么牌子的表,就成了地位、身份、穷富的象征。那时,人们收入没有太大的差别,昂贵的进口表买得起的人并不很多,能戴上一块价廉物美的上海表就很不错。实在不行能弄块丹东产的东风表,也能挤进有表一族。当年国产表受计划控制产量不高,要凭票供应,攒够了钱还要弄到表票,想买到一块国产表还真是个难事儿。
我下乡当知青那几年,全公社近万户人家,家里有钟的凤毛麟角,戴得起手表的更是寥若晨星。庄稼院还固守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祖训,在土地上劳作要看日头影来决定歇气时间,妇女也要看太阳走到哪儿来烧火做饭,这与皇宫里的日晷测时同出一理。到了夜里,人们就看星星估计时辰,比如冬季,“三星晌午”(即猎户星座中央三颗明亮的星星升到天空中间)就是半夜。遇到阴雨天,就只能混时度日了。好在我们公社地处铁路沿线,按时通过的火车就成了社员们估时的参照。
所以,那个时候村里谁家能有口钟,不管挂着还是摆着,都了不起;谁手上戴块表或怀里揣块怀表,人们就羡慕得不行。
我们生产队老队长就有块怀表,是他在城里工作的儿子给买的。老队长用一块手绢抱着,时不时掏出来看一眼,再仔细包好揣回去。到了歇气儿的时间,他就招呼大家休息。有半大小子盼天黑,就总问他几点了?老队长呲哒他:“干活吧,早着呢!”
过了几天,人们发现社员“花裤子”腕子上也有了一块手表,而且你不“发现”都不行。他戴表生怕别人不知道,点儿看得勤不说,每次都是先把胳膊伸出去再往回一弯,把腕子送到眼皮子底下看点儿,还一脸的得意,脑袋上的几块斑秃都放光儿!“花裤子”有表了,小青年就转向他问点儿。他从不拒绝,一如既往地看表、回答:“和昨天一样!”“昨天是啥时候?”见蒙不过去,他就抬头看看日头,说:“九点一刻。”这时,才有人发现“花裤子”的手表没有表蒙子!原来这小子前几天去城里他哥家,把他嫂子戴坏的一块上海表拿来蒙人的!
既然钟表在当年这么金贵、这么稀罕,在抽调知青返城时就成了某些青年打通关节、送礼的礼品。我们公社有个知青,就为此特地买了一口挂钟送给生产队长,队长欣然接受,正正当当地挂在他家的墙上,也正正当当地让他拿到了回城工作的调令。可那知青在临回城前却跑进队长的家,进屋就往下摘挂钟。队长问他,这是干啥?他说,这钟已完成历史使命,我把他收回了。闹得队长哑巴吃黄连,啥也说不出来。
钟表不再金贵,已是20世纪70年代后半叶。钟表从20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完成了由机械向电子的跨越,成本大幅度降低。有钟的人家、戴表的人士一下子多起来。随着液晶显示石英表的出现,钟表的普及率几乎达到百分之百。不仅大人,小孩都有儿童表。钟表的价格便宜得没法再便宜,两三块钱就能买到。现在听说一些国家又在研制电波表,想必更含高科技、更便宜、更方便。说不定钟表也会像日历一样成为一日性消费品。
当然,现在还有不少的有钱人士仍然在追求名牌的手工机械表。瑞士家庭作坊式的手表业还很兴隆。买一块瑞士伯爵表、雷达表还要花上几万、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上百万的人民币。那是另一回事,与时间的关系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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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6 07:40:59 | 只看该作者
幼时钟表好稀罕,
谁家有它众来羡,
自从电子表出现,
人人都有太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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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6 15:28:57 | 只看该作者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7-6 07:40
幼时钟表好稀罕,
谁家有它众来羡,
自从电子表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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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6 15:32:4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知青淘吧 于 2016-7-6 15:37 编辑

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之172

列车门口的留影
周振环

这是一张摄于四十五年前的老照片。照相那天,也就是下乡插队整一年后的9月26日,我们青年点的同学给自己放假,跑到青堆子镇逛了一趟。当初,知青专列就是送我们在离家五百多里路的青堆子火车站下的车。

我们生产队在铁道南,离青堆子十二里。早晨出来就挺晚,赶到镇里都晌午了。大家先去供销社“点货”,花毛八七的买了牙膏、肥皂之类的日用品,出来就钻进饭店去吃饭。经不住高粱米粥拌盐水、苞米面饼子就咸菜的“熬啃”,赶集上饭店、进饭馆,就成了知青的一个盼头和念想。
当年吃馆子要先开票,就有同学抢着去售票口站排,付钱、付粮票。那个时候谁都不宽余,却也没有“AA制”这一说。谁抢上槽去开票了,就意味着他要花上一笔钱和几斤粮票请大家“撮”一顿儿。这事儿虽不常有,且花不了多少钱(像点样儿的“煎炒烹炸”这村镇小店也没有),可单搁一个人身上谁也够受的。于是,等在一旁的同学,心照不宣,不约而同地转身出去,到街头集市买些黄瓜、柿子之类直接吃的食品。这样既可丰富这顿午餐,又减轻请者的压力。
我在饭店门口,看见一个老农在卖刚出锅的猪头肉,香喷喷地冒热气。我一打听,才五角六分钱一斤(当时凭肉票供应的生猪肉九角钱一斤),就让他称二斤。卖肉的抓块熟肉往秤盘里放,这时我才看见从那肉上噼里啪啦掉下来不少豆粒似的东西,就问:“这是什么?”卖肉的说:“我卖的是痘肉,要不咋卖这么便宜呢?”
听老师讲过,猪吃了人的粪便,恰巧碰上有寄生在人体内的绦虫卵,猪就成了第二寄主。那猪肉上掉下来的痘,就是绦虫卵在猪身上生成的幼虫,叫囊虫。如果人吃了生痘的猪肉,囊虫就进入人体内,再随便地游走,就可能引发这人抽风、失明或其他的病症,很可怕。在课堂上老师指着挂图讲得那么认真,我们却觉得这事儿离得太远。第一次目睹了猪囊虫,真服了。“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太必要了!”当时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不下乡上哪儿知道,原来人是可以随处拉屎,猪也是随便吃屎的,不长痘才怪呢。
那个时候不仅饭馆要先开票后吃饭,买东西也一律先交钱后付货。我让卖肉的把钱退给我,这肉再便宜也不买了。他好歹不肯退,还说:“事先不看好,为啥买?”我正没辙,大个子爱华掐着一沓子干豆腐走过来,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劝我:“老乡养口猪不容易,倒霉又是个痘猪就更窝囊,不退就算了。”他接过草纸包着的痘肉,一进饭馆门,顺手就扔进旁边的泔水桶里,几个吃饭的老乡看着直眼馋。
青堆子镇当年是铁道南比较热闹,商店、饭店、旅店、集市都在道南,而铁道北有一座化肥厂,还有一所中学。吃完饭,同学们提议再去道北看看。去道北的道口在镇南头,离闹市区一里多远。过铁道的行人嫌麻烦,多数都抄近道儿从火车站横跨铁道穿来穿去,我们也就随大溜穿铁道到了道北。
道北的化肥厂是县属企业,规模不大。但是厂门口白底红字的标语牌、宣传画,还有围墙里的厂房、设备、烟囱,以及穿工装在厂区走动、干活儿的工人,都带给我们很亲切的城市气息。我们家乡的那座工业城市可说是工厂林立、随处可见。这些在下乡前本是司空见惯而熟视无睹的场景,在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了一年农活,在那偏僻的村落里苦了一年之后,很让人向往、嫉妒,不由得勾起同学们不可抑止的思乡想家之情。每个人都沉着脸,满怀心事地望着眼前这一切。当时还没有选调知青回城就业、上学这一说,谁对自己的前途命运都处在混沌、迷惘中。想到以后的日子,当初“向北镇进军,扎根农村闹革命”的那份狂热,早已冷却成痛苦的思虑,心里都酸溜溜的。
工厂的隔壁就是县五中。看着操场上疯跑、蹦跳的同学,想到我们自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日子,更加不是滋味……
道北一行,弄得几个人都没情没绪。从火车站回道南时,偏又赶上一列客车横在铁道上“待避”。听站务员说,这列车要等对面的火车开过去才能开走。从车门敞开、乘务员下车到站台上散步就知道,发车的信号不会很快就来。有的行人着急,就从这侧车门登上车,从另一侧车门下去,列车成了过街“天桥”。大个子爱华趁此机会从黄书包里取出海鸥相机,说:“大家照相吧!正好有火车。”于是,同学们以列车做背景,纷纷找角度、站位置,让爱华给拍照。我登上车转身站在车门口,双手抓着扶手,眼睛望向远方,让爱华调好焦距、速度、光圈,按动快门,留下了我当时的影像。
我十分珍爱这张照片。当时,我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蓝裤子,膝上是妈妈细针密线补上去的方方正正的补丁。上衣是父亲工厂发的蓝色工装;照片上的我瘦瘦的,眼眉往上被车门框的阴影遮着,那双望向远方的眼睛在阴影里也看得出充满惆怅和忧郁;在爱华按下快门的那一瞬,真是愁肠百结,思绪万千。虽然是黑白胶片,却是那么清晰地把我既复杂又单纯的神情定格在方方正正的相纸上。
人们都喜欢在飞机、火车、轮船等各种交通工具前留影。有的是在出发前,有的是在到达后。出发时的留影洋溢着对旅途的向往、信心和希望,到达时的神情则呈现出满足、收获和成功的喜悦。而我这幅照片却是摄于列车“待避”的时候。列车“待避”是对错乱、拥塞的管制和疏导,是对秩序的规范和调整,它虽然给旅人带来焦虑、不安和迷茫,却是为了安全稳妥地继续运行。这照片也恰如其分地反映出了我在人生“待避”时的心境。四十五年过去了,时间的列车已把我带到了古稀之年。回首往事,那段人生“待避”何尝不是后来进发的一份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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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7 07:42:25 | 只看该作者
下乡整整一年后,
前往镇上去逛悠,
碰巧照了一张相,
如今回忆念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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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7 15:01:50 | 只看该作者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7-7 07:42
下乡整整一年后,
前往镇上去逛悠,
碰巧照了一张相,

谢谢龙行超版的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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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7 15:06:05 | 只看该作者
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之173


岁月午餐

周振环
下乡插队那几年,农村还未达到“温饱”水平,每人每年只能分配到三百七十五斤毛粮。所以,家家户户是“忙时吃干,闲时吃稀”,“农忙三顿饭,农闲两顿饭”。就是说在冬闲的农家,午餐是被取消了的。
我至今忘不了当地一位社员就为吃上一顿农忙的午餐不惜舍弃尊严。
下乡第二年春天,公社农机站的拖拉机组来我们队帮助机翻地,生产队长安排饲养员老陈头做午饭招待机组人员,并让我搭下手。仓库保管员范六,人很老实厚道,三十大几,尚未娶妻,奉母至孝。他当保管员从不以权谋私,队长放心,社员满意,威信很高。那天早上,六哥打开了只有客人来了才开的细粮仓,按人头称好大米,就急着去青堆子镇买菜称肉。老陈头淘米焖饭。凭我的经验觉得米多水少,做出的饭要硬。此语既出,惹得老陈头好不愿意:“你知道啥?这么多年我要是不做出一粒一粒立着、吃着咔嚓咔嚓的大干饭,牌子早就砸了!你当是个人家做的‘黏咕头’哇?吃上一顿管保你几天不饿!”瞧瞧,做硬饭原来是对客人的抬敬。
六哥腿快,饭刚焖好就把菜买回来了。按说六哥是可以陪餐的,可他任谁也留不住,非回家陪老妈一起吃不可。
午饭简单而实惠,大米干饭、白菜猪肉炖粉条。队长客气了几句,劳累了一上午的客人也顾不上满身泥土,围在条桌上就开吃。正吃着,门帘一掀,六哥进来了。队长忙招呼他:“刚吃上,快上来陪陪。”六哥说:“我刚吃完,刚吃完。”机长郑方和六哥是叔表兄弟,说话随便:“装啥呀?省一顿给我婶吃不行吗?”六哥还是那句话:“我刚吃完,真是刚吃完。”那口气却显见底气不足。
郑方心里有数,用筷子指着六哥又让:“拎着瘪肚子充饱汉,快过来吧!”好汉架不住三让,六哥就动了“凡心”。他一边往门口退,一边往桌子上撒目,桌子上已没了多余的碗筷和座位。他一掀帘子出去了。大伙儿还以为他真走了,可他没走。他到底经不住那饭菜的诱惑,或者说刚才他根本就没有回家吃饭;他也不是不想吃队里的省家里的,只是碍于面子和平日的名声。现在让郑方那么一揶搡,他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在找不到碗筷的情急之下,这个很看重名誉的汉子竟操起给牲口拌料的铁锹去锅里铲了半锹饭,又用料勺舀了一勺菜,掰了两支箭杆梢,蹲在锅台边上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有一段时间,我因六哥那顿“铁锹午餐”不怎么待见他。时间长了,又经历了一些事,我终于觉得他那么做并没有什么丢人的。比如说,我们生产队有个吴有才,三十几岁的年纪专靠生孩子多分得一份三百七十五斤粮。抓计生工作的同志曾多次劝他给她老婆做结扎,他就让老婆东躲西藏不肯接受。六年里,他老婆连生五个孩子!付不起购粮款,他就去卖血;交上款领了粮,他又偷偷去“黑市”卖高价粮,日子不仅没过好,一窝挨肩的孩子还饿得叽哇乱叫。
当然,更多的人家还是精于算计的。既然口粮不够吃,就得自己找“埃”(辽西方言,办法)。有不少人家在自留地里种了一种叫“六月鲜”的早熟苞米。到青黄不接的6月份,园田边角的“六月鲜”缨络干而浆足,虽不高产,但总可以“啃青”了。
说起青黄不接,我又记起一次“土豆午餐”。那是我和“堡垒户”王三叔的故事。王三叔是一个好庄稼把式,勤快、干净,小院套收拾得没个柴棍儿草削儿。老两口领着一个比我大一岁、一个比我小一岁的儿子,日子过得还说得过去,就是家里劳力多、嚼头重,口粮不够吃。
有一年6月的中午,我又去他家“蹭饭”。到了开饭的时候,三叔没像以往那样招呼我吃饭,好像有意把我“靠”走。见我根本没有走的意思,老汉打了个“唉”声,说:“不是不留你,今儿这饭没法让你吃。”他把我领到锅台前掀锅让我看,锅里烀了半锅小土豆,锅台边上放着两碗炒土豆丝,说是炒,却不见丁点儿油星,只挂了些酱油色儿。
我明白老人的意思,就说:“今天这顿午饭我更得在你家吃。你吃好的叫我,吃土豆怎么就不带上我?”说得他一家四口都笑了,三婶笑完还抹了眼泪。
吃饭的时候,王三叔一边剥土豆皮一边笑哈哈地对我说:“土豆下来就不怕了,吃好吃赖总算接济上了;等产量上了‘纲要’,跨了‘黄河’,日子就好过了。”听得我心里发酸。心想:真是个好老头。
前几年我回村去看望乡亲,三叔、三婶都过世了,三哥、四弟翻盖了老屋,一顺水八间“北京平”亮亮堂堂。院子里还是没个柴棍儿草削儿,靠边儿停着一台“皮卡”。东屋里堆满了粮食口袋,两个妞儿忙着给我做饭,非让我吃了午饭再走。三哥、四弟还劝我晚走一天,说明天哥俩去城里卖粮,让我搭“皮卡”再到城里玩玩。我望着窗外,见院墙头上摆满了花盆,王三叔最喜欢的马齿苋正开着五彩云霞似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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